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紹旭

（河南警察學院 河南鄭州 450046）

寫字機又稱多功能雕刻機，是一種平面繪圖工具，在淘寶上多有銷售，價格從幾百元到幾千元不等。購買者主要用于抄寫作業(yè)、筆記、報表等[1]。寫字機既然有這種功能，不可避免地被一些不法分子所利用，利用寫字機摹仿書寫筆跡制作或偽造文件進行違法犯罪活動。目前，寫字機摹仿書寫筆跡研究較少，通過期刊文獻查閱，發(fā)現僅有幾篇，如：張傳劍,等的《MOTOMAN-UP6 機器人寫字功能設計與實現胡萍》，成磊的《直線關節(jié)型書寫機器人書寫筆跡特征的研究》。而且這幾篇多著重于寫字機書寫原理及其筆跡特征變化進行具體分析。關于如何檢驗，論述較寬泛。因而深入研究寫字機摹仿筆跡檢驗，將寫字機摹仿書寫筆跡納入筆跡檢驗實踐視野非常有必要，同時也為非正常筆跡鑒定實踐提供技術支持，進而完善筆跡鑒定技術規(guī)范。

為研究寫字機摹仿書寫筆跡，在淘寶上購置、組裝“青春版”寫字機，制作摹仿書寫筆跡樣本；購買“百尚科技”“阿純科技”等店鋪的寫字機摹仿書寫筆跡材料；分析淘寶上出售寫字機其它店鋪的網頁宣傳圖片。通過以上三種方式、方法搜集寫字機摹仿書寫筆跡材料，探討寫字機摹仿書寫筆跡特征及檢驗。

一、寫字機摹仿書寫筆跡概述

寫字機實質是一種簡易的數控裝置，根據事先編排好的字庫，轉換為矢量圖。該矢量圖數據通過電子元件控制書寫工具X、Y、Z軸移動路徑從而在固定的紙張上留下接觸的墨痕。

（一）寫字機摹仿書寫的基本過程

第一步，獲取字樣數據。獲取字樣數據的方式有三種：一是直接選用字庫中的字樣作為控制數據源；二是將紙張上的人工書寫的筆跡進行掃描或拍照，然后使用Gcode 工具描畫路徑，轉換為矢量圖；三是直接電子屏書寫輸入，然后輔以缺失筆畫的修正圖像處理。

第二步，設置“書寫”參數。在奎享雕刻軟件下打開事先編輯好的字樣數據，設置“起點”“雕刻速度”“步進”“落筆暫停時間”“運行軌跡”“步進方向”“頁邊距”“行間距”“字間距”“字的大小”等參數[2]。

第三步，實施雕刻“書寫”。點擊奎享雕刻軟件中的“開始”按鈕，啟動雕刻。實施雕刻過程中，保持紙張固定，并關注其運行軌跡。

（二）寫字機摹仿書寫筆跡的本質

探討寫字機摹仿書寫筆跡的本質，需結合筆跡的概念，厘清下述這幾個問題：寫字機摹仿書寫筆跡是否為“書寫活動”；是否為“筆跡”；是否反映人的書寫習慣與技能；能否作為人身同一認定的依據。根據寫字機摹仿書寫筆跡的原理及過程，解決上述幾個問題，方能明確寫字機摹仿書寫筆跡的本質屬性。根據“筆跡”的概念：“通過書寫活動形成的具有個人特點的文字符合的形象系統(tǒng)”[3]，其基本構成要素為：文字符號、書寫活動、書寫工具與承受物的相互作用力。寫字機摹仿書寫的“筆跡”內容形式為“文字符號”，具備“書寫符號”這一要素；“摹仿書寫”過程中是書寫工具與紙張、塑膠等承受物的相互作用力的過程，具備“書寫工具與承受物的相互作用力”這一要素；“書寫活動”是在書寫動機的支配下，在內部言語活動導引下，協(xié)調書寫運動器官完成書寫技能轉換為筆跡的過程。反復練習的書寫活動形成“動力定型”。根據“書寫活動”的本質，寫字機“摹仿書寫”的動作不是人的神經系統(tǒng)調節(jié)下的自動化條件反射，是數控機械形成的印痕、劃痕，不是“書寫活動”。盡管寫字機“摹仿書寫”這一過程不是“書寫活動”，但其“摹本”字樣數據的掃描（拍照）及屏寫輸入兩種來源均出自人的“書寫活動”，因此寫字機摹仿書寫的筆跡蘊含“書寫活動”這一要素?！澳》聲鴮憽钡沫h(huán)節(jié)相當于復印“筆跡”。根據筆跡鑒定技術規(guī)范，當筆跡的字數較多，比較正常，筆跡的復印件若具備一定條件，在司法實踐中可以作為人身同一認定的鑒定依據。因此寫字機摹仿書寫的筆跡本質與“筆跡”的復印件相同，只是“復印”的方式不同，在一定條件下可以鑒定筆跡的來源。若鑒定為寫字機摹仿書寫形成的筆跡，則依次否定該筆跡不是自然人直接書寫形成，從而作為否定認定依據。

