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育鋒

19世紀末20世紀初，中華民族面臨著亡國滅種的危機，為了挽救民族危亡，一大批青年知識分子紛紛出國留學，尋求救國救民的真理。興起于20世紀初的留法勤工儉學運動，是辛亥革命失敗之后近代中國知識分子掀起的又一股向西方學習的潮流。吳玉章是留法勤工儉學運動的首倡者之一，從1912年到1920年，在長達八年的時間里，他在從事民主革命活動的同時，花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推動留法勤工儉學運動，作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今年是留法勤工儉學運動100周年，回望這場運動的歷史變遷，緬懷它的發(fā)起者和組織者吳玉章同志，具有重要的歷史意義和現(xiàn)實意義。

發(fā)起組織留法儉學會，為留法勤工儉學運動奠定基礎

吳玉章是無產(chǎn)階級革命家、教育家。他的一生是革命的一生，為了革命的需要，他想方設法興辦教育，培養(yǎng)革命人才，為革命而教育。早在1912年5月，吳玉章就與蔡元培、李石曾、吳稚暉、張靜江等同盟會員一道，在北京發(fā)起組織了留法儉學會，這是留法勤工儉學運動最早建立的一個組織。與吳稚暉等提倡留法儉學會的目的是盜取“教育家”的虛名，為中國封建買辦階級服務不同，蔡元培、吳玉章等提倡留法儉學會，是為了支持有志于救國的青年赴法學習科學文化知識，為祖國振興培養(yǎng)人才，是為了“輸世界文明于國內(nèi)”，“造成新社會、新國民”。留法儉學會的宗旨是“以節(jié)儉費用，為推廣留學之方法;以勞動樸素，養(yǎng)成勤潔之性質(zhì)”，即提倡“苦學之風，廣闊留歐學界”。吳玉章也明確指出：“留法儉學會之設，即欲為國人作求學之津梁也。”

在留法儉學會成立后，為了更好地指導和幫助自費青年赴法留學，吳玉章等人在北京大方家胡同還籌辦建立了一所留法預備學校，并聘請法國人鐸爾孟教授法文。第一批儉學生20人，其中女生2人。這是中國最早的男女學生合班上課的學校，開全國風氣之先河。預備學校規(guī)定，學校學制為半年，以學習法文為主，并選學一些數(shù)學和語文，附以留學須知和西歐風俗習慣禮儀等方面的教育。為使學生適應勤工儉學，在國內(nèi)就養(yǎng)成勤儉的好風氣，“校中同學皆輪班值日，自操工作，除庖人（即廚司）外，別無傭工”。

1912年6月，緊接北京之后，吳玉章還發(fā)起成立了留法儉學會四川分會，并仿照北京的做法，在成都少城濟川公學內(nèi)開設留法儉學預備學校，以留法儉學會名義動員一批青年赴法留學。吳玉章還為留法儉學會積極籌措經(jīng)費，曾因經(jīng)費之事致電成都都督、民政長和汪精衛(wèi)、蔡元培：“在京發(fā)起留法學會，諒邀細徂，此舉裨對吾國青年教育無量，惟款項甚拙。查川東進庫余款，前經(jīng)洪祖學清算，除創(chuàng)設兩校及援助各校共十三萬兩外，尚余萬余兩?？煞駥⒋丝顓R寄該會？懇速交朱。”

吳玉章為留法儉學會及儉學會四川分會作出了巨大的貢獻。1912年11月，第一批留法儉學生40余人赴法留學，其中四川籍的有16人。到1913年6月，留法儉學會又派出第二批40余人。留法儉學會先后組織了兩批共80余人赴法儉學，超過以往10年官費留法學生的總數(shù)。1913年7月，“二次革命”失敗后，蔡元培、吳玉章等被迫流亡法國。北京留法預備學校也因被稱作為“革命”的象征而解散，留法儉學會也停止了活動，但為后來留法勤工儉學的興起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發(fā)起成立留法勤工儉學會，留法勤工儉學運動開端

