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志永

（廣東工程職業(yè)技術學院，廣東 清遠 511510）

1 前言

2019年10月，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在首都北京召開，會議指出：“堅持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引領文化建設制度，健全人民文化權益保障制度。[1]”；2020年5月，在核心價值觀的引領下，十三屆人大三次會議立法通過《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典》（以下簡稱《民法典》）。社會轉型時期激蕩的社會變革對人們的思想觀念、行為習慣有著重要的影響，“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正、法治、愛國、敬業(yè)、誠信、友善”的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以下簡稱“24字核心價值觀”）入法入規(guī)是新的歷史時期我國法治建設及完善治理體系的重大舉措和重要使命。這一過程既包含有正式的法律規(guī)則體系所需的社會價值、結構標準，也囊括了這一制度體系實踐運作的形態(tài)和動態(tài)，是新時代國家治理體系演變的歷史進程中的邏輯生成和戰(zhàn)略部署。因此，融合中國傳統(tǒng)法律文化的合理內核和現代文明法治意識的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轉化成法律、法規(guī)和黨內的規(guī)章制度，進入研究視野，“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融入法律法規(guī)，是新時代推進全面依法治國的重要舉措[2]”。

2 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入法入規(guī)的“三大體系”

2.1 道德體系

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入法入規(guī)的道德體系，是基于人們關于是、非、善、惡、對、錯、榮、辱、譽、毀等樸素的人際交往、社會認知而進行的價值判斷。在當下，尤其需要按照與時俱進的理念，堅持在比較、借鑒和繼承中創(chuàng)新，以適應現實法治建設、完善治理體系的需要。從歷史溯源，“24字核心價值觀”可以追溯到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禮”；向現代延展，以社會主義榮辱觀的文明精神奠定法治建設的道德準則。為了使道德境界有法律保障，基于“禮”而衍生出來的“和諧”“公正”“敬業(yè)”“誠信”“友善”已經通過《憲法》修正案載入國家根本大法，“完善立法體制機制，健全社會公平正義法治保障制度”是將約定俗成的文明道德禮儀納入法治化的治理版圖的具體載體和特定形式；與此同時，全國人大會同社會各界的法律專家，“在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為指引編纂民法典的重要歷史時期”[3]，通過《民法典》的公布、實施，將“24字核心價值觀”載入我國的民事基本法典、滲入人們的社會生活。誠信、友善是為人處事的基本道德，接洽了法律與道德，盡心弘揚人間正道、社會正氣和世間正義，使倫理體系在法律方面得到保障和確認，道德體系之于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是將道德的價值元素賦予具有國家強制力的法律內在正當性和強制執(zhí)行力。

2.2 政治體系

自古以來，政、法不分家，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入法入規(guī)的政治體系延續(xù)了社會主義法治理念的政法傳統(tǒng)?！皭蹏薄熬礃I(yè)”是對一國公民在其崗位上從事生產、經營、管理和從業(yè)行為的基本要求。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入法入規(guī)的政治體系，其核心是將“24字核心價值觀”納入執(zhí)政黨自身的執(zhí)政理念中。國家公職人員要做到：忠誠干凈而不離心離德；令行禁止而不要陽奉陰違；廉潔自律而不違法亂紀；防微杜漸而不放縱小節(jié)；誠實守信而不背信棄義；克己奉公而不損公肥私；勤儉節(jié)約而不鋪張浪費；弘揚正氣而不明哲保身。黨和政府在“平等”“公正”等理念的主導下，實現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滲透到國家的施政綱領中、展現于政治藍圖上、落實在政策制度里，確保政治秩序和政府機關的良性平穩(wěn)運行，實現社會各階層在經濟、政治上的自主與自由，實現“黨的領導、人民當家作主、依法治國有機統(tǒng)一”。