二、寫字機摹仿書寫筆跡特征分析

寫字機摹仿書寫筆跡來源于自然人書寫的筆跡，是對自然人書寫筆跡的“復制”，“復制”的筆跡特征包含寫字機自身特征、原輸入筆跡特征以及機械性變化特征。

（一）概貌、布局特征分析

通過實驗進一步論證，寫字機摹仿書寫的筆跡與原輸入摹本的筆跡概貌特征基本一致。字體、字形基本一致，體現書寫水平的書寫規(guī)范、章法、結字也基本一致。重復出現的字可以完全重疊，呈現機械性復制特征[4]。由于轉換成矢量圖之前事先進行電子排版，字的大小及布局與原輸入筆跡存在差異。字間距、行間距、字行方向、字位、首行縮進等相關參數設置一旦確定，通篇布局特征整齊劃一（如圖1、圖2）。當然不排除故意偽裝，分幾次書寫，每次設置不同的參數值。

圖1 寫字機摹仿書寫筆跡概貌

圖2 寫字機摹仿書寫筆跡概貌

（二）搭配比例特征分析

輸入被摹仿筆跡的方式通常有兩種：一是事先占有別人的書寫筆跡，通過掃描或拍攝轉換為位圖圖像，使用Gcode 工具通過添加描點，描畫路徑繪制圖形，然后轉換為矢量圖。在描繪路徑環(huán)節(jié)，偏旁部首、筆畫寬窄、長短、大小以及相互位置會稍有出入，與原書寫筆跡（摹本）在搭配比例上稍有差別。二是通過屏寫輸入，手指或電容筆觸屏書寫，由于書寫載體不同，屏幕光滑、摩擦力小，書寫壓力方向不同、傳導為電流大小與書寫壓力會出現不一致現象。屏寫輸入的搭配比例特征與正常紙張上書寫有所差異（如圖3、圖4）。

圖3 手寫

圖4 屏寫輸入寫字機摹仿書寫

（三）筆順特征分析

與正常書寫的規(guī)范、通用、特殊筆順不同。摹本筆跡作為位圖圖像輸入，進行路徑描繪時，筆畫先后順序繪制可能出現錯誤，導致寫字機摹仿書寫中筆順與原摹本筆跡不一致。另外，寫字機在數字圖像的控制下，在二維平面上移動，程序設計上移動及抬筆為就近及保證筆畫連續(xù)性原則。為了滿足這一原則，出現筆順異常（如圖5、圖6），同時筆畫結構相同的筆順又具有統(tǒng)一性、一致性。

圖5 筆順異常

圖6 筆順異常

（四）運筆特征分析

運筆特征反映筆跡內在的“精、氣、神”，一般不容易被摹仿。摹仿筆跡可能做到“形似”，很難做到“神似”。寫字機摹仿書寫筆跡，盡管可以通過設置適當的書寫速度，達到運筆流暢的效果，但其筆跡壓力均衡，沒有輕重緩急的節(jié)奏感，無神韻。起筆或直接，或夸張地再現原書寫筆跡的頓壓、轉折動作；行筆的方向、形態(tài)、弧度、趨勢與被摹仿筆跡基本相同，如書寫速度過慢會出現彎曲現象；收筆或直接迅速，“已往即收”（如圖7），或夸張再現提、轉、頓、壓動現象（如圖8）；連筆的部位、形態(tài)、路徑、幅度、弧度、角度與被摹仿筆跡存在一差異，復雜的連筆出現逆行筆現象，而且不具有“形斷意連”特征。

