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美術學院 | 喻琴

李一夫（1916—1972），廣東臺山人，曾用名李毅夫。1941 年，李一夫畢業(yè)于由杭州藝專和北平藝專合并組建的國立藝術?？茖W校。其后，在國立藝專圖案系和由之江、東吳、滬江等幾所教會學校組建的聯(lián)合大學建筑系任教，并在中國茶葉公司、華福香煙公司等企業(yè)擔任過設計工作。40 年代后期，李一夫任教于臺北工業(yè)學校建筑系，還在香港從事過許多商業(yè)設計。1951 年回國后，先后任教于湖北教育學院美術科（今湖北美術學院前身）、華中師范學院圖畫制圖系、武漢藝術師范學院美術系、華中師范學院圖畫系、湖北藝術學院美術系、湖北美術院工藝雕塑工作室。曾任中國美協(xié)會會員，湖北美協(xié)常務理事，湖北省文化藝術界聯(lián)合會委員。

在20 世紀五六十年代，李一夫克服師資及教學設備不足等諸多困難，不斷豐富工藝美術教學內(nèi)容，注重人才培養(yǎng)，將工藝美術教育與實踐應用緊密結合， 從而對湖北工藝美術教育的發(fā)展方向提出了較為明確的目標和要求。

一

新中國成立初期，湖北的美術教育事業(yè)百端待舉。1951 年，李一夫受同學劉依聞之邀，與夫人梁培裕從香港回到武漢，進入組建不久的湖北教育學院美術科任教。該美術科學生除修習繪畫外,亦兼修工藝美術，而學校當時十分缺乏工藝美術方面的師資，李一夫執(zhí)教后便成為承擔此類課程的頂梁柱。其后，由于學校建制的變化，系科名稱經(jīng)歷數(shù)度更替，李一夫始終在教學崗位上辛勤耕耘。

1. 注重掌握裝飾基礎

李一夫在教學中將藝術基礎訓練與工藝裝飾技巧相結合，既要求學生通過繪畫寫生來準確地描繪對象，同時也強調(diào)寫生與圖案變形之間的關系，注重引導學生掌握裝飾的形式美規(guī)律。在50 年代的教學手稿中李一夫提到，圖案專業(yè)的寫生變化課主要采用了兩種寫生方式，一種是按實物寫生，一種則是在寫生過程中對物象進行適當?shù)氖÷院吞砑幼兓Ｔ撜n程目的是通過寫生變化訓練來培養(yǎng)學生的審美表現(xiàn)能力和圖案創(chuàng)造能力。李一夫認為，寫生是圖案的基礎，有助于理解自然物象的規(guī)律，而變化則是圖案中最困難的一步。變化應注意觀察分析寫生對象本身美與不美的部分，要用優(yōu)美的線條、變化的色彩去表現(xiàn)物象的特征，構建整體畫面，絕不能無的放矢，片面追求怪誕和新奇華麗。由于學生們在初學時往往不得要領，形象變來變?nèi)s無法轉化為圖案。李一夫組織教師們對此問題展開討論，他指出在教學過程中可以多舉實例來幫助學生理解，在深入觀察和反復練習的基礎上，引導學生掌握寫生變化的規(guī)律特征，從而把繪畫基本功轉化為圖案基本功。通過李一夫和教師們的悉心指導，學生們的學習熱情高，認真踏實，圖案紋樣大多是經(jīng)過寫生變化創(chuàng)作而來。

50 年代末至60 年代初，正值國家大力開展各項經(jīng)濟建設，社會上對工藝美術人才的需求尤為迫切。為提高教學質(zhì)量，李一夫與教師們投入大量精力備課，積極探索工藝裝飾的形式美規(guī)律。1958 年華中師范學院圖畫系改組為湖北藝術學院美術系，其辦學性質(zhì)由美術師范向專門美術教育轉型。此時學校正式成立了工藝美術專業(yè)，設有裝潢和染織兩個專業(yè)方向。李一夫此時擔任書籍裝幀、廣告設計、印花設計等專業(yè)課程的教學。他在教學備課筆記中詳細分析了適合紋樣的多種構成形式，指出單獨紋樣在設計應用中的范圍極廣，如陶瓷裝飾、染織圖案以及商標、封面、紀念章等。教師應通過教學訓練使學生掌握圖案的結構變化規(guī)律。對于圖案中色彩的運用，李一夫認為圖案從明到暗的色調(diào)轉變應準確適度，如處理不當，就會使畫面的空間關系受到破壞。他還常常在教學中通過生動的例子幫助學生理解圖案配色的規(guī)律，以及圖形與背景的基本關系，進而指導學生熟練運用不同的裝飾手法來進行設計表現(xiàn)，以達到美的裝飾效果。