2.3 法律體系

在我國“堅持全面依法治國，建設社會主義法治國家，切實保障社會公平正義和人民權利的顯著優(yōu)勢”的宏大歷史敘事背景下，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入法入規(guī)的法律體系，主要是以法律理性為導向、以正當程序為獨立價值，使人們信仰法律、尊崇法律、依法辦事、按律行權，形成法律對公共關系、社會秩序和人們行為的剛性規(guī)制。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以“法律繼承”或“法律移植”的方式進入新時代中國的法治體系，在全面依法治國的進程中，彰顯當代社會生活的法治基因和法律邏輯，凸現法治的張力、魅力與影響力，形成倫理道德的重要法治保障?！霸诜煞ㄒ?guī)立改廢釋的各個環(huán)節(jié)，體現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導向，對于開創(chuàng)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建設新局面具有重大而深遠的意義[4]。”

3 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入法入規(guī)的“三大融合”

3.1 法律大眾主義與法律精英主義的融合

“24字核心價值觀”入法入規(guī)，融合了人民司法的法律大眾主義和法學教育的專業(yè)化、法律職業(yè)科層化的法律精英主義，從根本上彌合了普羅大眾“實質非理性”、機械的法律主義“形式理性”之間的鴻溝，整體上推進法治建設和治理體系邁上了一個新的臺階。法律大眾主義培養(yǎng)的是公民對法律文化、法治精神和法律信念強烈的認同感，傾向于保證法律向社會公眾提供優(yōu)質、規(guī)范而又令人信服的司法服務；而法律精英主義的主張則是保障專業(yè)的司法從業(yè)人員的司法水平不斷提高，法律服務水準向更加公平、理性的層面提升，贏得政府、社會、民眾的認可和支持?！?4字核心價值觀”入法入規(guī)既能夠體現了法律系統(tǒng)自身的程序正義，社會各界面對問題又將法律體系置于矛盾解決的前端地位和作為首要工具選擇；同時，將日常生活與矛盾解決的實質正義，共同作用于矛盾的解決?！?4字核心價值觀”入法入規(guī)很好地將兩種共存的法律理念實現了有機融合，切實保障了法律法規(guī)的規(guī)制與信賴保護作用。

3.2 國家政權建設與現代法治建設的融合

新中國成立以來，我國不斷完善人民民主專政的國家政權；黨領導的國家政權建設所取得的寶貴經驗和經歷的慘痛教訓，對構筑新時代現代法治建設的路徑具有重要的啟示和借鑒意義。改革開放以后，國家政權也隨著“以經濟建設為中心”調整國家政權結構，通過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入法入規(guī)滲透到國家政權建設，改革傳統(tǒng)的計劃經濟模式下的國家管理方式，破除成例、撐起法律體系的權變。通過司法改革為國家政權建設和治理模式、治理體系、治理能力的進步創(chuàng)造條件，進入新的歷史時期確立全面依法治國、建設法治國家，約束和限制國家公權力，保障公民和市場主體合法的私有權利和經濟社會生活權利，在法律實踐中實現了國家政權建設與現代法治建設共識性的適時轉化。法治建設為深化社會各領域的改革、進一步擴大開放助力，以建成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共同理想為法治建設的政治前提，為改革開放的當代中國添彩。

3.3 靜態(tài)“法制”與動態(tài)“法治”的融合

“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作為一種法外因素，并不能天然地被適用到裁判當中[5]。”當代中國，法律制度在實踐中呈現出既有靜態(tài)“法制”（rule by law）的評價和規(guī)范，又有動態(tài)“法治”(rule of law)的運行和調整，法律秩序展現的是道德體系、政治體系、法律體系三者的實用混搭與完美結合。毋庸諱言，在某些領域，“法”并未呈現其首位的應有位階，機械化的傳統(tǒng)法律有時對解決矛盾于事無補，這時蘊含道德元素的核心價值觀往往具有較好的治理效果。司法改革的過程中，機遇和挑戰(zhàn)并存，要以改革之力度、發(fā)展之速度實現法制與法治的動態(tài)平衡。以民間的“纏訟”“涉訴信訪”為例，目前已經成為當代中國社會的一個嚴峻社會問題；在矛盾化解的民間情境中，廣大市民并沒有自發(fā)的法律認同，有些市民在“纏訟”的亂局中表現為政治體系、道德體系以彼此挾持的方式被拋置于法律體系之上，最終的結果通常又是在社會維穩(wěn)的人群中被納入政治的板塊予以處置?！?4字核心價值觀”入法入規(guī)既能夠解決現實矛盾，又制定了規(guī)則體系，不失為一種良策。

