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先紅 陳可馨

與批評話語分析不同，積極話語分析以積極友好的態(tài)度，強調通過話語分析構建一個寬松、和解、共處的人類社會。在此次新冠肺炎疫情危機中，中國臨危不懼，快速應對，取得了階段性成果，不少國家對中國抗擊疫情的決策和行動表示高度贊賞并且支持同中國合作展開抗疫工作。結合這一全球合作抗疫的友好社會語境和各國對中國表示肯定的積極文本語境，本文從評價理論出發(fā)，以態(tài)度系統(tǒng)搭建分析框架，以各國對中國抗擊疫情的評價話語為研究語料，圍繞“積極話語是什么”“話語傳遞的態(tài)度意義是什么”“話語建構的中國形象是什么”三個問題展開積極話語分析。

一、積極話語分析的語料來源與分析框架

在1999年召開的一次批評話語分析國際研討會上，澳大利亞學者詹姆斯·馬?。↗ames R. Martin）分享了《積極話語分析：團結與變革》（Positive Discourse Analysis： solidarity and change）一文，針對批評話語分析的不足提出“積極話語分析”一詞。在馬丁看來，批評話語分析通過研究大量客觀語料，重在向人們揭示話語、符號與權力之間的關系，但話語分析不應只從批判視角展開，還應采取一種積極友好的態(tài)度并朝著“和平語言學”的目標努力，通過積極話語分析，構建一個寬松、和解、共處的人類社會。因此，積極話語分析可以看作對批評話語分析的反駁和補充，二者有以下幾方面的不同。

雖然積極話語分析對批評話語分析進行了反駁，但它并非徹底推翻或取代后者。馬丁認為積極話語分析也是批評話語分析的一部分，他將批評話語分析分為現(xiàn)實的批評話語分析和非現(xiàn)實的批評話語分析兩個方面，后者即積極話語分析，但它是非現(xiàn)實的，有待人民或社團在一個共同目標指引下共同爭取并實現(xiàn)。積極話語分析聚焦如何使人們團結起來，不通過對抗就能完成權利再分配，進而獲得社會生存空間。因此，積極話語分析倡導以平等、積極的態(tài)度解決社會問題，并引導人們和諧生活。

自我國學者朱永生在《英語研究》發(fā)表《積極話語分析：對批評話語分析的反撥與補充》一文以來，國內圍繞積極話語分析展開了一些研究。通過知網(wǎng)檢索后發(fā)現(xiàn)，2006年至2019年，積極話語分析中文相關期刊文獻合計124篇。從學科分布來看，相關文獻主要涉及中國語言文學、外國語言文學和新聞傳播學三大學科領域。從具體研究主題來看，相關文獻主要圍繞兩大方面展開：第一，理論研究。重在介紹和剖析積極話語分析理論，與批判話語分析進行比較或對相關研究進行述評。第二，對不同類型語篇進行積極話語分析，包括新聞報道、演講發(fā)言、文學作品、影視作品、網(wǎng)絡話語等等。

研究表明，雖然積極話語分析自2006年已引起國內學者關注，但相關研究還較少，有待進一步深入探討。就新聞傳播領域而言，積極話語分析同樣提供了有價值的研究視角，研究者不應只從批判的角度分析“壞新聞”，更要以積極的態(tài)度研究“好新聞”，以發(fā)現(xiàn)并論證積極話語對構建良好形象、促進社會和諧的重要作用。另外，學者們進行積極話語分析時，主要以評價理論為分析框架，尤其基于態(tài)度系統(tǒng)展開研究，這對本文具有指導和借鑒意義。

本文通過中國共產黨新聞網(wǎng)搜索新冠肺炎疫情期間國家重要領導人同世界各國政要通電話、通信的相關內容，獲取各國對中國抗擊疫情的評價話語（截至2020年4月30日），自建13737個字符的小型語料庫，涉及全球56個國家及組織?；趯σ延形墨I的閱讀，本文以評價理論的態(tài)度系統(tǒng)搭建分析框架，研究語料的態(tài)度資源分布以展開積極話語分析。

