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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在農(nóng)村,長在農(nóng)村,知道農(nóng)村的疾苦,也明白鄉(xiāng)村的快樂。
農(nóng)村的雞鳴犬吠、家長里短,見得多了,也就了無興趣了,甚至心煩意亂了。小小的心靈,憧憬著城市的高樓大廈,電燈電話,窗明幾凈,衣著光鮮。
跳出農(nóng)門有多難,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的。歷經(jīng)磨難,歷盡艱辛,終于從農(nóng)村走進了城市,走進了車如流水的城市大街,走進了鋼筋水泥鑄成的鴿子籠。在城市待的時間長了,心中反而一點也不安詳,充滿了浮躁,充斥著焦慮,更多的時間是無奈和無聊。
坐在書齋中,望著窗外一角的天空,天空是那么的晦暗,我的心中一點也不輕松。連呼吸都有點困難了,耳鳴得厲害,更讓心中充滿了煩亂,如果連心情都不能安靜,又怎么能夠安靜從容?沒有心靜如水的意境,怎么開始一天的生活。我不禁有些困惑了,我有點懷念小時候的天空,這使我又想念我的鄉(xiāng)村小院了。
鄉(xiāng)村的空氣是清新的,似乎都能呼吸到空氣中的花香和甜味。小時候的院落雖然是泥土的,可打掃之后的院落是那樣的干凈和從容,院落的泥土中有了掃地的印跡,更顯得小院干凈清潔。小時候的鄉(xiāng)村道路也是泥土的,可是塵土飛揚的時候并不是很多。光著腳丫踩在土路上,心中是那樣的興奮,似乎整個天地都是為我而生。
老家的小院,春天有花,夏天有瓜,秋天有果實在枝頭引誘你的味蕾,冬天有白雪讓草木白頭。從草木上面掬一捧雪在口中,生活真的別樣的美好。一年四季,院落是安詳?shù)?,心也是安靜從容的。
清早喚醒你的不是鬧鐘,而是一陣陣的雞鳴,天還沒有亮,公雞已經(jīng)感覺到了黎明的臨近,引吭高歌,告訴你新的一天即將來到。當(dāng)你從睡夢中醒來,周圍是靜悄悄的,那一聲聲或高或低、或遠或近的雞鳴,就是晨光中最動聽的音符。
白天的時光也很安詳,有風(fēng)的時候,你就聽風(fēng)吹樹葉發(fā)出的沙沙聲;有雨的時候,你就聽那穿林打葉聲,或者聽雨滴從房檐上落下,滴答、滴答的動聽;沒有風(fēng)也沒有雨的時候最多,你就靜靜地享受陽光的洗禮,小院不大,一年四季都有陽光灑落,不像城市的樓房,連陽光都成了稀客。傍晚來臨的時候,家家戶戶飄起炊煙,好聞的草木燃燒后的香味彌漫在空中,踏著落日的余暉,伴著悅耳的鳥鳴,歸家就成了最美好的事。
夜色朦朧的時候,鄉(xiāng)村的黑暗讓月光更明亮,讓星光更璀璨,皎潔的月亮高懸在半空,天上的星星眨著眼,似乎在向你傾訴自己的心情。偶爾的狗吠聲,更增添了鄉(xiāng)村的意境。“雞鳴桑樹顛,狗吠深巷中”,多么令人神往的意境?!安耖T聞犬吠,風(fēng)雪夜歸人”,這是多么令人動容的情景。
老家的小院也在變換,豬圈慢慢消失在小院的一個角落,在原來豬圈的地方,瓜果蔬菜多了起來,開花結(jié)果的時候,可以經(jīng)常吃到無公害的蔬菜。慢慢的牛圈也沒有了,牛圈的地方栽上了小樹,一棵柿子樹,一棵梨樹或者是桃樹。老的棗樹被砍伐了,又移栽了一棵冬棗樹,那甘甜多汁的冬棗,讓歲月更加甜蜜從容。東邊的院墻旁邊多了兩棵香椿樹,每年的春季,香椿芽又成了好東西。
人過四十天過午,四十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再過幾年,就到了知天命的年齡,未雨綢繆,鄉(xiāng)村是不是我的歸宿呢?
我想,也許是吧。
可是什么時候才能擺脫紅塵煩擾,什么時候才能躲避俗世的牽絆呢?
沒事,去日苦多,來日方長,這么多年都等了,我的小院還會在故鄉(xiāng)靜靜地等待我。
怕就怕,再也回不去從前,隨著時光的改變,隨著季節(jié)的交替,現(xiàn)在的鄉(xiāng)村還是以前的模樣嗎?我還能再回到夢中的鄉(xiāng)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