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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隆朝第二次廓爾喀之役新考

        2021-11-26 08:42:33
        西藏研究 2021年6期
        關鍵詞:清軍乾隆官兵

        宋 杰

        (安徽師范大學歷史學院,安徽蕪湖241002)

        廓爾喀即清朝對尼泊爾的稱呼,“乾隆五十四年(1789)前,清代官書將尼泊爾書作巴布勒,或作廓爾喀,乾隆五十七年(1792)后,始一律書廓爾喀”[1]。1788年廓爾喀人第一次入侵西藏,雙方于1789年簽訂《廓藏密約》,宣告戰(zhàn)爭結束。兩年的短暫和平之后,廓爾喀人于1791年再次入侵西藏,“乾隆皇帝調(diào)集東北、西北、西南的兵員,在??蛋驳膸ьI下,在滿、漢、藏、蒙、鄂倫春、鄂溫克、達斡爾等各族支持下,橫穿喜馬拉雅山,一舉攻入廓爾喀境內(nèi)”[2],此役即為第二次廓爾喀之役。

        關于廓爾喀之役的研究,學界已取得了豐碩的研究成果(1)關于第二次廓爾喀之役的研究成果主要有:戴逸:《一場未經(jīng)交鋒的戰(zhàn)爭——乾隆朝第一次廓爾喀之役》,載《清史研究》1994年第3期;鄧銳齡:《第一次廓藏戰(zhàn)爭1788—1789中的議和潛流》,載《中國藏學》2007年第1期;鄧銳齡:《乾隆朝第二次廓爾喀之役1791—1792》,載《中國藏學》2007年第4期;鄧銳齡:《清乾隆朝第二次廓爾喀侵藏戰(zhàn)爭1791—1792史上的幾個問題》,載《中國藏學》2009年第1期;曹曉燕:《平“準”驅(qū)“廓”之戰(zhàn)及歷史意義》,收錄于《藏學研究論叢》第6輯,拉薩:西藏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高曉波:《乾隆朝第二次廓爾喀之役兵源及軍費考略》,載《西藏研究》2013年第3期;周燕、李文萍:《淺談乾隆皇帝在兩次廓爾喀戰(zhàn)爭中的軍糧政策》,載《西藏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0年第4期;趙榮耀:《乾嘉時期清朝與廓爾喀封貢關系研究》,濟南:山東大學,2009年;高學益:《18、19世紀廓爾喀3次侵藏及清朝治理綜述》,載《晉城職業(yè)技術學院學報》2016年第3期。,并從不同的角度對廓爾喀第二次入侵西藏進行了深入的分析。這對于了解乾隆朝關于對西藏邊疆的政策,以及清朝政府為維護邊疆穩(wěn)定和領土完整而采取的措施具有重要的意義。筆者在查閱上海圖書館館藏(常州)《濟陽江氏宗譜》時,發(fā)現(xiàn)該譜中記載了族人江志堅跟隨??蛋泊髮④姺磽衾獱柨θ肭謺r的附戰(zhàn)資料,不僅涉及到清軍入藏路線和入藏后的所見所聞,更為可貴的是詳細記載了第二次廓爾喀之役中的七次戰(zhàn)役,一定程度上彌補了正史等文獻記載之不足。

        常州《濟陽江氏宗譜》為清光緒壬寅年(1902)江贗等纂修。據(jù)宗譜卷一《歷修諱氏》記載,常州濟陽江氏第九世孫江維清于萬歷甲午年(1594)始修宗譜,此后江氏族人于康熙壬寅年(1722)、乾隆丙子年(1756)、嘉慶丙子年(1816)、道光癸未年(1823)、咸豐己未年(1859)、光緒戊寅年(1878)歷經(jīng)七次續(xù)修。其間,卜居??じ鞯氐慕献迦擞钟谌f歷庚子年(1600)、順治戊子年(1648)、康熙甲午年(1714)、乾隆甲午年(1774)、嘉慶丙子年(1816)、道光己酉年(1849)各自纂修支譜。該部家譜共有6卷,卷一以序、傳和祠規(guī)等為主,其中《西藏行說》及《七附戰(zhàn)》是族人江志堅跟隨??蛋卜磽衾獱柨θ肭謺r的從征日記。卷二為字派和通族世系;卷三為各分總世系表;卷四為三、代、之、所四個支派的世系表;卷五為以、直、道三個支派的世系表;卷六為而、行、也三個支派的世系表,后附有領譜字號、田產(chǎn)籍、丁捐冊及余慶錄等。譜中保存的《西藏行說》及《七附戰(zhàn)》等西藏邊疆史料可以與正史、方志和文集等史料相補遺,對研究第二次廓爾喀之役大有裨益。本文擬以該家譜中的西藏邊疆史料為中心,以俟對第二次廓爾喀之役的研究起到補遺之用。

        一、常州濟陽江氏及江志堅

        根據(jù)家譜記載,常州濟陽江氏源于新安。該譜在卷一《首敘》中記載常州濟陽江氏“自春秋時開族居濟陽者十三世,遷臨淄者數(shù)百年,臨淄而新安凡二十七世,自新安來此又二十世矣”[3]。從上述記載來看,濟陽江氏源于濟陽而后遷居臨淄,又由臨淄遷居新安。關于卜居常州的濟陽江氏始遷祖信息、遷徙路線和遷徙時間在《首敘》中均沒有提及。宗譜在卷二《支派記》中提到:“聞之宋元之季,??ぴ獗?,土著所存無幾,于后之民皆四方來徙者。我族自新安來遷非由于一人,故必上溯義興公乃為一本”[3]。由此可窺,濟陽江氏遷居常州應在宋元之后,而卜居常州的江姓散居各處,但其遠祖都可以追溯到義興公。據(jù)十三世孫江如璋在康熙甲午年(1714)纂修的《江氏楠分復修支譜略》中記載:“前明成弘年間,我支祖宗寶公偕配沈氏自蘇之吳江縣萬匯鄉(xiāng)來,遷居于??つ隙ò参鬣l(xiāng)之塘河里”[3]。由該支譜記載的信息來看,其遷居常州塘河里應該在明代成化至弘治時期;從遷徙的路線來看,由江蘇吳江縣萬匯鄉(xiāng)遷徙至常州,而由新安遷徙至吳江的時間和路線在《江氏楠分復修支譜略》中并沒有提及。