評價理論屬于系統(tǒng)功能語言學范疇。20世紀90年代，澳大利亞的詹姆斯·馬?。↗ames R. Martin）和懷特（Peter R.R. White）教授經(jīng)過一系列的研究建立了一整套用于語篇分析的評價資源，提出了評價系統(tǒng)的理論框架。評價系統(tǒng)不僅關注“作者/說話者如何表達贊成或反對、熱情或厭惡、表揚或批評，以及他們如何影響讀者/聽話者的感受”，還關注“通過文本構建具有共同感受和價值的社區(qū)以及用于共享情感、鑒賞和規(guī)范評估的語言機制”。評價系統(tǒng)的中心是系統(tǒng)，焦點是評價，手段是語言，透過對語言的分析去評價語言使用者對事態(tài)的立場、觀點和態(tài)度。評價系統(tǒng)有三大子系統(tǒng)：介入（Engagement）、態(tài)度（Attitude）和級差（Graduation），其中態(tài)度系統(tǒng)是主體部分，又可次系統(tǒng)化為情感（Affect）、判斷（Judgment）和鑒賞（Appreciation）。情感資源用以表達人的情感、傳遞情感意義，判斷資源是依據(jù)倫理道德標準對人的品質和行為進行評價，鑒賞資源則是對某一物體、某一事件或某一事件過程的評價。就本文的社會語境（新冠肺炎疫情）和研究語料（各國對中國抗擊疫情的評價話語）而言，情感資源關注語料中各國對中國的情感表達，判斷資源關注對中華民族品德和價值觀以及中國國家形象的評價，鑒賞資源關注對新冠肺炎疫情本身、中國抗擊疫情的行為過程以及行動結果的評價。本文將對三類態(tài)度資源進行分類統(tǒng)計，在對語料進行積極話語分析的基礎上，研究新冠肺炎疫情語境下，各國對中國抗擊疫情的態(tài)度傾向以及這些話語呈現(xiàn)了怎樣的中國形象。

二、各國對中國抗擊疫情的積極話語分析

經(jīng)過統(tǒng)計，本文共獲取態(tài)度資源833條，其中情感資源占595條，判斷資源占22條，鑒賞資源占216條。

（一）情感資源

情感資源體現(xiàn)出各國在新冠肺炎疫情語境下對中國的情感表達，這些話語主要傳遞了積極情感意義，占態(tài)度系統(tǒng)比例最高。通過對595條情感資源的具體分析，本文將其劃分為強調合作與交流、表示支持與幫助、表達情感與態(tài)度和展現(xiàn)兩國關系四類。

“合作與交流”主題下的情感資源占比最高（共計232條，占比39%），其中出現(xiàn)頻率較高的詞語/詞組有合作（111次）、共同（41次）、團結（19）和交流（13次），傳遞出各國就疫情危機與中國建立團結合作關系的期望以及保持長期密切交流的愿景。例如，習近平主席2020年2月18日應邀同法國總統(tǒng)馬克龍通電話時，馬克龍指出：“法方愿同中方一起抗擊疫情，并以此為契機加強衛(wèi)生合作。”又如，西班牙首相桑切斯2020年3月17日在電話中表示：“西班牙贊賞中方秉持開放態(tài)度促進國際合作，愿同中方加強各領域交流合作?！痹偃纾砹_斯總統(tǒng)普京2020年4月16同習近平主席通電話時說：“疫情發(fā)生以來，俄中兩國始終團結合作，相互支持，體現(xiàn)了俄中關系的戰(zhàn)略性和高水平。”從統(tǒng)計數(shù)據(jù)來看，在全球公共衛(wèi)生危機事件下，合作與交流的積極情感占主流地位。疫情并非中國一國之事，全球應團結合作，共同抗擊疫情，這反映出各國對“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的認同。

