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禧太后看戲時有一個習(xí)慣,那就是喜歡一邊看著臺上的演出,一邊拿著劇本對唱詞。一個演員唱錯一句,或者有一個地方荒了腔走了板,甚至一個眼神不對,全體演員的賞錢往往都會被取消。
甚至,慈禧用的劇本上還詳細(xì)注明了演唱所需要的時間,那是為了防止藝人偷工減料,如果沒有唱夠時刻,也是要受重罰的。更有意思的是,慈禧太后戲看得多了,又進一步“培養(yǎng)”出了改戲的雅興?!墩汛嵣亍繁緸槭蟊竟灿嫸偎氖龅睦デB臺大戲,慈禧太后不喜歡典雅斯文的昆曲,便親自領(lǐng)銜把它改編成皮黃劇本。這項工程從光緒二十四年(1898年)開始,直到光緒二十六年因庚子之役被迫中斷,翻改了105出,卻沒有什么影響力。
慈禧經(jīng)常心血來潮地把劇本改得半通不通。有一次,她把《混元盒》中的一段昆曲改得面目全非,不但無轍無韻,句子還長短不齊。拿到唱詞的演員面面相覷,冷汗?jié)i漣。幸虧主唱王瑤卿腦子轉(zhuǎn)得快,邊編腔邊唱曲,居然唱得有板有眼,因而僥幸受到慈禧的獎賞。
太后過足了編劇癮,再下來,自然便是要過過演員癮了。慈禧要演戲,自然不會去演一般角色。她信佛,所以,晚年的她便經(jīng)常演戲扮觀音菩薩。有時她會一天換幾個造型,還讓身邊的侍從都扮成童子、護法陪她一起在昆明湖里坐著船演觀音戲。
在太后的訓(xùn)練下,侍從女眷們的演技得到了磨煉,不但能給扮觀音的太后配戲,自己獨立擔(dān)綱主演也絲毫不怯場。據(jù)德齡女士的《清宮二年記》載,美國女畫家卡爾有一段時間得到特許,待在紫禁城里給慈禧太后畫油畫肖像,有幸和太后及眾官眷共進晚餐。按祖宗規(guī)矩,陪太后一起吃飯的人,包括皇后在內(nèi),都得站著用餐。但是那天傍晚,德齡吃驚地發(fā)現(xiàn)飯廳里擺好了每一個人的椅子。慈禧太后把德齡叫到身邊耳語:“我不要卡爾說我們野蠻,如此對待皇后和官眷,因為她并不知道這是祖宗的禮法。所以你們就坐下吃吧,不要來謝我,要做得自然,好像你們本來就是坐著吃的?!贝蠹已杆龠M入角色,演得絲絲入扣,硬是沒讓卡爾女士看出些許破綻來。
選自《鳳凰資訊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