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平

（武昌工學院藝術設計學院，湖北 武漢 430065）

兒童繪本書籍具有圖文結(jié)合的特質(zhì)，閱讀對象既包括兒童又包括成人，隨著近十幾年來讀者數(shù)量的不斷攀升，在書籍出版領域中占據(jù)著越來越重要的地位。在視覺傳達設計專業(yè)本科教學實踐中，如何進一步引導學生以更加全面的、立體的視角看待書籍裝幀設計，并創(chuàng)作出契合書籍內(nèi)涵的、有深度的設計作品，是書籍裝幀課程的教學重點所在。繪本書籍的美術設計非?？简炘O計者的藝術審美能力和設計功力，既要具備與書籍主題內(nèi)涵相統(tǒng)一的渾然氣質(zhì)，又要關注與繪本圖文氣質(zhì)相符的種種細節(jié)。繪本書籍的裝幀設計無需嘩眾取寵的夸張，也不依賴過度豪華的包裝，更不是元素簡單的混雜堆砌，而是要以純凈質(zhì)樸的心態(tài)，將主題內(nèi)容的內(nèi)涵不著痕跡地融入設計的每個環(huán)節(jié)之中，這就要求設計者具備良好的藝術素養(yǎng)。

封面是繪本美術設計的重要部分，兼有美化書籍外觀和保護書籍內(nèi)文的雙重作用。繪本封面設計最重要的一點是明確：無論是形式還是內(nèi)容，無論是文字、圖像還是色彩都必須以是否良好地表達繪本的主題和內(nèi)涵為根本宗旨。此外，在課程教學中要使學生明白書籍裝幀設計是個整體工程，封面設計應與書籍裝幀整體里的其他各部分互相協(xié)調(diào)，相互關照。文章以經(jīng)典繪本書籍的封面設計為例，主要對封面設計、書脊設計和封底設計各部分關鍵要素進行教學實踐探討。

1 觀察與討論：故事從封面開始

在課程學習之前，需要為每位學生準備一些繪本，讓學生通過閱讀書籍分享初步心理感受。通過實踐教學中對繪本的觀察，學生對書籍裝幀的認識是比較膚淺的。如何從實踐教學促進學生的主動性，教師需要引導討論話題，讓學生從封面設計開始了解課程的學習內(nèi)容。繪本屬于藝術類、圖文類書籍，繪本的封面設計和一般書籍的封面設計的最大不同之處在于繪本本身圖像的信息量大，可用素材與元素較多。

通過教學討論環(huán)節(jié)，可以提出問題加強學生互動，在教學討論互動中提高學生的專注力。作為專業(yè)課程的學習，要“幫助學生學習從視覺訊息當中找出意義”[1]。學生認真思考用專業(yè)的眼光帶著思考閱讀。通過課堂抽取學生來討論封面與正文的聯(lián)系性，主導歸納出下面的答案。繪本封面的圖畫一般可以分為以下幾種：第一，直接選取正文里的某個版面作為封面。大部分繪本的封面圖像直接取材于繪本里的某個版面，這些圖像本身就有著強烈的訴求能力和豐富的感情色彩，不需要重新去創(chuàng)造一種新的形式?！安贿^這些圖畫似乎經(jīng)常被選擇來傳達故事的內(nèi)在精神，因此也建立了恰如其分的期待。[2]”這樣一來，繪本的風格和內(nèi)容就能很直觀地體現(xiàn)在封面上。比如，獲得2003年美國凱迪克金獎的埃里克·羅曼（Eric Rohmann）的作品《我的兔子朋友》（My Friend Rabbit），其封面就是直接取用扉頁之后的第一個版面，既展現(xiàn)了繪本的主要人物和繪畫風格，又隱含著故事的開始。第二，提取正文里的某幅插圖作為封面。這類繪本的封面圖像也選取自正文里的某張插圖，不同之處在于不是完全照搬，而是略作修改，再作為封面呈現(xiàn)。比如，首屆豐子愷兒童圖畫書獎的獲獎作品《團圓》，其封面圖畫就是選自正文里的一幅插圖，去掉正文插圖上“熟睡的玩具小兔”后，稍作修圖處理后作為封面圖（圖1）。第三，創(chuàng)作新的插圖。很多時候設計者都是在內(nèi)頁插圖全部完稿后，再來考慮封面設計的。有些繪本會選取內(nèi)頁已完成的、有代表性的插圖作為封面圖像，而另有一些繪本會專門創(chuàng)作一幅全新的封面圖像來展現(xiàn)這本書或這個故事的精髓。

