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紅玉
(喀什大學 人文學院,新疆 喀什 844000)
金庸小說文化內涵豐富,道家文化作為傳統(tǒng)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在小說中得到精彩演繹。金庸小說體現(xiàn)道家“有”“無”哲學觀念,“有”“無”觀念及其衍生的樸素辯證思想有著豐富的文化內涵和審美價值。另外,對金庸小說的評論方法眾多,角度多樣,有針對其武功進行分門別類探討的,有在道家視野下對小說進行宏觀評論分析的。文學評論“將感性體驗與理性認知結合,既可以將作品的詩意和魅力盡可能動人地揭示出來,又能幫助人們形成敏銳開闊的審美能力[1]8。”現(xiàn)今,吸收前人的研究成果,從文化領域分析評論金庸小說,以“有”“無”哲學觀念為落腳點,更全面地展示金庸小說的魅力。
《老子》第一章“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玄之又玄,眾妙之門”[2]1。無,是天地萬物的開始、開端。有是天下萬物的起源、始祖。徐小躍認為這是從宇宙論、本體論意義上對“無”的解釋。與“有 ”相對的“無 ”,表示沒有、不存在,而空間意義上的“無”并不能簡單地理解成“沒有”,而是強調“沒有”后面的狀態(tài),即“沒有”裝、據(jù)、填、充東西的地方。徐小躍指出,“此兩種意義上的‘無’都不是老子《道德經(jīng)》‘無’的主要內涵 ?!盵3]10也就是說,老子論“無”主要是從宇宙論、本質論、本體論層次,即從哲學層次闡釋“無”。《老子》講到:“天下萬物生于有,有生于無”[2]110。對“有”“無”的關系歷來眾說紛紜,王弼、何晏堅持“貴無說”;馮友蘭支持“有無相生”,不認為“有生于無”。在此,更傾向于“有”“無”辯證存在,贊同“有無相生”之觀點。《老子》中“無”含義較多,結合金庸小說中的武功,這里采用和“有”相對的“無”的意義,基于此意,“有”等同于存在,“無”作不存在理解,即世間的一切事物,其產(chǎn)生都經(jīng)歷從無到有的過程?!独献印分v到:“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2]117?!惫们也徽撁髡芟荣t對此深奧入里的解釋,這句話淺顯來看,正印證萬物從無到有的過程。萬物產(chǎn)生經(jīng)歷從無到有的道理雖平凡之極,卻是世間至理。從生物學角度考察人類的起源,按照目前公認的說法,人類由猿猴進化而來,這是一個從無到有的例證。再者,從歷史學的觀點看,中國古代封建王朝更迭,新舊朝代興衰,同樣經(jīng)歷從無到有、從有到無的相生發(fā)展。結合金庸小說,對“有”“無”觀念的探討不能局限于生物學、歷史學領域,更要深入到文學、哲學層面。
金庸小說中,對“有”“無”觀念的文學演繹最充分的當屬武功。武功從無到有、從有到無,有無相生,小說通過這三個方面,對道家的“有”“無”觀念進行文學演繹。
2.1.1武功創(chuàng)造從“無”到“有”的厚積薄發(fā)模式
文藝理論家車爾尼雪夫斯基說“藝術來源于生活,而遠遠高于生活”。武功在金庸小說中不能僅被當作武術,而要被看作是近于道的藝術。藝術的產(chǎn)生需要生活的土壤,新武功的創(chuàng)造同樣需要一定的土壤。新武功的產(chǎn)生過程類似地底原油,經(jīng)過漫長的演化、沉積,在合適的際遇下噴薄而出。
