于若鄰
摘要:每個國家都有自己的語言和文化。后殖民翻譯理論關注的是不平等的權利關系。根據(jù)這一理論,譯者的翻譯策略和翻譯方法以及翻譯目的,如果應用不恰當,則會助長殖民霸權主義,反之,則有利于消解文化霸權,并在一定程度上瓦解“種族中心主義”,從而促進世界多極化發(fā)展。雜合既是翻譯過程的必然結果,也是語言文化交流的必然體現(xiàn)。雜合反映了世界文化的豐富性和多樣性,有利于不同文化間的平等交流。賽珍珠在翻譯《水滸傳》時主要采用了異化策略,具有明顯的雜合性,譯本保留了漢語與英語在語言及文化方面的特點,有利于傳播中國傳統(tǒng)文化與中國文學。研讀其譯本對譯者也有著積極意義,有助于譯者們學習如何運用語言講好本民族的故事,傳遞本民族的文化。本文試圖從后殖民理論的角度,從語言特征、文學規(guī)范和文化意義三個方面對《水滸傳》翻譯的雜合性做出具體的闡釋,旨在探討《水滸傳》翻譯的文學意義及其對文化傳播的積極意義。
關鍵詞:賽珍珠;《水滸傳》;后殖民翻譯理論;雜合特征
前言:
美國作家賽珍珠本名珀爾·布克(Pearl Sydenstricker Buck)。在中國近40年的生活經(jīng)歷讓她對中國的農(nóng)耕文化與鄉(xiāng)土情結有著自己深沉的理解?!端疂G傳》譯本問世之初,在歐美非常流行。然而,令人遺憾的是,《水滸傳》的譯本雖然在西方享有盛譽,但在中國卻沒有受到強烈的反響,甚至屢遭批判。自19世紀90年代起,中外學者開始呼吁以更為客觀和公正的態(tài)度來重新評價和審視賽珍珠的作品。目前,國內對賽珍珠《水滸傳》的英譯本研究還不多。本文試圖從語言特征、文學規(guī)范和文化意義三個方面來闡釋賽珍珠《水滸傳》的雜合性,試圖探尋其文學價值,從而揭示其對文化傳播的積極意義。
一、后殖民翻譯理論概述
19世紀70年代,西方翻譯研究不再局限于語言學,后殖民主義翻譯理論正式步入歷史舞臺。后殖民翻譯理論起源于后殖民主義,關注翻譯與政治的關系,試圖探索更廣泛的話語權。該理論認為,翻譯不僅是語言與文化之間的橋梁,也是消除文化殖民的有力工具。這對于我國的文學翻譯來說無疑有著啟發(fā)意義。
1.后殖民主義理論
19世紀40-50年代,亞洲,非洲和拉美等地區(qū)的許多殖民地都掙脫了西方的殖民統(tǒng)治,紛紛獨立。然而,領土的獨立并不意味著霸權主義和殖民文化的終結,這些受到殖民的土地仍然面臨著失去話語權的危機,其文化也始終處于邊緣地位。許多學者提出了許多新的理論概念,如葛蘭西的“文化領導”概念、??碌摹霸捳Z”和“權力”概念、農(nóng)民的“民族文化”等。賽義德在《東方學》中揭示了東西方普遍存在的文化不平等,并進一步批判了西方的文化霸權?!爸行摹迸c“邊緣”的二元對立編織了所謂的文化心理優(yōu)勢,讓宗主國的文化殖民和文化霸權披上了冠冕堂皇的外衣。
2.后殖民主義翻譯理論
拉曼·塞爾登(Raman Selden)認為,“后殖民翻譯理論作為后現(xiàn)代主義的重要組成部分,一直致力于消解“中心”與“邊緣”的二元對立,使人們看到西方對東方文化的曲解、西方國家與非西方國家的權力關系以及西方國家對東方國家在文化層面上的壓迫。正是這樣的文化殖民,使得非西方國家文化長期處于邊緣化地位”(Widdowson & Brooker,2004:221-222)。薩義德在書中表示,“這種被扭曲被肢解的‘想象性東方’,成為驗證西方自身的‘他者’,并將一種‘虛構的東方’形象反過來強加于東方,使東方納入西方中心的權力結構,從而完成文化語言上被殖民的過程”(邱云華,2005:267),后殖民翻譯理論關注的正是原文和譯文背后蘊藏的霸權主義和權力關系。
翻譯作為一種殖民的途徑,主要體現(xiàn)在以下三個方面:一是翻譯數(shù)量的差距。一直以來,由于不同國家,不同文化之間存在的權力差異,其話語權的體現(xiàn)也有所偏重。英美等發(fā)達國家翻譯發(fā)展中國家的作品數(shù)量遠遠少于發(fā)展中國家翻譯發(fā)達國家的作品數(shù)量,這些發(fā)達國家充分利用其巨大的翻譯產(chǎn)出量,向發(fā)展中國家輸出自己的文化和價值觀。這種不平衡既是文化殖民的體現(xiàn),也是話語權力不平等的標志。二是翻譯文本的選擇。為了鞏固本國的文化輸出,體現(xiàn)本國的文化價值,強勢文化往往會有針對性地選擇翻譯文本,甚至只選擇翻譯那些與本國價值觀相符合的作品,以彰顯民族主義情節(jié)。三是譯文的過度歸化。后殖民主義翻譯認為翻譯不再僅僅關乎語言,而是關乎政治和權力。強勢文化的譯者因其自身的大國優(yōu)越感在翻譯時會過度采用歸化甚至改寫的方法,讓目的語讀者無法體會作品的原汁原味,從而進一步鞏固其霸權文化。
