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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讓我變得懂事起來,生活也讓父母變得蒼老了許多,看著媽媽臉上的皺紋和爸爸兩鬢的白發(fā)不由得心疼起來,看著他們倆笑了,笑得如此地欣慰,他們是那么地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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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月是風(fēng)霜,染白了母親的一頭黑發(fā)。如今的母親已年事耄耋,芳華不再。但我兒時的記憶,沒有被風(fēng)霜磨蝕,沒有被歲月塵埋,而是愈來愈清晰、愈來愈光亮,母親的愛愈來愈牢牢地鐫刻在我的靈魂深處。
兒時的我很不懂事,雖然是個男孩子,卻也在過年的時候沒有出息地跟母親哭鬧著要新棉襖。母親為了能讓我大年初一穿上新衣,在微弱的油燈下密密縫制。初一一大早有人來拜年了,我的新棉襖也做好了。那時的我只有和小伙伴穿新衣戲耍的快樂,卻不曾想到母親的辛苦。
小時候生活在河南黃河灘頭,是母親把我們?nèi)齻€孩子養(yǎng)大。家境雖然貧困,但母親以她高遠(yuǎn)的眼光供孩子們讀書。讀高中,而且是在縣城一中讀高中,那不僅是我們一家的驕傲,是我們整個村子里父老鄉(xiāng)親的驕傲,即便是在整個公社也是鳳毛麟角的一大新聞。高考前夕,母親聽我說想買一套《數(shù)理化叢書》,從箱子底拿出一個布包,打開一層又一層將錢全部給了我。這錢,我拿在手上,沉沉的,暖暖的,心里卻是酸酸的。這錢,對于我們家來說可是一筆“巨款”,是母親省吃儉用積攢下來的。
我在外地讀書的時候,每次從家返回學(xué)校時,母親總是把家里能做出來的最好吃的給我?guī)?,在吃飯都成問題的當(dāng)時,能吃上白面饅頭是極大的奢侈,是一種“高消費(fèi)”,那是只有過年才會有的食物。母親站在村口揮手送我的那個畫面,成為我心中永恒的風(fēng)景。母親將那個貧窮的小農(nóng)村的村口,站成了一道亮麗的風(fēng)景,揮成了一抹七彩的虹。
母親是個勤勉的人,是個節(jié)儉的人,是個吃苦耐勞的人。在窮困的黃河灘頭一個人擔(dān)起養(yǎng)育三個孩子和照顧兩位老人的重任,還要下田種地,其生活之艱難可想而知。進(jìn)城后,日子好了,吃穿不愁了,但母親依然秉承著艱苦樸素、勤儉節(jié)約的作風(fēng),并感染著自己的孩子們。現(xiàn)在,我們一家都進(jìn)了城,她的三個孩子也早已長大成人。我成為了一名教師,弟弟在派出所工作,妹妹在煤礦上班,我們都勤儉持家,生活幸福。
而今,我和弟弟妹妹每個雙休日都會去看望母親。臨別時,母親會站在陽臺上,還像四十多年前那樣揮手送別,癡癡佇望。這動作太熟悉,太深情,也太酸楚。還是那雙手,還是那個人,還是那場景,但歲月無情,母親老矣!
母親那些事太小太小又太多太多,不勝枚舉;母愛之恩情太深太深,無從言表。今天,當(dāng)我用筆觸及母愛這個圣潔的話題,原本積聚在內(nèi)心的千言萬語卻難以傾訴,而眼淚卻一觸即發(fā),朦朧了我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