“支持與幫助”主題下的情感資源主要傳遞各國對中國抗擊疫情的支持以及提供幫助的意愿，共計52條，占比9%，其中出現(xiàn)頻率較高的詞語/詞組有支持（23次）、同……站在一起（15次）和幫助（9次）。例如，2020年2月5日習近平主席會見柬埔寨首相洪森時，洪森指出：“我臨時決定在此特殊時候來華，就是為了展示柬埔寨政府和人民對中國政府和人民抗擊疫情的大力支持?！庇秩纾程貒跛_勒曼2020年2月6日與習近平主席通電話時表示：“在當前中國面臨困難之際，沙方愿全力以赴，向中方抗擊疫情提供支持和幫助?！痹偃?，韓國總統(tǒng)文在寅表示：“韓方將堅定同中方站在一起，愿繼續(xù)為中方抗擊疫情提供援助，同中方開展防疫合作，并以此為契機加強雙方衛(wèi)生健康領域合作?！?/p>

“情感與態(tài)度”主題下的情感資源（共計189條，占比32%）反映出各國對中國的情感認知與態(tài)度立場，可分為正面和負面兩個層面。正面情感主要包括對中國提供援助的感謝（58次）、對中國為全世界作出貢獻的贊賞（36次）以及對中國成功戰(zhàn)勝疫情的信心（29次）。例如，英國首相約翰遜2020年3月23日向習近平主席說道：“英方感謝中方提供的寶貴支持和幫助，將盡力照顧好在英中國公民特別是留學生的健康和安全。”又如，2020年3月17日栗戰(zhàn)書會見巴基斯坦總統(tǒng)阿爾維時，阿爾維指出：“巴方高度贊賞中國人民在習近平主席堅強領導下，抗擊疫情取得的重大成效和對全球抗疫合作的杰出貢獻，感謝中方的無私援助，將始終與中國共同應對挑戰(zhàn)?！痹偃纾⒙?lián)酋阿布扎比王儲穆罕默德2020年2月25日在同習近平主席通電話時表示：“相信在習近平主席堅強領導下，中國人民一定能夠早日戰(zhàn)勝疫情?！边@些話語既從正面展現(xiàn)了各國對中國持有的積極情感和肯定態(tài)度，也從側面反映出中國在國際社會展現(xiàn)出了令人欽佩和信賴的強大綜合實力。

負面情感占比較少，僅17條，其中“污名化”一詞出現(xiàn)頻率最高（共7次）。例如，俄羅斯外長拉夫羅夫表示：“俄方完全贊同不應將病毒標簽化，反對將特定國家污名化的企圖。”新加坡外長維文指出：“新方從不認同將特定國家污名化的做法?！焙商m外交大臣布洛克談道：“個別國家政客對中國和中國人民的指責是完全錯誤的?！敝档米⒁獾氖?，雖然語料中存在表達“負面”情感的態(tài)度資源，但這些話語反映的是各國對部分國家抹黑和污蔑中國的行為及言語的否定態(tài)度，而非對中國抗擊疫情行動的負面情感，這些話語反而表達了各國對中國的支持。

“兩國關系”主題下的情感資源以關系（52次）為核心詞，通過系列相近詞匯展現(xiàn)兩國親密友好關系，共計122條，占情感資源的20%，出現(xiàn)頻率較高的詞匯還有伙伴（19次）、友好（15次）、友誼（14次）和朋友（11次）。例如，蒙古國總統(tǒng)巴特圖勒嘎表示“蒙中是全面戰(zhàn)略伙伴”，時任馬來西亞總理馬哈蒂爾表示馬方為“中國的真誠朋友”，柬埔寨首相洪森表示柬中為真正的“鐵桿朋友”……長期以來，中國始終奉行獨立自主的和平外交政策，一貫堅持和平共處五項原則，同世界諸多國家和地區(qū)建立了友好合作的外交關系，展現(xiàn)關系的情感資源便充分體現(xiàn)了中國外交政策的成功以及世界對友好的中國及中國人民的認可。