當然,翻譯也是解殖民化的強大工具。尼南賈納在《為翻譯定位:歷史、后殖民主義與后殖民語境》一書中表示“這不僅讓我們看到了翻譯與殖民霸權的共謀,也揭示了翻譯作為干預、抵制宗主國文化的工具的可能”(張志強,2010:43),他表示重譯是消解殖民化的途徑之一。他認為重譯可以進一步推進解殖民化作用。斯皮瓦克是一名女性主義者,同時他也一直致力于后殖民理論的研究,她認為可以把翻譯作為閱讀的一種方式,以此消解殖民化?;裘住ぐ桶驮诤笾妹窭碚撝惺状我搿半s合”這個概念,反對強勢文化對弱勢文化的壓迫和威脅,希望可以開拓一個“第三空間”。韋努蒂(Lawrence Venuti)和伯爾曼(Antoine Berman)均提出了異化的翻譯策略,以消解文化殖民。譯者可以通過異化來進行適當?shù)匚幕深A,通過保留原文本的文學特色和文化意識來抵抗文化霸權主義,尊重文化的差異性,以選擇以異化的翻譯策略為主,但絕不能一味異化而全然將歸化的翻譯策略排斥在外。
綜上,翻譯既可以作為殖民的途徑,也可以用來消解殖民。為了實現(xiàn)文化之間的交流與真實對話,譯者和讀者都要培養(yǎng)自己的跨文化視野,杜絕狹隘的種族中心主義。
二、后殖民語境下的雜合理論
“雜合”原本并不是翻譯領域的專有詞匯,而是生物學范疇的詞匯,意為“不同種屬的動植物在進行雜交后產(chǎn)生的后代”(Simpson,Werner,1989:523)后來,它逐漸被其他學科引用。在文化領域,巴赫金首先將雜合的概念引入文學領域,并從文學理論的角度賦予了“雜合”一詞新的含義。他認為,翻譯中的雜合指的是:“在一句話的范圍內,兩種社會語言在語句范圍內的混合,即兩種不同的語言意識被時代、社會差異或其他因素所分離,因而出現(xiàn)的混合”。(Bakhtin,Mikhail,1981:235)。在文化交流過程中,每一種文化都不可能不妥協(xié)地保持其獨立性和純潔性。因此,任何形式的語言和文化方面的交流都會呈現(xiàn)出雜合的特點。“雜合”不是傳統(tǒng)翻譯方法層面的“異化”,而是為促進文化平等交流而采取的一種翻譯策略。為了達到異化的效果,譯者可選擇一些所謂的“邊緣文本”進行翻譯,在翻譯過程中可以適當采用歸化的翻譯方法;譯者也可以選擇符合目標文化和文學經(jīng)典的文本,但在翻譯文學文本時,譯者可以引入不同的話語表達方式,盡量利用古代語言、俚語和典故來表現(xiàn)出低于原文的異質性特征。
三、賽珍珠《水滸傳》譯本的雜合特征
賽譯《水滸傳》有著很明顯的雜合特征,主要表現(xiàn)在以下四個方面:一是將譯文讀者不熟悉的文體引入譯文文化;二是將原文更多的語言特征引入譯文語言;三是將部分源語的文化特征轉化為目的語的文化特征;最后,賽珍珠在異化的同時,輔以歸化,這顯示了翻譯方法的多樣性。下面筆者將主要從語言特征、文學規(guī)范和文化意義這三個方面具體論述賽譯《水滸傳》的雜合特征。
1.語言特征
在翻譯《水滸傳》時,賽珍珠異化了一部分漢語詞匯,但同時又沒有盲目地異化,而是輔以歸化和簡化。這里筆者分別從字詞和句法這兩個層面闡釋賽譯《水滸傳》在語言特征上的雜合。
1.1 字詞層面的雜合