圖1 《團圓》（明天出版社，2008）

在教學實踐的讀封面這個環(huán)節(jié)，需要進一步引導學生深入理解文字和圖像分別屬于兩種不同的符號系統(tǒng)。文字有文字的敘事方式，圖像也有圖像的敘事語言?！霸跁O計中，封面設計絕大多數(shù)是與圖像相結(jié)合的，通過不同的圖形延伸出不同的內(nèi)涵。[3]”在繪本中，圖像也在說故事，并承擔著更多的敘事功能。繪本封面的圖畫是繪本封面設計的重中之重，它的好壞直接關系著讀者的取舍。成人和兒童關注點不一致，對于成人讀者來說，圖畫能否產(chǎn)生審美體驗、能否表達正確的價值觀是關鍵；但對于兒童讀者來說，能否吸收圖畫所傳達的故事，是否有吸引力才是最重要的?！段也恢牢沂钦l》（You′re a Hero,Daley B）的中文版封面設計是這樣的：一只呆呆的兔子站在畫面的視覺中心，它的身后有一棵大樹，樹的背后藏著一個動物，正壞笑著露出尖尖的牙齒和鋒利的爪子（圖2）。很多成人對畫面一帶而過，只看見了兔子的形象，而兒童的眼睛會很快發(fā)現(xiàn)樹后藏著的那個動物，興趣馬上會被吸引，會產(chǎn)生“那是誰？它要干什么？”的疑問。這樣的封面設計往往能在第一時間內(nèi)引起兒童的好奇心，使之產(chǎn)生強烈的閱讀欲望。所以，對于兒童來說故事是從封面開始的，兒童的眼睛總是擅于發(fā)現(xiàn)圖畫里隱藏的細節(jié)。

圖2 《我不知道我是誰》（南海出版公司，2007）

除了封面上的圖畫內(nèi)容，封面的版式設計也是要考慮斟酌的。從現(xiàn)有的繪本書籍來看，封面版式設計可主要分為以下幾種。

1.1 出血圖設計

繪本封面最常見的是出血圖，出血圖是將一張圖片放滿版面，圖像一直延伸到裁切的邊緣，超出切口的尺寸，在視覺上有向外擴張的感覺，有一定的視覺沖擊力。很多繪本的封面設計用滿版的出血圖，書名直接放在版面上不影響圖畫閱讀的位置，一般放在版面上方。比如，2015年《紐約時報》年度最佳兒童繪本由中國年輕插畫師郭婧創(chuàng)作的《獨生小孩》用的出血圖做封面（圖3）。

圖3 《獨生小孩》（中信出版社，2016）

1.2 相框式設計

相框式設計是指通過給圖像加上相框式的框架，讓圖像具有更強的語意。書名一般放在圖片框的上面，可以在圖片和書名字之間建立起相互關聯(lián)、相互對應的關系。相框有各種形狀和大小的設計。比如，莫麗·邦（Molly Bang）的《菲菲生氣了——非常、非常的生氣》（When Sophie Gets Angry,Really,Really Angry）封面用的是方形框；湯米·狄波拉（Tomie dePaola）的《樓上的外婆和樓下的外婆》（Nana Upstairs And Nana Downstairs）封面用的是橢圓形框；凱文·漢克斯（Kevin Henkes）的《我好擔心》（Wemberly Worried）封面用的是正圓形框，圓框四周還做了彩色的同心圓設計，層層環(huán)繞，強化了圓框里焦慮的角色的形象（圖4）。此外，也有一小部分繪本封面設計強調(diào)書名字，把書名放在位于視覺中心的框架里，圖像環(huán)繞在框架四周。