        而據(jù)謝城纂寫的《江氏家乘序》稱:“叔禎公次子韶卜居旌德金鰲之麓,名曰江村,前明《一統(tǒng)志》所載江氏世居即其地也,遞傳至季昌公名泗始居于毗陵,厥后族姓蕃衍,孫子熾昌”[3]。該譜在《遷常世系》中所列的遷常始祖為義興公,其子分別為壽蔭、寧蔭、新蔭、繼蔭(季昌)、宅蔭、伏蔭。其中壽蔭、宅蔭、伏蔭后來又遷回新安。筆者查閱撰修于民國十五年(1926)的旌德《濟陽江氏金鰲派宗譜》,卷二《義興公派一》記載:“義興,盛德公長子,諱斌,字伯文。洪武壬戌(1382)娶下洪呂興茂女,諱才弟。生丙寅(1386),生子壽蔭。次室汪氏治弟,生癸亥(1383),歿正統(tǒng)丙辰(1436),生子四”[4]。家譜在四十七世世系中記載“壽蔭,義興公長子,生永樂丁亥(1407),歿正統(tǒng)丙辰(1436);新蔭,義興公次子,出繼禮興公;宅蔭,義興公三子,生永樂壬辰(1412);繼蔭,義興公四子,出繼喜興公;伏蔭,義興公五子,生永樂丁酉(1417),娶白地胡氏”[4]。其與常州《濟陽江氏宗譜》中遷常的世系記載相吻合,也佐證了謝誠在《江氏家乘序》中所言,常州濟陽江氏始遷于明代洪武時期的旌德江村。

        江志堅(1759—1818),一字華山,諱鎮(zhèn)西,號蓮峰,映川公第四子,系常州濟陽江氏瀾芬支第十五世孫。其生于乾隆二十四年(1759)五月,譜載“江君性篤學,少家貧讀未終詩卒。通經(jīng)史,善書畫,多膂力長于騎射”[3]。乾隆四十六年(1781),23歲的他為了實現(xiàn)理想入都進入內(nèi)廷方略館供職,后升任軍機處行走。

        乾隆五十一年(1786)春,跟隨乾隆皇帝巡游五臺山,冬季跟隨嘉勇公福康安赴臺平定林爽文起義。乾隆五十六年(1791)春,跟隨乾隆皇帝巡幸薊縣盤山,十月下旬跟隨??蛋踩胛鞑胤磽衾獱柨θ肭?,平定廓爾喀入侵之后因有功留任四川。乾隆五十八年(1793),借補嘉定府榮縣貢井縣縣丞,光緒《榮縣志》中記載“江鎮(zhèn)西,大興籍,武進縣人,五十八年任”[5]。乾隆六十年(1795)二月,又跟隨嘉勇公??蛋渤稣骱锨萜蕉绶?,??蛋菜烙谲娭校竺深~姓大將軍提拔任寧遠府參軍。嘉慶二年(1797)受命出征達州剿白蓮教起義,負責軍需糧餉等事宜。嘉慶二十三年(1818)四月,因忡怔之病日益加重,膝下槍瘡腫疼難忍,醫(yī)治無效于十九日去世。

        江志堅的一生可以說“聲名半天下,功績遍西陲”,特別是在乾隆五十六年(1791)跟隨??蛋泊髮④姎v經(jīng)千險出征廓爾喀,不僅擊退了廓爾喀的第二次入侵,為西藏邊疆社會的穩(wěn)定和發(fā)展作出了重要的貢獻,而且還在其從征日記里記述了途中的所見所聞及七次戰(zhàn)役的全部過程,具有很高的可信度,對第二次廓爾喀之役的深入研究具有重要的史料價值。

        二、《西藏行說》的考述

        乾隆五十六年十月,皇帝任命福康安為大將軍來督辦西藏事務。又任命“在平定臺灣戰(zhàn)役中任福康安副手的海蘭察、臺斐英阿等5人為參贊大臣,帶軍機處章京4員、巴圖魯侍衛(wèi)章京百員”[6]。譜載乾隆五十六年十月下旬,江志堅跟隨大將軍福康安受乾隆皇帝之命進藏反擊廓爾喀的入侵。其之前并沒有到過西藏,對西藏的認識多源于書籍或言傳。其在《西藏行說》中這樣寫到:“西藏乃西天圣地,自古相傳活佛居此,即唐時取經(jīng)之所,國朝圣祖仁皇帝遺赫老佛以袈裟一百八件,謁羅漢亦曾至此”[3]。