張三豐痛惜俞岱巖,身受重傷,生死難料,心情怫郁悲憤。他根據(jù)王羲之《喪亂貼》筆意,加上此時心境,凌空書寫“武林至尊,寶刀屠龍。號令天下,莫敢不從。倚天不出,誰與爭鋒”[4]11024個字,創(chuàng)出倚天屠龍功。被爭相搶奪的《九陰真經(jīng)》并非從來就有,而是一名官吏在遍覽道家典籍后有悟所創(chuàng)。楊過一人集古墓派武功、打狗棒法、全真教內功心法、彈指神通等于一身,加之對小龍女的思念,促使他創(chuàng)出黯然銷魂掌。這些武功的被創(chuàng)造,需經(jīng)過厚重地積累,才能使其從“無”到“有”,這樣的例子在小說中不勝枚舉。不僅武功的創(chuàng)造體現(xiàn)從“無”到“有”,武功的擁有也注解了道家從“無”到“有”的哲學思想。
2.1.2武功從“無”到“有”的途徑: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
小說人物武功從“無”到“有”,主要依靠自我刻苦用功,以師父的指點為補充。郭靖、蕭峰之所以最令讀者敬佩,在其英雄壯舉之外,踏實練武才擁有高強武功也是原因之一。郭靖堅守勤能補拙的原則,練功比別人多付出十倍百倍的辛苦,在文末終成高手。即使如此,《神雕俠侶》中,郭靖仍每日勤奮練武,他比黃蓉武功進境更大。蕭峰繼承其父武學天才的基因,這點比郭靖幸運,但蕭峰練武同樣刻苦。他自小師從玄悲,練武從無一天間斷。雖有天賦,后天的努力更是他擁有高強武功的原因。
2.1.3武功的最高境界是“無”勝于“有”
《老子》講到,“無為而無不為”,“無為”并非什么都不做,而是遵從道,順應自然,不強加干涉,這樣就可更好達到目的。金庸小說中,無招勝有招是武功的最高境界,它的哲學基礎是老子的“無為而無不為”。“‘無招’并非什么招也沒有,而是不被既有招式所囿,可以包含任何招式。‘無招勝有招’,將各種招式忘得干干凈凈,其實并非全忘。忘掉的只是形式,精髓沒忘,這得之于道家重精神實質的傳統(tǒng),體現(xiàn)了‘有’與‘無’的辯證關系[5]10?!?/p>
“無”勝于“有”的例子,在金庸小說多有體現(xiàn)。比如,獨孤求敗使用的劍,從利劍、軟劍、重劍到木劍,體現(xiàn)無勝于有。風清揚傳授令狐沖獨孤九劍時強調,招式要靈活多變,做到無招勝有招,使敵人無法破解。風清揚強調的是將各種武功招式融于一體,不拘泥守舊,使敵人無法預測,這樣以別人無法察覺的“無招”,可輕易勝過一眼判斷出來的“有招”。這上升到藝術層面,達到“道”的境界。還有,張三豐當著眾人的面演示太極劍法,不擔心劍法被別人學會,因“眾人只看了數(shù)招,心下大奇,原來第二次所使,和第一次使的竟然沒一招相同”[4]855。張三豐聽張無忌說將劍招全忘光了,才讓張無忌上場對敵。最終,張無忌打敗八臂神劍方東白。他之所以取勝,有兩方面的原因,其一是張三豐創(chuàng)造的太極劍法來源于道家思想,道家講究“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2]64。所以,太極劍法在起點上就高于其他。其二,張無忌將所學劍招忘得干干凈凈,方東白無法根據(jù)平素的經(jīng)驗和剛才的觀摩推測其招式,失去料敵先機的機會。
“無論是抽象上‘有’與‘無’,還是具體事物‘有’與‘無’,都是并列相生的循環(huán)關系,‘有’不能凌駕于‘無’之上,‘無’也不能凌駕于‘有’之上?!盵6]234《老子》中“有”與“無”循環(huán)往復,不僅有從“無”到“有”的思想,還有從“有”到“無”的思想。
