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 鵬 張 雷 樊晶晶 李 菁 朱一堂
(滄州市中心醫(yī)院,1 檢驗科,2 急診醫(yī)學部,3 眼功能科,滄州 061001)
膿毒癥是臨床常見的由感染引起的全身炎癥反應綜合征,表現(xiàn)為全身炎癥反應,常見有尿道感染、腦部感染等[1]。膿毒癥通常發(fā)生有手術史或者是燒傷患者,約50%膿毒癥患者出現(xiàn)腎損傷[2-3]。有研究顯示,膿毒癥的發(fā)病率很高,在重癥監(jiān)護患者中其發(fā)病率約為30%,且還在逐年增長[4]。微小RNA(microRNA,miR)是一類內(nèi)源性小分子非編碼RNA,在轉(zhuǎn)錄后調(diào)控基因的表達。miR-494 是miR 家族中的一員,可能是調(diào)控細胞的生長、轉(zhuǎn)移的重要因子[5]。核轉(zhuǎn)錄因子-κB(nuclear factor-κB,NF-κB)為一種蛋白因子,與細胞凋亡和基因轉(zhuǎn)錄調(diào)控有關,能夠調(diào)控炎癥因子、趨化因子及凋亡相關基因[6]。NF-κB 通路參與膿毒癥大鼠腎上皮細胞的凋亡和炎癥反應的過程[7]。因此,本研究旨在探討miR-494 通過NF-κB通路對膿毒癥大鼠腎損傷的作用機制。
45 只健康雄性SD 大鼠購自遼寧動物實驗中心,體質(zhì)量270~330 g。常溫下飼養(yǎng),讓大鼠適應7 d 新的環(huán)境。將45 只大鼠隨機分為膿毒癥大鼠模型組(模型組),注射miR-494 inhibitor 膿毒癥大鼠模型組(miR-494 inhibitor 組)、假手術組(sham組),每組15 只。
3 組大鼠均經(jīng)10%苯巴比妥鈉麻醉后開腹,模型組和miR-494 inhibitor 組大鼠常規(guī)脫毛、消毒后,逐層分離皮膚,分離右腎蒂及輸尿管,采用1 號絲線,結扎腎蒂和右輸尿管,繼續(xù)分離左腎,采用無創(chuàng)傷性夾鉗閉合腎動脈35 min,后逐層關閉腹腔,建模過程中1 只大鼠死亡,假手術組動物打開腹腔,并進行左、右兩腎分離腎包膜后即可。miR-494 inhibitor 組在造模成功后大鼠尾部注射miR-494 inhibitor 5 μL,連續(xù)注射3 d。第4 天處死3 組大鼠,分離腎。采用甲醛固定60 min,常規(guī)脫水、浸蠟、制片,厚度為3~4 μm。
分別將3 組大鼠的腎組織取出,用TRIzol 裂解研磨后的組織,提取總的RNA,逆轉(zhuǎn)錄按照說明書嚴格進行,將逆轉(zhuǎn)后所得的cDNA 進行熒光反應實驗。miR-494 上游引物序列為5'-ACACTCCA GCTGGGAGGTTGTCCGTGTT-3',下游引物序列為5'-CTCAACTGGTGTCGTGGAGTCGGCAATT-3';GAPDH 上游引物序列為5'-CATGAGAAGTATG ACAACAGCCT-3',下游引物序列為5'-AGTCCT TCCACGATACCAAAG T-3'。所有反應嚴格按照反應的條件進行擴增,95℃變性30 s,60℃退火30 s,72 ℃延伸1 min,共30 個循環(huán)。由儀器自帶軟件獲取Ct 值,按公式2-△△Ct計算miR-494 表達量。
建立膿毒癥模型24 h 后,分別取3 組大鼠靜脈血2 mL,檢測血清肌酐(Scr)和尿素氮(BUN)水平,在籠內(nèi)收集大鼠尿液,收取上清液,測量24 h 尿蛋白定量(UTP)的含量。
將3 組大鼠靜脈血進行常規(guī)方法取血清,采用ELISA 法檢測3 組大鼠血清中腫瘤壞死因子-α(TNF-α)、白介素-1β(IL-1β)和白介素-6(IL-6)水平,取平均值。
取3 組大鼠腎組織切片,8%甲醛在低溫下進行48 h 處理,無水乙醇脫水,二甲苯透明,石蠟切片2 μm。脫石蠟后清水清洗,采用Masson 三色法試劑盒(上海信帆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染色,無水乙醇脫水,二甲苯透明,樹膠封固。顯微鏡下觀察腎組織病理變化[8]。