        去西藏路途的艱險已超出了其之前的了解,在從征日記中他這樣寫到,西藏的“溝水極寒,崗風最冷,有千載不融之雪,四邊無草之山。陡崖百丈,兼多吼水流涉,冷澗千重,常積堅冰厚雪。行人至此性命交關,經(jīng)過者無不汗流浹背,破膽銷魂。凡有士商出口,先于內(nèi)地預籌皮服裹帶干糇,以備凍餒”[3]。自然環(huán)境的惡劣和入藏交通的艱險,也使其感嘆到“艱難道路亦所未經(jīng)歷,觀此地情形,便甚于蜀道之艱亦”[3]。除了進藏交通的不便,其之前也未曾目睹西藏的風土人情,而當途中親見時頗感驚訝,其在《西藏行說》中描述當?shù)亍半m有寨落碉房,而蠻人雞犬同眠,糌粑充饑,酥茶解渴,語言不對,心性不同,牛馬呼為烏拉,里布便是主賓,蓬頭垢面,抓食抹胸,其一切行為實所罕見”[3]。這些關于當時西藏地區(qū)風土人情的記述,應該較為真實地反映了當時人們的日常生活。這也佐證了江志堅曾親臨過西藏之事,所撰《西藏行說》的記載應具有很高的可信度。

        乾隆五十七年(1792)春季,江志堅跟隨大將軍福康安歷經(jīng)千險終于抵達西藏。福康安到達西藏后“遍加訪察”各級官員,調(diào)查廓爾喀先后兩次入侵西藏的原因并寫成奏折,于“乾隆五十七年二月十八日這份詳細的綜合報告送到北京”[6]。江志堅跟隨福康安在拉薩短暫停留之后便匆忙趕往后藏,他們一方面向西藏上層官員作反廓動員;另一方面積極備戰(zhàn),準備軍需糧餉及后勤保障工作。其于“二十七日(1792年6月16日)抵達第哩朗古,……決定以主攻濟嚨、南入巴布勒為進軍路線”[6],前后歷經(jīng)七次戰(zhàn)役,并取得最終勝利。

        江氏宗譜在《七附戰(zhàn)》中記載,??蛋猜是遘姺磽衾獱柨θ肭值牡谝粦?zhàn)位于擦木。乾隆五十七年(1792)“五月初七日天明,清軍行抵擦木山隘”[6]與廓軍相遇,廓軍在山頂上構筑有防御工事,但很快被清軍攻破,江志堅在從征日記《擦木之戰(zhàn)一》中記錄:

        擦木兩山夾峙,中亙山梁,石碉兩座,高居其頂,山梁圍筑石墻,大河環(huán)其三面,向北留門。官兵于雨夜進發(fā),以兩隊上至東西山梁,以西一隊繞出賊后,截其歸路,以一隊直攻碉寨。屯兵等潛越圍墻,開其寨門,大隊擁入,即克前座石碉。賊眾退守后座石碉,拼力拒守,領隊令各兵佯攻其西,將東西墻根掘開,碉座塌一缺口,奮勇先登,短兵相接,賊眾全被殲擒,遂奪踞擦木要隘。[3]

        江志堅詳細記述了擦木之戰(zhàn)的經(jīng)過,并對廓軍的軍力部署和清軍的進攻戰(zhàn)術加以分析,更為直觀地再現(xiàn)了攻克廓軍碉寨的情景。在清代纂修的《八旗通志》中也記載了擦木之戰(zhàn)的具體經(jīng)過,其記載如下:

        五月癸卯至轄布基,距擦木數(shù)十里,探知賊寨在山梁高處,必能瞭望我兵,于是先遣四隊乘晦夜?jié)撨M,或繞斷賊后,或夾擊兩旁,而海蘭察偕阿滿泰等由中路仰攻,黎明逾前墻開碉門,一擁而入,賊匪見前碉已失,左右四山皆我兵,乃拒守后碉不出,我兵聲東擊西,隳旁垣而入,短兵相接,殺賊目三,賊兵二百,生擒十余人。[7]

        從上述兩種文獻對擦木之戰(zhàn)的記載來看,譜載《擦木之戰(zhàn)》詳細記載了廓軍在擦木的軍力部署,對廓軍兩座碉堡的位置及附屬的防御工事作了介紹。對于清軍如何攻克廓軍第二座碉堡的具體方法,江志堅在《七附戰(zhàn)》中提到官兵將“東西墻根掘開,碉座塌一缺口”之后立即攻下。而《八旗通志》記載了中路進攻者為海蘭察等人,并詳細記載了廓軍傷亡人數(shù),這些在家譜《七附戰(zhàn)》中并沒有詳細的記載。但是,兩者關于“雨夜進攻”廓軍碉堡及具體分四路進攻的軍事安排是相吻合的,也佐證了家譜中關于“擦木之戰(zhàn)”記載的真實性。

        攻下擦木之后,于五月初八“清軍主力軍到瑪噶爾轄爾甲地方,廓軍官兵自濟嚨來迎戰(zhàn),雖作殊死之戰(zhàn),仍被殲滅殆盡”[6]。而關于這場戰(zhàn)爭,江志堅在日記《瑪噶爾轄爾甲之戰(zhàn)二》中記載:

        瑪噶爾轄爾甲地方,山梁陡峻,后依峭壁,山前俱系森林密集,路甚叢雜。官兵自攻克擦木后,乘勝直前至該處,即有占踞濟嚨賊匪三百余人,于松林內(nèi)藏身。潛進前隊官兵望見,巴圖魯侍衛(wèi)章京等分投下壓,賊匪拼命上撲,官兵因繞至半山石磡下埋伏,故留一路誘令賊匪上至半山。即橫沖賊隊,槍箭盡發(fā),刀矛競進,攪殺一處,賊眾敗竄追趕十余里,復將逸賊痛加截殺,賊匪三百余人殲除殆盡。