圖4 原版繪本封面的相框式設計

1.3 裱圖框式設計

裱圖框最初是指裝裱圖片的時候放在圖片與玻璃之間的卡紙框。在繪本封面設計中，經(jīng)常可以看到類似的裱圖框式的處理，裱圖框的應用可以使整個版面結(jié)合得更加緊湊。裱圖框設計和相框式設計區(qū)別在于：裱圖框式的設計書名字是和圖像一起放在框架內(nèi)的；而相框式的設計，框架里一般以圖畫為主。裱圖框的設計處理方式適合圖像元素較多，在封面設計中的應用常給人一種靜謐的美感。如，法蘭可·艾許（Frank Asch）的《月亮，生日快樂》（Happy Birthday Moon）封面設計用了典型的裱圖框式的設計，封面四周有一個均勻的邊框，使得版面看起來工整有致（圖5）?？死锼埂し丁W爾斯伯格（Chris Van Allsburg）偏愛用裱圖框式和相框式的封面設計，《魔法師的奇幻花園》（The Garden of Abdul Gasazi）、《最甜的無花果》（The Sweetest Fig）等都是用的裱圖框形式。

圖5 《月亮，生日快樂》（少年兒童出版社，2006）

1.4 組合圖式設計

在繪本的封面設計中還有一種是用數(shù)幅相對較小的插圖排列組合構(gòu)成封面圖像的，這種設計方式要求在處理不同設計元素時，盡力達到一種相對穩(wěn)定的效果，獲得視覺上的均衡與調(diào)和。比如，繪本《小狗奇普會乖乖待在家嗎？》封面上一共用了8幅圖，主圖小狗奇普占的面積最大，位于視覺中心，其余7張圖位于主圖之后重疊排版環(huán)繞四周，構(gòu)圖呈現(xiàn)出主次分明的軸對稱平衡關系（圖6）。

圖6 《小狗奇普會乖乖待在家嗎？》（英文漢聲出版有限公司，2001）

討論完封面上的圖像，再來看書名字的設計。以課堂上的這些繪本為例，一起思考、討論、研究的過程，也是學生裝幀設計知識體系逐步完善的過程。“書名與封面上其他的元素——作家名、出版社名、系列叢書的名稱、副標題、插畫、印刷版式及排版等——構(gòu)成一個整體，共同發(fā)揮作用。[4]”如果將封面比作書籍的臉，那么將書名字的設計比作書籍裝幀的眼睛，一點也不過分。書名在封面上處于關鍵部位，它用充滿形式意味的視覺符號向讀者發(fā)出無聲的呼喚，書籍裝幀的一切設計都是圍繞著書名來展開的。所謂“一看名，二看皮，三看內(nèi)容”，由于書名字處在封面的視覺中心，所以對它的“形”特別敏感，“形”的大與小、輕與重、粗與細、拙與巧等都會給讀者微妙的心理暗示。

繪本是一種比較特殊的藝術形式，用圖說話且圖像元素極其豐富，通常情況下圖像占據(jù)著封面主要的版面空間。作為兒童繪本封面上的書名字的設計要注意些什么呢？通過問題引導學生討論，繪本的書名需要易于辨識、質(zhì)樸簡潔為佳，尤其是當繪本閱讀對象的主體是兒童時更不能設計得太花哨。

