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新友 張路路 孔成果
(1.江南大學圖書館 江蘇無錫 214122)(2.中央財經大學圖書館 北京 100081)
用戶在查找信息時,最主要的兩種行為方式是檢索與瀏覽。用戶通過檢索與系統(tǒng)進行交互,通過瀏覽對系統(tǒng)所反饋信息進行判斷[1]。高校圖書館為用戶提供了豐富的館藏資源,通過分析用戶瀏覽行為有助于促進圖書館系統(tǒng)在資源導航和定位方面與用戶需求進行對接,提升用戶對資源的發(fā)現(xiàn)度和滿意度,達到資源利用最大化的目的。
圖書情報領域對用戶信息瀏覽行為的研究起源于20世紀20年代,最初主要關注用戶在學校瀏覽室的瀏覽行為[2]。隨著信息技術的發(fā)展,越來越多的研究者不再局限于用戶在實際物理環(huán)境下的瀏覽行為,而更多地將關注點轉移到虛擬環(huán)境下的瀏覽行為,側重于探討用戶信息瀏覽行為的定義、類型及影響因素。
研究者從元理論和認識論的角度出發(fā),將信息瀏覽行為歸為生物驅動型和理論導向型兩類。生物驅動型是美國著名情報學家Marcia J. Bates[3]所提出的,她從行為論角度出發(fā),將用戶信息瀏覽行為視為生物演化史中動物覓食的探索性行為,是探索性行為認知和活動表達的具體形式,它包含了大量并行處理式活動,如掃視、選擇、檢驗、獲取、放棄等具體活動。而理論導向型是丹麥著名情報學家Birger Hjorland[4]所提出的,他以歷史主義和詮釋學認知論為基礎,將信息瀏覽行為視作一種系統(tǒng)性、探索性行為。這種行為受到用戶元理論或范式的支配,而這種元理論或范式是社會、文化、專業(yè)等因素綜合作用的產物。他認為用戶瀏覽行為實際是用戶所具備的理論、預期和主觀性共同塑造的導向策略。王琳等人[5]借助于眼動儀實驗,對信息瀏覽行為的本質進行探索,結果發(fā)現(xiàn)用戶在瀏覽日常生活信息網頁時信息瀏覽行為不具備顯著差異,符合Bates的生物驅動型理論,而在瀏覽本專業(yè)信息網頁、非專業(yè)信息網頁時行為有顯著差異性,符合Hjorland的理論導向型理論。
由于對信息瀏覽行為的定義不同,信息瀏覽行為也演化為不同的瀏覽方式。Hoffman等人[6]根據用戶是否有明確目標,將信息瀏覽行為分為目標型導向瀏覽和非目標型導向瀏覽兩種。目標型導向瀏覽認為用戶可以借助于瀏覽來獲取所需信息,這類用戶往往具有較強的目標性,伴隨著瀏覽行為的發(fā)生,瀏覽策略會圍繞著目標進行調整。目標型導向瀏覽行為包括用戶檢索、對于信息篩選、評價以及信息追蹤等,用戶通過不斷瀏覽接近檢索目標滿足信息需求。如Prefontaine等人[7]在研究基于用戶瀏覽的系統(tǒng)功能設計時,將用戶瀏覽行為定義為“用戶與信息空間進行交互的一系列動作”。非目標型導向瀏覽認為用戶瀏覽行為是一種信息偶遇,缺乏計劃性。這類用戶的信息需求往往比較模糊,瀏覽行為比較隨意。非目標型導向瀏覽包括用戶的游走行為、信息偶遇、對于信息的掃視以及略讀等。如Marchionini等人[8]將用戶瀏覽行為視為一種探索性信息搜尋策略。Carmel等人[9]根據用戶是否具有明確的瀏覽目的,將瀏覽行為分為查詢式瀏覽和偶遇式瀏覽兩種。