        江志堅在日記中不僅記載了瑪噶爾轄爾甲的地形情況,且對守衛(wèi)該處的廓軍主要來自濟嚨的三百多人也詳細掌握。在戰(zhàn)爭的具體過程之中,江志堅又特別強調(diào)巴圖魯侍衛(wèi)、章京等所起的作用,其采用誘敵深入的戰(zhàn)術終將廓軍的力量消滅,并取得了瑪噶爾轄爾甲之戰(zhàn)的勝利。上述關于瑪噶爾轄爾甲之戰(zhàn)的記載,詳細還原了清軍反擊廓軍的過程。但譜中的記載與《八旗通志》中又有所差異,《海蘭察傳》中寫到:

        乙巳抵瑪噶爾轄爾甲山梁,山下有紅旗,賊目率三百賊蜂擁而上,我兵暫伏俟,賊至山半忽沖出奪旗殺賊,賊且戰(zhàn)且退,海蘭察疾馳下山,繞至賊前截擊,凡殺賊目七,賊匪二百余生擒,三十是役也,海蘭察馬足中槍。[7]

        該傳中首先講述了清軍與廓軍爭奪瑪噶爾轄爾甲山的經(jīng)過,兩者對于廓軍數(shù)量的記載較為相同,對戰(zhàn)爭中清軍具體的出擊措施的記載有所差異,其中《海蘭察傳》中更多強調(diào)海蘭察的作用,而江志堅在日記中強調(diào)巴圖魯侍衛(wèi)、章京的作用。另外,《海蘭察傳》中沒有詳細記載瑪噶爾轄爾甲的地形情況,但從上述史料來看,江譜中關于瑪噶爾轄爾甲之戰(zhàn)的記載完全符合史實,這對研究瑪噶爾轄爾甲之戰(zhàn)具有補遺之用。

        攻下瑪噶爾轄爾甲之后,福康安等人開始著手制定攻打濟嚨的計劃,據(jù)《欽定廓爾喀紀略》記載:“本日??蛋沧?,初九日踩探道路,查看濟嚨賊寨高大,山崗上砌筑石墻,周圍疊壘密排鹿角;西北臨河大碉一座,直通賊寨,為取水之地;東北石上砌碉,東南山梁石碉甚陡”[8]20。五月初十,在大將軍??蛋驳热说牟渴鹣麻_始進攻濟嚨,廓軍占踞險要地點負隅頑抗,“??蛋擦畎蛨D魯侍衛(wèi)、章京、將領、屯弁等分隊,即于初十日丑刻乘其不備攻取各碉,使之處處受敵,彼此不能相顧”[8]21。初十中午,官兵冒雨進攻各個碉寨,并于傍晚冒著大雨將濟嚨攻下,至此后藏失地被全部收復。

        關于濟嚨之戰(zhàn),江志堅在《濟嚨之戰(zhàn)三》中不僅對濟嚨的地理位置及廓軍的軍力布署作了詳細的記載,并且詳實地記錄了??蛋驳姆蠢娛掠媱潱V中關于濟嚨之戰(zhàn)記述如下:

        濟嚨為藏地,邊界四面皆山,中間平曠,官寨高大。原在上崗上砌筑石墻甚堅,周圍疊石為壘,密排鹿角椿木。官寨西北臨河砌大碉一座,東南山梁甚陡。另砌石碉一座,賊匪分踞險要,固守山下喇嘛寺,與石碉斜對亦有賊匪占踞。官兵先分四隊,搶上東南山梁,賊匪拼命撲出,往來擊殺即將山梁碉座收克。又分兵往攻臨河碉座,賊匪抵御甚堅,隨將攻克山梁兵丁撤轉(zhuǎn)添往協(xié)攻,并用槍炮轟擊,碉座塌去一角,賊匪紛紛跳下落河淹死。登岸逸賊俱被索倫騎隊截殺,石磡上大碉一座拋擲大彈延燒毀塌,僅剩賊匪二名,冒火穿出即被擊獲,官寨賊匪放槍投石抵死守御,官兵用炮轟擊,并縛大木為梯,屯兵等蟻附而登,將石壘拆毀。連夜進攻,遂將官寨東南隅攻破,其西南一面俱系石崖,賊匪滾山逃竄,復經(jīng)官兵截殺,濟嚨邊界收復。

        從對濟嚨廓軍布防的勘察情況來看,兩者對濟嚨的地理位置及廓軍碉寨的軍事布防的記載可以說是完全相符。兩者重點記述了廓軍官寨的高大,并且在上崗上砌筑了石墻,也強調(diào)了廓軍“東南山梁甚陡”,山下的喇嘛寺也被廓軍部署重兵把守。對于??蛋驳姆蠢娛虏渴?,《欽定廓爾喀紀略》中記述了巴圖魯侍衛(wèi)、章京、將領、屯弁等分隊進攻;而江譜記載“官兵先分四隊,搶上東南山梁”,可以說兩者的記載完全吻合。關于濟嚨之戰(zhàn)的過程,兩者的記述大致相同,《欽定廓爾喀紀略》中記述了此次戰(zhàn)役殺賊和俘虜?shù)木唧w人數(shù),而江譜中未有詳細的記載。但這一點并不能否定江志堅關于濟嚨之戰(zhàn)記載的可信度,從記述語言的相似度上來看,更能確信兩者系出自一人撰寫,一定程度上可以確定作為軍機處方略館行走的江志堅可能參與了相關奏折的起草或撰寫。