李一夫還關注到設計應隨著時代的發(fā)展及群眾審美需求的變化而加以適當調(diào)整。他指出，書籍裝幀是個復雜、綜合的裝飾藝術，其包括著從封面設計、扉頁、插圖、字體排版、印刷裝訂等多個設計環(huán)節(jié)和生產(chǎn)技術過程，同時書籍裝幀設計也是一個具有廣泛社會意義的工作。隨著當時社會建設的快速發(fā)展，書籍已成為勞動人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部分，群眾們對書籍的要求越來越多，越來越高，既要從書籍中得到關于發(fā)展生產(chǎn)和建設新生活的各種知識，又要從中得到思想上的提高和精神上的滿足，故而也對書籍裝幀設計提出了更高的質(zhì)量要求。據(jù)此，李一夫認為在教學中應使學生通曉各類工藝裝飾的基礎知識，筑牢根基，如此才能更好地應對社會和時代的需求。

2.繼承發(fā)揚民藝傳統(tǒng)

作為一名工藝美術教育家，李一夫十分注重對民間工藝美術優(yōu)良傳統(tǒng)的學習繼承，并努力將其貫穿到教學研究和工藝創(chuàng)作之中。李一夫現(xiàn)存的教學手稿記錄了他對民間藝術的一些心得體會。在他看來，來自民間的藝術形象采用了高度的藝術概括手法，具有造型上的夸張變形和裝飾趣味，色彩明快清新，風格淳樸。其裝飾方法別具一格，既有著豐富的裝飾性效果又不失其自然，值得加以大力贊揚和學習。他認為工藝美術設計如能充分體現(xiàn)出民族風格和地方色彩，不僅能很好地反映出時代精神，同時也更加能為廣大人民所喜聞樂見。

李一夫手繪裝飾圖案

妻子梁培裕肖像 李一夫 1960

據(jù)李一夫的同事和學生回憶，50 年代后期學校曾組織師生下鄉(xiāng)進行藝術實踐和創(chuàng)作教學，李一夫就要求大家多收集和臨摹民間年畫、剪紙、挑花等素材。1959 年，為了更好地繼承學習湖北地區(qū)民間工藝美術傳統(tǒng)，服務于專業(yè)教學實習，李一夫積極籌建湖北民間工藝美術研究室，設立了染織、陶藝、剪紙等作坊與車間，營建燒陶的龍窯，開設中國陶瓷史講座，從蘄春、天門、孝感、黃梅邀請多位民間藝人，到校為學生作民間技藝演示和教學指導。李一夫還動手為民間藝人設計一些圖稿，曾為孝感民間剪紙藝人姚世成畫過一幅非常細致的《慶豐收》剪紙樣稿。

1965 年，湖北藝術學院停辦，原美術系改編為湖北美術院，下設繪畫、工藝雕塑、美術理論三個工作室，李一夫擔任工藝雕塑工作室主任。此時工藝美術教育的發(fā)展雖然受挫，但在李一夫帶領下，工藝雕塑工作室受湖北省工藝美術處委托，舉辦“湖北省工藝美術培訓班”，開設刺繡、剪紙、地毯、貝雕等實用美術課程，為湖北工藝美術其后的發(fā)展積蓄了一批人才。正是在李一夫的影響下，這種對傳統(tǒng)民藝的重視也成為其后湖北美術學院設計教學和研究的特色之一。