查詢式瀏覽是指用戶有一個查找目標,根據這個目標來瀏覽系統(tǒng)所反饋的信息。偶遇式瀏覽是指用戶沒有目標,只是嘗試著通過瀏覽來發(fā)現(xiàn)一些信息需求。Apted等人[10]根據用戶目的明確程度不同,將用戶瀏覽行為分為特定性瀏覽、一般目的性瀏覽以及一般性瀏覽三類。特定性瀏覽是指用戶有明確目標,并采用一定的檢索策略來實現(xiàn)信息搜尋的瀏覽。一般目的性瀏覽是指用戶為發(fā)現(xiàn)一些新的、非特定的信息而進行有計劃或者無計劃的瀏覽。一般性瀏覽是指用戶非常隨意的、沒有目的同時具有消遣傾向的瀏覽。鄧小昭[11]根據用戶瀏覽時超文本鏈接技術的不同,將網絡用戶瀏覽行為分為頁內瀏覽、頁面間瀏覽和系統(tǒng)間瀏覽三種。頁內瀏覽是在同一個頁面內進行瀏覽,頁面間瀏覽是在同一系統(tǒng)中不同頁面瀏覽,而系統(tǒng)間瀏覽是指用戶通過超鏈接在不同系統(tǒng)間進行跳轉瀏覽。
對于瀏覽行為影響因素的研究主要涉及用戶因素和系統(tǒng)因素兩方面。用戶因素包括用戶年齡、職業(yè)、所具備的專業(yè)知識、檢索經驗、學習態(tài)度[12]、心智模型[13]等,如Marchionini等人[14]在研究初學者的信息瀏覽行為時,發(fā)現(xiàn)用戶檢索經驗越豐富其瀏覽行為頻次越少。系統(tǒng)因素包括用戶上網費用、資源、系統(tǒng)軟件、傳輸速度、網頁質量、人機界面等[15]。如Schmidt等人[16]在研究用戶信息檢索行為時,發(fā)現(xiàn)用戶瀏覽行為受網絡傳輸速度的影響,網絡傳輸速度越慢用戶瀏覽行為頻次就越少。
綜上所述可知,用戶瀏覽行為研究主要關注于用戶瀏覽行為的定義、分類以及影響因素,對瀏覽行為規(guī)律的探索較少,尤其是在特定情境下特定用戶的信息瀏覽行為研究更加有限,同時也缺乏系統(tǒng)探索。因此本研究以Hjorland[4]的理論導向型瀏覽為基礎,以高校圖書館用戶為研究對象,探索其信息瀏覽規(guī)律,為研究用戶信息行為做理論補充,同時為圖書館系統(tǒng)改進提供數據支持。
本研究以用戶信息行為理論為基礎結合已有圖書館用戶信息行為[17]研究,參考高校圖書館用戶真實日志數據,模擬了事實型、探索型和抽象型三類五個檢索任務,具體如表1所示。在某大學隨機征集30名[17]在校學生為被試,完成相應的檢索操作并通過屏幕錄制軟件記錄整個過程。
表 1 圖書館用戶信息行為檢索任務類型
進一步參考曹梅[18]網絡信息瀏覽行為研究中對用戶關鍵行為的定義,結合圖書館具體情境,將用戶瀏覽行為分為結果列表瀏覽行為、結果頁面瀏覽行為及相關判斷三大類,并對各行為進行編碼,具體定義如表2所示。
表 2 圖書館用戶瀏覽行為編碼
對被試的瀏覽行為進行編碼,得到3655次瀏覽行為(見表3),平均每位被試在完成一個任務時會出現(xiàn)25次瀏覽動作。在用戶瀏覽動作中,結果列表瀏覽行為出現(xiàn)頻次最多,共1929次,占全部瀏覽行為的52.78%;其次是結果頁面瀏覽行為1519次,占41.56%;相關判斷瀏覽行為僅僅出現(xiàn)了207次,占全部瀏覽行為的5.66%。用戶瀏覽行為特征體現(xiàn)了用戶選擇和判斷的過程。運用SPSS統(tǒng)計分析軟件對同一被試在不同檢索任務下的瀏覽行為進行單因素方差分析,得出同一被試在完成不同檢索任務時瀏覽行為不存在顯著性差異,這表明用戶在完成同一類型檢索任務時其瀏覽行為有相似性和規(guī)律性。