4 核心價值觀視野下的黨內法規(guī)建設

4.1 黨內法規(guī)融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現實期待性

黨內法規(guī)，是在我國特指中國共產黨中央和地方各級黨組織在“24字核心價值觀”指引下，制定的各級、各類、各種規(guī)范性的文件。黨要依據政策法規(guī)治黨管黨，這個“規(guī)”對于當前面臨國內外重大風險的時刻顯得格外重要。完善落實黨內法規(guī)建設，“規(guī)”在特定語境中主要是指黨內的政策及黨內的規(guī)矩。黨內法規(guī)建設貫徹了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與“24字核心價值觀”相融通貫通，并將它視為制度約束和制度保障。基于我國當前國情，黨內法規(guī)在國家法治體系中具有不可撼動的地位。近年來，中央和地方各級黨組織加快了不同層級的黨內法規(guī)的建設步伐，黨內法規(guī)建設業(yè)已成為貫徹“24字核心價值觀”的重要舉措。只有通曉黨中央是怎么決策部署的，才能向黨中央的決策部署看齊，從黨內法規(guī)體現其與核心價值觀的結合，以黨內法規(guī)扎緊扎牢核心價值觀的基礎，開創(chuàng)黨內法規(guī)建設的新局面。

4.2 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成為黨內法規(guī)的新淵源

1978年12月十一屆三中全會，鄧小平同志作報告時強調國要有國法，黨要有黨內法規(guī)。沒有黨內法規(guī)，國法就很難保障，也必須依靠黨來推進黨的建設。中國共產黨現行黨章是于十八大修訂的，修訂黨章同樣堅持了“24字核心價值觀”，用黨內法規(guī)來治國執(zhí)政。黨章是最根本的黨內法規(guī)，被譽為黨內法規(guī)中的“憲法”，體現了貫徹核心價值觀的實踐成果。十八大報告提煉了“24字核心價值觀”；十八大以后中央明確強調，凡屬重大改革都要于法有據。在法治軌道上推動各項改革，這是貫徹“24字核心價值觀”的總綱領，也吹響了全面貫徹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總號角?！吨袊伯a黨黨內法規(guī)制定條例》對黨內法規(guī)的名稱做了具體的規(guī)正，明確了不同形式的黨內法規(guī)的名稱為章程、準則、條例、規(guī)則、規(guī)定、辦法、細則等，在全面依法治國的背景下，黨內法規(guī)建設的關鍵就是依法治官、依法治權。在這個背景下制定了《中國共產黨問責條例》，用“24字核心價值觀”立根固本，目的是要倒逼責任落實，倒逼“24字核心價值觀”落到實處，著力解決黨的觀念淡漠、聚焦“24字核心價值觀”的弘揚與發(fā)展?！蛾P于新形勢下黨內政治生活的若干準則》強調紀律是嚴于法律的，加強對權利運行的制約和監(jiān)督，“24字核心價值觀”視野下對加強和規(guī)范黨內生活提出了具體的要求，體現黨內法規(guī)建設時時刻刻以“24字核心價值觀”為根本目的和出發(fā)點。2019年3月修訂的《黨政領導干部選拔任用工作條例》，以條例的形式明確加強黨組織領導和把關作用，推動選人用人工作取得顯著成效。

