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玖琳
2009年,新中國成立60周年,筆者應《世紀》之邀,利用2008年出版的《建國以來周恩來文稿》相關內(nèi)容,撰寫了《周恩來鄧穎超力邀宋慶齡北上參加新政協(xié)始末》一文(《世紀》改為《中共邀請宋慶齡北上揭秘》刊登在2009年第3期)。
2019年,新中國成立70周年,筆者撰寫了《建國初期宋慶齡救濟福利事業(yè)的轉(zhuǎn)型》一文,并負責推出“上海宋研會”微信公眾號“回望1949:為新中國奮斗”專題系列。在從事上述主題研究時,回首2009年的文章,筆者發(fā)現(xiàn)10年前有一處錯誤:筆者將宋慶齡在鄧穎超1949年6月25日抵滬當晚就約鄧晤談,錯說成是在鄧抵滬2天之后。產(chǎn)生這一錯誤的原因是筆者對1949年6月27日鄧穎超致毛澤東電的分析有誤。
1949年6月27日鄧穎超致毛澤東電報全文是:“(一)有日(即25日)抵滬,當晚孫夫人即約談,其情緒很興奮,盼孫一定來平。但因病體不克長途旅行,擬暫緩。據(jù)其病情,乘火車赴平確不無困難。今日廖夢醒又往晤孫,談話間頗感盛情難卻,表示考慮,或有可能。依其性格,尚須下功夫,看發(fā)展,容后再報。孫夫人希望能到蘇聯(lián)療病,并在國外工作一時期。(二)如孫夫人堅持此次暫不來平,則在我返平前,是否將請其參加政協(xié)及政府事,征其同意。請電示?!盵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中央檔案館編:《建國以來周恩來文稿》第1冊 ( 1949年6月-1949年12月),中央文獻出版社2008年版,第52頁。]
由于當事人廖夢醒回憶文章只說“到了上海,鄧大姐叫我先去看她”,而《夢醒——母親廖夢醒百年祭》又補充說“兩天后,宋慶齡設宴請鄧穎超吃飯”。于是筆者先入為主地認為鄧穎超是在抵滬2天之后才被宋慶齡約見,鄧穎超電報中的“當晚孫夫人即約談”之人是廖夢醒。筆者沒有重視“當晚孫夫人即約談”的語境。廖夢醒當年是主動去見宋慶齡的,不存在“約談”的情況。撰寫《建國初期宋慶齡救濟福利事業(yè)的轉(zhuǎn)型》一文,也使筆者認識到,為中國福利基金會改組事宜心焦的宋慶齡應該在得知鄧穎超來滬急于見鄧才合理,而且宋慶齡與周恩來、鄧穎超的友誼非常深厚,宋不至于讓鄧等2天才去見她。宋慶齡的確與鄧穎超談過中國福利基金會改組事,她想派總干事譚寧邦盡快赴北平向周恩來匯報。7月9日,周恩來致電鄧穎超:“譚寧邦如預先來,可同意,其行期可遲至七月二十前后?!?月15日,周恩來致電中共中央辦公廳主任楊尚昆:“譚寧邦來平望告蘇(井觀)、伍(云甫)、熊(瑾玎)準備?!盵《建國以來周恩來文稿》第1冊? (1949年6月-1949年12月),第49頁。]
筆者在2019年新推出的研究成果中修正這一錯誤之后,陸陸續(xù)續(xù)有朋友來詢問,其中包括《世紀》主編沈飛德先生。沈先生建議筆者抽空撰文補正。鑒于2009年的文章被廣為轉(zhuǎn)載,影響面很廣,筆者的確有必要發(fā)文更正。對于2009年的錯誤,筆者深表遺憾,在此向廣大讀者致歉。
于2020年6月26日
(作者為上海宋慶齡研究會副秘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