在全部瀏覽行為中,出現(xiàn)最多的是結果集的鼠標操作,為1231次,約占全部瀏覽行為的三分之一。其次是結果頁面的鼠標操作591次和返回到另外結果279次,分別占全部瀏覽行為的16.17%和7.63%。無論是結果集的鼠標操作還是結果頁面的鼠標操作,均表明用戶對檢索結果的查看篩選過程。
(1)結果列表瀏覽。用戶對結果列表的瀏覽行為,表明了用戶對圖書館系統(tǒng)所反饋信息進行了初步的篩選。通過對用戶結果列表瀏覽行為的分析,可復刻出用戶的瀏覽行為軌跡。在結果列表瀏覽行為中,對結果集的鼠標操作動作是最多的,共出現(xiàn)了1231次,占全部結果列表瀏覽行為的63.82%。其中下滑動作出現(xiàn)頻次最高共計779次,而上滑共出現(xiàn)了452次。其次是對結果集的瀏覽行為共出現(xiàn)了214次,占全部結果列表瀏覽行為的11.09%。對結果集的瀏覽行為分為點擊上一頁和點擊下一頁兩個動作,其中用戶點擊下一頁的動作共計180次,而點擊上一頁的動作出現(xiàn)了34次。在結果列表的瀏覽行為中,通過操作瀏覽器的瀏覽行為出現(xiàn)頻次最少共計144次,占結果列表瀏覽行為的7.47%。
表 3 用戶瀏覽行為頻次及比例統(tǒng)計
(2)結果頁面瀏覽。在結果頁面瀏覽行為中,對結果頁面的鼠標操作是出現(xiàn)最多的共591次,占結果頁面瀏覽的38.91%。其中下滑動作為366次,上滑為225次。在結果頁面的上下滑動行為表明了用戶對于結果頁面所呈現(xiàn)出的信息仔細閱讀并進行篩選的過程。其次是返回到另外的結果共出現(xiàn)279次,占結果頁面瀏覽行為的18.37% 。而出現(xiàn)頻次最少的是對單一結果的瀏覽,僅為20次,占結果頁面瀏覽行為的1.32%。這表明用戶在使用圖書館網站查找資源時,在結果頁面進行“上一頁”“下一頁”的跳轉行為較少。
(3)相關判斷瀏覽。在相關判斷瀏覽行為中主要分為兩類:一類是用戶已經明確該檢索結果是最符合用戶檢索需求的,因此會通過下載、標記等行為來顯示檢索完成。另外一類是用戶對相似檢索結果進行比較,通過不斷比較來選擇最合適結果。本研究中用戶對于檢索結果的最終判斷行為出現(xiàn)頻次最高,共計126次,占相關判斷瀏覽行為的60.87%。其中下載行為出現(xiàn)了118次,而標記行為僅出現(xiàn)了8次。這表明用戶更傾向于采用直接下載的方式來結束檢索過程。用戶的結果比較瀏覽行為共出現(xiàn)了81次,占相關判斷瀏覽行為的39.13%。用戶的結果比較行為表明了用戶對于結果的判斷過程,用戶首先選擇出比較符合需求的信息,再通過比較最終選擇出符合需求的信息資源。
(4)結果點擊行為。用戶對結果進行點擊表明對結果產生興趣。通過對用戶點擊結果所處位置進行統(tǒng)計,不僅能了解用戶的瀏覽習慣,也能對系統(tǒng)結果的呈現(xiàn)起指導作用。統(tǒng)計發(fā)現(xiàn),約有28.32%的用戶會選擇圖書館系統(tǒng)反饋的第一個結果,而點擊前五個結果的比例占到了全部結果點擊的71.93%。點擊結果位置排在20以后的僅有9.77%,這表明用戶往往傾向于選擇系統(tǒng)反饋排在前面的結果,因此系統(tǒng)反饋結果的排序會影響用戶滿意度。