例如,賽珍珠用分譯法,將“吃我一刀”分解為“eat my knife and eat my sword”,吃我一刀再吃我一劍,這其實體現(xiàn)出賽珍珠對中國傳統(tǒng)文化有著較為深入的理解;在翻譯“好漢”的時候,她則采取了直譯的翻譯方法,將其譯為“goodly fellows”。在處理原文中的大量習語和成語時,賽珍珠用異化的翻譯方法,盡可能地保留了其中的意象,比如,她將“骨肉為泥”翻譯成“make mud out of their bones and flesh”,逐字翻譯了骨、肉和泥,沒有任何注解。漢語有許多帶有數(shù)字的成語,在大多數(shù)情況下,這些數(shù)字實為虛指,并不具有實際含義,在翻譯“牛肉”這一看似簡單的名詞時,賽珍珠為了讓讀者充分了解這是一部異國文學,也采用了異化的處理方式,她并沒有用外國讀者相對熟悉的“beef”來表示牛肉,相反,她將其譯為“cow’s flesh”,看似蹩腳,實則用心良苦,賽珍珠希望通過這種方式讓外國讀者了解一些漢語獨特的表達方式。然而,賽珍珠在翻譯的時候并沒有盲目地異化,例如,她把“瑞雪”一詞翻譯成為“the good and enriching snow”,同樣,在處理充滿東方神話色彩的“金甲山神”和“判官”這兩個詞,她則借用了西方特有的詞匯“God”,把這兩個詞翻譯成了西方讀者可以理解的詞匯,“Earthen God”和“the Avenging God”。
1.2 句法層面的雜合
例1:
原文:若問我名字,嚇碎你心膽
譯文:It will frighten your heart and gall into pieces.
賽珍珠在處理短句的時候,其翻譯特點也十分鮮明,那就是盡可能地直譯,保留原文的風格和特點。在這一句中,雖然譯文幾乎是逐字逐句翻譯出來的,但是其夸張的色彩也得以生動地體現(xiàn)出來。
例2:原來宋江是個好漢,只愛學使槍棒,與女色上不十分要緊。這閻婆惜水也似后生,況兼十八九歲,正在妙齡之際,因此,宋江不中那婆娘意。
譯文:Because Sung Chiang was originally and by nature a good fellow and he loved only to use weapons and learn the ways of war and the love of women was to him a thing of no great importance. But this Po Hsi was a woman as unstable as water,and she was but eighteen or nineteen years old,and was in the flower of her youth,and for this she was not pleased with Sung Chiang.
英漢語最顯著的差異是英語形合,漢語則是“竹式結構”,強調意合。與英語中的“樹形結構”相比,漢語的邏輯并不算嚴密,且多長句,多短句,句子中沒有主干結構。換言之,漢語的句子結構取決于意義的層次性。因此,意合現(xiàn)象在漢語中很常見。盡管這樣的結構并不符合多數(shù)外語讀者的閱讀習慣,但是為了保留原作的風味,在翻譯的時候賽珍珠多用“and”連接分句,卻并沒有采用從句的形式。
2. 文學規(guī)范
賽珍珠為了保留中國文學中慣常的敘事方式,在翻譯的時候仍然保持著原文的形式和特征。章回體標題一般采用對偶的形式,這與英文中的韻體couplet類似,但是在英文中,couplet多用于詩歌,卻并不用于標題。賽珍珠并沒有用歸化的翻譯策略,而是通過異化把原作的章回體標題的特征保留下來。
例1:
原文:三山聚義打青州? 眾虎同心歸水泊
譯文:The three mountains gather together to attack Ching Chou. All the tigers turn to the robber’s lair.
例2:
原文:橫??げ襁M留賓 景陽岡武松打虎
譯文:Ch’ai Chin presses his guests to stay. Wu Sung kills the great tiger of Ching Yang Ridge.
在處理古典章回體小說的套語時,比如“話說”和“且聽下回分解”等,賽珍珠都固定地對其進行翻譯,以此讓外國讀者知道這是中國文學中獨特的話語,盡管這種處理方法一開始會讓很多西方讀者難以接受。閱讀譯文,讀者可以充分感受到東西方文化的碰撞,給讀者們帶來了一種新鮮感和陌生感。
例1:
且聽下回分解
譯文:Pray hear it told in the next chapter
例2:不在話下
譯文:Of that no more need be said.