通常,武俠小說多寫書中人物武功的由弱到強、終成一代武林高手的發(fā)展過程,對武林高手內功、外功的從有到無鮮少提及。在金庸小說中,有幾個人物,他們起初武功高強,但由于某種原因,或武功全失,或所創(chuàng)武功無法發(fā)揮威力,親身體會到武功從有到無、由強變弱的感受。
楊過心系小龍女,創(chuàng)造出——黯然銷魂掌。由于楊過與小龍女相隔十六年終于重逢,心中的思念、悲傷、孤獨、無望等心情已被喜悅取代,在營救郭襄使用黯然銷魂掌時卻發(fā)現(xiàn),“雖在危急之中,仍無昔日那一份相思之苦,因之一招一式,使出去總是差之厘毫,威力有限”[7]1360。
與楊過相比,鳩摩智是真正意義的武功全失。他曾以火焰刀獨戰(zhàn)大理五大高手,武功之高可見一斑??上?,鳩摩智對武功充滿貪念,為求武功不擇手段,有愧高僧之名。盡管掃地僧對其勸誡,可是鳩摩智不聽勸阻,強行練武以致走火入魔??菥祝业枚巫u將其內力吸收殆盡,鳩摩智得以保全性命。武功全失之后,他深刻反省,終于大徹大悟,巡游各地,只參禪悟道,不問俗事,成為一位名副其實的得道高僧。在金庸小說中,推崇道德甚于武功。遠離道德只用武功持強凌弱,那武功僅為武術,只是技;若是使用武功的同時注重道徳,則武功近乎道。鳩摩智從無徳追求武功高超,到因無德導致武功喪失,最后大徹大悟,從無徳之人發(fā)展為沒有武功的有德、大德高僧,道德品質、人生格局得到極大提升。鳩摩智人生境界與認識經(jīng)歷從無到有的歷程,構成從無到有,從有到無,又從無到有的循環(huán)。事物發(fā)展總是矛盾雙方的此起彼伏,陰陽消長,而矛盾又是對立統(tǒng)一的,所以發(fā)展過程不是直線式的,而是螺旋式上升的。
雖然王弼本中部分段落將“無”看作“有”的更高層面,但實際有和無互為根基,如紙的兩面,不可分割,缺一不可?!斑@里的‘有’和‘無’并非由‘無’生‘有’的單線關系,而是并列關系?!馈峭ㄟ^反復將‘有’毀滅為‘無’,又從‘無’中生發(fā)出‘有’,才完成了自身的循環(huán)運動。”[6]234從無到有的前提是無中必然包含產(chǎn)生有的因子。如張三豐創(chuàng)造倚天屠龍功,他武功高強,內心對徒兒擔憂的心境和體會到王羲之《喪亂貼》筆意的這些基礎,是這門武功從不存在到存在的必備因子。楊過的黯然銷魂掌,基礎是他融會貫通前輩武功和對小龍女不變的情意。正有此為基,黯然銷魂掌才應運而生。如哲學中量變引發(fā)質變。量的積累是基礎,積累到一定程度,才會發(fā)生質變,即一個事物的“有”,必然經(jīng)過一定基礎的積累,才能從不存在狀態(tài)變?yōu)榇嬖跔顟B(tài)。
“有”“無”并非兩條平行線,而是“無”中生“有”,“有”生于“無”,“有”“無”相生,兩者一體兩面?!坝小薄盁o”相生符合質量互變規(guī)律,即量變引起質變,引起事物的“有”和“無”。從個人武功來看,“有”“無”相生的關系并不明顯。但站在歷史宏觀角度考察武功可發(fā)現(xiàn),武功的產(chǎn)生和消失,還是體現(xiàn)“有”“無”相生的哲學思想。首先,無論是內功還是外功的創(chuàng)造,在內部矛盾的作用下,經(jīng)過大量積累發(fā)生量變,到一定界限時,產(chǎn)生質變,從“無”到“有”。