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 杰,楊小龍,李 江
(1.延安大學附屬醫(yī)院心內科,陜西延安 716000;2.延安大學附屬醫(yī)院放射科,陜西延安 716000)
冠狀動脈粥樣硬化性心臟?。╟oronary heart disease,CHD)是指因冠狀動脈發(fā)生粥樣硬化,導致管腔狹窄或閉塞而引起的心臟?。?]。流行病學調查結果顯示,我國CHD 發(fā)病率和病死率較高,且呈逐年上升趨勢,加重我國社會衛(wèi)生經濟的負擔[2]。不穩(wěn)定型心絞痛(unstable angina,UA)是CHD 常見的發(fā)病形式之一,主要以粥樣硬化斑塊不穩(wěn)定為病理特征,可發(fā)展為急性心肌梗死而影響心肌功能,嚴重者可出現(xiàn)心源性猝死[3]。已有研究表明,慢性炎癥在動脈粥樣硬化的發(fā)生和發(fā)展中扮演著重要的作用[4]。白細胞介素-18(inter?leukin-18,IL-18)是一種促炎因子,能引起血管平滑肌細胞增殖和重構,加快冠狀動脈硬化和狹窄的發(fā)生[5]。但UA 患者血清IL-18 濃度與冠狀動脈病變嚴重程度的相關性目前未見報道,因此本研究主要探究UA 患者血清IL-18 濃度與患者冠狀動脈病變程度的關系。
本研究采用回顧性分析,納入2017 年1 月至2019 年1 月在延安大學附屬醫(yī)院心血管內科收治的96 例UA 患者,年齡(51.8±5.6)歲,其中男56 例、女40 例。入組標準:(1)年齡大于18 周歲;(2)根據《2011 年美國UA 和非ST 段抬高型心肌梗死治療指南》中關于UA 的診斷[6],結合臨床癥狀、心肌酶譜、心電圖、超聲心動圖、冠狀動脈造影確診為UA;(3)無其他系統(tǒng)嚴重疾病。排除標準:(1)既往有心肌梗死、行冠狀動脈旁路移植術、經皮冠狀動脈介入治療史的患者;(2)嚴重的心臟瓣膜性疾病患者;(3)高血壓危象患者;(4)嚴重肺動脈高壓患者;(5)既往有發(fā)生過慢性心力衰竭或急性心力衰竭的患者;(6)腎功能不全的患者。同時,本研究納入64 例同期經心電圖、心肌酶譜確認的無CHD 診斷的體檢人群為對照組,年齡(53.7±10.9)歲,其中男35例、女29例。本研究經過本院倫理委員會審核通過,并經所有受試者簽署知情同意書。
所有符合納入標準和排除標準的患者均詳細詢問病史、既往史、體格檢查、心電圖檢查和超聲心動圖。UA 患者經右股動脈入路行冠狀動脈造影。冠狀動脈造影檢查由本院心內科副主任以上的醫(yī)師承擔,為保證冠狀動脈造影結果的客觀性,該研究對冠狀動脈造影檢查的醫(yī)師施行盲法。Gensini 評分是根據冠狀動脈的狹窄程度和病變位置進行評分的。其中,分值<20 分的為輕度病變組(22 例);20 分≤Gensini 評分<40 分為中度病變組(25 例);40 分≤Gensini 評分<100 分為重度病變組(33 例);而Gensini 評分≥100 分為極重度病變組(16 例)。
所有患者清晨空腹抽取肘正中靜脈血5 mL于乙二胺四乙酸(EDTA)抗凝管中,室溫下靜置20 min 后,通過800 r/min 進行離心5 min,留取上層血清并保持于-80 ℃低溫冰箱中。通過酶聯(lián)免疫吸附試驗(ELISA)法檢測血清IL-18 濃度,酶聯(lián)免疫吸附試驗操作方法嚴格按照試劑盒(美國Thermo Fisher 公司)說明書進行。
采用SPSS 19.0 軟件進行統(tǒng)計分析。計量資料以()表示,兩組間比較采用t檢驗,多組間比較采用單因素方差分析。計數(shù)資料以[n(%)]表示,并采用卡方(χ2)檢驗。相關性分析采用Pearson 相關分析。以P<0.05為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