隨著電腦字庫的普及運用，字庫里有豐富多樣的字體字形，然而，電腦字體提供的字體字形畢竟帶有生硬感，缺乏感情色彩，兒童繪本書名字的設計顯然更需要特殊創(chuàng)意和韻味的字體。通過課程教學引導提出問題，繪本有哪些是字庫的字體，哪些是設計師的創(chuàng)意字體，學生從觀察中發(fā)現(xiàn)幾乎所有的繪本書名字體都是設計師自創(chuàng)的字體。盡管繪本的書名字在設計上一般不做特殊的字體效果，但是優(yōu)秀的設計師總能巧妙通過種種方式對書名進行個性化的設計，增強它的形式感，與讀者進行心靈上的溝通。比如，《團圓》的封面字體為手寫書法體，為突出書名字，還在這兩個字下方分別用傳統(tǒng)中國紅的對聯(lián)紙設計襯托，既突出了書名，又寓意著故事喜慶祥和的中國年味道。周翔的《一園青菜成了精》的書名字同樣也是用的手寫書法體，不同的是為了配合故事活潑歡快的節(jié)奏韻味，在排版上有意識地起起落落、高高低低，增強了形式感與趣味感，書名字成為設計者巧妙表達情感的符號（圖7）。兒童繪本的書名字體設計應該是一種大巧若拙的視覺符號。

圖7 《一園青菜成了精》（明天出版社，2008）

2 規(guī)范與細節(jié)：不可忽視書脊設計

書脊的設計往往不被重視，容易被忽略，認為就是放上書名、作者名等文字信息即可，實際情況是在這方寸之間大有可為，越是好的設計越是講究細節(jié)。通常在書脊的寬度≥5 mm的情況下，必須印上書名、作者名和出版社名，若空間允許還可印上翻譯者名或叢書名。比如河北教育出版社在其引進出版的繪本的書脊上方印有叢書名“啟發(fā)精選世界優(yōu)秀暢銷繪本”或“啟發(fā)精選美國凱迪克大獎繪本”；南海出版公司在其引進出版的繪本書脊上方印有叢書名“愛心樹繪本館”。書脊空間雖小，卻不可忽視，除了文字內(nèi)容以外還需要精心的美術設計。書脊不是孤立存在的，它是連接繪本封面和封底的重要環(huán)節(jié)，是繪本書籍裝幀整體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書籍擺放在書店或家里的書架上，一般看到的只有書脊，要找到需要的書，也要通過瀏覽書脊才能實現(xiàn)，所以說書脊被看作是書的第二張臉，一點也不為過。尤其對于尚不識字的兒童，他們往往能夠在書架上準確地找到閱讀過的書籍，就是通過書脊上的圖案、色彩以及印象中的文字符號形態(tài)去識別的。

例如，島田由佳的暢銷繪本“包姆與凱羅”系列共有4本書，每本書書脊的色彩分別為黃色、藍色、綠色、紅色，易于兒童辨識（圖8）。在不同書脊上書名字的正下方還有一幅小插圖設計，分別以書中主要角色包姆或者凱羅的形象為主，根據(jù)這個小圖，兒童非常容易就能準確區(qū)分同一系列不同內(nèi)容的書。

圖8 “包姆與凱羅”系列書脊設計(Hsiao Chun Publishing Co.,Ltd.,2005)