(5)翻頁滑動行為。用戶瀏覽翻頁行為不僅表明用戶瀏覽習慣,同時也反映用戶在信息瀏覽過程中與系統(tǒng)的交互心理。在本研究中共出現(xiàn)了525次翻頁行為,對于每個檢索任務而言,平均的翻頁數為3.5頁。在瀏覽信息資源時,有57.33%的用戶只瀏覽了圖書館系統(tǒng)檢索結果首頁。約有30%的用戶存在連續(xù)翻頁行為,其中80%的用戶翻頁數量長度在1—3頁之間,僅有20%的用戶翻頁數量超過了4頁,用戶最長翻頁數量為10頁。
瀏覽滑動行為代表了用戶對于系統(tǒng)所呈現(xiàn)結果進行篩選的過程,在全部瀏覽行為中,滑動行為共出現(xiàn)了2217次,占比為60.66%,因此研究高校圖書館用戶的瀏覽滑動行為對于探索用戶瀏覽行為有至關重要的作用。對用戶滑動行為進行統(tǒng)計,發(fā)現(xiàn)用戶的滑動過程分為兩種類型,一種是直線型,即當用戶看到系統(tǒng)反饋的檢索結果時,只會選擇下滑,通過不斷地瀏覽檢索結果而做出判斷。而另外一種是折線型,即用戶先選擇下滑,當瀏覽到某一個檢索結果時停止下滑,再選擇上滑的方式來重新判斷已瀏覽過的結果。
由于高校圖書館用戶的瀏覽行為各不相同,其瀏覽路徑的深度和廣度也存在明顯差異性。用戶的信息瀏覽行為具有演化性,在分析用戶的不同瀏覽路徑基礎上,研究總結出了高校圖書館用戶的三種瀏覽行為模式,分別是直線型瀏覽模式、回路型瀏覽模式以及混合型瀏覽模式。
直線型瀏覽模式包括縮減型瀏覽模式和平移型瀏覽模式兩種??s減型瀏覽模式是指用戶在整個瀏覽過程中所瀏覽的信息內容一直處于縮減狀態(tài),同時瀏覽深度在不斷增加。如被試21在檢索圖書《C語言程序設計》(譚浩強,清華大學出版社2014版)時,其過程為“WRD=(C語言程序設計)”→“WM=1”→“W=2,I=(C語言程序設計)”→“IRLW=(年份:2014)”→“IRLW=(作者:譚浩強)”,在這個過程中用戶鍵入所有詞“C語言程序設計”后對結果列表進行了下滑操作,然后點擊列表中的第2個結果“C語言程序設計”進入結果頁面,隨后點擊旁側的相關搜索“年份:2014”“作者:譚浩強”進行限定,獲取到所需結果。平移型瀏覽模式是指用戶所瀏覽的信息內容屬于同一個主題,信息之間有交叉,但不存在包含與被包含之間的關系,或者用戶瀏覽信息是同一個主題的不同方面。如被試9在完成勵志類相關題目時整個的過程為“WTI=(心靈雞湯)”→“WM=1”→“WM=2”→“WM=1”→ “WM=2”→“WM=1”,用戶在輸入題名關鍵詞“心靈雞湯”后對系統(tǒng)所反饋的結果列表進行了下滑、上滑、下滑、上滑、下滑的操作后結束了瀏覽行為。
