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 玲,李 杰,李卓陽
(天津理工大學 管理學院,天津 300384,E-mail:lingyantj@163.com)
項目建設管理模式的集成化對業(yè)主管理能力的全面性與綜合性提出更高的要求。由于自身資源能力有限或缺失[1],業(yè)主通過全過程工程咨詢服務(以下簡稱全咨服務)向咨詢方尋求專業(yè)化知識作為補位資源。與傳統(tǒng)工程咨詢服務相比,全咨服務不再依靠咨詢方單向輸出專業(yè)知識,雙方需要根據業(yè)主特定需求創(chuàng)造性地提出定制化工程咨詢服務方案,這就更強調業(yè)主與咨詢方之間的知識共享。然而知識共享的實現并不容易,首先,交易范圍涉及管理、經濟和技術等知識,知識供需雙方的知識異質性與互補性增加,不易察覺知識隱藏[2]、失真[3]等問題。其次,實現咨詢價值要求雙方輸出顯性和隱性知識資源的分享,而隱性知識的分享存在較大障礙。因此,提升業(yè)主與咨詢方的知識共享水平是實現全咨服務目標和提升合作效率的重要保障,也使得如何激勵業(yè)主方與咨詢方之間進行知識共享成為理論研究和項目實踐值得深思的問題。
為提升組織間知識合作效率及減少事后協(xié)調和監(jiān)督成本需要設置相應的控制機制,而控制機制對交易各方的行為和結果也會產生影響。以往研究中多以個人、團體或組織視角探究控制機制對知識轉移、知識共享、知識獲取等活動的作用效果。而鮮少以適用性視角探究提升交易雙方知識共享的控制策略設計問題,因此,如何設計控制機制才能發(fā)揮業(yè)主與咨詢方之間最優(yōu)的知識共享效果成為亟待解決的問題。
有鑒于此,本文依據交易成本理論中具有不同成本和能力的治理結構與具有不同特征的交易活動以交易成本最小的方式存在差異性匹配,選取交易特征作為設計控制機制的情境變量。依據任務相互依賴與質量績效模糊的交易特征設計適用性控制機制,以協(xié)調和監(jiān)管交易對象的合作行為實現有效的知識共享。本文為激勵交易雙方知識共享從適用性角度來設計控制策略提供了理論參考,并為全咨服務實踐中組織間關系管理工作提供了思路。
交易成本理論關注在一定的外生條件下使總成本最小化的最優(yōu)治理結構,這種治理結構與交易的本質特征有關。而交易活動中機會主義風險大小以及治理機制選擇問題是不確定性和資產專用性共同作用的結果[4]。隨著資產專用性的增加,交易主體間相互依賴的關系影響著經濟交換效率[5]。另外,正式的制度標準缺失、表現行為難以監(jiān)督等不確定性因素使得交易成本增加。最終選定全咨服務交易的兩個關鍵特征——任務相互依賴和質量績效模糊,用于選擇優(yōu)效的治理結構以降低全咨服務交易成本。
1.1.1 任務相互依賴
任務相互依賴是指組織間的相互依賴的一種表現形式,側重于從運作層面考慮輸入與輸出的問題,體現了組織為了完成任務需要依賴合作伙伴的程度[6]。隨著業(yè)主和咨詢方對特定知識投資的增加,避免轉換交易環(huán)境出現價值折損的問題,雙方將傾向于維持穩(wěn)定良好的交互合作,以期交易合作的順利發(fā)展。同時全咨服務強調為業(yè)主提供定制化的服務方案,注重業(yè)主與咨詢方共同完成一方無法單獨完成的任務,雙方的任務是相互依賴的。
1.1.2 質量績效模糊
質量績效模糊是指在評估產品和服務的質量績效時存在固有的困難,與成本和時間等可量化指標相比,很少有客觀控制質量績效的工具。全咨服務交付物是以服務方案為主的智力成果,其成果具有無形性且難以定量描述。全咨服務的延遲性使業(yè)主在購買咨詢服務前無法看到、比較和評價產品結果,進而在合同中無法精準描述服務要求和標準[7]。并且全咨服務是以滿足業(yè)主需求為導向的定制化服務,業(yè)主方的需求會隨著項目進程而調整,而在專業(yè)判斷和決策方面專業(yè)咨詢人士具有難以監(jiān)督和控制的自主權,這共同造成以明確客觀的評價標準判斷咨詢方在服務過程中是否盡職盡責成為難點。不可預料的業(yè)主需求偏好、難以監(jiān)督的咨詢服務過程和結果,這均導致了全咨服務質量績效模糊且難以評價[8]。
