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夏薇莨

●影音

一個5歲的孩子丟了，在找不到她的日日夜夜里，她過得怎樣？有沒有挨餓受凍？有沒有改變模樣……尋人啟事貼遍了大街小巷，但這些問題還總是出現(xiàn)在季春奶奶的腦海里。韓國親情電影《季春奶奶》講述了海女（海女特指不使用呼吸器和其他潛水裝備，而從事潛水捕撈的女性漁民）季春奶奶的一生。兒子去世，媳婦出走，留下她與孫女慧智相依為命。后來，季春奶奶在集市上與孫女走散，她把尋人啟事貼滿了墻，還在牛奶盒上做尋人廣告。終于12年后，“慧智”回來了。

但失而復得的孫女并不是慧智，而是曾和慧智在同一屋檐下生活過的恩珠。恩珠偷竊、詐騙，是個充滿叛逆的問題少女，偶然看到尋人啟事后，選擇以慧智的身份出現(xiàn)在季春奶奶面前。而真正的慧智已死在一場車禍中。

恩珠曾聽小慧智描述過家鄉(xiāng)的生活，選擇與季春奶奶相認是未成年的恩珠走投無路的選擇。但恩珠沒想到，與自己毫無血緣關系的季春奶奶對她毫無懷疑，甚至毫無保留不設提防，待她如至親。季春奶奶生活在貧窮的鄉(xiāng)下，生活條件差，恩珠不喜歡、不適應，一直辛苦生活的季春奶奶就投其所好，甚至愿意為了她簽訂變賣房子的合同。

當DNA鑒定結果放在季春奶奶面前時，季春奶奶不為所動。并不是她糊涂，而是面前的這個孩子，和慧智一樣愛畫畫，記得家里的小黑豬，手上還戴著走丟前就有的兩串手鏈……這些給季春奶奶孤寂的人生續(xù)航。影片中兩人最為投機的就是在于：恩珠和慧智都有繪畫的天賦。

慧智小時候曾問奶奶：“是天空寬闊還是大海寬闊？”奶奶告訴她：“大海比天空寬闊?！焙髞恚敿敬耗棠虇柖髦橥瑯拥膯栴}時，恩珠本能地回答“天空更寬闊”。季春奶奶因此心中有所認定，卻又甘愿被這個小女孩騙著。

漸漸地，恩珠不再討厭鄉(xiāng)下的臟窮差，也打開心扉去關心季春奶奶。遇到一個支撐自己繪畫興趣的人，對于原本人生沒有多少希望的恩珠何其幸運。就如季春奶奶言語間流露的，她愿意做她的伙伴，讓她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

恩珠給奶奶畫的畫像，讓繪畫老師很震驚，決定帶她去首爾參加比賽。但此時恩珠卻受到父親的脅迫勒索，既悲痛又無助，無奈偷了季春奶奶的存折給父親，給老師留下一幅名叫《告白》的畫離開了。

《告白》上用油畫涂滿了玻璃藍的海底顏色，上面畫著一個大人拉著兩個小女孩往光明的地方游去。恩珠的參賽作品在比賽中得了大獎，而她卻消失在了茫茫人海。當季春奶奶看到油畫上的她牽著恩珠和慧智的手時，恩珠無言的告白，季春奶奶全部都懂了。

后來，季春奶奶患老年癡呆癥走丟了，恩珠在慧智走丟的市場里找到了她。尋找與等待的煎熬讓季春奶奶和恩珠變得更坦誠。季春奶奶依舊喚恩珠為慧智，直到臨終前，才喚了她真正的名字。其實，季春奶奶內心早已經(jīng)接受了這個孫女。

大海更寬還是天空更寬？孩子們認為是天空，而季春奶奶回答是大海。長大后才懂，季春奶奶就是大海，她懷抱著天空，雨水落下讓海風擦拭，陽光照耀讓海水流長，時光的畫紙讓她們告白的心勾勒出海天一色的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