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曉
大家好,我是來自永定河流域投資有限公司的王曉。永定河作為北京的母親河,曾經(jīng)滋養(yǎng)著京華大地,孕育了古都文明,但永定河流域投資公司這個名字,很多人可能并不熟悉,事實上,她也才剛剛過完1 周歲的生日。它是由京津冀晉4 省和我們的戰(zhàn)略合作伙伴—中國交通建設集團共同出資組建的一個年輕的企業(yè)。等到明年的今天,你將能看到永定河水從太行山、烏山奔流而下,注入渤海。等到10 年后的今天,你會看到永定河已成為盤桓在華北大地上的一條綠色長廊。而我很幸運地在剛剛走出校園之際,遇見了剛剛成立的她。我與永定河的緣分,就從這里開始。
作為一名職場小白,當我第一次隨領導去永定河廊坊固安段現(xiàn)場調研的時候,我的心是雀躍的。跟著調研隊伍在叢生的荒草中走了很久,我體力逐漸下降,也終于忍不住問出心中疑惑:“額…咱們還有多久才到?”
周圍傳來一陣笑聲,有人回答:“20分鐘之前,你腳下的就已經(jīng)是永定河的河道啦!”
那一刻比窘迫更多的是震撼與惋惜,這就是永定河!在我讀過的課本里,它恢弘磅礴、恣肆奔流,它激勵了女作家丁玲以筆為戎支持農村階級斗爭,它孕育了祖國心臟——北京,但如今,它就這樣干涸蒼涼地出現(xiàn)在我面前。
祖居永定河畔的一位老人嘆息道,“40 多年沒見過水啦。我年輕那會兒,永定河的水還老多,村里人吃的用的,地里莊稼澆的,都是永定河的水,水淺的時候,我和小姐妹們還在里面洗澡摸魚掏螃蟹呢!我摸魚最厲害了,她們都比不過我!”老人回憶著往事,眼睛里閃著晶亮的光。忽然又嘆了口氣,“有的地方存點雨水,也是死水、臭水,到處都是蚊子、蒼蠅。我兒子要接我到城里去住,他說老家條件也不好,環(huán)境也不好,待在這干嘛耶,我說我不去,這才是我家哩,我爺爺,老爺爺,都生長在河邊,我也在這兒過了一輩子了,我呀,上哪都住不慣!”
聽著老人的講述,我的心中五味雜陳。我是一個生長在渤海邊的孩子,早些年永定河水源豐沛的時候,也像黃河一樣滋潤著渤海,父親說那時候經(jīng)常能撈到肥碩健壯的鱸魚,還有巴掌大的對蝦,現(xiàn)在卻因為捕撈過度、水源污染,人們不得不挖池子養(yǎng)海魚來滿足市場的需要。吃著剛上岸的海鮮,父親常常滿臉的失望。
父親的失望和老人的嘆息,大概是同一種情感吧。人們渴望綠水青山,渴望祖祖輩輩生活的地方重新煥發(fā)生機,渴望記憶中那種水隨手捧起來就能喝的安全感。目光所及之處似乎有些模糊,我好像聽見干涸的河床對我說“不要放棄我,我曾孕育一方文明。”河畔的老樹對我說“我都兩百歲了,見得事情多了,所謂因與果,所謂果與因啊?!崩咸珜ξ艺f “你們來了,永定河是要通水了吧?”無數(shù)念頭,在我的腦海中閃現(xiàn),最后匯成一句話:永定河該通水了!
改革開放40 年,我們經(jīng)歷了許許多多的從無到有。如今,我們有了現(xiàn)代化機床,我們有了高鐵,我們有了航母,我們有了完備的輕重工業(yè)體系......同時,似乎又丟失了一些東西——那就是碧水藍天。我們不想去后悔,因為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我們相信發(fā)展中的問題,必須要用發(fā)展的方式去解決。沒有路,那就走出一條路,沒有橋,那就摸著石頭過河。
于是,在習近平總書記生態(tài)文明思想的指引下,我們有了“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的思想站位,有了“投資主體一體化帶動流域治理一體化”的治河方略,有了“以永定河綜合治理與生態(tài)修復為中心,以工程規(guī)劃建設和產業(yè)資源開發(fā)為支撐的‘一體兩翼’戰(zhàn)略布局”。我們在探索,時代在見證。
從桑干河畔的泥河灣到北京周口店,從金元大都到北平狼煙,當我們記起我們從哪里來,要到哪里去,我們就會對生活感恩,就會知道我們對什么有責任。這是我們的初心,也是我們的使命。
若干年后,當我鬢發(fā)斑白,回首往事,我希望能安然的對今天的自己說一句,愿君走出半生,歸來仍是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