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 告
報與刊,那都是我的深愛。長期訂閱與其相伴可以讓我耳聰目明和內涵升華。尤其當互聯網及其終端日新月異之后,報與刊的生存便有點尷尬了。
然而,鄰省有份報紙卻很厲害,它的發(fā)行量不僅雄踞諸報之上,而且還多次蟬聯“ 全國晚報20強”第一,不僅在當地,即使在魔都這樣的大城市也常見其身影,特有存在感。
眾所周知,新聞是報紙的主體。然而,它不像有些媒體那樣無序推送,而是有機挖掘。比如,這份晚報的一版上有奪人眼球的“ 標題”新聞,二版有來自中央和地方的“ 要聞”,三版則有“ 紫牛頭條”,號稱“ 在這里遇見不同”,四版有令人關注的“ 今日置頂”。當然還有市民喜歡的“ 短新聞”,樂知的“ 天下事”。這些辦報人按規(guī)律編排的新聞版面,其實就是一種可以意會的東西,在讓人看懂報人的匠心后領悟報紙的層次。所以新聞的面世,從采訪到編輯,從校對到簽樣,都得有人把關,真實、準確、無差錯,而不是新聞的“ 搬運工”。權威性和公信力才能讓高質量的讀報有了可能。
再比如,生活中人們都很關注天氣,于是“ 丹丹說天氣”便將陰晴雨雪、溫濕風霧的來龍去脈擺在頭版甚至頭條,正中讀者下懷。還有“ 身邊事”,總是切中時弊傳遞著正能量。前時媒體紛傳九旬老人在銀行柜員機旁被家人“ 抱拍”以激活醫(yī)??ǎ颂巺s對應推出女警“ 跪拍”為彌留老人補辦身份證。由于該報長期保持著A 疊與B 疊互補的樣式,不僅有心理、成長、聲色、悅讀、電視等周刊,還有名醫(yī)、法制、微史、鑒藏、人物、揭秘、文娛、美文等專版,真是老少皆宜、雅俗共賞,同時還有官網、官微、官博和新媒體客戶端等全力支撐,終于滿足了當下人的偏好。盡管“ 紙”雖遠,但“報”猶在,看來“ 用戶思維”有時比“ 內容為王”還重要。
辦報如此,辦刊亦有文章。期刊的英文表示常有四種,Periodical、Journal、Magazine 和Serial,它們據考分別來自希臘文、拉丁文和阿拉伯文,總的意思是“ 記錄”“ 定期”“ 連續(xù)”和“ 雜志”,通常收錄的有論文、雜文、詩歌、圖片乃至廣告。大家平時都熟知的《自然》《科學》以及抗擊新冠疫情中大家知曉的《柳葉刀》《新英格蘭醫(yī)學雜志》等,都是這樣一些內容各異、形式多樣的國際頂級學術期刊,它們與我們平時所見的那些專發(fā)論文的國內學術雜志迥然不同。
比如,《自然》從1896 年創(chuàng)刊時,就是一本可以發(fā)表“ 幾乎任何東西”的“ 科普雜志”,直到現在也是一本學術性與非學術性的兩棲期刊。它目前18個欄目中刊載學術文本的僅3 個,其余15 個欄目均為非學術文本,比如消息和評論、書籍和藝術、書評、未來(即科幻小說)、瞭望、招聘乃至訃告等。若從SCI 數據庫逐年統(tǒng)計的文章篇數看,該期刊學術文本只占總篇數的三分之一左右,《柳葉刀》占四分之一,《新英格蘭醫(yī)學雜志》更只占五分之一(江曉原,2016)。這樣,我們或許就明白了,按照那個影響因子(IF)公式, 在公式中分子確定的情況下,分母如何設定真是一門很深的“ 學問”了。
去年國內期刊界傳來喜訊,《細胞研究》影響因子首破20,還有《分子植物》等均超10。究其原因,除了有支海外背景的精英團隊運作、一群國際化的編委支撐外,恐怕最為重要的是“ 借船出?!?,即有國際頂尖的出版發(fā)行商幫忙。記得大家熟知的諾獎獲得者屠呦呦,1979 年在《化學學報》上發(fā)過一篇關于青蒿素的研究文章,由于傳播不暢,被引僅為167次,且主要限于國內。而1985 年美國一學者在《科學》上發(fā)表的關于青蒿素研究的綜述,SCOPUS 數據庫顯示被引竟達1836 次,真是令人唏噓不已。因此,期刊實質就是個展示的“ 窗口”,交流的“ 平臺”,非變味的開放獲取(Open Access)才值得期待。
看來辦報也好,辦刊也罷,各有各的套路,一味地唯其至上,片面地追求某因子,看來沒必要。倒不如去花更多的時間和精力“ 造船出?!?,走自己的路才是真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