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豫湘(廣州)
安成先生是我的老師。在1978年我就讀于湖南師范學院之前,主要是他教我油畫和素描。我經(jīng)常帶畫去他家里,便理所當然地成為了他的“入室弟子”。安成先生大我十幾歲,我大他兒子十幾歲,他讓他兒子叫我“叔叔”,我們之間便成為了亦師亦友的關系,從此來往不斷。
之前,安成先生跟我講起過王憨山,描述不多但印象深刻,尤其是安成和王憨山拜訪王朝聞時“打鼾”一事,由此可鑒,王憨山有多么的“憨”。今見安成先生專撰一文,回憶王憨山,描述細致、周祥,感覺具體、真實、生動,王憨山已“躍然紙上”。
觀王憨山的畫,多有厚重、拙樸的筆墨意味,《喜看稚子競攀高》似有齊白石的《十里蛙聲出山泉》的鄉(xiāng)間田園意趣。但僅憑此,便與白石相提并論,恐怕便是一種“摧殘”。畫物不分大小論高低,藝術性與技術性的巧妙結合才是成敗關鍵。
王憨山并不十分“憨”,作畫多有備,從“一捆捆剪剪貼貼、補丁加補丁的底稿“,從“執(zhí)意要為四十多位工作人員每人畫一幅四尺六裁的花鳥小品”來看,他畫畫做事還是比較嚴謹?shù)?,并懂得人情世故和感謝他人。
王憨山的畫,若執(zhí)“重、拙、大”,再兼有千年積成的筆墨精神,應該會有另一番景象,但是已無可能了。其畫越來越圖案化了,“田園宰相”已被他人給“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