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邦
小說像一件正裝,我希望它渾然嚴謹,細微闊大而具有張力,全面深刻地展示一個創(chuàng)造性的自我姿態(tài),對于這個廣闊世界的深度介入;詩歌像是內衣,柔軟貼心,與自己的肌膚與血肉相連,甚至隱秘地包涵這個人內心的晦暗部分,它真切,不容半點表演,是我那顆弱小心靈的外在顯影。從本質上講,對于同一位書寫者而言,詩人與小說家之間是沒有界限的,所有的表達都是從自身出發(fā),走向世界,又回到自身的一個過程。正如我相信,博爾赫斯有兩副面孔,詩人和小說家,但還是一位寫作者。
在我看來,卡夫卡與貝克特的小說作品中,彌漫著詩歌的意味。他們表達中悖論式的簡潔與繁復、純粹與單調、準確與非確定性都給作品帶來了開放流動的動能,一些似是而非的描述、一些日常的動作與語言都獲得了異乎尋常的詩意。甚至通過聲音形成了意象,這些意象通過不斷的重復、變遷、顛覆又帶來了幾何級繁殖的詩歌意象……從而抵達了真正的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