在設計書脊時應該注意幾點：首先，書脊上的內(nèi)容要清晰明確。通常在書脊上部放置書名，字號較大；下部放置出版社名，字號較小，兩者的字體字形要有所區(qū)別。書脊上書名的字體字形一般應與封面上書名的字體字形保持一致，即是封面書名的重復與再現(xiàn)，只有字號大小的區(qū)別。書脊上如果有圖案設計，圖案及其色彩不能影響文字部分內(nèi)容的閱讀。其次，書脊設計要留有余地。書脊的厚度是由書籍頁數(shù)的多少和紙張的厚度決定的，書脊設計之前一般應該把書脊的厚度計算精確。根據(jù)兒童繪本書籍的特點來看，精裝的兒童繪本的書脊一般在8—9 mm，也有因為印張的數(shù)量和紙張的不同較厚的。在進行書脊設計時應注意留有一定余地，即使書脊厚度稍有增減，也要使文字和圖形居于書脊的正中，并在兩側(cè)留有些許空間，盡量不要出現(xiàn)偏差。此外還應注意書脊上方的文字、圖案和下方的出版社名要與上下切口保持一定距離，保持8 mm以上為佳，以獲取視覺上的舒適感。最后，書脊設計的風格要與封面設計的風格相統(tǒng)一。繪本書脊上的小圖可以是封面圖像或正文圖像的一部分，也可不涉及圖像僅用文字呈現(xiàn)，靈活的設計方式能夠使書脊設計與繪本設計的整體風格相結(jié)合，體現(xiàn)書籍裝幀設計的整體美。

在教學的過程中，必須要向?qū)W生傳達這些設計規(guī)范，并幫助學生理解這樣去做的原因，是為了使每個設計環(huán)節(jié)都更加符合行業(yè)內(nèi)的標準以及視覺的美感。只有符合出版行業(yè)的基本標準和要求，課程實踐才有意義。

3 探索與思考：不容錯過的封底設計

書籍是六面的、立體的存在，出版一本書不是個人行為，它是著作者、編輯者、設計者、印刷裝訂者、出版者共同建構(gòu)完成的系統(tǒng)工程。書籍裝幀的美感也絕不僅僅來源于封面，而是來自書籍裝幀各個部分共同組成的整體美。封底設計在過去是不被重視的環(huán)節(jié)，而今它越來越受到關注與重視。封底的重要性在于它具備潛在的美，不夸張、不張揚、不炫耀，低調(diào)地烘托封面構(gòu)成書籍裝幀整體的和諧美。學生在這個階段的學習，對圖像語言的探索會進一步深入，也會關聯(lián)插圖設計和版式設計課程中的專業(yè)知識。封底在繪本美術設計中的地位很高，具備充分的話語權，往往有著不容錯過的精彩。在進行設計時需要把握好幾個方面的內(nèi)容。

3.1 封底與封面相呼應

封底和封面相呼應是封底設計最基本的要求。這就要求在設計時必須注意與封面設計的統(tǒng)一性以及與封面設計之間的主從關系。這種呼應可以是圖像的呼應、色彩的呼應也可以是情節(jié)的呼應等。有些繪本的封底會放上一幅小插圖與封面相呼應。這些小而獨立的插圖或是圖案設計，配合宣傳推介性的文字，具有一定的裝飾作用。比如，《我的兔子朋友》的封底圖像用一個圓形框式的鏡頭設計來表現(xiàn)，框里是一只兔子和一只老鼠快活跳躍的背影形象，簡潔生動地烘托著尾聲氣氛而又蘊含著無窮深意（圖9）。又如，雷蒙·布力格（Raymong Briggs）的《雪人》（The Snowman）、瑪西亞·布朗（Marcia Brown）的《三只山羊嘎拉嘎啦》（The Three Billy Goats Gruff）封底是內(nèi)頁圖像的重復。當然，繪本的封底也可以沒有任何圖像，僅僅用與封面相同的色彩與之呼應。

圖9 《我的兔子朋友》（河北教育出版社，2009）

在課堂教學討論中，對安東尼·布朗（Anthony Browne）的《隧道》（The Tunnel）書籍封面和封底進行分析，其封底和封面為同一場景，封面為故事中的妹妹正鉆進隧道找哥哥的畫面，旁邊的地上有一本打開的書；封底為空空的隧道口，同樣的位置上放著那本已經(jīng)合上的書（圖10）。這樣的設計既暗示了兄妹倆情感的溝通與融合，也意味著故事的結(jié)束。通過互動討論，鼓勵學生通過個人觀點積極參與教學互動，達到課程內(nèi)容的教學引導。