回路型瀏覽模式包括回溯型瀏覽模式和環(huán)路型瀏覽模式兩種?;厮菪蜑g覽模式是指用戶首先進行直線型瀏覽,當瀏覽到某一個結點后開始后退,最終返回到最初瀏覽頁面。在整個瀏覽路徑中,每個結點用戶都瀏覽了兩次。如被試23在完成勵志類相關題目時整個的瀏覽過程為“QO=(勵志小說)”→“WM=1”→“W=4,I=(把命運交給一枚硬幣)”→“ISM=1”→“ISM=2”→“ISB=2”。在這一瀏覽過程中用戶先輸入檢索詞“勵志 小說”,然后在網頁列表頁面中鼠標向下滑動,然后點擊了系統(tǒng)所反饋列表中的第4個結果“把命運交給一枚硬幣”,然后在單一結果頁面中鼠標先下滑,后上滑,隨后點擊前面已經瀏覽的結果頁面返回上一頁,結束瀏覽。環(huán)路型瀏覽模式是指用戶進行直線型瀏覽,但最終跳回到最初的瀏覽頁面,在整個瀏覽路徑中只有起始頁面和結束頁面相同,而其他瀏覽頁面均不相同。如被試6在完成勵志類相關題目時整個的過程為“WTI=(勵志)”→“W=1,I=(佛陀傳:12個療愈身心的故事)”→“ISU=2”→“W=2,I=(龍永圖白巖松:中國再啟動:在大國勵志中重建信仰)”→“ISU=2” →“WM=1”。在這一瀏覽過程中用戶先輸入題名關鍵詞“勵志”,然后點擊了系統(tǒng)所反饋列表中的第1個結果“佛陀傳:12個療愈身心的故事”,在結果頁面中選擇后退,對結果列表中的第2個結果“龍永圖白巖松:中國再啟動:在大國勵志中重建信仰”進行點擊后又選擇后退,返回到結果列表頁面,進行了下滑瀏覽。
混合型瀏覽模式是指用戶的整個瀏覽路徑中包含有兩種或兩種以上的瀏覽模式,根據所包含的瀏覽模式不同,分為折線型瀏覽、鐵環(huán)型瀏覽以及交叉型瀏覽三種瀏覽模式。折線型瀏覽模式是指用戶瀏覽路徑中包含了直線型瀏覽和回溯型瀏覽兩種模式。如被試9在查找與霧霾相關的研究報告時瀏覽路徑為“QO=(霧霾治理)”→“WM=1”→“WM=2” →“WM=1”→“W=1,I=(中英霧霾治理的條件對比研究)”→“IRLT=(在線查看)”→“ISB=2” →“ISB=2”→“WM=1”→“WM=2”。在這一瀏覽過程中用戶先輸入全部字段“霧霾治理”,通過鼠標的下滑、上滑、下滑,對系統(tǒng)反饋的結果列表有所了解,點擊系統(tǒng)所反饋列表中的第1個結果“中英霧霾治理的條件對比研究”,然后在單一結果中點擊了相關鏈接,隨后選擇返回上一頁,返回到“中英霧霾治理的條件對比研究”的結果頁面,然后繼續(xù)選擇返回上一頁,回到結果列表頁面,隨后用戶對結果列表頁面反饋的結果進行了下滑和上滑的瀏覽。鐵環(huán)型瀏覽模式是指用戶瀏覽路徑中包含了直線型與環(huán)路型兩類,如被試16在查找與大數據相關的書籍時整個瀏覽路徑為“QO=(大數據)”→“QC=(大數據時代)”→“ISU=2”→“W=1,I=(塊數據 大數據時代真正到來的標志)”→“ISM=1”→“ISM=2” →“ISB=2”→“W=2,I=(DT時代從“互聯(lián)網”到“大數據x”)”→“ISM=1”→“ISM=2”→“ISB=2” →“W=5,I=(大數據 小故事)”→“ISM=1”→“ISM=2”→“ISB=2”→“WM=1”→“W=10,I=(全面回憶 改變未來的個人大數據)”。在整個瀏覽過程中用戶首先檢索了“大數據”,然后調整了檢索詞“大數據時代”,隨后又后退到“大數據”的結果列表中,點擊了系統(tǒng)所反饋列表中的第1個結果“塊數據 大數據時代真正到來的標志”,在結果頁面通過鼠標下滑上滑之后選擇后退,對結果列表中的第2個結果“DT時代 從‘互聯(lián)網’到‘大數據x’”進行點擊瀏覽后又選擇后退,對結果列表中的第5個結果“大數據 小故事”進行點擊瀏覽后又選擇后退,對結果列表進行鼠標下滑,繼續(xù)點擊結果列表中的第10個結果“全面回憶 改變未來的個人大數據”結束了整個瀏覽過程。