一門新的武功被創(chuàng)造,從不存在到成為事實上的存在,一定發(fā)生在能夠促成它產(chǎn)生的因素存在的基礎上。另外,一門武功的消失,從存在變?yōu)椴淮嬖冢瑯哟嬖谕苿悠湎У囊蛩?。“無”中包含著推動“有”產(chǎn)生的因素,有中包含著推動無發(fā)生的因素。老子講到“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層之臺,起于累土”[2]165就印證“有”“無”相生、質量互變規(guī)律。從這個角度講,道家的“有”“無”相生思想在金庸小說中得到完美演繹。
武學的理想境界是天人合一。依“道”而為,使武功不僅是強身健體、對敵救人的工具,同時是自身到達臻境的外化顯現(xiàn)。遵“道”而行,達到“無我”的境界,這是天人合一的必然要求。張三豐依據(jù)《九陰真經(jīng)》創(chuàng)立武當派,該派內力綿長,如長江之水滔滔不絕,即取法自然。他面對莊穩(wěn)龜山、蜿蜒蛇山苦思冥想三晝夜,忘卻世間一切,本我消失,以天地為師,與自然融為一體。其時五感不敏,忘樂忘憂,忘饑忘渴,忘記一切,唯思想奔騰如海,保留本我,沉浸兩山之上。當悟道之后,他豁然開朗,進入超我之境,達到天人合一的高度,創(chuàng)造出真武七截陣。楊過斷臂后,以自然為師,在懸崖山洪沖擊下,領悟劍理。張三豐和楊過都是通過感悟自然之道,進入忘我境界,領悟高深武功,包含深奧哲學沉思。
道家思想充滿辯證思維,以“有”“無”為基礎,衍生出“智愚”“虛實”“剛柔”“正邪”等辯證概念。智和愚,指人的智識高低。在道家學說中,莊子將“智”分為“小知”和“大知”?!跺羞b游》提到“小知不及大知”[8]13,“小知”只是小聰明,“大知”才是大智慧。郭靖初見江南七怪即被嫌棄愚笨,石破天被人叫“狗雜種”不覺受辱,他們沒有小聰明卻擁有大智慧。眾人費盡心力,反而是郭靖和石破天脫穎而出,分別練成高深武功。至于虛與實,軍事中講究“虛則實之,實則虛之”。草船借箭、空城計,將兵法中虛實發(fā)揮得淋漓盡致。虛實的結合,亦活躍在其它領域。我國書法中有虛筆實筆之分。清朱和羹《臨池心解》云“作行草最貴虛實并見。筆不虛,則欠圓脫;筆不實,則欠沉著。專用虛筆,似近油滑;僅用實筆,又形滯笨[9]222?!痹趧?chuàng)作中,有虛寫和實寫的論述,精品的詩、詞、小說以及散文等虛寫和實寫具備。生活器物更是有虛有實,如《老子》對車輪、器具和屋室的論述,有虛有實,器物才能使用。至于剛柔,《老子》道“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堅強者莫之能勝,以其無以易之。弱之勝強,柔之勝剛,天下莫不知,莫能行[2]187。”此不僅為治國之道,其實結合人身講,對應人堅持不懈亦貼切。水滴石穿,柔能克剛,自古以來天下之事,堅持不懈,一切皆有可能。學會太極拳和太極劍的張無忌,領悟到道家以柔克剛的意蘊,竟挫敗金剛門硬功高手。最后,分析在“有”“無”基礎上派生的正邪觀念。究竟何為正,何為邪,正邪的劃分標準是什么?金庸通過正邪觀念,展示出人性的復雜。正派之人,未必不干壞事,邪魔外道中人,并非全都作惡多端。道家的辯證思想,使炎黃子孫運用哲思辯證看待問題,這是往圣先賢留下的人生智慧。
3.3.1將武功進行藝術化、人格化、道德化處理,創(chuàng)造獨特的藝術空間