1.2.1 任務相互依賴與知識共享
全咨任務的完成依賴于業(yè)主和咨詢方的共同努力,而當任務相互依賴程度較高時,將會促進成員間、團隊間及合作伙伴間的交互合作。同時也會促使組織間形成持續(xù)性的探索機制[9],進而促進組織間經驗交流學習和資源信息的交換獲取。另外,Cerne[10]認為在任務相互依賴的信息交流與合作的環(huán)境氛圍下,知識隱匿的負面作用可以被減弱。綜上,任務相互依賴能為交易方與合作伙伴建立溝通、合作渠道提供支持,為組織間的資源和信息流動提供條件,從而促進組織間的知識共享行為。據此提出如下假設:
假設H1:任務相互依賴對知識共享具有正向促進作用。
1.2.2 質量績效模糊與知識共享
全咨服務在驗證事前約定與事后完成的服務是否一致存在困難,這極易引發(fā)績效風險問題,可能會導致組織間的機會主義行為。而當咨詢方的行為能夠被業(yè)主觀察和監(jiān)控的程度較低時,一旦全咨服務出現任何缺陷,責任無法明確指定歸咎于特定某方。因此,全咨服務的質量績效模糊性將增加交易過程中的不確定性,極易誘發(fā)知識不共享行為。據此提出如下假設:
假設H2:質量績效模糊性對知識共享具有負向抑制作用。
1.3.1 任務相互依賴與組織間控制
全咨服務中,業(yè)主與咨詢方均依賴對方的知識技能合作完成項目管理任務。為降低尋找可替代合作伙伴的成本,雙方傾向于最大限度維持穩(wěn)定的合作關系[11]。Burkert[12]指出,相互依賴是交易風險的來源,交易方出于保護自身利益和促進關系持續(xù)的需要而建立相應治理機制。本文選取合同控制和信任控制進行研究,合同控制是指用正式具體的合同來闡述雙方的權利與義務的控制方式,信任控制是基于交易成本理論,并與合同控制相對應的一種控制機制,其強調組織間的信任控制策略安排。
任務相互依賴產生了交易伙伴之間協(xié)調和相互適應的需要,而信任有利于組織間的關鍵資源互補和協(xié)調[13],組織間的信任水平隨著依賴程度增加而增加。當交易雙方的相互依賴程度較高或雙方目標趨于一致時,出于防止損失、保護交易關系的動機,交易一方不愿意對另一方實施較為強制的懲罰行為,這將會促使交易方較多地使用非強制性戰(zhàn)略??梢娦湃蔚确钦娇刂剖侄螌娀灰纂p方的相互認同,使雙方共同致力于解決問題,從而形成良好的合作氛圍提升合作效率。相反,合同控制等正式控制手段會在組織間合作形成冷漠緊張的氛圍,造成雙方的沖突和矛盾。據此提出如下假設:
假設H3a:業(yè)主方與咨詢方之間任務相互依賴程度越高,其合同控制水平越低。
假設H3b:業(yè)主方與咨詢方之間任務相互依賴程度越高,其信任控制水平越高。
1.3.2 質量績效模糊與組織間控制
結果的可測量性、行為的可監(jiān)督性和根源的可讓渡性是建立正式控制制度的基礎[14],這也是質量績效模糊的3 個特征維度。由于低水平的可測量性和根源可讓渡性容易誘發(fā)質量互相推諉問題,而低水平的行為可監(jiān)控性將抑制審查監(jiān)督的有效性,全咨服務中難以簽訂完備的合同來規(guī)范不良行為。Gary[8]指出在質量績效模糊情況下,管理控制的最基本方法是培養(yǎng)承諾關系,利用關系治理手段讓交易方覺得有義務發(fā)展和保持穩(wěn)定互利的交易關系。當質量績效模糊程度較高時,交易雙方將面臨更多的協(xié)調需要,基于結果設定的合同控制很難滿足交易雙方對合作過程中信息交換的需要,組織將傾向于采取信任控制等非正式控制手段。據此提出如下假設:
假設H4a:全咨服務質量績效模糊程度越高,其合同控制水平越低。
假設H4b:全咨服務質量績效模糊程度越高,其信任控制水平越高。
1.4.1 合同控制與知識共享
以往關于合同控制對組織間知識共享影響研究分歧較大。一種認為合同明確交易雙方的關系狀態(tài)、界定交易雙方的權利和義務,有利于促進顯性知識的共享;另一種認為過度地通過明確詳細的條款建立監(jiān)督甚至懲罰機制,注重對交易方的結果進行評估和監(jiān)督,將會降低知識共享的效率。這不僅使締約成本和合同執(zhí)行過程中的監(jiān)督成本增加,也可能向合作伙伴傳遞“不信任”的信號,限制交易關系的靈活性和參與方的創(chuàng)新意愿[15]。當業(yè)主與咨詢方之間存在較大的知識技術差異時,雙方的互補知識共享需通過組織學習來實現。而過于苛刻的合同控制在一定程度上影響雙方知識分享的意愿,也將減少合作組織間協(xié)調的靈活性,不利于知識的分享與轉移。據此提出如下假設:
假設H5:合同控制對業(yè)主與咨詢方之間的知識共享具有負向抑制作用。
1.4.2 信任控制與知識共享
知識管理領域指出信任是促進知識交換的重要條件,如Chen[16]等認為信任影響著交易雙方遵守規(guī)范的感知能力、誠信和可預測性。吳悅等[17]在知識網絡研究中發(fā)現,信任可以通過調節(jié)組織在知識轉移活動中的行為和策略,進而影響組織間知識共享的效率。若交易伙伴之間不存在信任或信任水平很低,一方將只考慮自身利益而選擇不將其擁有的知識貢獻出來,知識共享便不可能發(fā)生。此外,由于全咨服務存在諸多不確定性,雙方未來的義務和責任是不確定的,這種情況下知識共享接近于一種純粹的社會交換,這意味著信任是交易成功的關鍵推動者。據此提出如下假設:
假設H6:信任控制對業(yè)主與咨詢方間的知識共享具有正向促進作用。
1.4.3 信任控制對合同控制與知識共享關系調節(jié)
跨組織合作的成功與否取決于是否設計和選擇了恰當的組織間控制機制,而研究發(fā)現組織間控制策略并非獨立地起作用,而是存在多種控制策略的交互作用。合同控制與信任控制的交互作用有替代關系和互補關系。一方面,信任通過減少對機會主義行為的期望而降低關系風險,而過于嚴格詳細的合同會降低組織間關系中的信任水平,容易引起成員之間的猜疑心理,從而對信任產生負面影響;另一方面,合同縮小了組織合作中涉及的風險范圍和程度,進而強化組織間信任,同時信任又加強雙邊關系,彌補剛性合同的不足之處。
隨著研究推進發(fā)現信任與合同控制間的關系存在著調節(jié)效應。信任能增加交易雙方承擔風險的意愿,改變對交易伙伴和交易環(huán)境的認知。但信任并未改變交易風險與控制需求之間的一般關系,即高交易風險仍然必須通過正式合同的方式進行控制[18]。信任則用來彌補合同剛性所帶來的負面效應,進而削弱高交易風險和合同復雜性之間的關系。業(yè)主與咨詢方的組織間關系建立在合同控制的基礎上,隨著項目的持續(xù)和雙方關系的深入,雙方對項目的忠誠度和對正式合同執(zhí)行度增加,組織間產生更有利于未來合作的信任和承諾,這將會調節(jié)合同控制與知識共享之間的關系。據此提出如下假設:
假設H7:信任控制對合同控制與知識共享之間的關系具有負向調節(jié)作用。
綜上所述,本文構建了交易特征、組織間控制機制以及知識共享三者之間的理論模型,擬開展相關的實證研究,如圖1 所示。
圖1 交易特征-組織間控制機制-知識共享關系模型圖
本文基于交易成本理論構建出“交易特征—組織間控制機制—知識共享”的因果分析框架,參考相關研究中成熟量表題項,并結合全咨服務中知識合作情景進行修改,經過研究團隊及全咨服務實際工作人員的推敲并完善,最終形成科學合適的測量題項。調查問卷為封閉式匿名自填方式作答,問卷采用5 級李克特量表。為保證問卷的信度和效度,本文進行了小樣本預檢驗,剔除無效測量題項,測量題項具體如表1 所示。
