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釗 田曉娜 肖艷景 張春艷
卵巢癌是女性生殖系統(tǒng)腫瘤死亡率最高的腫瘤疾病,其中卵巢上皮腫瘤是最常見的卵巢惡性腫瘤類型,其中以上皮性漿液性囊腺瘤最為常見。但由于卵巢上皮癌缺乏早期診斷的特異性臨床癥狀和腫瘤標記物,患者確診時多已為癌癥中晚期且缺乏有效的治療手段,5年生存率顯著下降,不足25%[1]。因而,探尋早期診斷卵巢癌的特異性指標并為治療提供新的靶點具有重要意義。截至目前,卵巢上皮癌的發(fā)病機制尚不明晰,多認為可從基因和分子水平通過探索細胞周期的調(diào)控機制,分析和尋找卵巢癌發(fā)生、發(fā)展的主要原因[2]。文獻[3]提示凋亡相關蛋白3(apoptosis-related protein 3,APR3)可在多種腫瘤細胞中高表達并可參與腫瘤細胞的凋亡和分化過程。高遷移率族蛋白1(high mobility group protein 1,HMGB1)在結直腸癌、黑色毒瘤及乳腺癌等多種惡性腫瘤中均存在過表達現(xiàn)象,可通過激活細胞內(nèi)MARK等信號傳導通路調(diào)控腫瘤細胞增殖和抑制凋亡,但關于卵巢上皮癌的研究資料較少[4]。本文就卵巢上皮性漿液性囊腺癌組織中APR3、HMGB1表達及意義進行研究,現(xiàn)匯報如下。
選取2018年1月至2020年1月我院保存的卵巢上皮性漿液性囊腺癌標本60例,良性腫瘤70例(漿液性囊腺瘤),同時選取卵巢漿液性囊腺癌標本中正常卵巢組織35例作為對照,各組一般資料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見表1。納入標準:①均經(jīng)病理學確診;②術前未行放化療等抗腫治療;③臨床病理資料完整;④患者及家屬知情同意。排除標準:①合并有其他系統(tǒng)腫瘤;②合并有免疫系統(tǒng)疾病、急慢性感染、血液系統(tǒng)疾病等。
表1 各組一般資料比較
標本采用免疫組化染色法檢測APR3、HMGB1表達:取適量上皮性卵巢癌組織甲醛固定后常規(guī)石蠟包埋,連續(xù)切片后烤片2~3 h;二甲苯及梯度乙醇脫蠟至水化;3次PBS緩沖液沖洗后清水沖洗;EDTA修復抗原;過氧化氫10 min孵育阻斷過氧化物酶,PBS緩沖液沖洗3次;拭去水分,滴加山羊血清,溫育2 h,分別滴加APR3、HMGB1一抗,4 ℃過夜孵育;分別吸除PBS液后滴加辣根過氧化物酶標記的二抗并進行2 h室溫孵育,DAB溶液顯色;蘇木精復染;封片觀察;已知卵巢癌陽性切片為陽性對照;PBS代替一抗作陰性對照[5]。
400倍光鏡下隨機選取5個視野,APR3主要在胞質(zhì)及細胞核中表達,為淡黃色或棕黃色染色顆粒樣或團塊樣染色;HMGB1主要在胞質(zhì)中,表現(xiàn)為淡藍色背景下淡黃色或棕黃色染色顆粒樣或團塊樣染色。染色陽性為細胞核或細胞質(zhì)含有棕黃色和黃色顆粒,染色強度:無著色為0分,淡黃色為1分,黃色為2分,棕色為3分;陽性細胞比例:≤5%為0分,>5%~25%為1分,>25%~50%為2分,>50%~75%為3分,>75%為4分。陽性細胞比例和染色強度得分之積≥4分為陽性表達[6]。
卵巢上皮性漿液性囊腺癌APR3、HMGB1蛋白陽性表達率明顯高于卵巢漿液性囊腺瘤和正常卵巢組織(P<0.05);卵巢漿液性囊腺瘤組織和正常卵巢組織APR3、HMGB1蛋白陽性表達率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見表2。
表2 各組APR3和HMGB1表達陽性率比較(例,%)
卵巢上皮性漿液性囊腺癌患者FIGO分期Ⅲ~Ⅳ期、病理分級G3和有淋巴結轉移患者APR3、HMGB1蛋白陽性表達率明顯高于Ⅰ~Ⅱ期、G1+G2和無淋巴結轉移患者(P<0.05),見表3。
表3 卵巢上皮惡性腫瘤APR3、HMGB1表達與臨床病理關系(例,%)
將卵巢上皮性漿液性囊腺癌組織APR3與HMGB1蛋白表達情況進行相關分析,結果顯示:APR3與HMGB1蛋白表達呈正相關(γs=0.771,P<0.05),見表4。
