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光
春日杏花吹滿頭,誰家少年足風流。鏡里春秋細細數(shù),魏晉風骨化沉香。
——題記
如果我有一臺可以穿越時空的照相機,我一定原原本本的記錄下最愛的魏晉風骨;如果我可以用單反細數(shù)歷史的刻度,我一定清清楚楚的描摹出那六朝名士的風流態(tài)度。
也許可能大概是,然而未必不見得。諸位看官,請先隨我瞧瞧鏡頭后Ps過的春日佳景,然后咱們再一一道來景中各色標致的人物。
有詞為證:
滿庭芳·Ps春天
羽化微云,銳化芳草,選區(qū)去網(wǎng)入門。模糊孤掉,分辯盞與樽。鏡中孟春佳事,更回首、矢量繽紛。廣角外,明暗點點,春和語芳村。
消魂。容差際,濾鏡消解,通道離分。蒙板樓外樓,樣式又存。旋轉兼手繪也,畫布上、模式留痕。剪裁處,景明聲斷,春江月黃昏。
有道是:明月照高樓,流光正徘徊。微云與孤掉齊暗,芳草共春江一色。魏晉時代可謂是中國歷史上最黑暗的一個時期,可愈是黑暗便愈是自由,愈是帶著鐐銬的舞蹈也愈是顯示出舞者的別樣美麗。君不見,太初安國非塵土,更有顏如宋玉、貌比潘安之流;看殺衛(wèi)玠、擲果潘郎之舉。諸位美男英俊瀟灑、風流倜儻、面如冠玉、唇如涂丹、神如秋水、目如點漆、風姿俊逸、氣宇軒昂、翩若驚鴻、矯若游龍,真可謂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君且看《世說新語·容止卷》:孟德捉刀、平叔自拭,微微一笑會心莞;右軍飄矯、令公玉行,頻頻四顧可奈何?毛曾與夏侯玄共坐,時人謂“蒹葭倚玉樹”;潘安仁與夏侯湛同行,時人謂之連璧。夷甫持玉,與手無別;劉伶飲盡,杜康留零。夏侯太初“朗朗如日月之人懷”,李安國“頹唐如玉山之將崩”;王恭“濯濯如春月柳”,嵇康“肅肅如松下風”。各色美男種種似琳瑯珠玉,豈止眉清目秀、唇紅齒白,更兼瑤林瓊樹、旌仗下形,又教我如何不想他?
《世說》謂之日為“清、神、朗、率、達、雅、通、簡、真、暢、俊、曠、遠、高、深、虛、逸、超”等,其中又以“真、深、朗”三者為眾,個中更有“云中鶴、松下風、龍躍云津、鳳鳴朝陽”等諸般比喻,而審美又分“風骨、骨氣、風神、清虛、清通、高遠、情致、才情”幾種,都直接影響著當時的文藝審美與文藝批評。曹子恒曾曰:“奏議宜雅,書論宜理,銘誄尚實,詩賦欲麗?!倍妿V之《詩品》、庚肩吾之《書品》及謝赫之《古畫品錄》,俱為明證。
曾今無比艷羨山陰公主劉楚玉,二十四位面首鶯繞燕環(huán)。如今我虛擬一番單反魏晉,鏡中春日諸般美色亦足以抒懷。如果這就是可以穿越時空的照相機,你瞧:這里是阮籍倚過的青石,那里是慕容沖撫過的桃花;如果這就是用單反細數(shù)出來的歷史刻度,你看:桓公子攜友清談,瑯琊王曲水流筋。好一派魏晉風光,便是這風骨化為沉香,我也“朝聞道,夕死可矣”!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又如電,應作如是觀。諸位看官,這單反魏晉、鏡里春秋,你可滿意否?
編輯/徐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