        ??蛋沧晕逶鲁跏諒蜐鷩抵笊宰餍菹⒉⒄D兵力,于五月十三日繼續(xù)前進。此次的目標是距濟嚨八十里的熱索橋,其“橫跨在自東注入隆河的一條支流之上,過此即屬于尼泊爾的土地”[6],廓軍“跨河浮搭木板為橋,并于北岸三四里外索喇拉山上砌石卡一處,南岸臨河砌大石卡二處”[8]22,所以該橋的戰(zhàn)略地位尤為重要,攻克該橋也非常艱辛。據(jù)江志堅在《熱索橋之戰(zhàn)四》中記載:

        自濟嚨西南至熱索橋,山勢險窄,兩山之間有藏地流出大河一道,水勢洶涌。賊匪于熱索橋南岸臨河砌大石卡兩處,據(jù)險抵御。賊匪見官兵聚至,即將橋板撤去。河面寬闊,賊匪阻河抗拒,槍聲不絕,官兵一面與賊相持,一面發(fā)兵由東南峨緣大山繞至上流,距橋六七里系木為筏渡西岸,沿河疾行,即將頭層石卡推倒,正路官兵乘勢搭橋,一時濟復將后層石卡奪踞。

        對于熱索橋之戰(zhàn),福康安等在上報乾隆皇帝的奏折中匯報了熱索橋的地理位置,以及攻下熱索橋的詳細經(jīng)過,其中關于爭奪熱索橋的過程有如下記載:

        我兵越過兩重大山,已至熱索橋上游,距橋尚有六七里,當即砍伐大樹扎為木筏,渡過南岸,沿河疾行,直撲賊卡。賊匪只在正路拒御,不知別尋間道,一見官兵驟至,出卡抵御。殺死賊匪數(shù)十人,隨即推倒頭層石卡,所有正路官兵爭先乘勢搭橋,一時并濟,復將后層石卡奪據(jù)。[8]541

        其中對于攻下熱索橋的方略與江志堅在譜中的記載完全相同,兩者都談到了在從正面進攻南岸石卡受阻的情況下,繞行熱索橋上游六七里的地方渡河攻打南岸的廓軍石卡。當廓軍南岸的第一層石卡工事被摧毀后,正面官兵搭橋渡河,很快就將第二層石卡攻破。

        清軍拿下熱索橋這一屏障之后,也反攻到了廓爾喀的邊境門戶。福康安等人上奏乾隆皇帝說:“自五月十五日奪據(jù)熱索橋進至賊境,旋于十七、八兩日行一百六七十里抵旺噶爾地方,山徑愈險。偵探西南地名協(xié)布嚕一帶賊匪砌卡屯聚,隨于十九日查看該處:有橫河一道,水深溜急,與熱索橋情形相似;其河北旺堆山坡地勢低下,河南克瑪山坡地勢極高?!盵8]23關于協(xié)布嚕易守難攻的地理環(huán)境,江志堅記載:“協(xié)布魯(嚕)山勢險峻,高居橫河,原有橋座,被賊拆毀,河岸之北地名旺堆,河岸之南地名協(xié)布魯(嚕)克瑪,賊匪在南岸高磡上樹立木,城外圈筑石墻,又于西南里許協(xié)布魯(嚕)地方,臨瑪爾藏河筑卡踞守,又有賊寨數(shù)座,名克堆寨”[3]。受此地形的影響,清軍由北岸向南岸進攻廓爾喀守軍難度較大,加上旺堆坡處的橋梁又被廓軍拆毀,所以??蛋驳扔诙蘸投蝗諆纱未顦蜻M攻,但最終“勢不能搭橋渡河”。

        惠齡和額爾登保等于二十二日繼續(xù)從正路進攻廓軍,以牽引廓軍的主力和注意力。而福康安等翻越崇山峻嶺溯河而上,并于二十三日夜渡橫河成功,最終于二十四日黎明兵分三路將賊卡攻下取得勝利。從時間來看,這場戰(zhàn)役從偵察到最終取得勝利所用的時間較長,也反映協(xié)布嚕之戰(zhàn)進行的異常艱難,這從江志堅的日記《協(xié)布嚕之戰(zhàn)五》中也能體現(xiàn)出來:

        在協(xié)布魯(嚕)克瑪山東三十余里,額勒登保等由旺堆正路帶兵進攻,臺斐英阿等渡河過馬爾藏河,由蔭木那翻山直至協(xié)布魯(嚕)對岸,海公(諱蘭察)帶同巴圖魯侍衛(wèi)等往攻克堆越山,繞至橫河上流,接搭枯樹為橋,官兵奮勇緣水而過,又分三路竭力攻撲,賊匪抵御不住,焚毀賊寨五座,徑趨協(xié)布??爽敚_斐英阿等一路亦翻山前來攻克賊寨,從西南夾擊旺堆,正路官兵亦乘勢搭橋過占住賊卡,各路官兵盡力剿殺,所有木城石卡全行攻克。[3]

        江志堅在從征日記中對協(xié)布嚕地理環(huán)境的描述與《欽定廓爾喀紀略》中的記載完全相同,清軍進攻的路線和策略的記載也完全相符,也佐證了《協(xié)布嚕之戰(zhàn)五》記載內(nèi)容的真實性。清軍攻克協(xié)布嚕之后繼續(xù)向南前行,??蛋驳茸啵骸白詤f(xié)布嚕百余里至噶多,又二十余里至足木古拉巴載山梁。山下有橫河一道,隔河大山即系東覺”[8]27。東覺“為賊境險要之地,賊匪踞險設備,其雅爾塞拉、博爾東拉一帶,大山亦有賊匪屯聚”[3],??蛋驳热擞诹鲁跞H率將領,并于初五潛伏而行至噶多普大山。由于被廓軍發(fā)現(xiàn)進行阻擊,前行的速度放緩,初六抵達山麓地帶并鳧水渡河占領臨近河邊的碉卡。海蘭察也于六月初三率清軍分兩路繞行至雅爾塞拉、博爾東拉等處,與廓軍遭遇形成拉鋸戰(zhàn),經(jīng)過將士們的奮勇剿殺,將廓軍城卡全部拆毀。海蘭察率清軍行至瑪木拉與??蛋驳葏R合,取得東覺之戰(zhàn)的勝利。江志堅在《東覺之戰(zhàn)六》中對此記載如下:

        官兵分作兩路,一由噶多普繞道進攻,一由博爾東拉繞道進攻,又于東覺對面足木古拉巴載山梁用大炮晝夜轟擊噶多普,一路官兵下至山麓鳧水渡河,碉內(nèi)賊匪盡出抵御,當經(jīng)剿殺,將近河各碉卡,奪踞直撲險磡上,木城各兵攀援而上,立時攻克足木古拉巴載山梁,官兵望見大隊得勝亦乘勢渡河將正路之木城石卡攻得博爾東拉,一路官兵繞出賊卡之上,往返追壓十余次,剿殺賊匪甚眾,三路官兵會合一處,追奔逐北直至雍雅駐扎。[3]

        ??蛋驳嚷暑I清軍于六月初九抵達雍雅并駐扎下來,其上奏說:“對面為噶勒拉山梁,尚有接應賊匪據(jù)險防守。本應即日攻取,但因?qū)⑹康让半U登陟接仗力攻,晝夜辛勤,已經(jīng)八日,兩腳多有腫痛者,必須休息數(shù)日,稍養(yǎng)兵力并整頓軍械,即當為掃穴擒渠之計”[8]28。由于連續(xù)作戰(zhàn)和高原惡劣環(huán)境的影響,清軍需要一定的時間來休養(yǎng)兵力和補充軍械,所以??蛋驳鹊诌_雍雅之后并沒有急于進攻。

        六月十五日,廓軍將此前擄走的清軍士兵王剛等4人釋放回來,并讓他們“帶來廓爾喀王子給福康安及官員軍士的書信各一封”[6],信中解釋了廓軍起事的原因及現(xiàn)在愿意向清廷乞和。??蛋驳热丝催^信后立即回復,“現(xiàn)在要求王子、王叔、瑪木薩野及沙瑪爾巴等親身前來請罪,并將噶倫丹津、扎什及兵丁放回,若再游移,大將軍定即統(tǒng)兵進剿”[6]。直到六月二十五日,廓爾喀才將從前虜去的兵丁及噶布倫等全部送回,并派遣兩名大頭人來到雍雅大營乞降。??蛋伯斆鎳老嗰g,并令二名頭人帶信回去,“諭令賊酋親來,并令將各山梁拒守賊眾全數(shù)撤回,否則統(tǒng)兵進剿各情形”[8]29。但是“發(fā)檄之后又經(jīng)數(shù)日,拒守賊眾既未撤動,賊酋等亦未親來”[8]30。由于山區(qū)漸入秋季,天氣轉(zhuǎn)寒,遂決定發(fā)動進攻,此役即為堆補木—帕郎古戰(zhàn)役。這是七次戰(zhàn)役中的最后一戰(zhàn),作戰(zhàn)時間雖僅有“兩日一夜”,但清軍此役損失頗為慘重。

        福康安等于七月二日派出左右兩路官兵進發(fā),黎明時分越過雍雅大山到達山谷地帶。對面噶勒拉山頂上有廓軍木城兩座。此時,駐扎于木城內(nèi)的廓軍沒有輕舉妄動。??蛋擦罟俦殖啥嗦费鹧b尋路而上,廓軍遂從山頂下壓發(fā)起猛烈攻擊,清軍從其側面迎擊廓軍,群龍無首的廓軍遂潰敗,逃往山上的木城,最終清軍奪取了山腰的兩處石卡,并乘勝追擊至山頂?shù)哪境?。清軍“自辰刻直至未刻,攻克木城兩座,又連克石卡二處”[8]607,一直追擊到堆補木山口,山下即為帕郎古。七月初三清軍到達橫河北岸,官兵分為兩路搭橋渡河猛烈進攻守橋的廓軍,通過慘烈的激戰(zhàn),清軍最終奪取了帕朗古大橋,并深入廓境七十余里。

        對于帕郎古之役,江志堅在其從征日記《帕郎古之戰(zhàn)》中記述的相對粗略。其講述了官兵自雍雅途徑之地的方位和名稱,概要地記述了戰(zhàn)爭的經(jīng)過,其對此戰(zhàn)的記載如下:

        自雍雅以南,有噶勒拉、堆補木、甲爾古拉集、木集等大山陡峻異常,堆補木與甲爾古拉兩山之間又有橫河一道,先分兩路官兵乘夜前進,大隊經(jīng)由雍雅進攻噶勒拉山巔,木城內(nèi)賊匪從高處壓下,正在應敵,兩路官兵已繞出其上,左右夾擊,立時潰亂,窮追數(shù)十里,直至堆補木山口,該處有木城兩座,石卡三處,大石卡一處,賊匪見官兵追至,棄卡奔逸,官兵齊上山梁痛加剿殺所有木城石卡,全行攻得堆補木山下即系橫河官兵連夜進攻,分為兩路即將帕郎古橋座奪踞,官兵過橋又進攻甲爾古拉集、水集山梁往來沖擊賊匪紛紛敗竄,官兵遂踞住橋座,賊匪益加震懼。