4.3 “24字核心價值觀”引領黨內法規(guī)新局面

黨內法規(guī)建設是一項系統(tǒng)工程，要深刻領會“24字核心價值觀”的價值導向，堅持整體推進和重點突破結合。首先，黨內法規(guī)的完備才能使其行之有矩。法律不能直接以強制的執(zhí)行力來調整美德，所以說黨內法規(guī)建設是非常必要和重要的?，F在，雖然黨內法規(guī)制定很多，但僅僅是搭起了一個框架，還需要大力推進“24字核心價值觀”在黨內法規(guī)體系化進程中發(fā)揮其應有的作用。其次，黨內法規(guī)執(zhí)行到位才能令行禁止。黨內法規(guī)并不完全具備國家法的全部要素，黨內法規(guī)的建設所體現的是“三分戰(zhàn)略，七分執(zhí)行”。也就是說，制度重在執(zhí)行。黨內法規(guī)建設一個非常重要的方面，但有了制度之后，還要重視制度的執(zhí)行力才能真正落實“24字核心價值觀”。再次，當前需要大力培養(yǎng)黨內法規(guī)建設的人才。相對而言，黨內法規(guī)建設是一個新的事物。當前，我國研究國法的人特別多，但是研究黨內法規(guī)的人還比較少。黨是先鋒隊，要全面貫徹“24字核心價值觀”，就要大力加強黨內法規(guī)隊伍建設，意識到黨內法規(guī)的重要性，加大“24字核心價值觀”對黨內法規(guī)的研究力度，保障黨內法規(guī)人才。最后，領導有力讓核心價值觀體現實效。有了黨的領導，才能切實貫徹“24字核心價值觀”。黨的依法執(zhí)政，堅持政治、法律的一體化建設，作為執(zhí)政黨要通過黨內法規(guī)落實“24字核心價值觀”?！?4字核心價值觀”與黨內法規(guī)，兩者并行不悖、緊密結合。黨內法規(guī)時代已經來臨，在“24字核心價值觀”的引領下，其發(fā)展空間非常之大。

5 《民法典》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5.1 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引領《民法典》立法

2020年5月28日，經過幾代人前仆后繼的共同努力，結構完善、邏輯嚴密、體系規(guī)范的《民法典》問世。我國有幾千年的成文法法典文化傳統(tǒng)，從古及今高度重視成文法典的編撰。進入新時代，在“24字核心價值觀”的引領下，《民法典》的精神實質和其所包含的具體內容不斷發(fā)生變化。經過半個多世紀的努力，《民法典》的一系列重要制度和原則在新時代終于得以確立。改革開放40多年來，我國已經逐漸形成一個市場經濟較為完備的法治社會，廣大民眾和民法學者渴望建構和迅速發(fā)展的市場經濟相適應的法律制度。正是在這個背景下，《民法典》在“24字核心價值觀”的引領下，對社會生活的各個環(huán)節(jié)作了極為詳細的規(guī)范。法典的內容所彰顯的平等、公平、誠信等基本原則，與“24字核心價值觀”高度一致。

第一，“24字核心價值觀”引領《民法典》的立法是時代的追求。在“24字核心價值觀”指引下編纂的《民法典》體現了中國特色、時代精神。“24字核心價值觀”將《民法典》內容高度凝練，形成體現中華文明的價值體系。這些內容深刻感染著中國人的行為模式，是中國人民的價值追求?！睹穹ǖ洹穼ⅰ?4字核心價值觀”融到其中，形成社會共識，有效地調整新時代市場經濟下的財產、人身關系。

第二，“24字核心價值觀”引領《民法典》的編纂是社會生活的真實反映?！睹穹ǖ洹泛霌P中華民族的傳統(tǒng)美德，強化制度意識，增強道德感化，倡導合同契約，維護公序良俗。在總則部分宣示“24字核心價值觀”的立法目的，規(guī)定了平等、公平、誠信、公序良俗等體現“24字核心價值觀”的民事基本原則，為人們的民事交往活動提供價值遵從?！睹穹ǖ洹穼ⅰ?4字核心價值觀”融入各分編中，回應了人民的法治需求，實現了社會生活對民事基本法的期待。