交叉型瀏覽模式是指用戶瀏覽路徑中包含了縮減型、平移型、回溯型和環(huán)路型四種瀏覽模式中三種及以上的模式。如被試1在完成勵志類相關題目時整個瀏覽路徑為“QO=(遇見未知的自己)”→“W=2,I=(遇見未知的自己:都市身心靈修行課)”→“ISM=1” →“ISM=2”→“ISB=2”→“WM=1”→“W=2,I=(遇見未知的自己:都市身心靈修行課)”→“ISB=2” →“QC=(當下的力量)”→“WM=1”→“W=4,I=(當下的力量:新版)”→“ISB=2”→“SC=3(木鐸檢索)”→“OO=(全部字段),QO=(遇見未知的自己)”→“WM=1”→“WM=2”→“WM=1” →“WS=1”→“IRLW=1(心理健康)”。在這一瀏覽過程中用戶首先選擇“所有詞”為檢索點,輸入“遇見未知的自己”作為檢索詞,然后點擊了系統(tǒng)所反饋列表中的第2個結果“遇見未知的自己:都市身心靈修行課”,然后在單一結果頁面中鼠標先下滑后上滑,隨后點擊前面已經瀏覽的結果頁面返回上一頁,在結果列表鼠標進行下滑,然后繼續(xù)點擊了系統(tǒng)所反饋列表中的第2個結果“遇見未知的自己:都市身心靈修行課”,隨后點擊前面已經瀏覽的結果頁面返回上一頁,用戶調整檢索式,輸入“當下的力量”,然后鼠標在網頁列表頁面進行下滑,點擊系統(tǒng)所反饋列表中的第4個結果“當下的力量:新版”,隨后點擊前面已經瀏覽的結果頁面返回上一頁。用戶重新調整了信息檢索源,選擇“木鐸檢索”作為新的檢索源,用“全部字段”作為檢索點輸入檢索詞“遇見未知的自己”,然后鼠標對反饋結果列表進行了先下滑,后上滑,隨后再下滑的滑動,并點擊“下一頁”對結果列表進行了翻頁,最后點擊結果列表旁側的分欄“心理健康”結束了整個瀏覽。整個過程綜合了先縮減、再環(huán)路、然后再平移三種模式。
用戶瀏覽行為模式充分體現(xiàn)了貝茨的拾野莓模型。用戶通過一系列的偏好選擇,不斷地調整認知思考方向和瀏覽策略,最終獲取到所需信息。根據上述對用戶瀏覽行為模式的總結得到表 4。
通過對高校圖書館用戶瀏覽行為的統(tǒng)計分析和內容分析,本研究從基本瀏覽行為特征和瀏覽行為方式兩個維度出發(fā),對高校圖書館用戶信息瀏覽行為進行分析與討論如下。
(1)基本瀏覽行為特征。首先,在不同瀏覽行為類別上,用戶對結果列表的瀏覽行為出現(xiàn)頻次最高,其次是結果頁面瀏覽和相關判斷瀏覽。在結果列表瀏覽中,對結果列表的鼠標動作出現(xiàn)頻次是最多的,尤其是下滑動作,這表明了用戶在信息瀏覽過程中對于結果列表的篩選過程。在用戶結果頁面瀏覽行為中,鼠標滑動操作也是出現(xiàn)頻次最多的,而在相關判斷瀏覽中,用戶對于最終結果的判斷行為出現(xiàn)頻次最多。其次,從整體關鍵行為出現(xiàn)頻次出發(fā),得到了用戶高頻信息瀏覽動作和低頻信息瀏覽動作。高頻信息瀏覽動作包括:結果列表的鼠標操作、結果頁面的鼠標操作以及返回到另外結果的操作。而低頻信息瀏覽動作包括單一結果的瀏覽操作、跟蹤來源網站以及結果比較操作。根據信息覓食理論的闡述,在信息瀏覽過程中,如果用戶對于信息線索敏感,則能更高效地完成信息瀏覽。而用戶信息線索的敏感程度受到認知層面的影響,包括用戶檢索經驗、檢索主題以及相關性判斷標準等。用戶在瀏覽過程中會遇到大量系統(tǒng)所提供的信息,通過鼠標滑動操作來對相關信息進行篩選,高頻信息瀏覽動作符合用戶的信息覓食理論。