圖7 直收筆

圖8 頓壓夸張

（五）執(zhí)筆角度特征分析

寫字機控制單元中有“執(zhí)筆角度”參數設置，書寫前一旦設置，后續(xù)的書寫均保持同一角度。執(zhí)筆角度設置幅度范圍通常為60°～90°，一般設置為70°，書寫較流暢。有些價位較低的寫字機無法調整執(zhí)筆角度，只有一個固定角度[5]。執(zhí)筆角度無論可調還是不可調，顯微鏡觀察其筆痕，其微觀特征均為：筆痕深度均勻，筆痕脊梁與兩邊痕跡緣的距離不變，痕跡緣處紙張翹起程度一致。而自然人正常書寫筆跡在執(zhí)筆過程中，有繞、翻、壓腕動作，執(zhí)筆角度發(fā)生改變，筆痕特征發(fā)生相應變化[6]。

三、寫字機摹仿書寫筆跡與一般摹仿筆跡比較分析

以同一筆跡作為被摹仿筆跡，寫字機摹仿書寫筆跡與一般摹仿筆跡由于其摹本相同，所以存在一定的相似點。由于形成機制不同，二者存在本質差異，表現出明顯不同的特征。與憶摹筆跡差別明顯，與臨摹筆跡差別較明顯，與套摹筆跡存在一定的相似度。

（一）形成機制不同

寫字機摹仿書寫筆跡的機理，相當于雕刻機、打印機，是物理的壓痕、劃痕。是造痕體“硬筆”在機械裝置的控制下施加作用力，在紙張上形成的痕跡。不同于手工操作的雕刻、刻劃、撬壓痕跡，寫字機摹仿書寫形成的痕跡是數字信息控制機械裝置，由于無人力的參與、不是人的書寫行為，所以不蘊含動力的輕重緩急，也不具有抑壓頓挫的書寫動作要素。其摹仿的“書寫筆跡”不是真實意義的書寫筆跡，而是加引號的，是通過摹仿人的“書寫”動作形成的“筆跡”。即：“筆跡”是摹仿的，“書寫行為”也是摹仿的。

一般摹仿筆跡分為套摹、臨摹、憶摹三種類型，是練習書法的三種階段。通過抑制自己的書寫習慣，反復觀察、分析、記憶、練習，強化、輸入摹帖的章法、結字、筆法，去除舊有的書寫習慣、建立新的書寫習慣，進而提高書寫技能。

套摹偽裝筆跡中無論是透光、抑壓還是復寫套摹，均完全抑制自己的書寫習慣，受控于被摹仿筆跡。套摹過程中視覺、知覺、意識及動作的暫時聯(lián)系性，使套摹動作緩慢，存在停頓、重描、抖動等現象。寫字機摹仿書寫筆跡與套摹筆跡相同，均無書寫動力的節(jié)奏感。但寫字機摹仿筆跡表現為數控機械化操作的模式化、精確化的特點，而套摹筆跡相當于手工制品，具有隨機的、非重復性、非精確性的特點。

臨摹是將被摹仿筆跡置于一邊，邊觀察邊摹仿書寫的過程。動筆之前往往先整體觀察單字的字形、字體、大小及搭配、比例特征，然后一筆一劃地逐一觀察摹寫。就單個筆畫來說，視覺、知覺、動作形成短時聯(lián)系，運筆較流暢。寫字機摹仿書寫筆跡與臨摹筆跡相比較，臨摹筆跡蘊含一定的書寫活動要素，而寫字機摹仿書寫筆跡不具有書寫活動要素。

憶摹是通過反復練習摹仿，根據記憶的被摹仿筆跡的特征，進行書寫形成。視覺、知覺、動作形成較長時間的聯(lián)系，具有一定的書寫動力定型，趨向于正常筆跡。此時新、舊書寫習慣并存，體現出書寫習慣具有交叉復雜性。寫字機摹仿筆跡與憶摹筆跡有著本質的區(qū)別，憶摹筆跡是自然人書寫的筆跡，趨向于正常筆跡，而寫字機摹仿筆跡是物理的壓痕、劃痕，是數控機械作用下的痕跡。