第三，“24字核心價值觀”引領《民法典》的實施有利于培育公民、法人和其他組織的民法精神?！?4字核心價值觀”是中華傳統(tǒng)文化的價值內涵，與民法精神相結合，能夠強化民事主體的平等意識、權義意識，落實誠實信用在社會生活中基礎性作用，進而培養(yǎng)社會公眾的民法精神。把推動社會誠信、見義勇為、孝親敬老等中國傳統(tǒng)道德要求上升為法律，增進人與人之間的友愛，通過細致的義務規(guī)定使人與人之間的關系更加和諧，有利于培育和提升我國社會的民法文化。

第四，《民法典》以道德標桿錘煉良法善治，以制度強力的約束力陳述法的道德標準，是民事國法的全民教科書。在“24字核心價值觀”指引下編纂的《民法典》，實現了將傳統(tǒng)法律文化和現代民事法律規(guī)范相融合，體現了新時代民法精神?！睹穹ǖ洹啡牡膬热莩浞煮w現了“24字核心價值觀”，通過合理的規(guī)范配置，確認了廣泛的民事權利，充分地保護了民事主體的人身權和財產權，使民事主體既相互尊重，又各得其所、和諧相處。

5.2 《民法典》體現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民法典》以簡明、通俗的語言對民事關系作了全面規(guī)范，確立了“24字核心價值觀”的一系列基本原則，如平等原則、契約自由原則、私有財產保護原則等，適應了“24字核心價值觀”的新需要，在法律結構和具體內容方面有了新的突破。

第一，總則起到提綱挈領的作用，法典將“24字核心價值觀”寫入總則并從始至終貫穿于各章節(jié)的全文，對社會有很好的引領和規(guī)范作用。第一條開門見山明確“為了保護民事主體的合法權益……弘揚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從立法目的到法律原則再到具體條文，《民法典》彰顯了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內涵，承載著引導人們落實“24字核心價值觀”的重要使命。

第二，全面保護人格權。進入新時代，人們的追求不僅是吃好、穿好，更期待活得有尊嚴?！睹穹ǖ洹吩O立人格權編，突出對人的生命權、健康權、名譽權、隱私權、個人信息等重要權益的保護，同時規(guī)定人體基因、人體胚胎等研究活動不得危害人體健康、違背倫理道德等內容，強調對人的尊嚴要充分尊重，維護每個人向往美好生活的權利。《民法典》第184條可以說是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在具體規(guī)則制度層面最生動的體現，該條明確自愿緊急救助免責，充分回應了國人對一段時期以來“好人難當”“英雄流血又流淚”等不良社會現象的關切，是弘揚助人為樂、匡扶正義、見義勇為等核心價值的重要制度設計。

第三，強調對私有財產權的保護，鼓勵社會成員積極創(chuàng)造財富?！睹穹ǖ洹犯鞣志幘?guī)定保護權利的新路徑，通過強化業(yè)主的權利、增加不動產收益的權利、強化動產登記效力、降低公共維修資金使用門檻等制度設計，完善私有產權保護制度，為社會發(fā)展提供法律保障?！睹穹ǖ洹返?42條第2款，對物業(yè)服務區(qū)域內違反有關治安、環(huán)保、消防等法律法規(guī)的行為，物業(yè)服務人應當及時采取合理措施制止。物業(yè)安全涉及民眾基本利益，物業(yè)服務人應盡安全保障義務，《民法典》規(guī)定了物業(yè)服務人兩方面義務，對于違反消防法律法規(guī)的行為，一方面有及時采取合理措施制止的義務，另一方面有向消防救援機構報告并協(xié)助處理的義務?！睹穹ǖ洹返纳鲜鲆?guī)定，不單體現人文關懷，既為今后處理物業(yè)服務人和業(yè)主之間的民事關系提供法律依據，也為預防減少城市住宅火災危害提供解決之道。