表 4 瀏覽行為模式的類型與說明
(2)瀏覽行為方式。高校圖書館用戶傾向于點擊排在結果頁面前面的結果,約有72%的用戶選擇點擊排序前五的結果,這與王若佳等人[19]的研究發(fā)現(xiàn)相類似。王若佳等人在研究用戶信息檢索行為特征時,發(fā)現(xiàn)約有60.17%的用戶會點擊排序在前三的結果。在翻頁滑動行為中,約有60%的用戶只瀏覽結果頁面的首頁,已有研究中也有類似的發(fā)現(xiàn),如鄧小昭[20]在研究互聯(lián)網用戶信息行為特征時,發(fā)現(xiàn)有70%的用戶只瀏覽谷歌瀏覽器所提供的檢索結果首頁。Jansen等人[21]在研究用戶使用Excite搜索引擎時也得到了58%的用戶只看檢索結果首頁的結論。用戶在信息瀏覽行為中點擊排序靠前的結果以及瀏覽結果首頁的行為符合Zipf[22]最小努力原則。本研究根據用戶瀏覽路徑的不同,將用戶瀏覽行為總結為三種不同的瀏覽模式,分別為直線型瀏覽模式、回路型瀏覽模式以及混合型瀏覽模式。進一步細化得到直線型瀏覽模式包括縮檢型瀏覽和平移型瀏覽兩種?;芈沸蜑g覽包括回溯型瀏覽和環(huán)路型瀏覽兩種,而混合型瀏覽模式分為折線型瀏覽、鐵環(huán)型瀏覽和交叉型瀏覽。
上述研究結果豐富和完善了高校圖書館用戶的瀏覽行為研究理論,同時對圖書館系統(tǒng)優(yōu)化、用戶信息培訓等內容提供針對性的建議,具體包括:
(1)豐富用戶瀏覽行為理論。通過對高校圖書館用戶瀏覽行為的基本統(tǒng)計及瀏覽行為模式的歸類和劃分,為進一步探討不同類型的瀏覽行為方式以及其形成原因奠定了理論基礎。通過對用戶基本瀏覽行為特征的統(tǒng)計分析,了解了用戶信息瀏覽行為基本規(guī)律。通過對瀏覽行為方式的分析,提煉了高校圖書館用戶信息瀏覽行為特征,同時根據瀏覽路徑歸納了瀏覽行為的不同模式,為進一步探討高校圖書館用戶信息行為提供了理論基礎。
(2)改進圖書館系統(tǒng)功能。①根據高校圖書館用戶信息瀏覽行為的規(guī)律性,從結果點擊、翻頁行為、滑動行為方面構建完整的用戶瀏覽行為路徑,創(chuàng)建用戶瀏覽行為模式識別規(guī)則,為系統(tǒng)自動識別用戶瀏覽行為模式創(chuàng)造基礎條件。同時系統(tǒng)借助意圖推斷[23]技術結合用戶瀏覽內容,向用戶進行個性化推薦。②增強動態(tài)導航功能,用戶在瀏覽不同頁面時,系統(tǒng)提供不同的動態(tài)導航信息。如當用戶在結果列表頁面進行瀏覽時,系統(tǒng)應提供涵蓋范圍較大、類別較粗的信息,而當用戶在單一結果頁面瀏覽時,系統(tǒng)應提供涵蓋范圍較小、類別較細的信息。
(3)完善信息素養(yǎng)培訓內容。在高校圖書館用戶信息素養(yǎng)培訓中,加強用戶對于圖書館網站的熟悉程度,減少其在瀏覽過程中由于對系統(tǒng)不熟悉所產生的認知負荷。通過游戲、嵌入式教學等方式來提高高校圖書館用戶的學習能力,強化用戶的信息敏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