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廣順，遼寧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黨委書記、教授，遼寧省科學社會主義學會副會長。

開展馬克思主義整體性研究是堅持和發(fā)展馬克思主義的時代課題，也是近年來國內(nèi)外高度關注的學術理論問題。在我國馬克思主義整體性研究中，以程恩富教授為代表的創(chuàng)新馬克思主義學派以其鮮明的價值理念、獨特的研究視角和卓越的學術成就，倡導了馬克思主義整體性研究的價值引領，創(chuàng)新了馬克思主義整體性研究的學術范式。筆者對程恩富教授學術思想的了解是從政治經(jīng)濟學開始的，他關于馬克思主義政治經(jīng)濟學的諸多學術思想對筆者思考和研究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問題，提供了重要的啟迪。筆者對程恩富教授及其學術團隊關于馬克思主義整體性研究的關注，是從閱讀《論馬克思主義的科學整體性研究——圍繞“四個哪些”的闡述》①開始的，并通過程恩富教授主編的《馬克思主義整體性新論》②《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學科建設與整體性研究》③《〈資本論〉與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體系研究》④等論著，進一步研讀了程恩富教授及其學術團隊在整體性研究方面縝密的理論思維、鮮明的理論原則和寬廣的理論視野。通過閱讀《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經(jīng)濟學重大原則》⑤一書，更加體會了該學派在整體性研究方面的深厚理論底蘊和實踐擔當精神?？v觀該學派馬克思主義整體性研究的學術成果，以馬克思主義整體性研究的階級思維堅持了馬克思主義的價值性，以馬克思主義整體性研究的系統(tǒng)思維維護了馬克思主義的真理性，以馬克思主義整體性研究的辯證思維發(fā)展了馬克思主義的實踐性。

一、馬克思主義整體性研究的階級思維堅持了馬克思主義的價值性

任何理論都有其鮮明的目的性。為了誰是理論的價值旨歸，是思想家的精髓所在。馬克思主義的科學性歸根結底在于它的價值性。因為站在了工人階級和勞動人民的立場上，所以馬克思和恩格斯突破了以往思想理論的局限，發(fā)現(xiàn)了復雜社會背后的本質和發(fā)展演變的規(guī)律，對人類社會發(fā)展的歷史作出了科學的判斷，并為人類的解放指出了正確的道路。但是，在對馬克思主義的研究和運用中，始終存在兩種不同的思想路線。一種是為了研究者個人的目的，立足于對馬克思學說進行梳理和闡釋，以彰顯研究者創(chuàng)立了難以突破的學術體系，并因此在馬克思和恩格斯逝世以后形成了諸多的馬克思主義流派。但是，這些流派對工人運動的發(fā)展或者毫無價值，或者導向錯誤。另一種是從馬克思主義的價值觀出發(fā)，立足于為工人階級和勞動人民爭取人類解放的斗爭提供科學的理論指導，以堅持馬克思主義基本原則，創(chuàng)新馬克思主義科學理論，在中國形成了毛澤東思想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兩大成果。近年來，關于馬克思主義整體性研究也存在兩種不同的研究理念和研究范式，因為目的不同，所以結論和結果也不相同，發(fā)表的文章雖多，但具有理論深度和實踐指導的很少，更有在馬克思主義整體性旗號下的粗制濫造和膚淺重復。程恩富教授等的研究最鮮明的特點就是堅持了馬克思主義的基本原則，站在馬克思主義的立場上，研究和闡釋馬克思主義整體性的科學內(nèi)涵、理論價值和實踐意義。

