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傳虎
北宋末年,清河鎮(zhèn)一對老夫妻靠給財主家種菜、養(yǎng)豬維持生活。他們的兒子阿憨十六歲了,雖然長得人高馬大、相貌堂堂,但由于家里窮,沒有誰家姑娘愿意跟他結(jié)親。
阿憨一路乞討、一路打聽來到少林寺,他想學習武功后回去給財主看大門,謀一碗飯吃。少林寺武僧說他年齡太大,習武太遲了。阿憨長跪不起,最終打動了武僧,破例收下了他。這一學,就是五年。
五年后,阿憨回到清河鎮(zhèn),恰逢當?shù)匮瞄T招衙役。阿憨武功好、身材魁梧,捕頭一眼就看上了他。這位長官的武功也很好,每次抓賊捕盜,他都讓阿憨做自己的助手,就這樣,阿憨立了功,得到很多獎賞,家里的生活也逐漸寬裕起來。
一天夜里,捕頭急匆匆地找到阿憨,說剛剛接到縣尉的指令,說有一個女飛賊逃到清河鎮(zhèn)??h尉命令今晚必須把女賊抓住,明天押送到縣衙。捕頭與阿憨立即換上夜行衣,帶著刀劍、繩索,領(lǐng)著五六個捕快,在夜色中搜尋女賊。
半個時辰后,一個捕快打了一聲呼哨,大家立即向他聚攏。這個捕快說:“發(fā)現(xiàn)目標,女賊翻墻進入周大戶家了?!?/p>
阿憨說:“你們在這里等著,我去捉拿女賊?!?/p>
阿憨飛身一躍,雙手扒住了周大戶家九尺多高的院墻,縱身一跳,輕輕落入院內(nèi)。女賊一見有人進來,立即翻墻而逃。阿憨緊隨其后窮追不舍。
前面出現(xiàn)一條小河,女賊一個箭步跨了過去,跑向一方大水塘,撲通一聲跳進水里,快速向塘中間游去。阿憨七八歲就在水里嬉戲,見此情景,心里更加有底,不到一袋煙的工夫,他就把女賊從水里擒住了。
一伙人回到衙門,把女賊的手腳銬在鐵柵欄上。捕頭說:“聽說這個女賊武功高強,腳鐐手銬都鎖不住她。今晚阿憨就在這里看守一夜,明天一早用囚車把她押解送審?!?/p>
其他人都回去休息了,房間里只有阿憨與女賊。在昏黃的油燈光中,阿憨瞥了一眼女賊,不由得怦然心跳。這女賊身段修長,五官標致,竟是個大美人!阿憨連忙移開視線。
女賊忽然開口了:“哥哥,我渾身都是濕衣服,貼在身上好難受。你替我把上衣紐扣解開吧。”阿憨不理她,也不看她。
過了一會兒,女賊又說:“我口渴難受,哥哥送一口水給我喝吧?!卑⒑┢鹕淼沽艘槐说脚\跟前。由于女賊雙手都被銬著,他只好把水送到女賊嘴邊。女賊喝了水,向阿憨拋了一個媚眼說:“哥哥,屋里只有我們兩個人,你難道什么都不想做嗎?”
阿憨意亂情迷,魂不守舍。他在心里狠狠地罵了自己幾句,然后回到座椅上,重重地坐了下去。此后不論女賊怎樣挑逗,他都置之不理。
第二天一早,女賊被送走了。第三天晚上,捕頭請阿憨到自己家里吃飯,端起酒杯,開口說:“這次我們抓到女飛賊立了功,你的功勞最大??h尉要獎賞我,我今天也要獎賞你。聽說你還沒有成家,今天想給你介紹一個女子?!?/p>
說完,捕頭對著后院喊道:“野丫頭,出來吧!”
一位亭亭玉立的大美女來到二人跟前,撒嬌地搖晃著捕頭的肩膀:“哪有父親給女兒當媒人的嘛?”阿憨一看,立即驚叫起來:“這不是那個女飛賊嗎?難道……”捕頭哈哈大笑:“她不是飛賊,她是我的女兒,從小跟著我習武,不知不覺練就了一身本事,性子也野得像個男孩。許多人家來提親,她都看不上,一定要找一個人品好的習武郎君。我瞧你武功不錯,但不知道你人品如何,于是我們父女倆合演了一出抓賊大戲。幸好,你通過了我們的考驗!”阿憨恍然大悟,驚喜交加,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謝謝岳父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