吳玉章到法國后，思想上非?？鄲灐８械街腥A民國只成立了一年多，中國政局就陷入混亂糟糕的局面，革命愛國志士或死或逃，革命失敗得真是再慘痛不過了。吳玉章時刻惦念著國內(nèi)革命能重新燃起火焰來，希望能回國繼續(xù)參加革命。但袁世凱氣焰囂張，修改了“民元約法”，解散了國民黨及國會，擔任了終身大總統(tǒng)。國內(nèi)的黑暗政局使吳玉章回國的希望暫時破滅，于是他便決心先埋頭讀書。1915年秋，吳玉章入法國巴黎法科大學，專攻政治經(jīng)濟學，想通過學習西方的社會學說，找到一條拯救中國的道路。

吳玉章在巴黎一面學習，一面仍熱心于勤工儉學運動。之前成立的儉學會雖然可以使學生用較少的錢得到學習的機會，但仍然不能使家庭困難的青年實現(xiàn)留學愿望。當時，李石曾在法國創(chuàng)辦的“以工兼學”的豆腐工廠取得了成績。吳玉章與蔡元培等參觀了李石曾在巴黎開設的中國豆腐公司，還考察了地浹泊人造絲廠“以工兼學”模式。吳玉章認為這種以工兼學的辦法很好，可以使有志求學的華工，“以勤工之積儲，為求學之資斧”，值得推廣。為了加強華工教育，在華工中開展以工兼學，1915年6月，吳玉章與蔡元培、李石曾等人發(fā)起組織并成立了勤工儉學會。勤工儉學會以“勤于工作，儉以求學，以增進勞動者之智識”為宗旨?！扒诠€學”一詞自此而始。勤工儉學會由儉學會發(fā)展而來，但又與儉學會不同。儉學會者，以儉求學為目的，留學費用由家庭父母供給;而勤工儉學者則是把“勤于工作，儉以求學”結(jié)合起來，靠自己的勞動所得，達到求學的目的。這樣就為更多家庭并不富裕的有志青年留學法國開辟了廣闊的道路。

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爆發(fā)后，法國的男子大都上前線打仗去了，國內(nèi)生產(chǎn)工人特別是重工業(yè)和從事體力勞動的工人異常缺乏，所以，法國政府試圖到中國招募工人。其后法國政府在巴黎同勤工儉學會負責人商議，由儉學會和勤工儉學會出面到中國招工。吳玉章等人趁此機會，經(jīng)多方協(xié)商，終于修改了原來不平等的華工條約，重訂新約。雙方協(xié)議規(guī)定：一、工價與法人平等;二、新招收之工須選其有知識而無惡習者;三、招工之人不經(jīng)手川費與工資;四、資方須設工人教育。這樣，在中國順利地招募了5000名知識青年。這些青年到法國后，有的直接進入學校學習，有的先入校學習法文后轉(zhuǎn)入工廠，也有的直接進入工廠勞動。中國青年在工廠里每天工作八小時，工作之余讀書三四小時。有些工廠為提高中國工人的生產(chǎn)技能，還開辦業(yè)余學校，免費教授法文、機械制圖等知識。這是留法勤工儉學運動的開端。

參與成立華法教育會，留法勤工儉學形成熱潮

隨著赴法勤工儉學留學生的增加，吳玉章等人感到原有的勤工儉學會不能適應接待學生、安排住宿和介紹工作等方面的需要，迫切需要一個相應機構(gòu)的產(chǎn)生。于是，蔡元培、吳玉章、李石曾等勤工儉學會的負責人，經(jīng)與法國教育界人士商議，于1916年3月29日在巴黎召開“華法教育會發(fā)起會”，并推選干事，擬定會章。中國方面的會長是蔡元培，法國方面的會長是歐樂（法國索布納大學教授），副會長中國方面是汪精衛(wèi)、法國方面是穆岱，書記是李石曾和法國人裴納，會計是吳玉章和法國人宜士。6月22日，華法教育會在巴黎召開成立大會，正式宣告成立。