馬克思主義的立場、觀點和方法，是堅持和發(fā)展馬克思主義的根本，是學習和研究馬克思主義的出發(fā)點和理論指導。馬克思主義整體性研究不能偏離馬克思主義的立場、觀點、方法。但是，人們在理解馬克思主義的立場、觀點和方法上，認識并非一致。所以，確立和堅持馬克思主義整體性研究的立場、觀點、方法，就成為馬克思主義整體性研究的首要問題。程恩富教授研究馬克思主義是從確立研究的立場、觀點、方法開始的。他認為：“馬克思主義整體性研究之一，就是從馬克思主義立場、觀點和方法的辯證統(tǒng)一的角度來闡述?！雹揆R克思主義的立場是什么立場？馬克思主義是關于人類解放的理論。與以往思想家的根本區(qū)別在于，馬克思和恩格斯創(chuàng)立了唯物史觀，科學揭示了人的本質和人的發(fā)展，認為“人的本質不是單個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現(xiàn)實性上，它是一切社會關系的總和”，⑦從而把唯心史觀從它的最后的“避難所”即歷史觀中驅逐出去了。從無階級社會進入有階級社會是人類社會發(fā)展的一般進程，是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那么，在階級社會中人的社會性本質又是如何體現(xiàn)的呢？馬克思和恩格斯強調，階級社會中受生產(chǎn)資料所有制關系的制約，人的社會性本質必然表現(xiàn)出階級性，抽象的人是不存在的。如果不能從紛紜復雜的社會關系中看到起決定性作用的階級關系，就不能認識到階級社會的本質，更談不到認識人的本質。正因為如此，馬克思和恩格斯在《共產(chǎn)黨宣言》中闡述資本主義發(fā)生發(fā)展及其必然滅亡的基本原理時，是以階級分析和階級斗爭的理論為基本觀點和基本方法的?！豆伯a(chǎn)黨宣言》第一章開篇就指出：階級產(chǎn)生以來，“至今一切社會的歷史都是階級斗爭的歷史”。⑧根據(jù)這個原理，程恩富教授指出：“在階級社會和階級世界里，最根本的立場是階級立場。”程恩富教授在《要高度重視馬克思主義階級分析方法》⑨一文中，就堅持用馬克思主義階級分析方法開展馬克思主義研究，進行了深刻的闡述。針對學術理論研究的復雜性，程恩富教授深刻指出：“一個人在表象上可以不屬于某個階級，甚至也不認為自己代表這個階級，但其觀點和方法受制于這個階級，從而實際上代表這個階級?！雹獬潭鞲唤淌谥赋?，在馬克思看來，只有在共產(chǎn)主義自由人聯(lián)合體這樣的社會中，每個人的自由和全面發(fā)展才是一切人自由發(fā)展的條件。而在階級社會中，包括資產(chǎn)階級在內(nèi)的每個人的自由發(fā)展，往往不一定是一切人發(fā)展的條件。資產(chǎn)階級個人尤其是壟斷資產(chǎn)階級個人的自由發(fā)展，往往是勞動階級個人的自由和全面發(fā)展的障礙。11沒有階級的觀念、不掌握階級分析的方法，就不能正確地認識和科學地研究馬克思主義整體性。馬克思主義者只能代表無產(chǎn)階級和勞動人民，站在人民的立場上為人民的利益、為人類的最終解放研究馬克思主義整體性。當代馬克思主義者的學術理論研究，特別是進行馬克思主義整體性研究，必須站在人民的立場上。程恩富教授引用毛澤東關于“我們這個隊伍完全是為著解放人民的，是徹底地為人民的利益工作的”重要論述時，指出：“這就是為什么我們這個隊伍必須采取人民立場的原因，這就是為什么我們這個隊伍只是人民的子弟兵、服務員，以及鄧小平說他是中國人民的兒子的原因?！?2科學是沒有國界的，但是科學工作者是有立場的。程恩富教授關于馬克思主義立場、觀點和方法的深刻闡述，指出了馬克思主義整體性研究的根本立場。在程恩富教授的諸多馬克思主義整體性研究成果中，最有代表性的是《論馬克思主義的科學整體性研究——圍繞“四個哪些”的闡述》一文主要闡述：一是必須長期堅持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二是需要發(fā)展的馬克思主義理論判斷，三是必須破除對馬克思主義的教條式理解，四是必須澄清的若干錯誤觀點。這篇文章的論述雖然文字量不大，但卻直逼馬克思主義整體性研究的根本問題，就是站在工人階級和勞動人民的立場上，堅持馬克思主義而不是曲解馬克思主義，在實踐中運用馬克思主義而不是脫離實際的思辨游戲。堅持這個立場才能既符合馬克思主義理論本質，又能在理論和實踐中發(fā)揮指導作用。