取3 組大鼠腎組織浸蠟包埋制做石蠟切片,厚度為2 μm。采用TUNEL 將切片進行染色,每張切片選擇不重復的5 個方位用顯微鏡(×400)進行觀察,計數(shù)腎小管凋亡細胞數(shù)目和細胞總數(shù)[9]。腎小管細胞凋亡=凋亡細胞/總細胞×100%。
取3 組大鼠的50 mg 腎組織,細胞裂解后提取核蛋白,對核蛋白的濃度進行定量,分裝后,保存在-20℃的環(huán)境中。將提取出的蛋白溶液和緩沖溶液按照4∶1 的比例進行混勻,煮沸使蛋白質(zhì)變性。電泳板孔內(nèi)注入蛋白樣品50 μg。轉(zhuǎn)移至PVDF 膜上后加脫脂奶粉,封閉1 h 后再在30 min 內(nèi)漂洗3次,最后加入兔抗鼠NF-κB 抗體(1∶1 000,廈門慧嘉生物科技有限公司)1 h。取出PVDF 膜后再漂洗3 次,每次10 min,用博士德生產(chǎn)的DAB 試劑盒及ECL 化學發(fā)光試劑盒進行顯影、定影,計算目的條帶與GAPDH 比值,求得NF-κB 蛋白的相對表達含量。
采用SPSS22.0 軟件進行統(tǒng)計學分析。計量資料以±s表示,組間兩兩比較采用t檢驗,3 組間比較采用單因素方差分析。P<0.05 為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
與假手術組相比,模型組及miR-494 inhibitor組大鼠腎組織中miR-494 表達量均升高(P<0.05),但miR-494 inhibitor 組大鼠miR-494 表達低于模型組(P<0.05)(圖1)。
圖1 3 組大鼠腎組織中miR-494 的表達情況
假手術組大鼠IL-6、TNF-α和IL-1β的表達最低,模型組大鼠IL-6、TNF-α和IL-1β的表達最高。與模型組相比較,miR-494 inhibitor組大鼠IL-6、TNF-α和IL-1β的表達顯著降低。與假手術組相比,miR-494 inhibitor組的表達顯著升高(P<0.05)(表1)。
表1 3 組大鼠炎性因子表達情況(n=15,±s,mg/L)
表1 3 組大鼠炎性因子表達情況(n=15,±s,mg/L)
*P<0.05 vs 假手術組;#P<0.05 vs 模型組
組別IL-6TNF-αIL-1β假手術組 7.29±1.210.21±0.120.90±0.25模型組13.05±2.68*0.46±0.17*4.46±0.21*miR-494 inhibitor 組 8.76±1.47*# 0.31±0.14*#2.93±0.23*#
假手術組腎組織結構完整,腎小管等狀況良好。MiR-494 inhibitor 組腎小球間質(zhì)增多,腎間質(zhì)增寬,炎癥細胞浸潤嚴重。模型組與miR-494 inhibitor 組相比,腎小球硬度增加,腎小管周圍組織炎癥浸潤更加嚴重(圖2)。
圖2 大鼠腎組織病理結構比較,標尺=20 μm。A:假手術組;B:模型組;C:miR-494 inhibitor 組.
與假手術組相比,模型組和miR-494 inhibitor組大鼠血清中Scr、BUN 和UTP 的水平均明顯升高(均P<0.05);與模型組相比,miR-494 inhibitor 組大鼠血清中Scr、BUN 和UTP 的水平降低(P<0.05)(表2)。
表2 3 組大鼠生物化學指標比較(n=15,±s)
表2 3 組大鼠生物化學指標比較(n=15,±s)
*P<0.05 vs 假手術組;#P<0.05 vs 模型組
組別Scr(nmol /L)BUN(mmol/L)UTP(mg)假手術組31.59±3.653.67±1.731.07±0.24模型組48.64±2.52*12.17±2.14*2.15±0.34*miR-494 inhibitor 組40.05±2.68*#7.15±2.10*#1.66±0.28*#
棕黑色細胞為凋亡細胞。與假手術組相比,模型組大鼠腎小管上皮細胞的凋亡數(shù)目顯著增多(P<0.05),miR-494 inhibitor 組中大鼠腎小管上皮細胞的凋亡數(shù)目少于模型組(P<0.05)(圖3、4)。
圖3 大鼠腎小管上皮細胞凋亡情況,標尺= 50 μm。A:假手術組;B:模型組;C:miR-494 inhibitor 組.