王國維談到治學三境界“古今之成大事業(yè)、大學問者,必經(jīng)過三種之境界:‘昨夜西風凋碧樹……燈火闌珊處’。此第三境也[10]29?!比辰缯f亦適用人生境界,金庸將此說進行武俠式改寫,在小說中對武功的描寫達到藝術境界,武功被藝術化、人格化、道德化,不同武功進境對應人生不同境界。獨孤求敗在不同年齡段使用不同的劍,以劍代指武功強弱,象征不同的人生境界。金庸將武功和中華傳統(tǒng)文化相結合,使武功具有藝術色彩。朱子柳將一陽指和書法完美結合,以筆代指,武功中包含書法;范百齡癡愛下棋,以棋盤為兵器;太極拳、兩儀劍法、降龍十八掌、乾坤大挪移等含《周易》文化。金庸小說中武功還有人格化特色。周伯通了無心機,自創(chuàng)左右互搏術,從武功名稱可見其頑童性格;丁春秋陰毒,擅用毒和化功大法,輕則化人內功,重則下毒致人死命;姑蘇慕容機謀,家傳武功是斗轉星移,“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善借力打力,是其處心積慮復國的武功外顯。除以上特征,小說中的武功還具有道德化色彩。郭靖、蕭峰、洪七公三人一心為國為民,降龍十八掌剛猛正氣凌然;同樣練習《九陰真經(jīng)》,梅超風練就九陰白骨爪,一身邪氣。小說對人生境界解讀以劍為指引,將武功進行藝術化、人格化、道德化處理,以主人公武功的提高,作為其人生提升的方式,在此過程中,他的人格思想得到磨練。由此,金庸創(chuàng)造一個獨特的藝術空間。
3.3.2淡然看待生死,構建放達豪邁的藝術境界
小說中對生死的思考很是深刻。張翠山淡然看待生死,將人生看作虛無,超脫名韁利鎖。他看到都大錦身死,黃金仍在,聯(lián)想自身雖獨戰(zhàn)少林三僧取勝,百年后仍盡歸塵土。張三豐危急時刻寧愿受屈辱也要保存剛悟出的太極拳,隨即想到“我卻盼這套太極拳劍得能流傳后世,又何嘗不是和文丞相一般,顧全身后之名”[4]834。張三豐對死亡的輕視與文天祥一般無二,對聲名的勘透更高一籌。令狐沖命不久矣,依然放達飲酒,不懼死亡。在《莊子》、佛家教義中“生亦何歡,死亦何哀”都可找到意義相近的說法,這被金庸化用,演變?yōu)樾≌f中人物的生死觀?!吧嗪螝g,死亦何懼?為善除惡,唯光明故。喜樂悲愁,皆歸塵土”[4]697,這被明教眾人在無力抵抗時吟唱出來,顯示出悲天憫人的生死觀。蕭峰大戰(zhàn)聚賢莊明知不敵,一句“大丈夫生而何歡,死而何懼?”[11]695不畏生死之氣概盡顯。在儒家思想中,為了大義,不怕犧牲。子曰:朝聞道,夕死可矣。儒釋道三家都不懼死亡。道家修身養(yǎng)性,隨性自然,沖和平淡,追求自由。但小說對道家文化的表現(xiàn)存在偏頗,如體現(xiàn)道家思想的主人公們對社會責任擔當不足,避世歸隱,是其弊端,要慎思之。司馬遷言道:人固有一死,或輕于鴻毛,或重于泰山。追尋國家大義,承擔社會責任,為此看淡生死,是份屬當為之事。
“有”“無”之間存在辯證關系,結合《老子》對“有”和“無”進行解讀,更覺玄妙無比。借助金庸小說中的武功闡發(fā)“有”“無”的辯證關系,能夠變難為易,化繁為簡。武功,這一被武俠小說家構想出的事物,承載著豐富的中華文化內涵,表現(xiàn)小說家甚至是國人對于身體的信心,體現(xiàn)出對事物發(fā)展規(guī)律的把握。從“有”“無”的哲學觀念對金庸小說進行研究,挖掘其豐富的文化內蘊,為深入探索古人哲學智慧、學習先賢人生哲思、樹立當代文化自信做貢獻,同時也拓展了金庸小說研究的深度和廣度,為后來者提供借鑒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