（二）判斷資源

判斷資源是各國對中華民族品德和價值觀以及中國國家形象作出的評價，共計22條，占態(tài)度系統(tǒng)的3%。例如，伊朗外長扎里夫感謝中國的“無私幫助”，埃塞俄比亞總理阿比稱贊“中方堅持以人為本，始終把人民生命安全和身體健康放在首位”，世衛(wèi)組織總干事譚德塞高度贊揚“中國人民的勤勉奉獻”，時任馬來西亞總理馬哈蒂爾認為中國是“負責任大國”，老撾人民革命黨中央總書記、國家主席本揚指出中國抗擊疫情行動充分展現(xiàn)了“大國的擔當”。這些判斷資源體現(xiàn)出各國對中華民族美好品德的肯定和贊賞，同時也反映出中國向世界樹立了負責任的大國形象。

（三）鑒賞資源

鑒賞資源是對某一物體、某一事件或某一事件過程的評價。本文結合具體語境，將鑒賞資源分為對新冠肺炎疫情本身的鑒賞、對中國抗擊疫情行為過程的鑒賞和對中國抗擊疫情行動結果的鑒賞三類，共計216條，占態(tài)度系統(tǒng)的26%。

對新冠肺炎疫情本身的鑒賞資源涉及對其性質和形勢的描述與評價，共計62條，出現(xiàn)頻率較高的詞匯/詞組包括蔓延（17次）、挑戰(zhàn)（14次）、嚴峻（10次）、公共衛(wèi)生（8次）、擴散（7次）等等。

對中國抗擊疫情行為過程的鑒賞資源（共計87條）主要傳達了各國對中國抗擊疫情行為的贊賞，展現(xiàn)了中國速度、中國效率和中國能力。常見的詞匯/詞組包括及時（16次）、有力（15次）、努力（15次）和有效（14次）等等。例如，波蘭總統(tǒng)杜達表示：“中方采取及時果斷有力措施，有效遏制住疫情蔓延，我對中國人民和抗擊疫情的中國醫(yī)護人員表示敬佩?！庇秩?，阿爾及利亞總理杰拉德表示：“阿方贊賞中方為抗擊疫情付出的努力，感謝中方給予的真誠幫助……”從這些語料來看，世界各國對中國在疫情面前展現(xiàn)出的強大決策能力、動員能力和應對能力持有肯定和認可態(tài)度并對此表示敬佩。

對中國抗擊疫情行動結果的鑒賞資源共有67條，體現(xiàn)出中國措施的有效性以及中國對世界作出的巨大貢獻。這些鑒賞資源反映出中國“經(jīng)驗”（27次）值得借鑒，中國“成效”（15次）和“成果”（9次）值得贊賞以及中國“榜樣”（5次）和“典范”（3次）值得學習。

綜合三個層面的鑒賞資源來看，雖然新冠肺炎疫情形勢嚴峻且迅速蔓延全球，成為全球公共衛(wèi)生危機，但中國臨危不懼，向世界展現(xiàn)出了中國速度、中國效率和中國能力，并為全球抗擊疫情樹立了榜樣和典范，受到世界各國的普遍贊譽。

三、積極話語分析下各國對中國的態(tài)度傾向

從本文研究語料的態(tài)度資源分布來看，各國對中國的態(tài)度意義主要通過情感資源和鑒賞資源傳遞，判斷資源占比最少，而這些態(tài)度資源絕大部分為正面話語，表達了積極的態(tài)度傾向。首先，在全球抗擊疫情語境下，各國對中國持肯定和支持的態(tài)度。一方面，語料的鑒賞資源表明，各國肯定中國在疫情暴發(fā)后采取措施的速度和效率，認為中國在危機面前展現(xiàn)出了及時且高效的應對能力；另一方面，語料的情感資源體現(xiàn)出各國支持和幫助中國的意愿，各國認為尊重世衛(wèi)組織提出的專業(yè)意見、全球合作抗擊疫情才是明智之舉，而污名化、標簽化等行為和言語是不合理且不被接受的，這也從側面反映出這些國家對習近平總書記提出的“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的認同。其次，各國在評價話語中表達了對中國的感謝并表示應以中國為榜樣，向其學習抗擊疫情經(jīng)驗。在中國本國面臨疫情的嚴重威脅之際，中國仍然心系全球，為各國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并且及時向世界分享信息和經(jīng)驗，各國對此表示感謝并認為中國為全球抗擊疫情樹立了典范，中國經(jīng)驗是值得學習和借鑒的。再次，語料中的判斷資源表明各國對有大國擔當?shù)闹袊约坝忻篮闷返碌闹腥A民族的贊賞和欽佩。在疫情危機面前，中國政府堅持以人為本，尊重每個個體的生命，中國人民團結一心、眾志成城，堅守在各自的崗位上，為抗擊疫情貢獻綿薄之力。從各國的評價話語中可以讀出，中國此番負責任的行為體現(xiàn)出了大國的擔當，是為人所欽佩的?？偟膩砜?，語料的態(tài)度資源通過大量正面評價話語傳遞出各國對中國抗擊疫情的積極情感意義和肯定的態(tài)度傾向。

