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海生
每年到這個時候,我就不由得心煩。
昨天好好的,今天就陰的下沉。一天下來沒有好心情,做這個不得勁,做那個也不得勁。好不容易找個樂兒,又被冷風吹感冒了。
白天好好的,夜里卻咳個不停。一夜醒來好幾次,到了天亮,又莫名睡著了。強迫自己起床,上班已然沒了精神。
今天好好的,明天又慌了個神。一場風波折騰好幾回,趕趟似的,把你壓到五指山下。掙扎著找個縫兒透個氣,瑣事又堆下來,飛塵般撲人。
于是,站著好好的,躺著就心事重重。
想起了九月,秋高氣爽的九月,馬不停蹄,卻充實怡人。即使夜晚來臨,我也喜歡獨處,讀一讀海子的詩:“目擊眾神死亡的草原上野花一片/遠在遠方的風比遠方更遠/我的琴聲嗚咽/淚水全無/我把這遠方的遠歸還草原。讀完三遍,心成草原。我的九月,已成遠在遠方的風。
想起了十月。不冷不熱的,怎么著都開心。放了小長假,呆在家里,睡個懶覺,大快朵頤。閑來看個電視,隨著直播走遍祖國的大好河山,飽覽名勝古跡,省錢又省力倒也逍遙自在。呆的煩了,走出去,藍天白云,滿目金黃,每到一處,坐著躺著滾著藏著,都會讓人樂不思蜀。
想起了十二月、一月、二月。不像十一月,乍冷還暖,陰晴不定,一會兒風衣,一會兒棉衣,防賊一樣不舒服。冷習慣了,反而不覺得冷,東北的筆友這么對我說。也是的,寒冬雖然漫長,但是想起那暖暖的被窩,熊熊的火爐,脆脆的鍋巴,羊肉湯,再溫一壺酒,也是千金不換了。還有春節(jié),喜慶團圓;還有長假,載歌載舞。
就在新襖穿舊的時候,三月來了?!靶⊙嘧哟┗ㄒ拢昴甏禾靵磉@里。”不知誰編的歌謠,讓我們哼著哼著就心情大好,仿佛立刻就走進了繁花似錦。讀了徐志摩的詩:漫步陌上,只因陌上花開;花是自然的那種,樸素而恬淡,不落塵俗?!叭履吧匣?,惹人癡愛”!正如徐大才子所言。
果然,三月沁人心脾,稍縱即逝,一晃兒就到了四月。然而在繁花似錦中,我也沒有失去理智,在四月快要結(jié)束的時候,也不忘“回頭看”,再讀一讀作家安意如的《陌上花開》:流浪在人間煙火里的我們,真正欠缺的,不是經(jīng)歷,而是看待得失的智慧和取舍的勇決。人生,夢如路長,若不明了這一點,千山踏破,亦只是畫地為牢。里面細數(shù)人間情愛,生死悲歡,一言難盡,卻又娓娓道來,令人徒生感慨。
“繁”非“煩”,甚至祈愿“一日看盡長安花”,就這樣來到了五月。五月槐花香,八月桂花香,還有六月的丁香、七月的荷花,都令人想到了豐富多彩的童年,想到了那年那月的浪漫。記得當時讀著名詩人戴望舒的《雨巷》:“我希望逢著∕一個丁香一樣的∕結(jié)著愁怨的姑娘。她是有∕丁香一樣的顏色,丁香一樣的芬芳,丁香一樣的憂愁……”沒覺得憂愁,倒是悟出了幾分浪漫。還有讀朱自清先生的《荷塘月色》,也沒覺得“頗不寧靜”,相反還覺得“向往”,記憶猶深的是這么一段: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彌望的是田田的葉子。葉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層層的葉子中間,零星地點綴著些白花,有裊娜地開著的,有羞澀地打著朵兒的;正如一粒粒的明珠,又如碧天里的星星,又如剛出浴的美人。
哎!經(jīng)年都好,除了十一月,令人心煩,馬馬虎虎,喻為“雞肋”!雖然帶有個人私見,但是事實就是如此,日子是自己過的,心安為岸,不在乎被人說道。
——選自中國西部散文網(w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