        江志堅在《帕郎古之戰(zhàn)》中對清軍官兵軍事行動的記載,與乾隆五十七年八月二十一日皇帝收到的奏折中講述的進攻路線相同[8]607。對清軍官兵如何奪取堆補木等地石卡的記載較為詳細,唯獨存在差異的是奪取帕郎古大橋之戰(zhàn),《欽定廓爾喀紀略》中詳細記載了奪橋的慘烈過程,如清軍將領臺斐英阿、二等侍衛(wèi)英貴、索倫佐領棍德依旋等都在此役中不幸中槍犧牲。而江志堅在《帕郎古之戰(zhàn)》中對清軍奪取帕郎古大橋的記載較為粗略,只提到清軍官兵分為兩路很快就將帕郎古大橋奪踞,沒有記述這場戰(zhàn)爭的慘烈程度和主要將領的犧牲。但從軍事行動的路線和策略來看,兩者對此役的過程記載大致相同。而江志堅將戰(zhàn)役的征戰(zhàn)過程寫入個人的資料之中,這可能是其隱去戰(zhàn)爭慘烈場面的原因。

        三、《西藏行說》的史料價值

        常州《濟陽江氏宗譜》中所載《西藏行說》,系族人江志堅跟隨福康安前往西藏反擊廓爾喀入侵時的從征日記。其內(nèi)容主要分為三個部分;第一部分,江志堅在《西藏行說》中介紹了西藏的地理位置,分析廓爾喀入侵西藏的原因。第二部分,記載了乾隆皇帝任命福康安大將軍反擊廓爾喀的入侵,記錄了前往西藏的崎嶇路線和所見所聞。第三部分為《七附戰(zhàn)》,記載了反擊廓爾喀第二次入侵的七次戰(zhàn)役,每一場戰(zhàn)役都有具體的征戰(zhàn)過程。記載之戰(zhàn)事雖缺少明確的日期,但仍具有重要的史料價值。

        對于廓爾喀第一次入侵西藏的原因,戴逸先生總結為:一是“廓爾喀地小人眾,力量較強”;二是“西藏雖是中國地方,但交通不便,清朝中央政府的力量鞭長莫及……防御量很差,強弱逼處,易生釁端”;三是廓藏之間的“貿(mào)易糾紛觸發(fā)了一場邊境戰(zhàn)爭”;此外,“廓爾喀入侵西藏還有另一個原因,這就是覬覦六世班禪圓寂后留下的財富,貪財?shù)挠l(fā)了這場戰(zhàn)爭”[9]。第一次廓爾喀入侵最終因“西藏地方、駐藏大臣欲隱瞞乾隆帝,與廓爾喀王朝密約”[1]而暫告段落。在廓藏密定條約中規(guī)定,西藏地方政府許諾每年給予廓爾喀三百個銀元寶作為其撤離占領地區(qū)條件。乾隆五十六年,西藏地方政府停止每年支付廓爾喀的經(jīng)濟補償,在遭到拒絕給付后,廓爾喀借口債務問題,于乾隆五十六年八月發(fā)動了第二次入侵西藏的戰(zhàn)爭。

        江志堅認為西藏自古相傳為活佛居地,而“佛地則好善,好善則刑罰減,刑罰減則夷性狡猾,于是辛亥八月有廓爾喀之叛變,人竟敢猖狂劫奪后藏之寶”[3]。其認為西藏自古為佛教圣地,佛教宣揚和教化人們積極向善。而西藏地區(qū)積極向善的信眾較多,所以當?shù)孛耧L淳樸,信眾遵紀守法而不外犯。但是身性狡猾的廓爾喀人正是看到了西藏信眾人心向善的一面,于是發(fā)動了第二次廓爾喀之役并奪取了后藏寺廟的財產(chǎn)。正如??蛋驳人裕骸耙蚶獱柨ο颠呁鈽O邊小番,向來未通聲教,不知天朝兵力,又深悉唐古忒懦弱,藏中距內(nèi)地險遠,是以逞兵構恤,敢于欺凌”[8]767。

        關于??蛋泊髮④娺M藏的路線,此前學界亦有較多研究成果。鄧銳齡先生認為??蛋踩氩赝窘?jīng)西寧而后抵達拉薩,其說“??蛋灿谑露针x開西寧,嚴冬中走上寒冷荒涼崎嶇的高原,并站兼行,乾隆五十七年正月二十日(1792年2月12日)到拉薩”[6]。日本學者佐藤長通過對相關旨諭的考證,得出??蛋踩氩厮叩穆肪€是康熙時期的官道,即經(jīng)青海西寧之后抵達拉薩。??蛋灿凇扒∥迨晔乱蝗諒奈鲗幊霭l(fā),第二年的正月二十日到達拉薩,因此這條路線走了整整五十天”[10]。雖然兩位學者對??蛋搽x開西寧的時間記載有所差異,但都認為其途徑西寧之后抵達拉薩。而據(jù)江志堅在《西藏行說》中卻記載:

        (乾隆五十六年)十月下涴(旬),(皇帝)特命大學士公福為大將軍,星馳往討,余從征焉。自燕、晉、陜、蜀行走至藏數(shù)萬余里,大山七十有二。一出打箭爐日滿目青山不覺長途跋涉,沮洳滄海只須皮筏。經(jīng)由遠近最可意者,雪山夜月,云涌巖腰,陡峰擎住青天幽壑,直深萬丈,所謂名山大川于此頗識矣。惟是地富煙瘴,山極崎嶇,危途常進羊腸,窄處只容馬足程站。可稱曠野終朝不見人煙,素聞白日截途盜名夾壩。每遇黑云迷眼,叭呃堆路記蠻山悲風入幕,瘴氣喘人,麋鹿成群,雉鴉云集。沿途之最險峻者如折多、松林口,空子頂昂地,閻王碥、瓦合丹達,阿南多魯、公拉瓦子、鹿馬嶺等山,顛危疊疊,盤棧層層,似此者數(shù)十處。[3]