二、馬克思主義整體性研究的系統(tǒng)思維維護了馬克思主義的真理性

列寧指出：“馬克思主義是馬克思的學說的體系。”13這表明，馬克思主義既是它的豐富龐大的理論內(nèi)容各部分之間的有機統(tǒng)一，也是這一體系同它所作用的社會實踐的有機統(tǒng)一。對馬克思主義的學習和運用都不能孤立地看待，不能用馬克思主義經(jīng)典作家的某一方面的思想替代為理論體系的思想，要把馬克思主義作為一個體系來看待。恩格斯在《反杜林論》中從哲學、政治經(jīng)濟學、科學社會主義三個維度，一方面批判杜林的錯誤理論，另一方面系統(tǒng)闡述馬克思主義的主要內(nèi)容，成為構建馬克思主義理論體系的典范。當代關于馬克思主義整體性的研究，主要任務是從整體上而不是從局部上認識、運用和發(fā)展馬克思主義，這個基本思路和發(fā)展方向與馬克思和恩格斯關于馬克思主義的科學闡釋是一致的。問題在于，關于馬克思主義整體性研究的已有論述，或者否定馬克思主義三個來源和三個組成部分的經(jīng)典論述，或者否定馬克思主義經(jīng)典作家對馬克思主義理論體系的科學概括，甚至對恩格斯關于唯物史觀、剩余價值學說和科學社會主義的經(jīng)典論述視而不見。這就提出了一個現(xiàn)實的問題，進行馬克思主義整體性研究，到底從哪里入手？按照什么樣的研究路線進行？這是一個涉及馬克思主義整體性研究科學性和說服力的重大理論原則問題。

系統(tǒng)性的研究既堅持了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的世界觀和方法論，又借鑒了新時代社會科學研究方法重大變革的積極成果，為馬克思主義整體性開辟了寬廣的研究空間和研究視野。程恩富教授及其學術團隊關于馬克思主義整體性的研究，樹立了系統(tǒng)性研究的典范。一是把理論研究的系統(tǒng)性原則同多維度方法相結合，把堅持馬克思主義三個主要組成部分同完整系統(tǒng)闡述馬克思主義理論體系相統(tǒng)一，實現(xiàn)了馬克思主義系統(tǒng)性研究的新突破。程恩富教授認為，在理論研究問題上，“僅僅從某一個方面去認識和理解，很難把握事情真相”。14這就是既要回歸到馬克思主義“本來面貌的要求”，又要從“時代發(fā)展、人類實踐整體性發(fā)展的客觀要求”出發(fā)，進行馬克思主義整體性的系統(tǒng)研究。程恩富教授等提出的馬克思主義整體性研究的十三個視域，實現(xiàn)了馬克思主義整體性研究范式的新突破。這十三個視域是：定義性研究、綜括性研究、統(tǒng)一性研究、層次性研究、發(fā)展性研究、三化研究、實踐性研究、互動性研究、獨立性研究、分類性研究、學科性研究、分科性研究、國別性研究。這樣，在突破已有研究范式的基礎上給研究者提供了更加寬廣的視野和更加廣泛的空間。二是把馬克思主義政治經(jīng)濟學作為研究馬克思主義整體性的重點和突破點，以馬克思主義政治經(jīng)濟學基本原理和發(fā)展的最新研究成果，展現(xiàn)馬克思主義理論體系的整體性、完整性、統(tǒng)一性。把馬克思主義博大精深的理論內(nèi)容梳理為三個主要組成部分，是馬克思主義創(chuàng)始人對這一學說的整體性認識方法和整體性內(nèi)容梳理。正如恩格斯所說，唯物史觀和剩余價值學說為馬克思主義奠定了理論的基石，而科學社會主義則構成了馬克思主義全部理論的核心。正是“兩大發(fā)現(xiàn)”把社會主義“置于現(xiàn)實的基礎之上”，從而“使社會主義變?yōu)榭茖W”。15馬克思在創(chuàng)立新世界觀和新歷史觀的基礎上，在相當長的時期內(nèi)把研究和闡釋科學社會主義原理的工作重點放在了政治經(jīng)濟學領域，并隨著《資本論》的創(chuàng)作和出版，形成了博大精深、體系完備的科學理論，“資產(chǎn)階級的滅亡和無產(chǎn)階級的勝利”16獲得了科學的證明。由此可見，不深入馬克思主義政治經(jīng)濟學的研究，就難以找到馬克思主義整體性的學理基礎和科學根據(jù)。程恩富教授以深厚的馬克思主義理論的基礎，以政治經(jīng)濟學為研究重點，使馬克思主義整體性的理論論證獲得了更加堅實而充分的體現(xiàn)。近年來，程恩富教授及其團隊在馬克思主義政治經(jīng)濟學領域有兩個重點突破領域，一是關于《資本論》的研究，二是關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經(jīng)濟學的研究。關于《資本論》的研究領域，程恩富教授等運用了整體性新范式，把《資本論》作為一個整體而不是肢解《資本論》的內(nèi)容進行研究和闡釋，同時通過《資本論》的整體性研究拓展了馬克思主義整體性研究的視野和內(nèi)容。程恩富教授主編的《〈資本論〉與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體系研究》，17把《資本論》作為研究和闡釋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的切入點和理論重點，把對《資本論》的整體性研究與馬克思主義整體性研究有機地結合到一起，二者相互促進，把馬克思主義整體性研究引向新的視閾和新的境界。關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經(jīng)濟學的研究領域，程恩富教授等把馬克思主義整體性研究的理論性與實踐性相統(tǒng)一，探索和論述了馬克思主義創(chuàng)始人的政治經(jīng)濟學原理與當代中國建設實踐的政治經(jīng)濟學創(chuàng)新的內(nèi)在機理，體現(xiàn)了馬克思主義整體性的理論本質，闡述了馬克思主義科學體系對中國社會主義建設的整體性指導。程恩富教授所著《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經(jīng)濟學重大原則》18一書，充分體現(xiàn)了馬克思主義整體性的研究原則?！吨袊厣鐣髁x政治經(jīng)濟學八個重大原則》19一文是程恩富教授創(chuàng)新馬克思主義政治經(jīng)濟學研究的代表作，提出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經(jīng)濟學所堅持的八大原則，即科技領先型的持續(xù)原則、民生導向型的生產(chǎn)原則、公有主體型的產(chǎn)權原則、勞動主體型的分配原則、國家主導型的市場原則、績效優(yōu)先型的增速原則、結構協(xié)調型的平衡原則、自力主導型的開放原則?！鞍藗€重大原則”充分體現(xiàn)和運用了馬克思主義整體性的原則和方法，并通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經(jīng)濟學的系統(tǒng)研究，提供了馬克思主義整體性研究的新范式。