二

李一夫除在教學內(nèi)容上進行諸多探索外，還通過有計劃、有方向地組織開展集體教學和教學實踐來培養(yǎng)工藝美術師資，提升教師的專業(yè)教學與研究水平。他對于學生的培養(yǎng)重言傳身教，嘗試采用師徒式的方法引領、造就學生，進而培養(yǎng)出一批優(yōu)秀的工藝美術專業(yè)人才。

1.集體教研培養(yǎng)師資

李一夫與學生們合影

1952 年，原湖北教育學院改組為華中師范學院，李一夫任圖畫制圖系教授及圖案教研室主任。當時學校的圖案師資和教學設備都嚴重不足，李一夫將提高教師教學水平，培養(yǎng)青年師資列為教研室首要任務之一。在教學上李一夫采取了集體教學的方式，即由他作為某課程的主講, 其他老師則與他一同進行隨堂輔導。他還組織成立“圖案教學小組”，用集體備課方式進行教學探索，并制定了相應的“集體備課辦法”。教師們通過集體備課討論教學提綱和講稿，反思課堂講授中的優(yōu)缺點。李一夫要求各主講教師依據(jù)每單元課堂教學效果，寫出教學筆記，提煉課程經(jīng)驗，進而整理編寫出課程提綱或講義，印發(fā)給學生作為教學參考。在集體研討中，他不時結合自己的教學及設計實踐經(jīng)驗，給老師們講解工藝美術設計方面的知識，提供改進教學的具體思路。在李一夫的引領下，教師們集思廣益，精心備課，探討工藝美術教學的熱情高漲。

李一夫還強調(diào)教師要多進行教學實踐，提升專業(yè)教研水平。1954 年，為更好地促進蠟染課程的教學，李一夫和老師們一起開展靜物寫生訓練，完成寫生變化圖案初稿，再各自加以蠟描染色，制作出椅墊、手帕等一批蠟染課程示范作品，既鍛煉了教師們的實踐操作能力，又為學生提供了教學實例。50 年代中期，學校的主要任務是培養(yǎng)中等學校美術師資，為此李一夫專門擬定了“中學圖案教學法”教研工作計劃，將中學教師的圖案教學作為具體研究對象，安排劉藝海，吳嘉麟兩位老師與武昌某中學取得聯(lián)系，組織教師們到中學去觀摩教學，并開展座談會，然后根據(jù)考察了解到的相關情況進行教學研究，最后由李一夫和劉藝海負責寫出書面總結材料。此外，李一夫還在集體備課、集體教學的基礎上，組織教師們討論編寫圖案專業(yè)教學大綱。他將教學大綱分成若干個部分由教師們分工完成，主要內(nèi)容包括基本圖案法、實用裝飾法、圖案字等，各部分由該單元主講教師負責整理編寫，最后由李一夫進行匯總，從而積聚了集體的教學智慧。

1958 年華中師范學院改組成立湖北藝術學院，下設美術和音樂兩系。次年美術系正式設立工藝美術專業(yè)，并招收5 年制本科生。李一夫任美術系副主任兼工藝美術教研室主任。隨著學校建制更趨專業(yè)化，李一夫多方羅致人才，遇到校外工藝美術專業(yè)的優(yōu)秀教師，他會設法向學校申請將其調(diào)入，以充實師資，使工藝美術專業(yè)教師隊伍得以進一步充實壯大。至60 年代中期，專業(yè)師資力量主要有劉藝海、梁培裕、吳嘉麟、徐慧玲、張朗、張庸、姜今、何光棣、劉紹詠、陳秀珊、鄒國華、李鋼等。

2.言傳身教培養(yǎng)英才

師生們眼中的李一夫不僅藝術修養(yǎng)高，對待教學工作盡心竭力，認真負責，其樸實謙和、平易近人的處事風格也令學生們感佩。由于常年辛勤工作，李一夫患有胃病和哮喘，時常胃疼氣喘。1962 年，學校師生們曾赴仙桃黃金口大隊進行學習實踐，收集創(chuàng)作年畫、裝飾畫的素材。李一夫不辭辛勞乘船站了一個通宵去探望師生，與大家同吃同住，還在油燈下為農(nóng)村女社員畫襪底花樣。70 年代初，李一夫又曾抱病為籌備恢復招生的湖北藝專制作了六套色譜，用以測試學員的辨色能力。在李一夫敬業(yè)務實精神的感染下，學校師生們都對李一夫敬重有加。阮璞先生曾憶述李一夫當時在學生中間很有專業(yè)威望，他給學生們改作品，學生都很佩服。