華法教育會的宗旨在發(fā)展中法兩國之交通，尤重以法國科學與精神之教育，圖中國道德、智識、經(jīng)濟之發(fā)展。通過“溝通中法兩國文化，尤在便利國內(nèi)許多無力出國求學青年，以半工半讀方式到法國留學”。故華法教育會把組織國內(nèi)留法勤工儉學活動列為重要任務，同時加緊華工教育，使華工具備一定的知識并養(yǎng)成無惡習的習慣。基于華工勤工儉學收到的良好效果，蔡元培、吳玉章等認為如果動員國內(nèi)青年學生赴法勤工儉學，其成績必將會更加顯著。因為學生的文化程度較高一些，可以直接進入法國的專門學校或大學學習，很快掌握先進的科學技術，“歸國固可致用于振興實業(yè)之途”。因此，他們提出借用華工的“以工兼學”形式，代之以學生做工，工余時間學習，用其工資收入作為留學費用。這一倡導，受到國內(nèi)廣大貧困學生的熱烈歡迎。

1916年6月，袁世凱暴斃，國內(nèi)政治形勢發(fā)生了變化。流亡法國多年的吳玉章和蔡元培等人于年底聯(lián)袂由巴黎返回北京，留法勤工儉學運動也隨即在國內(nèi)活躍起來。

回國后，蔡元培被任命為北京大學校長，吳玉章則繼續(xù)從事留法勤工儉學運動。在北京，吳玉章首先向北洋政府交涉招募華工赴法條約的批準問題。在第一批華工赴法后，當時袁世凱政府與法國政府簽訂的招募條約對華工很不利。吳玉章等人在法國期間曾多次與法國政府交涉，費了很大周折，總算為工人們爭回了一些權(quán)利，改訂了招募華工條約，使在法華工與法國工人同工同酬，以盡可能實現(xiàn)“以工兼學”的目的。同時，吳玉章等人在北京正式成立了華法教育會和留法勤工儉學會，作為經(jīng)辦全國赴法勤工儉學的總機關，地址仍設在北京東單大方家胡同。留法預備學校也恢復了招生。

繼北京華法教育會成立后，上海、四川、廣東、江西等省市也都先后建立起華法教育會分會。到1919年，全國先后建立起20多所留法預備學校，各地申請赴法勤工儉學的人數(shù)超過2000人。到1920年，中國青年學生留法勤工儉學形成了一個空前的熱潮。這一時期，參加赴法勤工儉學者不僅人數(shù)眾多，而且范圍也很廣，既有大、中、小學生，也有教師、醫(yī)生、工人、職員、記者等，甚至還有從日本、南洋各地轉(zhuǎn)來的留學生。吳玉章的兒子吳震寰、吳虞的女兒吳若膺，也先后赴法勤工儉學。

發(fā)起組織留法勤工儉學會四川分會，四川留法勤工儉學運動成為全國之最

四川留法勤工儉學活動是在吳玉章親自領導、組織、資助下進行的。地處偏僻閉塞的四川，成為全國留法勤工儉學最活躍、赴法人數(shù)最多的省區(qū)，絕非偶然，這與吳玉章的巨大努力是分不開的。

1917年，吳玉章回川后聯(lián)合朱芾煌、黃復生等人發(fā)起組織留法勤工儉學會四川分會，并以他在四川人民心目中的聲望、廣泛的社會聯(lián)系和卓越的活動能力，邀請四川官方和社會各界知名人士列名留法勤工儉學會四川分會、華法教育會四川分會的名譽贊助員、評議員和執(zhí)行部的會長、副會長，盡可能動員一切力量推動四川留法勤工儉學運動的開展。他還制定了《留法勤工儉學會四川分會簡章》，以“勤于工作，儉以求學，以進勞動者之知識”為宗旨，在全川掀起了留法勤工儉學的熱潮。