第四，完善婚姻、收養(yǎng)、繼承制度，促進家庭關系和諧穩(wěn)定。法典通過制度設計，弘揚夫妻互敬、孝老愛親、家庭和睦的傳統(tǒng)家庭美德，通過規(guī)范親子關系確認之訴、完善夫妻共同債務等相關規(guī)定，從法律制度層面進一步弘揚家庭美德，維護和諧的婚姻家庭關系?！睹穹ǖ洹吩黾印皹淞?yōu)良家風、弘揚家庭美德、重視家庭文明建設”規(guī)定，強化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在婚姻家庭中的引領導向作用。增加協(xié)議離婚冷靜期制度，有助于激發(fā)人們對婚姻家庭的責任心，引導人們形成良好的婚姻家庭觀。取消公證遺囑、增加被繼承人寬宥制度、擴大法定繼承人范圍等，都體現了“24字核心價值觀”有序入法的立法追求?；橐黾彝ゾ幍?043條規(guī)定，家庭應當樹立優(yōu)良家風，弘揚家庭美德，重視家庭文明建設。夫妻應當互相忠實，互相尊重，互相關愛；家庭成員應當敬老愛幼，互相幫助，維護平等、和睦、文明的婚姻家庭關系。這些規(guī)定把文明、和諧、自由、平等、法治、誠信、友善等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轉化為婚姻家庭制度的基本法理，從而為婚姻家庭編提供了價值導向和法理依據。

第五，完善民事責任制度，加強對人身和財產損害的救濟?，F代社會是風險社會，人身和財產損害的救濟問題，日益成為社會關注的焦點。《民法典》增設“好意同乘”、共同飲酒人責任、自甘冒險規(guī)則、自助行為等內容，明確了知識產權懲罰性賠償、高空拋物侵權責任，放寬了精神性損害賠償適用的條件，回應了“霸座”等社會熱點問題，通過具體的制度設計，推動構建和諧、誠信、友善的社會環(huán)境。

第六，“24字核心價值觀”是國家和民眾根本利益的反映，通過《民法典》立法，既能體現法律定分止爭的實踐價值與作用，又有利于弘揚“24字核心價值觀”。伴隨《民法典》的頒布實施，整個社會都將形成抑惡揚善、崇德向上的社會風尚。

5.3 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與《民法典》完美整合

《民法典》實現了把“24字核心價值觀”轉化為法理，轉化為權利、義務、行為、責任等法律概念，轉化為法言法語形成調整民事主體之間的人身關系、財產關系的法律制度。社會層面價值取向、公民個人價值準則、國家價值導向等，均較充分地體現在《民法典》條文中。

“24字核心價值觀”入法讓《民法典》原則、制度、精神、規(guī)范等打上了明顯的時代烙印、體現中國特色。把弘揚“24字核心價值觀”作為《民法典》的立法宗旨。《民法典》以其邏輯的嚴密性、體系的完整性和理解的便宜性而成為“24字核心價值觀”的重要載體?！睹穹ǖ洹吩趦热萆象w現了“社會化”的立法精神，維護個人權利和公共利益的平衡，通過法治建設更加深入人心。從《民法典》以基本原則為基礎的價值體系的構建，到內在價值體系引領下邏輯嚴密的外在規(guī)范體系的成就，都在更高程度上體現和表達了“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正、法治，愛國、敬業(yè)、誠信、友善”的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6 結束語

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入法入規(guī)是一項系統(tǒng)工程，其實質是在矛盾化解的過程中，移植而來的核心價值觀道德體系與自生自發(fā)的法律體系、政治體系之間的有機統(tǒng)一。具體而言，“加強系統(tǒng)治理、依法治理、綜合治理、源頭治理”，制定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入法入規(guī)的計劃和規(guī)劃，明確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入法入規(guī)的內涵、核心理念、理論架構、實踐要求，廣泛宣傳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增強廣大群眾的參與意識，通過思想建設建立起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入法入規(guī)推廣的工作機制、責任機制、保障機制；同時，鼓勵積極參與“24字核心價值觀”入法入規(guī)的傳播、交流和實踐，做到入腦入心，逐步建立起覆蓋全社會、規(guī)范全體國民行為新的規(guī)則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