        江志堅記載其入藏的路線是由“打箭爐”(今四川省康定市)出發(fā),途經(jīng)“折多”(位于今四川省甘孜藏族自治州境內(nèi))、松林口等地,經(jīng)藏地的“鹿馬嶺”(在今西藏林芝市)后抵達拉薩。而“鹿馬嶺”位于林芝到拉薩的中途,這是由川入藏的必經(jīng)之地。關于江志堅由川入藏路線記載的可信度,從其入藏沿途的地理環(huán)境變化也能得以佐證。如其記載從“打箭爐”出發(fā)后不久沿途遇有沼澤地帶,并能目睹“雪山月夜”之景。沿途地勢險峻且起伏較大,所經(jīng)之地多云霧天氣,以至于其感慨道“歷觀此地情形,更甚于蜀道之難矣”[3]。入藏沿途環(huán)境的變化,符合由川入藏沿途的特點。

        關于江志堅是否親隨??蛋灿纱ㄈ氩?,同邑人管學洛纂寫的《蓮峰君隨征傳》記載:江志堅于“乾隆五十一年隨軍機大臣兩廣總督福剿辦臺灣逆匪,奏凱回京。五十六年,又隨福公赴后藏征廓爾喀”[3]。而管學洛的父親管世銘在乾隆年間曾任職軍機處章京[5],江志堅也曾在軍機處任職,其“入都供事內(nèi)廷方略館,旋充軍機處行走。乾隆五十一年從大學士??蛋补珊U髁炙模迨陱蛷拇髮④娂斡鹿?蛋舱骼獱柨Α盵3]。管學洛為其同邑江志堅寫傳,其記述的內(nèi)容可信度較高,即江志堅曾親隨福康安一同赴后藏反擊廓爾喀的入侵。但對于江志堅是否親隨??蛋灿纱ǖ诌_前藏,管學洛在傳中并沒有詳細記載。而《欽定廓爾喀紀略》中有如下記載:

        惠齡奏言:竊臣于十二月十三日行抵川省劍州,途次接準??蛋沧蓵瑩裼谑鲁跻蛔晕鲗幊隹?。伏思??蛋布扔刹莸匦凶撸家鄳s往西寧一路進藏,隨同商辦軍務。但??蛋蚕瘸汲鼍┒嗳?,臣現(xiàn)已入川,勢難趕上,恐往返迂回致稽時日。當即星馳前進,于十六日馳抵成都省城。[8]273

        從惠齡上報的奏折內(nèi)容可知,其與福康安同由京城先后出發(fā),并打算與福康安一道由西寧出口前往西藏,但??蛋惨延谑鲁跻挥晌鲗幊霭l(fā),遂其選擇由川入藏。其由西安途經(jīng)劍州后抵達成都,并由“打箭爐”出口前往西藏,于“乾隆五十七年二月八日抵達拉薩,十日海蘭察也到了”[6]。??蛋?、惠齡和海蘭察等在拉薩稍作停留之后,即于二月十七日率領一千多官兵從拉薩出發(fā),二十七日抵達日喀則。而關于江志堅抵藏的具體時間,其在《西藏行說》中寫到:“乾隆壬子(1792)仲春下瀚,蓮峰鎮(zhèn)西書于衛(wèi)藏協(xié)葛爾(隸屬于日喀則)賬房”[3]。即其在《西藏行說》中記載入藏行程的時間為乾隆五十七年農(nóng)歷二月下旬,這與《廓爾喀紀略》中記載的福康安抵藏(乾隆五十七年正月二十日)及奔赴到后藏的時間(乾隆五十七年二月二十七日)相吻合。這也佐證了江志堅曾親隨福康安入后藏反擊廓爾喀的入侵,而對于其出京之后抵達前藏的路線,從上述考證來看其應是跟隨惠齡一路由四川經(jīng)“打箭爐”入藏,并在拉薩和福康安匯合之后一起前往后藏。其后,歷經(jīng)七次艱苦的反擊戰(zhàn)爭,最終擊敗了廓爾喀的入侵,維護了西藏邊疆社會的穩(wěn)定和領土的完整。

        乾隆五十六年,廓爾喀第二次入侵中國西藏。在乾隆皇帝的親自督辦之下,令??蛋泊髮④娐暑I清軍歷經(jīng)千險赴藏反擊廓爾喀,在各族官兵的共同努力之下,最終驅(qū)除了廓爾喀的入侵并取得戰(zhàn)爭的勝利。??蛋泊髮④娐暑I清軍歷經(jīng)七戰(zhàn),一舉收復失地,維護了中國邊疆領土的完整和西藏社會的穩(wěn)定。

        關于第二次廓爾喀之役的記載多見于正史、方志和文集,而在一姓之族譜中將其詳細記載,就筆者目前所能管窺尚屬罕見。常州《濟陽江氏宗譜》將族人江志堅跟隨??蛋泊髮④姺磽衾獱柨Φ慕?jīng)歷記載于家譜之中,并詳細記錄了反擊廓爾喀的七次戰(zhàn)役。家譜中記載的《七附戰(zhàn)》等史料,不僅與《欽定廓爾喀紀略》相吻合,且能彌補正史和方志等記載之不足,這對第二次廓爾喀之役的深入研究大有裨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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