四、積極話語分析下評價話語對中國形象的建構

韓禮德（Michael Alexander Kirkwood Halliday）等人的系統(tǒng)功能語言學、米歇爾·福柯（Michel Foucault）的話語權理論以及諾曼·費爾克拉夫（Norman Fairclough）的話語實踐論都表明，話語是一個社會符號，是一種社會實踐，對現(xiàn)實和社會具有建構意義。也就是說，話語不僅是現(xiàn)實的鏡子和表述的工具，而且具備表現(xiàn)力（Performance）。因此，就本研究而言，積極話語分析除研究語料的態(tài)度資源分布并在此基礎上分析話語傳遞的態(tài)度意義外，還應關注話語資源所構建的國家形象。

本文研究語料（即各國對中國抗擊疫情的評價話語）通過大量正面、積極的情感、判斷和鑒賞資源構建了一個有能力、肯擔當、負責任、可信賴的中國形象。首先，有能力的中國形象通過及時、有力、努力、有效、經(jīng)驗、成效、成果等鑒賞資源呈現(xiàn)。這些話語展現(xiàn)了中國抗擊疫情的強大決策能力、應對能力和動員能力，中國的能力和努力助推中國取得抗擊疫情的成果，為各國提供了可借鑒的抗疫經(jīng)驗，中國向世界展現(xiàn)出強大的綜合國力。其次，肯擔當、負責任的中國形象通過無私、（負）責任、擔當?shù)扰袛噘Y源呈現(xiàn)。這些話語表明，中國在舉全國之力對抗新冠肺炎的同時，無私地向世界各國提供信息、物資和經(jīng)濟援助，這是負責任的體現(xiàn)，是具有大國擔當?shù)捏w現(xiàn)。再次，可信賴的中國形象通過相信、堅信、信任、信賴、伙伴、朋友、兄弟、合作等情感資源呈現(xiàn)。多國在評價話語中表示相信中國能夠取得抗擊疫情的勝利，并指出中國是值得信任的伙伴和朋友，他們通過話語表達的同中國加強雙邊合作、深化兩國關系的美好愿景構建了可信賴的中國形象。

五、結語

本文以評價理論的態(tài)度系統(tǒng)搭建分析框架，就各國對中國抗擊疫情的評價話語進行了積極話語分析，研究表明：第一，在語料的833條態(tài)度資源中，情感資源占比最大，其次為鑒賞資源，判斷資源占比最少。第二，各國對中國的態(tài)度意義主要通過情感資源和鑒賞資源傳遞，而三類態(tài)度資源以正面話語為主，體現(xiàn)了各國對中國抗擊疫情的積極情感意義和肯定的態(tài)度傾向，即肯定和支持、感謝與學習、贊賞與欽佩。第三，語料的態(tài)度資源對國家形象具有建構功能，各國對中國抗擊疫情的評價話語通過大量正面、積極的情感、判斷和鑒賞資源構建了一個有能力、肯擔當、負責任、可信賴的中國形象。值得注意的是，本文的研究視角僅僅是積極話語分析，獲取的語料以各國對中國抗擊疫情的正面話語為主，但國際社會對此還存有不少批判的聲音，也值得我們從批判視角進行話語研究。

（本文系教育部哲學社會科學研究重大課題攻關項目“講好中國故事與提升我國國際話語權與文化軟實力研究”的研究成果，項目編號為17JZD0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