（二）宏觀特征的異同

摹仿同一筆跡，寫字機摹仿書寫的筆跡與一般摹仿筆跡在字體、字形、書寫水平等基本一致。在字的大小、字間距、行間距、字行傾斜方向等方面，由于寫字機書寫筆跡經過重新排版，有些參數，通篇只允許一個設置，如頁邊距、行間距、字間距、段首縮進等均是固定值。一般摹仿筆跡與被摹仿筆跡也有一定的變化，所以二者之間差別較大。

（三）中觀特征的異同

摹仿同一筆跡，寫字機摹仿書寫筆跡在錯別字、寫法、偏旁部首的搭配比例特征方面基本一致。掃描+路徑描繪法與屏寫輸入法，不能精確地被復制，因而寫字機摹仿書寫的筆跡在筆畫的搭配比例特征上與被摹仿筆跡不盡相同。對于篇幅比較大的筆跡中，由于摹本字有限，重復使用同一摹本字從而出現機械性重復特征。筆順方面，寫字機摹仿書寫一般采取就近原則，因此其筆順與被摹仿筆跡也存在區(qū)別；套摹、臨摹筆跡在錯別字、寫法、搭配比例方面與被摹仿筆跡基本一致。一般摹仿人對于靜態(tài)筆跡的筆順不具有分析識別能力，對于特殊筆順，套摹的筆順與被摹仿筆跡可能存在差異；憶摹筆跡在錯別字、寫法、搭配比例方面與被摹仿筆跡基本一致。尤其對于書寫水平遠高于被摹仿筆跡，經過反復觀摩、練習摹仿，甚至筆順也做到一致。

（四）微觀特征的異同

摹仿同一筆跡，寫字機摹仿書寫的筆跡在筆畫的起、收筆、行筆、連筆方向、角度、弧度、位置等方面與摹本基本一致。在筆畫稠密的地方，筆畫不清晰、紊亂。筆力的大小、輕重均勻，墨痕深淺、粗細、濃淡均勻（如圖9）。屏寫采集筆跡時，筆畫的某些部位，尤其長筆畫，由于筆尖與電子屏幕的摩擦力較小，電流小，導致筆畫不連續(xù)（如圖10）；套摹筆跡在筆畫的形態(tài)方面與被摹仿筆跡基本一致，由于無法精確控制，在筆畫稠密的地方，則更紊亂、不清晰，筆力重、不均勻，墨痕深淺、粗細、濃淡不太均勻；臨摹、憶摹與被摹仿筆跡在筆畫形態(tài)上存在些許差異，筆力較輕，墨痕較細淡。在“書寫”長筆畫過程中，硬筆出墨不暢，出現筆畫不連貫現象（圖11）。

圖9 筆力均勻

圖10 筆畫不連續(xù)

圖11 筆畫不連貫

（五）有無“慢、平、停、抖、描”等“摹仿特征”的區(qū)別

寫字機摹仿書寫筆跡與套摹筆跡有一定的相似性，均無輕重緩急、抑壓頓挫。但寫字機摹仿書寫筆跡若書寫速度設置適當，運筆流暢，無中途停頓、重描、抖動現象；若書寫速度設置較慢，長筆畫會出現彎曲現象。而套摹筆跡書寫速度較慢、筆壓較重，行筆中途存在停頓、重描、抖動、另起筆現象。對于臨摹筆跡，其書寫速度較慢、筆壓較輕，行筆中途通常存在“慢、平、停、抖、描”等“摹仿特征”。對于憶摹筆跡，尤其對于少量字的憶摹，特別是書寫水平高于被摹仿筆跡來說，其筆跡本質上接近正常筆跡，與寫字機筆跡具有明顯的區(qū)別。

四、涉嫌寫字機摹仿筆跡檢驗要點

（一）分析案情是前提

了解案件發(fā)生的時間、地點、事由、經過，涉案人員的文化、年齡、身體狀態(tài)。對于民事糾紛案件，了解雙方簽訂協(xié)議、合同、借款等是否當面簽訂，有無見證人，在什么環(huán)境下簽署的；詐騙犯罪案件調查涉案人是否占有對方筆跡樣本；侮辱、誹謗案件先對筆跡的言語識別與分析；調查嫌疑人網上購買記錄是否有書寫寫字機。

