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詩淇
【摘要】 目的 探討耐碳青霉烯類腸桿菌科細菌(CRE)的感染特征, 并進一步分析影響患者臨床預后轉歸及其相關危險因素, 以增強對CRE感染的認識, 并實施有效控制干預, 為臨床用藥提供幫助。方法 選取160例CRE感染患者為A組, 160例碳青霉烯類抗菌藥物敏感(CSE)感染患者為B組, 160例非CRE為C組。對三組患者臨床資料進行回顧分析, 預測CRE感染的危險因素。結果 血液科、神經外科、重癥加強護理病房(ICU)患者在治療過程中呼吸道感染是引發(fā)CRE醫(yī)院感染的主要因素。對A、C兩組進行多因素模型分析表明, 僅有氣管插管和感染前抗菌藥物使用是CRE感染的危險因素;而對B、C兩組進行多因素分析模型可知, 僅有感染前抗菌藥物使用是CSE感染的危險因素。結論 感染前抗菌藥物使用與氣管插管均可能引發(fā)CRE感染, 是CRE感染特有危險因素。
【關鍵詞】 耐碳青霉烯類腸桿菌科細菌;感染特征;危險因素;臨床預后
DOI:10.14163/j.cnki.11-5547/r.2020.10.077
腸桿菌科細菌是常見的細菌感染類型。近年來, 隨著抗菌藥物在臨床治療中的廣泛應用, 多藥耐藥細菌越來越多, 且耐藥機制逐漸復雜化。而超廣譜β-內酰胺酶和AmpC酶主要在不同菌之間傳播質?;蛘献拥然蛟е驴咕幬镏委煵灰走x擇。碳青霉烯類抗菌藥物是一種廣譜抗菌藥物, 在革蘭陰性菌治療中應用較為廣泛[1], 具有抗菌譜廣、抗菌活性強等優(yōu)點[2]。近年來, 碳青霉烯類抗菌藥物的使用率越來越高, 同時對耐碳青霉烯類藥物的腸桿菌科細菌分離率呈持續(xù)上升趨勢, 導致CRE患者短期內難以有效治愈, 且極易病死[3-5]。本研究針對CRE患者的感染情況、臨床預后轉歸情況及其相關危險因素進行了分析, 具體如下。
1 資料與方法
1. 1 一般資料 選取2018年10月~2019年10月期間收治的160例CRE感染患者為A組, 160例CSE感染患者為B組, 160例非CRE為C組。
1. 2 診斷標準 臨床診斷血流感染以《血流感染實驗診斷與臨床診療》為主要參考依據(jù), 臨床診斷呼吸道感染時以2010年英國胸科協(xié)會胸腔疾病指南為主要依據(jù), 臨床診斷尿路感染以美國感染性疾病學會(IDSA)尿路感染診斷指南為主要依據(jù), 腹腔感染診斷以IDSA復雜成人和兒童腹腔感染診治指南為參考依據(jù)。
1. 3 方法 回顧性分析患者的資料, 通過構建多元Logistic 回歸模型分析, 預測CRE感染的危險因素。
1. 4 統(tǒng)計學方法 采用SPSS22.0統(tǒng)計學軟件處理數(shù)據(jù)。計數(shù)資料以率(%)表示, 采用χ2檢驗。P<0.05表示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
2 結果
2. 1 CRE感染的危險因素分析 A組協(xié)變量情況如下, 貧血27例, 白血病84例, 急性心肌梗死10例, 心力衰竭7例, 重型顱腦損傷2例, 腦出血20例,?晚期惡性腫瘤24例, 免疫抑制65例, 再次入院47例, 靜脈插管128例, 尿道管92例, 手術84例, 手術引流88例, 危重癥監(jiān)護室入住78例, 氣管插管82例, 氣管切開21例, 透析5例, 胃管68例, 感染前抗菌藥物使用155例, 頭孢菌素類120例, 廣譜青霉素64例, 碳青霉烯類80例, 氨基糖苷類25例, 喹諾酮類20例, 大環(huán)內酯類10例, 四環(huán)素類13例, 萬古霉素類48例, 真菌類63例, 多藥聯(lián)用108例;C組協(xié)變量情況如下, 貧血14例, 白血病100例, 急性心肌梗死15例, 心力衰竭21例, 重型顱腦損傷10例, 腦出血15例, 晚期惡性腫瘤20例, 免疫抑制21例, 再次入院27例, 靜脈插管100例, 尿道管50例, 手術78例, 手術引流58例,?危重癥監(jiān)護室入住46例, 氣管插管70例, 氣管切開5例, 透析8例, 胃管17例, 感染前抗菌藥物使用78例,?頭孢菌素類67例, 廣譜青霉素18例, 碳青霉烯類19例, 氨基糖苷類3例, 喹諾酮類2例, 大環(huán)內酯類2例, 四環(huán)素類3例, 萬古霉素類5例, 真菌類8例, 多藥聯(lián)用40例。A、C組單因素分析比較差異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多因素分析發(fā)現(xiàn), CRE感染的獨立危險因素主要包括氣管插管、感染前抗菌藥物使用。見表1。