表4 卵巢上皮惡性腫瘤組織APR3與HMGB1蛋白相關性分析/例
卵巢上皮性漿液性囊腺癌是卵巢惡性腫瘤最常見的病理類型,卵巢惡性腫瘤早期多無明顯的臨床癥狀,多因腹水等原因就診,超過4/5的患者確診時已為中晚期或存在腹腔內(nèi)種植及淋巴轉移,預后極差[7]。綜合治療是卵巢惡性腫瘤的主要治療方式[8],對于早期的卵巢惡性腫瘤,手術切除能夠延長患者生存期,而對于中晚期的卵巢癌,更多的采取放化療等方式進行治療。但卵巢惡性腫瘤具有高度惡性生物學行為,綜合治療的預后仍不滿意,因此對于卵巢惡性腫瘤發(fā)生及進展的分子生物學機制進行深入的研究,能夠為改善卵巢癌的干預治療及預后的改善提供進一步的理論基礎。
APR3在細胞中廣泛分布并與細胞凋亡有關,有文獻[9-10]提示,經(jīng)全反式維甲酸誘發(fā)后細胞APR3可出現(xiàn)一定程度的升高。與蛋白數(shù)據(jù)庫配比后發(fā)現(xiàn)凋亡基因Notch4與APR3的EGF樣功能區(qū)有接近一半的同源性,而Notch4在激活后能夠抑制線粒體介導的細胞凋亡,在細胞發(fā)育和分化中具有重要作用,因而APR3也可能具有與Notch4同樣的生物學作用,但還需要機制研究證實[11]。HMGB1能夠介導細胞分化、血管形成及組織修復等多種病理生理活動;HMGB1還屬于一類重要的致炎因子,與膿毒血癥的發(fā)生、發(fā)展關系密切并參與惡性腫瘤的發(fā)生及進展過程[12]。HMGB1的過表達能夠抑制惡性細胞的凋亡過程,引起腫瘤細胞增殖和凋亡失衡,進而促進腫瘤的發(fā)展。
研究發(fā)現(xiàn)[13],在卵巢上皮性漿液性囊腺癌組織中,APR3、HMGB1蛋白存在過表達現(xiàn)象,表達陽性率要明顯高于良性的卵巢腫瘤組織及正常卵巢組織,提示其可能在卵巢癌的發(fā)生及發(fā)展過程中發(fā)揮著重要作用。
進一步對臨床特征比較發(fā)現(xiàn)卵巢上皮性漿液性囊腺癌不同F(xiàn)IGO分期Ⅲ~Ⅳ期、病理分級G3和有淋巴結轉移患者APR3及HMGB1蛋白陽性表達率明顯高于Ⅰ~Ⅱ期、G1+G2和無淋巴結轉移患者。上述結果說明APR3及HMGB1在卵巢上皮性漿液性囊腺癌的發(fā)展和轉移中具有重要作用,能夠評估卵巢上皮性囊腺癌的惡性程度及病情,其對腫瘤的臨床分期也具有一定的參考價值,上述結果也與Yu等[14]在宮頸組織的研究結果具有一致性。
本研究將卵巢上皮性漿液性囊腺癌組織APR3與HMGB1蛋白進行相關分析,結果顯示:APR3與HMGB1蛋白表達呈正相關,該結果說明卵巢上皮惡性腫瘤APR3、HMGB1表達上調(diào)可能通過某種機制相互促進。研究[15]發(fā)現(xiàn)Bcl-2能夠促進線粒體釋放APR3,而HMBG1的高表達能夠支持Bcl-2的表達,進而促進線粒體途徑APR3的表達,使異常增生的腫瘤細胞凋亡受阻,進一步促進腫瘤的進展。此外,APR3的抑制細胞凋亡途徑與CIAP2抗凋亡蛋白高表達有關,APR3與CIAP2特異性結合后可解除對caspases的凋亡調(diào)控作用。筆者推測卵巢上皮腫瘤患者HMGB1的高表達能夠調(diào)控Bcl-2促進線粒體釋放APR3,進一步促進APR3與CIAP2的結合,增加caspases的抑制而抑制腫瘤細胞的凋亡,但其具體的信號分子通路和調(diào)控機制還需要進一步研究。
綜上所述,卵巢上皮性漿液性囊腺癌組織中APR3、HMGB1表達上調(diào),存在過表達現(xiàn)象,其表達水平與FIGO分期、病理分級和淋巴結轉移有一定關系,在卵巢上皮性漿液性囊腺癌中APR3、HMGB1存在相關關系。在卵巢上皮性囊腺癌的發(fā)生及發(fā)展過程中,APR3、HMGB1參與腫瘤的發(fā)生及發(fā)展過程,并且可能通過共同的機制進行相互調(diào)控,檢測APR3、HMGB1的表達情況對卵巢上皮性漿液性囊腺癌的病情評估具有一定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