表1 測量變量的題項及其信度和效度分析
調查問卷的發(fā)放不限制受訪者所在的地理區(qū)域,主要地區(qū)有天津、北京、河北、浙江等,要求答題者須為工程咨詢企業(yè)中曾參與或正在參與全咨服務的員工,其工作范圍以管理類咨詢?yōu)橹?。正式調查共發(fā)放問卷300 份,成功收回249 份,問卷回收率83%,經過篩選得到有效問卷共182 份,有效率為73.7%。統(tǒng)計結果如表2 所示。
表2 問卷調查的樣本特征性描述統(tǒng)計
對測量模型進行驗證性因子分析,KMO 值均大于0.7,因此本樣本符合指標要求。各因子荷載均大于0.5,可進行下一步分析。
首先信度分析,各因子的Cronbach’s α 均大于0.7,量表有較好的信度。其次效度分析,各因子AVE 均大于0.5,測量模型收斂效度較好(見表1)。各變量AVE 開根號均大于其它變量的標準化相關系數,表明變量間具有區(qū)分效度,如表3 所示。其中知識共享與信任控制的內部VIF=1.973,表明不存在共線性問題[19]。
表3 各變量間的相關系數
對結構模型適配度和假設關系的檢驗。依據GOF的計算公式:GOF =,得出主效應模型的擬合優(yōu)度GOF為0.624,研究模型達到了較高的擬合度標準。進而對主效應模型進行假設檢驗,采用Bootstrapping方法,抽樣5000次,各關系指標數據如表4所示。
表4 交易特征-合同控制/信任控制-知識共享主效應關系指標數據
采用Bootstrapping方法,抽樣5000次,檢驗結果如表5所示。信任控制在任務相互依賴、質量績效模糊到知識分享的中介作用影響顯著水平較高,而合同控制的中介作用顯著水平較低。
表5 合同控制/信任控制在交易特征與知識共享關系中介效應的指標數據
在主效應模型中加入信任控制對合同控制與知識共享關系的調節(jié)效應,運用Bootstrapping方法,抽樣5000次。分析結果顯示GOF=0.643,模型擬合度較高。各指標數據如表6所示,調節(jié)效果如圖2所示,表明信任控制對合同控制與知識共享之間的關系存在負向調節(jié)作用。
表6 信任控制對合同控制與知識共享關系調節(jié)效應的指標數據
圖2 信任控制對合同控制與知識共享關系的調節(jié)效應效果圖
(1)交易特征對知識分享的作用。假設H1 成立,這與Bachrach 等[20]的研究結論一致,任務相互依賴促進合作雙方的交流與溝通,進而促使知識共享行為的發(fā)生,知識隱藏的負面影響也將被減弱。假設H2 不成立,可能是質量績效模糊性致使全咨服務參與方更注重雙向的溝通互動,通過頻繁地交流來識別業(yè)主的隱性需求以及追蹤咨詢服務的進展與成果,過程中潛在地促進了知識分享。
(2)交易特征對選擇組織間控制機制的影響。假設H3a、H3b 均成立,這與呂暉[21]的研究相似,他們認為供應鏈上下游企業(yè)之間相互依賴程度越高,越能積極促進雙方企業(yè)形成長期友好的合作伙伴關系,有助于彼此間信任的產生與發(fā)展。假設H4a、H4b 均得到支持,可見全咨服務的質量績效模糊性將會促使合作組織更多地采取信任控制的策略,并降低雙方間合同控制水平。
(3)組織間控制機制對知識共享的影響。假設H5 成立,這說明在全咨服務情境下,業(yè)主采用過于嚴格的合同控制通常會限制雙方進行知識共享。假設H6 成立,這與知識管理領域大多數學者研究一致,當知識交易合作一方的需求不穩(wěn)定時,合作雙方需要制定足夠靈活的控制機制以應對預料之外的事件和變化。而使用合同控制等強制性的控制手段,極易誘發(fā)雙方間的關系沖突,從而導致組織間產生緊張、猜疑的氛圍。相反,采用信任控制的非正式控制策略,則能強化業(yè)主與咨詢方對彼此的認同,使雙方共同致力于解決項目管理的問題。