2. 2 CSE感染的危險因素分析 B組協(xié)變量情況如下, 貧血20例, 白血病114例, 急性心肌梗死21例, 心力衰竭14例, 重型顱腦損傷9例, 腦出血21例, 晚期惡性腫瘤23例, 免疫抑制40例, 再次入院45例, 靜脈插管128例, 尿導管57例, 手術91例, 手術引流70例, 危重癥監(jiān)護室入住64例, 氣管插管97例, 氣管切開11例, 透析4例, 胃管21例, 感染前抗菌藥物使用124例, 頭孢菌素類100例, 廣譜青霉素27例, 碳青霉烯類36例, 氨基糖苷類11例, 喹諾酮類9例, 大環(huán)內酯類14例, 四環(huán)素類3例, 萬古霉素類27例, 真菌類19例, 多藥聯(lián)用75例。C組協(xié)變量情況如下, 貧血12例,?白血病102例, 急性心肌梗死15例, 心力衰竭22例, 重型顱腦損傷10例, 腦出血15例, 晚期惡性腫瘤17例,?免疫抑制25例, 再次入院28例, 靜脈插管124例, 尿導管53例, 手術76例, 手術引流例56, 危重癥監(jiān)護室入住48例, 氣管插管72例, 氣管切開5例, 透析8例,?胃管18例, 感染前抗菌藥物使用80例, 頭孢菌素類68例, 廣譜青霉素17例, 碳青霉烯類17例, 氨基糖苷類3例, 喹諾酮類3例, 大環(huán)內酯類3例, 四環(huán)素類2例, 萬古霉素類5例, 真菌類8例, 多藥聯(lián)用40例。
B組CSE醫(yī)院感染患者的危險因素, 主要包括感染前住院時間、感染前抗菌藥物使用、頭孢菌素類、萬古霉素類抗菌藥物使用。B組CSE感染患者多因素分析, 所有變量無明顯差異(P>0.05)。對比分析A、B組多變量模型可知, 氣管插管和感染前抗菌藥物使用是區(qū)別CRE、CSE患者的特有危險因素。見表2。
3 討論
大多數(shù)肝腸菌科均為人體的正常菌群, 是造成呼吸道感染、泌尿道感染以及手術切口感染的重要影響因素。隨著臨床治療中廣泛應用廣譜抗菌藥物, 多藥耐藥腸肝科細菌的比重也隨之增多, 所以臨床藥物治療時選取性較大。碳青霉烯類抗菌藥物可有效治療多藥耐藥腸桿菌科細菌, 但近年來, 耐藥腸桿菌科細菌呈持續(xù)增長趨勢。腸桿菌科細菌對碳青霉烯酶敏感性下降主要是由于產碳青酶烯酶或高產β-內酰胺酶合并膜孔蛋白后發(fā)生改變而造成的。有研究表明[6], 呼吸道感染、尿路感染和血源感染是引起CRE感染的主要來源。由于呼吸道和泌尿道可通于外界, 極易出現(xiàn)感染癥狀。而呼吸道生長有多種菌群, 起到維持平衡作用, 如出現(xiàn)免疫力低下或是菌群不平衡的情況, 極有可能引起感染, 且患者短期難有效治愈, 極易在醫(yī)院內接觸到病原體。患者平時不注意個人衛(wèi)生習慣、醫(yī)院衛(wèi)生環(huán)境和尿道插管時的無菌未能合理操作均是導致患者尿路感染的原因。可見CRE感染患者具有病因復雜、治療周期長、疾病難治愈、病死率較高等臨床特點。因此, 臨床分析CRE的感染情況、臨床預后轉歸情況及其相關危險因素[7, 8], 對于充分認識CRE感染病因機制, 早期發(fā)現(xiàn)并及時采取有效干預, 對于提升臨床用藥治療的有效性具有重要意義[9, 10]。本研究A組CRE患者均為本院神經外科、血液科和ICU收治的患者, 因此臨床治療時需加強這兩個科室患者CRE 預防控制。通過A、C組單因素分析可知, CRE感染患者主要包括免疫抑制、尿道插管、氣管插管、氣管切開、胃管、手術引流、危重癥監(jiān)護室入住、感染前抗菌藥物使用等。此外, 還包括頭孢菌素類、廣譜青霉素類、碳青霉烯類、氨基糖苷類、萬古霉素類、真菌類藥物等抗菌藥物使用和多種抗菌藥物聯(lián)用。多因素模型分析結果表明, CRE感染主要包括氣管插管和感染前抗菌藥物使用兩個獨立危險因素。由于危重癥監(jiān)護室患者需長期住院治療, 因此接觸傳染源的機會較多, 加上此類患者免疫力較差, 且往往需要長時間進行氣管插管和靜脈置管等非手術器械性侵入操作, 如未能合理操作, 將會留置傷口, 甚至導致細菌侵入患者體內, 使患者出現(xiàn)感染現(xiàn)象。通過對比分析B、C組單因素可知, CSE感染危險因素主要包括感染前住院時間、感染前抗菌藥物使用、使用頭孢類、萬古霉素類抗菌藥物。多變量模型顯示, 所有協(xié)變量之間均無明顯差異。
綜上所述, CRE 感染的獨立危險因素及其區(qū)別于CSE感染的危險因素均為氣管插管和感染前抗菌藥物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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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0-01-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