例3:話說
譯文:IT IS SAID
3. 文化意義
每一種文化都有其獨特性,文化雜合性主要體現(xiàn)在文化負載詞的翻譯上。對于最能反映文化差異的文化負載詞的翻譯來說,雜合性不僅為目的語文化注入了新的元素,更處理文化差異的重要原則。
1.1 綽號翻譯的雜合
稱謂系統(tǒng)體現(xiàn)了中國的文化特色,許多稱謂語在英語中無法找到對應的說法,這無疑增加了翻譯的難度。在翻譯稱謂的時候,保留這樣的異質化特征可以對目的語讀者注入新鮮的元素,讓其對譯文產(chǎn)生所謂的陌生感,這有助于增強讀者的文化差異意識,從而促進不同文化之間展開平等的對話。比如賽珍珠把賢弟翻譯成“Good Brother”,大哥則翻譯成了“Elder Brother”,大官人是“Great Lord”,恩人則是“Merciful One”。
1.2 時間翻譯的雜合
我國古代的計時方法和西方不同,西方說小時和分鐘,我國古代卻并沒有這個概念,我們通常會說幾更。在翻譯過程中,如何處理古代漢語與西方現(xiàn)行標準之間的矛盾,已成為譯者面臨的一個重要問題。賽珍珠在翻譯的時候,把歸化和異化相結合,大多數(shù)情況仍然采取異化的翻譯策略,保留了異質文化特征,按照字面意思將這些時間翻譯成英文。比如賽珍珠把“五更”(凌晨3點到5點)翻譯為“the fifth watch of the night”。通過這種陌生化的表達,西方讀者意識到,在古代東方還有一套截然不同的計時方法。然而,賽珍珠在翻譯小說里的時間時,并沒有一味地異化,而是與歸化相結合,比如在翻譯“時辰”的時候,她就將其譯為了“hour”。
1.3 人稱翻譯的雜合
另外,在傳統(tǒng)的漢語交際中,第三人稱經(jīng)常被用來代替第一人稱和第二人稱,以達到提高他人地位或達到降低地位的目的。在《水滸傳》的翻譯中,這種傳統(tǒng)的文化習慣也得到了較為完全的保留。西方讀者通常來說對第一和第二人稱較為熟悉,閱讀賽珍珠的譯文,他們可以由此了解到漢語的表達習慣,甚至從中體味到語言背后所蘊含的謙虛美德。比如,賽珍珠將小人譯為“this humble one”,將老人譯為:“this lord”。
如上所述,雜合并不意味著翻譯方法上的完全異化。賽珍珠在以翻譯時以異化為主,歸化、簡化、為輔,呈現(xiàn)出多種多樣的雜合性。比如她在翻譯中國的特定文化詞匯“干娘”時,就將其歸化處理為“foster-mother”,但是漢語中干娘其實并不含有收養(yǎng)意味;又比如,在翻譯《水滸傳》中的“太歲”(花花太歲高衙內;立地太歲阮小二)時,她將其處理為“devil”,“devil”這個詞有著明顯的西方韻味,是西方文化里的詞匯,并不完全等同于東方文化中的“太歲”,及兇惡之人。此外,《水滸傳》中還飽含許多俗語和歇后語,賽珍珠在翻譯的時候,比如“呂太后的宴席”等,沒有對其進行翻譯或者注解,而是進行了簡化處理,直接省去了。
結論
綜上所述,從后殖民語境下雜合理論的視角切入,我們看到了賽譯《水滸傳》具有明顯的雜合特征。賽珍珠所接受的多元文化教育,她的生活背景都決定了她的翻譯風格,她之所以主要采用直譯的方法去翻譯《水滸傳》,就是為了突出原著的語言風格,讓西方讀者領略到中國語言的獨特魅力,從而達到文化交流的目的。后殖民理論聚焦于文化之間的差異性。后殖民翻譯語境中的雜合理論肯定了翻譯與原文差異的必然性。因此,翻譯的雜合性是兩種語言文化融合的必然結果,對文化間的平等交流具有積極意義。恰當運用雜合理論可以避免歸化與異化之間的沖突,幫助我們進一步探索促進不同文化交流與融合的方法。在翻譯創(chuàng)造的“第三空間”中,如若兩種文化在相互交流時都能脫離狹隘的種族中心主義,那么這無疑將有助于文化的平等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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