(4)組織間控制機制的中介作用分析。根據中介效應檢驗結果可知,合同控制和信任控制在任務相互依賴與知識分享水平之間起到顯著中介作用。其次,質量績效模糊是通過信任控制與合同控制的中介作用發(fā)揮對知識分享水平的影響,而其對知識共享直接作用并不顯著。原因可能由于質量績效模糊是以反映全咨以專業(yè)人員自主利用知識創(chuàng)造性地解決問題為主的特征,因而在對全咨專業(yè)人員應以信任激勵為主,正式控制為輔。最后,4 條中介效應顯著,說明在越高水平的任務相互依賴和質量績效模糊情境下,合同控制和信任控制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影響業(yè)主和咨詢方的知識共享行為的相機選擇。
(5)信任控制會減弱合同控制對組織間知識共享的抑制作用。假設H7 成立,由圖2 可知,隨著信任控制水平的提高,合同控制對知識共享的負向抑制作用將有所緩解。這與Dekker[22]的研究類似,信任在正式控制機制和聯(lián)盟績效之間的直接關系中起著調節(jié)作用,正式控制機制在決定聯(lián)盟績效方面的有效性可能會隨著信任水平的變化而變化??梢?,使用正式控制機制來管理交易風險在一定程度上取決于信任水平,這是信任的形成改變了交易關系的不確定性和合作伙伴的相互期望,從而重塑交易關系發(fā)展過程中正式控制機制的有效性。
(1)業(yè)主與咨詢方之間任務相互依賴程度越高,業(yè)主越需要重視信任控制在任務相互依賴與知識共享間的基礎作用,進而通過互動溝通、激勵約束、互惠行為等手段維持雙方的較高信任水平。另外,根據與咨詢方的信任關系氛圍合理設計合同控制策略,合同控制對知識共享消極作用將被緩解。
(2)隨著全咨質量績效模糊程度增高,合同控制效能降低,此時業(yè)主需要在充分考慮咨詢方績效量化問題的基礎上,利用支付條件、爭議解決辦法等合同條款來約束和激勵咨詢方積極履行專業(yè)責任。另外行業(yè)協(xié)會應加強對專業(yè)人士管理約束,健全各類專業(yè)人士職業(yè)責任管理規(guī)范,以彌補合同不完備性對咨詢績效的影響。
(3)業(yè)主以建設項目生命周期與信任水平動態(tài)變化的綜合視角來平衡設置控制策略,在維持雙方初始信任基礎上,根據合作過程中組織間信任水平變化與任務目標清晰化來調整控制策略,提升雙方間知識共享和諧氛圍。
本文從“交易特征—組織間控制機制—知識共享”因果鏈視角,探究全咨服務交易特征、組織間控制策略與知識共享的關系和內在機理,并探討組織間控制機制相互作用對知識共享的影響,研究主要結論:一是在任務相互依賴程度較高或咨詢服務質量績效模糊程度較高的情形中,業(yè)主應適當降低合同控制的水平,而注重提升信任控制水平,激勵共享行為的產生;二是信任控制對業(yè)主與咨詢方的知識共享行為有促進作用,而過分強調合同控制手段將會適得其反;三是信任控制機制能削弱合同控制對知識共享的負向影響。
本研究仍存在不足之處,一是本文調查對象是從事管理類工程咨詢服務為主的工程咨詢企業(yè),而不同類別咨詢服務中知識共享、控制方式是否存在差異性值得進一步研究;二是根據全咨服務交易雙方任務相互依賴程度不同,可分為業(yè)主主導、咨詢方主導等類型,不同服務類型對控制策略的選擇及知識合作深度要求不同,后續(xù)可擴充進行對比性研究;三是研究僅提出信任控制對知識分享行為的積極促進作用,但信任是否存在過猶不及的問題值得深入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