三、馬克思主義整體性研究的辯證思維發(fā)展了馬克思主義的實踐性

辯證唯物主義是中國共產(chǎn)黨人的世界觀和方法論，辯證思維是馬克思主義者理論研究和實踐探索的根本原則和基本方法。把辯證思維貫穿于馬克思主義整體性研究的全過程，是正確認識和科學把握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的基本途徑。習近平總書記要求全黨，“必須不斷接受馬克思主義哲學智慧的滋養(yǎng)，更加自覺地堅持和運用辯證唯物主義的世界觀和方法論”，不斷“增強辯證思維、戰(zhàn)略思維能力”。20以辯證思維研究和回答重大理論問題和實踐問題，重點是運用認識和實踐辯證關系的原理，堅持實踐第一的觀點，因為“理論一旦脫離了實踐，就會成為僵化的教條，失去活力和生命力”。21程恩富教授及其學術團隊在馬克思主義整體性研究中，自覺地堅持和運用了辯證唯物主義世界觀和方法論，既體現(xiàn)在把馬克思主義的辯證思維貫穿于馬克思主義整體性研究的全過程，也體現(xiàn)在把實踐作為馬克思主義整體性研究的落腳點，以實踐的觀點研究馬克思主義整體性，把馬克思主義整體性研究的著力點筑牢在實踐中，作用于指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的偉大實踐。

