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宗輝
精神分裂癥患者由于精神癥狀發(fā)作史、自我擔心病情復發(fā)、歧視經(jīng)歷等多種因素的影響,容易出現(xiàn)病恥感。隨著精神科醫(yī)療及康復護理的進步,大多數(shù)精神分裂癥患者能夠有效控制相關精神癥狀,但隨訪發(fā)現(xiàn),即使達到緩解期,其社會認知、社交功能、心理適應等恢復仍達不到滿意效果,對患者社交、活動等均造成不同程度影響[1]。精神分裂癥治療期間及院外生活普遍存在病恥感,嚴重者甚至誘發(fā)抑郁、焦慮等其他精神癥狀[2]。病恥感多與自卑感同時出現(xiàn),患者自尊水平也受到相應影響。有報道發(fā)現(xiàn),害怕與他人交流、他人言語與動作歧視、自信心缺乏等是精神分裂癥患者出現(xiàn)病恥感以及自尊水平低下的主要影響因素[3]。因此,我科室開展團體式自我肯定干預,意在通過加強交流、增強自信心等訓練提升精神分裂癥患者自尊水平,降低病恥感,現(xiàn)報道如下。
1.1 臨床資料 選擇2017年5月至2019年5月于我院治療的精神分裂癥患者80例為研究對象,納入標準:符合ICD-10《國際疾病分類的診斷標準》[4]精神分裂癥診斷標準;經(jīng)藥物、康復治療后精神癥狀改善,處于穩(wěn)定期;認知、表達能力恢復能配合相關訓練;年齡18~60歲,文化水平初中以上;患者或家屬對護理方案知情。排除標準:合并老年癡呆癥、嚴重抑郁癥等其他精神疾??;精神分裂癥急性期;合并心腦血管疾病、肝腎功能障礙等其他嚴重軀體疾病。將其隨機等分為觀察組和對照組,觀察組中男23例,女17例;年齡34~67歲,平均(47.71±6.91)歲;病程3~10年,平均(5.77±0.48)年;受教育年限9~15年,平均(11.89±1.22)年;對照組中男21例,女19例;年齡33~66歲,平均(47.08±6.43)歲;病程3~9年,平均(5.57±0.44)年;受教育年限9~15年,平均(11.58±1.32)年。兩組患者一般資料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具有可比性。
1.2 方法
1.2.1 對照組 采用常規(guī)康復護理,包括提高用藥依從性,掌握辨別藥物不良反應能力;根據(jù)患者喜好開展撲克、象棋、麻將、太極拳、慢跑、八段錦等文體活動;開展家庭式健康教育,要求家庭成員或主要照顧者了解患者基本生理及精神狀況;加強醫(yī)護人員、病友之間交流,提高患者交流能力的同時,讓其感受到社會的支持,減輕歧視經(jīng)歷對其心理的影響。
1.2.2 觀察組 在對照組常規(guī)護理基礎上加用團體式自我肯定干預。(1)制訂干預計劃。查閱相關文獻,咨詢康復科、心理科等相關科室,制定計劃;40例患者共分為兩組,每組20例;共包括4個課時,每周1次,每個課時長1~3 h;訓練前告知患者訓練內(nèi)容及目的,要求主要照顧者陪同。(2)開始訓練。課時①自我展示:主持人宣布紀律及注意事項,要求患者上講臺做自我介紹并展示才藝,可以是歌曲、笑話、故事等多種形式,時間3~5 min,要求聲音洪亮,護士適時引導臺下患者及家屬鼓掌或歡呼給予肯定或鼓勵;課時②觀看電影《阿甘正傳》,觀影期間,在主人公受到歧視、戰(zhàn)勝自身缺陷以及獲得成功的部分暫停,采用生動語言解釋劇情,并讓患者花3~5 min時間感悟,結束后每人簡短講解阿甘的故事給自己疾病康復道路上帶來的影響。課時③團隊游戲:開展“成語接龍”、“腦筋急轉(zhuǎn)彎”趣味問答等小游戲,并根據(jù)游戲結果設置獎項,護士給予鼓勵;自我積極對話:配合舒緩音樂,靜坐冥想,想象自己處于美好、舒適的環(huán)境中,糾正不良情緒;指導患者大聲喊出“我今天狀態(tài)很好”、“今天按時服藥”等積極言語。課時④感恩教育:書寫感恩日記,訓練前要求患者每周記錄2~3件令人感動或感動他人的事件,并進行團體交流,感悟家庭成員、朋友、醫(yī)護人員對自己的關心以及自己存在于社會是具有價值的。