為了給有志青年赴法勤工儉學前打下法語和自然科學知識的基礎，1918年初，在成都設立了留法勤工儉學預備學校，吳玉章?lián)蚊u校長。學校先后招收兩屆學生共300余人，畢業(yè)后分批赴法的有200多人。陳毅即是這所學校畢業(yè)的第一批留法勤工儉學學生。在吳玉章的積極爭取下，時任四川督軍熊克武、省長楊庶堪還出臺政策，規(guī)定該?！爱厴I(yè)考試名列前30名者，由政府給每人旅費津貼400元，以資鼓勵”，這在當時是一筆很大的數(shù)目。時任四川省長張瀾在北京期間也應吳玉章等人的請求，為川籍勤工儉學生多方籌措赴法路費和在北京停留期間的食宿費，藉以資助四川赴法學生陳毅等200余人的旅費。由此，在吳玉章的努力爭取下，四川軍紳名流的贊助、支持，客觀上也促進了四川學子赴法勤工儉學。

1919年，留法勤工儉學運動進入高潮。在吳玉章倡導下，重慶商會會長、大中銀行總經(jīng)理汪云松及朱芾煌、楊希仲、曾志芒等重慶官方和社會各界知名人士，聯(lián)合法國駐重慶領事，籌集經(jīng)費數(shù)萬元，共同發(fā)起留法勤工儉學會重慶分會，并開辦留法勤工儉學預備學校。1919年開始招收學生100余名，先后在這所學校學習、畢業(yè)的有鄧希賢（小平）、周欽岳、江克民、冉鈞，他們是1920年9月赴法的。

至1920年底，四川赴法勤工儉學學生達378人。到1921年11月，四川赴法勤工儉學學生達492人，占全國赴法學生總數(shù)的近1/3（據(jù)周恩來在法國的調(diào)查，當時旅法勤工儉學者共1579人），成為全國赴法人數(shù)最多的省。四川赴法勤工儉學學生中，產(chǎn)生了許多杰出人物，為改變中國落后的面貌作出了突出貢獻。如趙世炎、劉伯堅、陳毅、冉鈞、程秉淵、鄧小平、聶榮臻、傅鐘、李大章等，后來都成為中國共產(chǎn)黨在不同革命時期的高級領導人，為中國革命和建設作出了巨大貢獻。吳玉章對四川留法勤工儉學作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察新潮發(fā)動之源，開展早期社會主義宣傳

吳玉章積極參與組織留法勤工儉學活動，推動留法勤工儉學活動在全國的開展，是滿懷著在動亂的年代為祖國培養(yǎng)更多有用人才的目的而推動和開展的。早在1912年11月10日，吳玉章在致電成都都督、民政長和汪精衛(wèi)、蔡元培等時就曾指出：成立留法儉學會“此舉裨對吾國青年教育無量”。1916年9月20日，吳玉章致函唐繼堯指出：“袁氏暴斃，破壞之事雖終，蒙建設之業(yè)方始。……惟吾人際此運會，益當振刷精神，融通中外，應世界之潮流，副國民之希望，以樹億萬年有道之基?！崛水敿皶r為國家育人才，為國民籌生計。” 1917年5月27日，吳玉章在北京留法預備學校開學典禮上的演講中指出：“現(xiàn)我國政象之杌隉，民生之凋敝，言之滋痛，是皆因無術以善其后也。欲求利國福民之術，非學莫由。國內(nèi)學術未備，勢非留學不可。”由此明確提出留法勤工儉學的目的有四：“一曰擴張國民教育;二曰輸入世界文明;三曰闡揚先儒哲理;四曰發(fā)達國民經(jīng)濟。”這一時期，吳玉章推動留法勤工儉學所宣傳和提倡的雖然還未完全超出“教育救國”“科學救國”“實業(yè)救國”的范疇，但他開始“接觸了社會主義各種思想流派，深深為社會主義理想所吸引”，非常關注社會主義在歐洲的命運，向往著消滅貧窮、人人平等的社會主義理想的實現(xiàn)。