程恩富教授等在馬克思主義整體性研究中，堅持和倡導了馬克思主義的辯證思維。圍繞以馬克思主義的立場、觀點和方法堅持和發(fā)展馬克思主義，以辯證思維研究和闡釋馬克思主義整體性，程恩富教授及其學術團隊近年來發(fā)表了一系列重要論文。特別是《馬列主義是認識和改造世界的科學方法與指南》22《論馬克思主義立場、觀點和方法的辯證統(tǒng)一》23《多層面豐富和發(fā)展21世紀馬克思主義》24等幾篇論文，具有深厚的理論功底和學術價值，對馬克思主義整體性研究的健康發(fā)展作出了重大理論貢獻。馬克思主義是一個在實踐中不斷豐富發(fā)展的科學的理論體系，并成為指導世界工人階級和勞動人民的思想武器。在這一理論體系的形成發(fā)展中，不僅有馬克思和恩格斯的開創(chuàng)性貢獻，也有列寧、毛澤東、鄧小平等的原創(chuàng)性貢獻。所以，中國共產(chǎn)黨在自己的旗幟上寫上了馬克思列寧主義，這是我們始終如一的指導思想。把馬克思主義和列寧主義割裂開來，不是馬克思主義的立場，也不是馬克思主義政黨的態(tài)度。程恩富教授等旗幟鮮明地指出，我們的理論指導是馬克思列寧主義，這是一個不可分割的完整的理論體系。程恩富教授在《馬列主義是認識和改造世界的科學方法與指南》一文中指出，馬克思列寧主義是“科學的認識工具”，是我們要始終堅持的指導思想。程恩富教授以深厚的理論功底、翔實的文獻資料和科學的分析論證，闡明了馬克思列寧主義的科學體系及其在理論研究和實踐發(fā)展中的指導地位。程恩富教授等指出，馬克思主義的立場、觀點、方法是一個完整的思想內(nèi)容，三者之間是“辯證統(tǒng)一”的關系，要貫穿于馬克思主義研究和運用的全過程。一方面，三者具有“統(tǒng)一性”。馬克思主義的觀點、方法要統(tǒng)一到馬克思主義的立場上來，否則就會滑到資產(chǎn)階級的立場，把馬克思主義研究引向歧途。程恩富教授旗幟鮮明地批評了某些學者的資產(chǎn)階級立場：“當今，在我國的高等院校和研究機構盛行西方經(jīng)濟學和西方法學等資產(chǎn)階級學說。在這些學說的影響下，不少學者的思想不能越出資產(chǎn)者的生活所越不出的界限，以至于這些學者自覺或不自覺地成為西方資產(chǎn)階級在我國知識界的代表人物?！?5如果對這種現(xiàn)象不加以批判和制止，馬克思主義整體性研究將會走向反面。另一方面，三者具有“非一致性”。馬克思主義整體性研究不能以自認為的“立場正確”而忽視研究方法的科學性，因為“樸素的階級感情代替不了博大精深和不斷發(fā)展的馬克思主義理論”，“僅有主觀上認為是正確的立場，而在實際上缺乏馬克思主義觀點和方法的科學把握和有效運用，則客觀上立場會有誤”。26因此，對馬克思主義整體性的研究，要強調多維度、全視角、多層面開展，“多層面豐富和發(fā)展21世紀馬克思主義”。27

馬克思主義整體性研究堅持辯證思維的落腳點在實踐。馬克思主義整體性研究的目的是堅持和發(fā)展馬克思主義，實踐是檢驗堅持和發(fā)展馬克思主義的根本標準，離開實踐的研究沒有任何意義。程恩富教授等把實踐的觀點和實踐的行動貫穿于馬克思主義整體性研究的始終。一是把深入實踐作為馬克思主義整體性研究的起點和重要組成部分?！都訌婑R克思主義理論研究與建設》28一文是程恩富教授及其學術團隊對馬克思主義理論研究與建設的整體規(guī)劃，充分反映了為實踐服務、在實踐中豐富發(fā)展馬克思主義的研究導向。關于“進一步加強馬克思主義理論研究和建設的幾點設想”，以強烈的時代感和責任意識為馬克思主義整體性研究謀劃了頂層設計和路徑選擇?！蛾P于加強馬克思主義理論研究和建設問題的調研報告》總結了中國社會科學院馬克思主義研究院把馬克思主義理論研究扎根于基層、扎根于實踐的豐富經(jīng)驗。調研組在河南、廣東、上海、重慶、浙江、北京、內(nèi)蒙古等?。ㄗ灾螀^(qū)、直轄市）的調研活動，深入工人、農(nóng)民、公務員、教師、在校大學生、媒體從業(yè)人員、私營企業(yè)家等，把握了馬克思主義在中國實踐的第一手材料以及人民群眾對堅持和發(fā)展馬克思主義的強烈訴求，為當代中國馬克思主義研究樹立了典范。二是強調馬克思主義整體性研究要服從和服務于實踐需要，既為堅持和發(fā)展馬克思主義理論服務，又為改革開放和現(xiàn)代化建設服務。梳理程恩富教授及其學術團隊近20年來一百多篇馬克思主義研究的學術論文，一個鮮明特點是始終圍繞改革開放和現(xiàn)代化建設的實踐，運用馬克思主義研究和回答實踐問題，在對實踐問題的研究分析中豐富和發(fā)展馬克思主義。這些學術成果主要反映以下幾個研究領域：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研究、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研究、思想文化和價值觀研究、經(jīng)濟改革研究、經(jīng)濟發(fā)展研究、經(jīng)濟開放研究、民生研究等。這種服務于實踐、在實踐中深化理論的學術品格和研究范式，為新時代進一步推進馬克思主義整體性研究樹立了典范。