模型組NF-κB p65 蛋白含量最高,miR-494 inhibitor 組中大鼠NF-κB p65 的蛋白含量比假手術組的蛋白含量高(P<0.05),但較模型組NF-κB 明顯降低(P<0.05)(圖5)。
圖5 大鼠腎組織中NF-κB p65 蛋白表達
膿毒癥是細菌在血液中繁殖,釋放毒素所引起,致死率高[10]。其中,大手術、燒傷、感染等是臨床中并發(fā)膿毒癥的較常見原因[11]。膿毒癥可能會累及機體多個器官功能受到損害,死亡率可達30%左右[12]。本研究結果顯示,假手術組大鼠IL-6、TNF-α 和IL-1β 的含量最低,膿毒癥組大鼠IL-6、TNF-α 和IL-1β 的含量最高,miR-494 inhibitor 組大鼠IL-6、TNF-α 和IL-1β 的含量較膿毒組有所降低。病理組織觀察到假手術組腎組織結構完整,miR-494 inhibitor 組腎小球間質(zhì)增多,炎癥細胞浸潤嚴重;模型組與miR-494 inhibitor 組相比,腎小球硬度增加,腎小管周圍組織炎癥細胞浸潤更加嚴重。研究表明miR-494 是一種可以影響細胞活性的miR,它可根據(jù)細胞所處的環(huán)境和作用靶點的變化,既可發(fā)揮促凋亡作用,又可發(fā)揮抗凋亡的作用,同時還可以調(diào)控炎癥因子[13]。研究顯示,miR-494 可以通過多種途徑參與腎缺血再灌注損傷炎癥反應的調(diào)控。小鼠腎小管上皮細胞在經(jīng)過脂多糖刺激后,小鼠體內(nèi)miR-494 的表達出現(xiàn)異常,多種炎癥相關因子表達變化,表明miR-494 參與腎損傷的炎癥反應[13]。動物實驗得出,miR-494 過表達會增加大鼠腎組織及細胞的損傷,從而影響腎功能[15]。同時,miR-494 能提高膿毒癥大鼠的炎癥因子水平,損傷腎功能,顯微鏡觀察腎組織病理形態(tài)的變化也證明了這一觀點[16]。
圖4 大鼠腎小管上皮細胞凋亡率
本研究結果顯示,模型組大鼠Scr、BUN 和UTP 水平升高,而miR-494 inhibitor 組上述指標有所降低,但仍然比假手術組高。Scr 與腎小球過濾功能具有關聯(lián),Scr 處于非穩(wěn)定期,意味著腎功能發(fā)生改變[17]。有研究指出Scr、BUN 和UTP 水平升高提示腎存在缺血現(xiàn)象,是評價腎損傷患者的敏感指標[18]。
本研究通過病理、腎小管細胞凋亡程度和腎組織中NF-κB 蛋白表達情況表明,miR-494 inhibitor組大鼠中腎小管上皮細胞的凋亡數(shù)目比模型組少,比假手術組多;miR-494 inhibitor 組大鼠的NF-κB蛋白表達比模型組低,但比假手術組的NF-κB 蛋白表達高。結果提示miR-494 能夠通過提高NF-κB 的表達來促進炎癥因子的釋放,進而促進腎小管細胞凋亡,加重膿毒癥患者病情。盡管miR-494 對膿毒癥大鼠的作用機制目前尚不明確,但許多學者認為NF-κB 通路在此過程成中發(fā)揮重要作用。NF-κB 是一種纖維細胞產(chǎn)生的促炎癥因子,參與調(diào)節(jié)免疫及炎癥反應,也是一種調(diào)節(jié)細胞凋亡因子,在調(diào)節(jié)腎上皮細胞凋亡方面發(fā)揮重要作用。miR-494 是一種能夠參與免疫反應的調(diào)控因子,它可以活化組織中的STAT3 和NF-κB 等信號通路,促進NF-κB 的表達,進而促進炎癥因子的釋放。近些年,關于miR參與腎病理改變的研究越來越多,在一項關于對腎損傷大鼠腎組織的miR 篩查過程中,miR-494 表達升高,這說明miR-494 與腎損傷存在關聯(lián)性[19]。細胞及動物實驗研究表明,在膿毒癥模型中miR-494 表達升高會加重模型大鼠腎小管上皮細胞凋亡,對大鼠皮下注射miR-494 抑制劑后,腎損傷有所緩解[20]。有文獻報道膿毒癥大鼠腎組織高表達miR-494,是健康大鼠腎組織中的2~3 倍以上,隨著miR-494 升高,膿毒癥大鼠中炎癥因子水平逐漸升高,病情惡化[21-22]。
綜上所述,miR-494 可能通過提高NF-κB 的表達,促進膿毒癥大鼠炎癥因子的釋放,進而加重大鼠的腎損傷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