在俄國十月革命以前，吳玉章就已經(jīng)開始宣傳“社會主義”，并號召勤工儉學學生學習、研究社會主義學說。他指出：“‘社會主義一名詞，早已通行于世界，而東亞人士尚有惴惴然惟恐其發(fā)生者，亦有援引而妄用者，殊不知今日為社會主義盛行時代?！笔赂锩院?，吳玉章的思想開始發(fā)生重大的變化。他在讀了約翰·里德寫的《震動寰球的十日》，“了解到我們北方鄰國已經(jīng)建立了一個社會主義國家，建立了一個工農(nóng)政府，偉大的俄國人民已經(jīng)擺脫了剝削制度，獲得了真正的自由解放”，“心中感到無限興奮和鼓舞”。吳玉章思想的轉(zhuǎn)變，給他倡導留法勤工儉學注入了新的內(nèi)容。1919年，為歡送留法勤工儉學學生，吳玉章在寰球中國學生會的演說中強調(diào)：“留學外國講求新學，不是趨時附勢學點皮毛，想竊得一頭銜，以為終南捷徑的;純是我們想各盡所能，以謀個人的生存，即所以謀大多數(shù)人的幸福?！毕Ｍ爸T君前往，不但能學得物質(zhì)上文明，并可養(yǎng)成高尚的理想。將來歸國以貢獻于吾國社會，必能為社會開一新紀元，其功業(yè)自不可限量”。1920年1月，留法勤工儉學運動達到高潮，吳玉章在四川留法預備學校講演時，大力倡導思想解放之風。他說：“現(xiàn)在世界開明，交通便利，新思潮像春潮怒發(fā)，我輩不可不親身觀察，以定從違?！眳怯裾逻€強調(diào)勤工儉學生到法國去，要研究社會主義。同時強調(diào)要學習蘇俄的革命經(jīng)驗，察新潮發(fā)動之源，“俄國革命進步最快，是因為俄國有新黨主政。俄國黨人無不曾歷法國。吾人欲察其發(fā)動之源，亦不可不一往考查。諸君遇著這舉世混濁之時，新潮洶涌之會，不可不勇往直前，造最新的時勢”。對于渴望真理，希望變革與進步的有志青年來說，這種啟迪無疑是勇往直前的巨大動力。

留法勤工儉學生中的進步青年沒有辜負吳玉章的殷切希望，他們在法國一邊勤工儉學，一邊參加各種政治斗爭，并努力學習各種新思想，改造自己的世界觀，接受馬克思主義，逐步走上無產(chǎn)階級革命道路。一大批在中國革命歷史上閃耀著光輝的名字，如周恩來、鄧小平、陳毅、李富春、聶榮臻、李維漢、向警予、蔡和森、王若飛、趙世炎、陳延年、陳喬年等，都曾經(jīng)參加過留法勤工儉學。

20世紀初期對中國歷史產(chǎn)生重大影響的留法勤工儉學運動，凝結(jié)著吳玉章的心血。他為推動勤工儉學，嘔心瀝血，呼吁演講，奔走于海內(nèi)外。不少曾經(jīng)留法勤工儉學的人回憶這段歷史時滿懷深情地說：“若沒有吳老的發(fā)起和組織，我們就沒有留學的機會和條件，就沒有后來的成就?！绷舴ㄇ诠€學運動為中國造就了一大批堅定的共產(chǎn)主義戰(zhàn)士，他們在中國革命中發(fā)揮了中流砥柱的作用。從這個意義上說，積極推動、組織留法勤工儉學運動的吳玉章功不可沒。

（責任編輯 王兵）

作者：南開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博士研究生，山西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講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