注釋：

①? 程恩富、余斌：《論馬克思主義的科學整體性研究——圍繞“四個哪些”的闡述》，《學術研究》2013年第12期。

②? 程恩富主編：《馬克思主義整體性新論》，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13年版。

③? 程恩富、胡樂明主編：《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學科建設與整體性研究》，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14年版。

④? 程恩富、胡明、余斌主編：《〈資本論〉與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體系研究》，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19年版。

⑤? 程恩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經(jīng)濟學重大原則》，濟南出版社2017年版。

⑥? 余斌、程恩富：《論馬克思主義立場、觀點和方法的辯證統(tǒng)一》，《馬克思主義研究》2013年第12期。

⑦? 《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139頁。

⑧? 《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400頁。

⑨? 程恩富：《要高度重視馬克思主義階級分析方法》，《天府新論》2017年第1期。

⑩? 余斌、程恩富：《論馬克思主義立場、觀點和方法的辯證統(tǒng)一》，《馬克思主義研究》2013年第12期。

11? 余斌、程恩富：《論馬克思主義立場、觀點和方法的辯證統(tǒng)一》，《馬克思主義研究》2013年第12期。

12? 余斌、程恩富：《論馬克思主義立場、觀點和方法的辯證統(tǒng)一》，《馬克思主義研究》2013年第12期。

13? 《列寧專題文集·論馬克思主義》，人民出版社2019年版，第7頁。

14? 程恩富主編：《馬克思主義整體性新論》，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13年版，第1頁。

15? 《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789頁。

16? 《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413頁。

17  程恩富等主編：《〈資本論〉與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體系研究》，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19年版。

18? 程恩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經(jīng)濟學重大原則》，山東城市出版?zhèn)髅郊瘓F·濟南出版社2017年版。

19? 程恩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經(jīng)濟學重大原則》，山東城市出版?zhèn)髅郊瘓F·濟南出版社2017年版，第3頁。

20? 習近平：《辯證唯物主義是中國共產(chǎn)黨人的世界觀和方法論》，《求是》2019年第1期。

21? 習近平：《辯證唯物主義是中國共產(chǎn)黨人的世界觀和方法論》，《求是》2019年第1期。

22? 程恩富、李偉：《馬列主義是認識和改造世界的科學方法與指南》，《馬克思主義研究》2011年第1期。

23? 余斌、程恩富：《論馬克思主義立場、觀點和方法的辯證統(tǒng)一》，《馬克思主義研究》2013年第12期。

24? 王中保、程恩富：《多層面豐富和發(fā)展21世紀馬克思主義》，《毛澤東鄧小平理論研究》2017年第9期。

25? 余斌、程恩富：《論馬克思主義立場、觀點和方法的辯證統(tǒng)一》，《馬克思主義研究》2013年第12期。

26? 余斌、程恩富：《論馬克思主義立場、觀點和方法的辯證統(tǒng)一》，《馬克思主義研究》2013年第12期。

27? 王中保、程恩富：《多層面豐富和發(fā)展21世紀馬克思主義》，《毛澤東鄧小平理論研究》2017年第9期。

28? 程恩富：《加強馬克思主義理論研究與建設》，《社會科學管理與評論》2006年第2期。

（責任編輯：陳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