李一夫始終用自己的言行去影響學生，在學生心目中具有一種榜樣的力量，學生們自然也在專業(yè)上、品格上向他看齊。湖北藝術學院成立后，為了培養(yǎng)新生力量，李一夫嘗試從附中工藝美術專業(yè)畢業(yè)生中選拔優(yōu)秀生，作為預備師資加以專門培訓。60 年代初，楊永東作為當時工藝美術專業(yè)選拔出的三名學生之一，由李一夫對他進行單獨教學輔導，李一夫為他選擇主修裝潢專業(yè)方向。其后，李一夫采用帶徒弟、傳手藝的方式帶領楊永東參與了許多項目的工藝裝潢實踐工作。在李一夫老師手把手的教導示范下，楊永東不斷積累設計實踐經(jīng)驗，業(yè)務水平得到快速提升。1965 年楊永東畢業(yè)后即留校任教，他曾在70 年代設計了武漢“永光”牌香煙，90 年代曾任人民大會堂湖北廳裝修改造工程總設計師，并在教學中培養(yǎng)出一大批優(yōu)秀的工藝美術人才。

對待學生，李一夫循循善誘，關愛學生的成長，以其獨特的人格魅力去感召學生、引領學生。在裝潢設計、設計教育以及書畫創(chuàng)作領域均多有建樹的黃昶，曾是湖北藝術學院工藝美術專業(yè)的學生。1960 年他入校時，由于最初想研習繪畫，外加對工藝美術不甚了解，因此他一度提不起專業(yè)學習興趣。時任工藝美術系主任的李一夫在看望新同學時，了解到他的情況，便與他進行誠懇的交流。李一夫結合自己的專業(yè)教育經(jīng)歷，向他說明不同的藝術專業(yè)都有可能學有所成，并分析當時人才培養(yǎng)趨勢是社會上正需要大量工藝美術人材，鼓勵他在工藝美術裝潢專業(yè)試學一年。在李一夫的耐心引導下，黃昶才下定決心開始專業(yè)學習。在其后的學習中，他逐漸認識到李一夫老師所言不虛，工藝美術專業(yè)需要學習的知識范圍十分廣泛，開設的課程也十分豐富，五年的工藝美術專業(yè)教育使他受益匪淺。

三

李一夫早年在杭州藝專附中求學時便勤于習藝，繪畫基本功扎實。后選擇升入杭州藝專圖案系，師從于工藝美術家雷圭元教授，通過不斷潛心研習，打下了堅實的工藝美術基礎。1941 年，李一夫畢業(yè)后曾在中國茶葉公司擔任繪圖設計等美術工作，不久又被華福香煙公司聘用從事廣告設計工作，同時還兼任中國毛紡織廠、電工器材廠的美術顧問。40 年代后期李一夫留居于臺灣和香港，曾從事過許多商品包裝、廣告海報、書刊封面設計，以及花布、毛毯、地毯等紡織品的紋樣設計。在多年的教學和設計實踐中，李一夫不斷積累設計經(jīng)驗，提高設計創(chuàng)新能力，他的作品大多寫實生動又具有裝飾性，風格鮮明獨特，其新穎精湛的設計使他獲得了良好的聲譽，也促進了工藝美術教育與社會實踐的緊密結合。

李一夫手繪長江大橋護欄裝飾紋樣設計圖

1951 年李一夫歸國任教，他在教學之余一直非常重視設計實踐。當時中國的商品包裝、圖案設計水平不高，且多被忽略和輕視，后隨著社會生產(chǎn)的發(fā)展才逐漸受到各方重視。李一夫很早就提出要重視此類設計工作，他認為好的設計既可以提高商品的競爭力，同時由于日用商品涉及人們生活的各個領域，亦可成為向人們普及美、感化心靈的重要手段。李一夫也身體力行為一些日用商品進行過設計，如香煙、牙膏、信封、信紙、撲克、印花布等。1971年他為武漢卷煙廠設計的“武漢”牌香煙包裝，獲得各方認可，成為武漢市名牌優(yōu)質(zhì)煙的代表。