UA組患者中合并糖尿病、血脂異常和吸煙史的比例顯著高于對照組,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并且UA 組患者的血清IL-18 濃度顯著高于對照組,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但UA 組和對照組患者的年齡、原發(fā)性高血壓(高血壓)、CHD 家族史、血清C-反應蛋白和降鈣素濃度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見表1 和表2。
雙支病變組患者的血清IL-18 濃度顯著高于單支病變組;三支病變組患者的血清IL-18 濃度顯著高于單支病變組和雙支病變組,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見表3。
表1 兩組患者計數(shù)基線資料比較 [n(%)]
表2 兩組患者計量基線資料比較 []
表2 兩組患者計量基線資料比較 []
表3 不同冠狀動脈病變支數(shù)組血清IL-18 濃度比較[ng/L,]
表3 不同冠狀動脈病變支數(shù)組血清IL-18 濃度比較[ng/L,]
注:與單支病變組比較,*P<0.05;與雙支病變組比較,1)*P<0.05
重度病變組患者的血清IL-18濃度顯著高于輕度病變組;極重度病變組患者的血清IL-18 濃度高于輕度病變組、中度病變組和重度病變組(P<0.05),差異均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詳見表4。
表4 不同冠狀動脈病變程度組患者IL-18 濃度比較[ng/L,]
表4 不同冠狀動脈病變程度組患者IL-18 濃度比較[ng/L,]
注:與輕度病變組比較,*P<0.05;與中度病變組比較,1)*P<0.05;與重度病變組,2)*P<0.05
Pearson相關性分析顯示,UA患者的血清IL-18濃度與Gensini評分呈正相關關系(r=0.617,P<0.05)。
本研究結果顯示,UA 患者的IL-18 濃度與冠狀動脈粥樣硬化病變程度密切相關。三支冠狀動脈病變的UA 患者血清IL-18 濃度顯著高于單支病變組和雙支病變組,并且冠狀動脈極重度病變組患者的血清IL-18 濃度高于冠狀動脈輕度病變組、冠狀動脈中度病變組和冠狀動脈重度病變組。
慢性炎癥反應是冠狀動脈粥樣硬化發(fā)展的重要致病因素,而IL-18 是一種由單核細胞和巨噬細胞產生的促炎因子[7]。IL-18 能誘發(fā)心鈉素基因的表達,導致心肌重構,引起心力衰竭的發(fā)生;還可以通過激活因子蛋白1(AP-1)和核因子κB(nuclear factor kappa-B,NF-κB)通道引起平滑肌的增殖和重構,加快冠狀動脈硬化和狹窄的速度[8]。IL-18 還可與IL-12 協(xié)同作用刺激T 淋巴細胞和自然殺傷細胞分泌干擾素,從而使靜止狀態(tài)的動脈硬化斑塊向活動狀態(tài)轉化,導致斑塊的不穩(wěn)定性,進而導致動脈斑塊的脫落[9],從而誘發(fā)心血管事件的發(fā)生。
既往研究顯示,CHD 患者血清IL-18 濃度顯著高于非CHD 者[10],并且血清IL-18 濃度是CHD 發(fā)生和進展的獨立危險因素[11],同時也是UA 患者出現(xiàn)心血管疾病相關死亡的獨立預測因子[12]。但是,UA 患者的血清IL-18 濃度與冠狀動脈病變程度的研究尚少。本研究結果顯示,UA 患者的血清IL-18 濃度與冠狀動脈病變程度呈正相關關系,UA 患者冠狀動脈病變程度越重,血清IL-18 濃度越高。
綜上所述,本研究證實了UA 患者血清IL-18濃度與患者冠狀動脈病變程度密切相關,提示血清IL-18 濃度可作為預測UA 患者冠狀動脈粥樣硬化應變及其嚴重程度的潛在標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