（二）分析檢材筆跡是否正常為基礎

分析檢材筆跡是否正常筆跡是筆跡檢驗基礎環(huán)節(jié)。檢驗筆跡首先分析檢材筆跡是否為直接書寫形成，是否為正常筆跡。根據紙張等書寫載體上的筆畫是否有抑壓痕跡，判斷字跡是否為直接書寫形成。對于寫字機摹仿書寫筆跡，書寫工具——筆在紙張等書寫載體上形成抑壓力，據此可以判斷該筆跡為書寫工具在機械力的作用下對書寫承受物形成的痕跡，不是復印機復印形成。由于寫字機摹仿書寫筆跡沒有“慢、平、停、描、抖”等一般摹仿筆跡現象，也無結構松散、字形、筆畫變形、速度異常等一般偽裝筆跡特征。檢驗過程中，若不注意可能就誤作正常筆跡對待。因此檢驗筆跡案件，應擴展思路，分析檢材筆跡是否具有筆力均勻、速度不變、執(zhí)筆角度單一等寫字機摹仿書寫特性。養(yǎng)成將寫字機摹仿書寫的可能性納入考慮范圍的意識及警惕性。

（三）區(qū)分寫字機摹仿書寫筆跡與其它非正常筆跡是關鍵

若檢材筆跡判斷為非正常筆跡，要進一步分析：是寫字機摹仿書寫筆跡？是一般摹仿筆跡？是一般偽裝筆跡？條件變化筆跡？可以一一假設，然后羅列出能夠證實假設成立的特征，與假設相矛盾的特征，最后進行評估。若假設是寫字機摹仿書寫筆跡，分析筆力是否均勻，墨痕濃淡、深淺、寬窄是否一致；執(zhí)筆角度是否單一固定；起收筆是否直起直收，筆畫稠密處連筆是否紊亂；重復的文字是否具有機械性重合現象。如果具有上述現象，而且其它幾種非正常筆跡假設依據不足，就可以考慮是寫字機摹仿書寫的筆跡。

（四）追根溯源求實證

民事案件中，若筆跡鑒定為寫字機摹仿書寫形成，則證實不是某人書寫。在刑事案件中，為進一步確定檢材筆跡是否為寫字機摹仿書寫，還需進一步調查取證。搜尋被摹仿筆跡樣本，調取網購記錄，搜尋寫字機，調取可能與寫字機連接的計算機、書寫紙張等形成寫字機書寫筆跡的一切要件，從而為證實寫字機摹仿書寫提供證據。

五、結語

通過原理及實驗研究寫字機摹仿書寫筆跡的機理，相當于雕刻機、打印機，是物理的壓痕、劃痕。寫字機摹仿書寫筆跡具有以下特點：概貌、布局特征機械性重復；搭配比例特征有所差異；筆順出現異常；運筆特征無輕重緩急；執(zhí)筆角度固定單一。寫字機摹仿書寫筆跡與一般摹仿筆跡（特別是套摹筆跡）有一定的相同點，但也存在明顯的差異點：寫字機摹仿筆跡在宏觀特征方面與被摹仿筆跡差異大于一般摹仿筆跡與被摹仿筆跡的差異；在中觀特征方面，寫字機摹仿筆跡與被摹仿筆跡不盡相同，而一般摹仿筆跡可以做到大致相同；微觀特征方面，寫字機會出現筆力均勻、筆畫不連續(xù)、不連貫現象，一般摹仿筆跡一般不具有該現象；關鍵區(qū)別是寫字機沒有一般摹仿筆跡常見的“慢、平、停、抖、描”等“摹仿特征”。依據這些規(guī)律進行盲測實證研究總結出涉嫌寫字機摹仿筆跡檢驗要點：一是分析案情，找到矛盾焦點；二是分析判斷檢材筆跡是否為非正常筆跡；三是準確區(qū)分寫字機摹仿書寫筆跡與其它非正常筆跡；四是調取購買記錄、機器手等相關證據。

通過實證研究，現有市場上的寫字機摹仿書寫能力有限。但是，隨著人工智能的發(fā)展，智能書寫機器的硬件結構、控制算法、參數模型將能夠精準分析筆跡的穩(wěn)定的、隨機的特征及其變化幅度范圍，通過精密地控制寫字機，完成各種精細的“書寫”動作，實現真實意義的“書寫”[7]。因此，研究智能機器人摹仿書寫筆跡將是打擊與預防犯罪研究的新領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