圖10 《隧道》（二十一世紀出版社，2009）

3.2 封底與封面通貫連接

繪本的封面、書脊與封底展開來是一幅完整的畫面，封底與封面的貫通連接構(gòu)成整體感。如佩吉·拉特曼（Peggy Rathmann）的《晚安，大猩猩》（Good Night Gorilla）將封底和封面同時展開后會發(fā)現(xiàn)，封底和封面在一個場景中（圖11）。連起來看，封底上的動物形象身體全部向右傾，視線向右延伸，視覺中心集中于封面上那只偷取鑰匙的頑皮猩猩身上，很好地發(fā)揮了設計中視覺流程的導向作用，烘托了大猩猩的形象，增強了閱讀的趣味性。

圖11 《晚安，大猩猩》（南海出版公司，2010）

瑪麗·荷·艾斯（Marie Hall Ets）創(chuàng)作的《在森林里》（In the Forest）封底和封面展開來也是一幅完成的畫面，這個大場景是整個繪本故事的高潮，長長的游行隊伍依次排開，吹喇叭的小男孩在隊伍的最前面，位于封面的最右側(cè)；兩只猴子排在隊伍的末尾，位于封底的最左側(cè)，視覺效果流暢而穩(wěn)定，具有很強的形式感（圖12）。這種封底與封面通貫連接的設計方式既可以把封面、封底作為各自單獨的畫面欣賞，也可以把兩者連在一起看，一般繪本的主角或核心人物都會出現(xiàn)在封面上，封底上的形象處于配角的地位以起到烘托主要角色的作用。

圖12 《在森林里》（二十一世紀出版社，2008）

3.3 謝幕式的結(jié)尾

當兒童看到他們感興趣的故事的最后一頁時，總有些意猶未盡、依依不舍的感覺，通常關上書的同時就會要求“再講一遍”。深刻理解兒童心理的設計者，會巧妙地把故事的結(jié)尾延續(xù)到了封底上，讓閱讀的感受回味無窮。繪本《小狗奇普會乖乖待在家嗎？》描繪的是一只小狗尋找主人的故事，主人外出了，把小狗奇普獨自留在家里，它會乖乖呆在家里嗎？在院子里懊惱的它無意間發(fā)現(xiàn)籬笆上有塊松脫的木板，于是鉆出院子去找主人。創(chuàng)作者以生動的筆觸和鏡頭感十足的畫面充分描繪了奇普在尋找主人的過程中經(jīng)歷的種種喜怒哀樂……故事的結(jié)尾是小狗終于在黃昏火車站的人群里找到了主人一家，一家人快樂地向家里走去。故事到這里仿佛應該結(jié)束了，但作者并沒有就此收筆。在這本書的封底上是主人一家圍在一起修理籬笆的畫面，小狗奇普乖巧地咬著榔頭給爸爸幫忙，爸爸則露出一臉無奈的表情。貢布里希說過“圖像具有提供最大視覺信息的能力”[5]。本來以為故事已經(jīng)結(jié)束了的讀者，再次在封底上看到了喜愛的形象，就如同一場演出閉幕后的謝幕，讓讀者充滿驚喜地為閱讀活動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

4 結(jié)語

“一本書從拿在手上時起就已經(jīng)開始講故事了。[6]”書籍裝幀課程作為本科專業(yè)課程，對學生審美能力的培養(yǎng)、設計思維和設計創(chuàng)新能力的提高以及對設計理解方式的拓寬起著重要的作用。兒童繪本封面設計的教學，需經(jīng)過大量的繪本比較閱讀與鑒賞，幫助學生把握封面的設計規(guī)范和設計重點，希望能夠用這種教師主導、共同討論、圖像探索的教學形式，啟發(fā)學生思考，引導其學習繪本、創(chuàng)作繪本的興趣，推動書籍裝幀課程的教學與創(chuàng)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