上世紀50 至60 年代，李一夫多次參與國家重大建設項目的裝飾設計工作，成就卓著。1956 年武漢長江大橋的裝飾護欄公開征求設計方案，征集的主題為“百花齊放，百鳥爭鳴”。李一夫經(jīng)過反復推敲，為武漢長江大橋兩側的護欄精心繪制了多幅圖案畫稿，其中“金鯉戲蓮”等形神兼?zhèn)?、莊重典雅的裝飾設計稿被采用。李一夫通過對傳統(tǒng)吉祥圖案的適當歸納簡化，使畫面既具有裝飾效果，意蘊豐厚，又適于鑄刻工藝制作，從而為長江大橋增加了美感。大橋建成通車后, 鑄鐵雕花護欄嵌畫成為長江大橋裝飾設計的亮點，得到社會各界的高度評價和認可。此外，李一夫還帶領教研室老師參與長江大橋橋頭堡大廳穹隆的裝飾圖案設計，以及武漢中蘇友好宮（原武漢展覽館）的室內(nèi)裝潢設計。1958 年李一夫受老師雷圭元先生之邀，參加北京十大建筑的裝潢設計工作，他在設計中結合十大建筑各自的特點，吸收西洋建筑藝術裝飾之長，充分發(fā)揚民族藝術傳統(tǒng)，為使這些宏偉建筑的裝飾更加和諧完美而傾注心力。1959 年至1960 年，北京人民大會堂湖北廳開展裝潢裝飾改造工程，李一夫任湖北廳的總設計師，他負責對各項設計稿進行審查把關，親自設計了湖北廳的家具陳設及相關用具，由他設計的工藝地毯，大理石煙具，以及采用楠木嵌花傳統(tǒng)技藝制作的桌案，均具有湖北工藝的地域特色。

此外，李一夫還擔任了不少湖北省重大展覽的總體設計工作，并親自參加展覽繪制。1964 至1965 年，李一夫任湖北省委舉辦的大型社會主義教育展覽總設計師，他帶領全體設計組成員做出展覽的整體方案后，再按比例畫出小樣送審，不僅展示出展覽的路線導向，還通過展板的文字、圖片、圖表、插畫、實物陳列等內(nèi)容來反映各展館的主題，力求以藝術的形式向觀眾進行社教政策普及和宣傳。李一夫為總展館設計的“葵花向太陽”大屏風，莊嚴肅穆又新穎美觀，這一成功佳作獲得各界的一致好評。1965 年，湖北江陵縣考古發(fā)掘出了著名的越王勾踐劍及一些附屬文物，并在北京舉辦展覽，李一夫繪制了精妙逼真的文物圖形，其作品的藝術性和裝飾性令觀者贊不絕口。在他的帶領下，學校師生們積極參與湖北省委組織的各種大型展覽項目，在設計實踐中不斷積累創(chuàng)作經(jīng)驗。1972 年，由于長期操勞，外加缺醫(yī)少藥，李一夫的身體每況愈下，此時他還抱病為湖北中醫(yī)學院繪制了一本藥草標本圖冊，這也是李一夫生前最后完成的工作。

無論是從事教育教學還是為社會文化建設服務，李一夫始終盡心竭力，默默奉獻。在他的教導和指引下，一批優(yōu)秀工藝美術人才逐漸成長為湖北工藝美術教育的中堅力量，他們秉承李一夫先生的教育精神，薪火相傳，不斷為湖北工藝美術教育事業(yè)的發(fā)展添磚加瓦。經(jīng)由李一夫以及其后幾代學人的不懈努力，現(xiàn)今湖北美術學院已成為湖北及華中地區(qū)藝術設計專業(yè)設置最為齊全的專業(yè)院校，并形成了重視湖北民藝研究，將教學與實踐相結合，以設計服務社會，為文化建設服務的優(yōu)良傳統(tǒng)，這些都離不開李一夫先生最初的奠基引導之功。時至今日，李一夫的工藝美術教育思想仍具有重要的現(xiàn)實意義和參考價值，值得我們加以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