1.3 觀察指標 (1)自卑感量表(FIS)[5]。共包含36個條目,每個條目由完全不符合到完全符合評分1~7分,分值越高表明自卑感越強烈。(2)自尊量表(SES)[6]。共包含11個條目,每個條目由非常符合到完全不符合評分1~4分,分值越高自尊水平越高。(3)精神疾病病恥感調(diào)查量表(ISMI)[7]。包括社交回避、刻板印象認可、歧視經(jīng)歷、對抗病恥感及疏遠等5個維度,每個維度采用 4 級評分法,分值越高相關病恥感越強。
1.4 統(tǒng)計學處理 采用SPSS 22.00統(tǒng)計學軟件,計量資料比較采用兩獨立樣本t檢驗。檢驗水準α=0.05。
2.1 兩組患者SES,FIS評分比較 干預后觀察組SES評分顯著高于對照組, FIS評分顯著低于對照組,差異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見表1。
表1 兩組患者SES,FIS評分比較(分,
2.2 兩組患者ISMI評分比較 干預后觀察組ISMI量表中社交回避、刻板印象認可、歧視經(jīng)歷、對抗病恥感、疏遠以及總分均顯著低于對照組,差異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見表2。
表2 兩組患者ISMI評分比較(分,
精神分裂癥患者病情穩(wěn)定或出院后如何改善其社會功能、預防復發(fā),獲得全面性社會、家庭康復仍是精神科護理的重點[8]。隨訪中我們經(jīng)常得到家屬或患者的反饋,例如生活中缺少朋友、受到歧視、自卑、孤獨等。這些不良心理狀態(tài)不僅影響正常社交,甚至對患者的遠期預后與疾病復發(fā)帶來重大影響[9]。精神分裂癥患者各階段均存在普遍的病恥感[10],部分患者對人際交往的渴望與真實社交水平具有明顯差距,自尊心不同程度受挫,延緩了患者回歸社會進程。系統(tǒng)而規(guī)范的團體社交訓練,能加速患者正常向日常生活轉(zhuǎn)化,促進患者與社會、家庭情緒表達、相互支持等[11],因此,針對精神分裂癥患者自尊水平較差與病恥感我們設計了團體式自我肯定干預,意在通過增強其自信心、積極參與到社會交流中,提升患者自尊水平,降低病恥感,使其早日回歸正常生活。
本研究團體式自我肯定干預共設置4個課時,包括自我展示、勵志電影觀賞、提升自信心團隊游戲以及感恩教育等,結果顯示干預后觀察組患者SES評分顯著高于對照組, FIS評分顯著低于對照組,差異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提示團體式自我肯定干預有助于提高患者自尊水平,降低自卑感。課時①中上講臺做自我介紹并展示才藝是提升自信心的重要途徑,面對患者、家屬以及醫(yī)護組成的觀眾,更有助于戰(zhàn)勝精神疾病史帶來的自卑感;護士在此過程中扮演著引導員的作用,適時引導臺下患者及家屬鼓掌或歡呼給予患者肯定或鼓勵,能夠幫助其提高自尊水平[12]。課時②為觀看經(jīng)典勵志電影《阿甘正傳》,主人公從早期因行動不便遭到嘲笑到后期完成軍隊任務獲得獎章,要求每位患者講解自己的觀后感,協(xié)助患者感悟信念的力量,相信自己能夠順利戰(zhàn)勝疾病以及不良情緒[13]。課時③團隊游戲中,通過完成趣味游戲能提升自我價值,同時游戲過程中能夠在歡快的節(jié)奏中與他人交流,提高社交能力,對患者消除病恥感也具有積極意義。本研究結果顯示,干預后觀察組ISMI量表中各維度及總分均顯著低于對照組,差異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其中團隊訓練能夠改善病恥感中社交回避、疏遠等感受[14]。通過書寫感恩日記、團體交流的形式進行感恩教育,讓患者感受到來自身邊的關心,獲得更多的社會、家庭支持,改善自身對受到刻板印象認可、歧視經(jīng)歷后的心理狀態(tài),以便積極對抗病恥感[15]。
綜上所述,團體式自我肯定干預通過加強與人交流、正確應對歧視、增強自信心、感恩等訓練能夠有效提升精神分裂癥患者的自尊水平,降低病恥感,值得在臨床推廣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