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麗華 種鵑 趙魯濤

〔摘要〕 高校青年專任教師是學校建設發(fā)展的生力軍，但其在工作、生活及個人未來發(fā)展過程中面臨的多重壓力已成為制約該群體發(fā)展的重要瓶頸。目前學界關于青年教師壓力的研究比較豐富，但是聚焦青年專任教師壓力的系統(tǒng)性研究相對匱乏。基于此，文章以北京市某高校342名青年專任教師的壓力狀況為例，通過里克量表的形式，對其展開系統(tǒng)性研究。發(fā)現(xiàn)當前高校青年專任教師面臨教學、科研和職稱評定方面的工作壓力，住房、婚戀和子女教育方面的生活壓力，思想政治建設、身體健康和未來職業(yè)規(guī)劃方面等其他壓力。為此，可以采取構建科學的考核評價體系，健全完善的培訓培養(yǎng)機制，營造良好的外部成長環(huán)境及教師提升自我抗壓的能力的措施來緩解高校青年專任教師面臨的各種壓力。

〔關鍵詞〕 青年專任教師; 李克特量表; 壓力表征; 緩解路徑

一、 問題提出

高校青年專任教師處在特殊的年齡階段，不僅面臨婚姻家庭等一系列生活和心理壓力，而且在教學、科研和個人職業(yè)發(fā)展等方面也面臨諸多工作壓力，能否正確應對并緩解壓力既影響著青年專任教師的隊伍建設，也將直接影響高校建設的良性發(fā)展。

國外關于教師壓力的研究始于20世紀70年代。最早研究教師壓力的是基里亞克和薩克利菲（Kyriacou和Sutcliffe）[1]，他們在《教育評論》上發(fā)表的論文提出，可以將教師壓力解釋為教師在工作過程中產生的不愉快的、消極的情緒經歷，諸如生氣、焦慮以及沮喪等。心理學家馬特·賈維斯[2]認為教師之所以產生壓力，主要是源于教學工作本身的因素、教師對壓力的認知不足以及其他系統(tǒng)因素。當然也有學者肯定了壓力具有積極因素，如Schamer & Jackson[3]就指出：“人們需要一定數(shù)量的壓力去保持其工作的有效性?！钡牵嗟难芯空哒J為，壓力是一種負面的、消極的情緒體驗。如勒斯里（LeSile，L）與斯勞特（Slaughter，S）[4]（225）認為，面對劇烈的競爭壓力，許多青年教師感到疲憊不堪，甚至有些教師產生嚴重的心理問題。關于如何緩解教師壓力，大多數(shù)研究者認為，可以從社會、學校和教師個人三方面著手。如馬特·賈維斯[3]認為，就社會而言，要營造一種積極、健康的氛圍，為教師提供必要的支撐;就學校而言，要對不合理的評價制度和管理方式進行改革以及為教師提供更多咨詢服務和培訓機會;就教師個人而言，自身要學會自我調適。

國內關于教師壓力研究的起步相對較晚，始于20世紀90年代，且主要集中于高校青年教師的壓力來源和應對策略兩個層面。學者們普遍認為青年教師的壓力主要來源于工作、家庭、社會和自身個性等多方面的因素。比如，彭雷生[5]指出，高校青年教師心理壓力受到環(huán)境、工作、家庭和個人心理因素的影響。梁芹生[6]認為，社會對高校教師的期望、學校管理方面的欠缺以及教師自身發(fā)展的不和諧造成了教師的職業(yè)壓力。在壓力應對策略方面的研究同樣如出一轍，多認為應從社會、學校和青年教師個人三個層面展開。比如，黃珠紅[7]認為，為有效緩解青年教師壓力，教師自身要積極進行自我調適，管理者要給予理解和支持，社會要形成尊師重教的風氣。還有學者[8]從評價體系入手，借助嵌入理論，指出構建更合理積極的評價體系，對青年教師專業(yè)技能的增長才更有幫助。

綜上所述，雖然國內外學者對教師壓力的界定、來源、影響及如何緩解展開了系列研究，但總體來說，研究對象大多集中于青年教師整個群體。針對僅從事教學、科研崗位的高校青年專任教師壓力的專門研究并不多，并且關于該群體的系統(tǒng)性研究也相對匱乏。事實上，新形勢下我國高校教師尤其是青年專任教師在承擔日常教學和科研任務的同時，還面臨著生活與職業(yè)規(guī)劃等諸多方面的壓力，這些都嚴重影響了他們的身心健康和工作績效，直接或間接地對高校教學工作健康走向產生負面影響。因此，基于已有研究的研究成果，文章擬對我國高校青年專任教師面臨的壓力現(xiàn)狀及其影響因素進行系統(tǒng)性研究，進而提出緩解和消解各種壓力的可行性對策。

二、 高校青年專任教師壓力的外部表征

為了對高校青年專任教師依據(jù)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的規(guī)定，青年專任教師特指45歲以下人員。從業(yè)、生活及自身等方面的壓力有一個整體性的了解和把握，本研究選取北京市某高校教學崗、科研崗、教學科研崗等不同崗位類型的青年專任教師進行了調研。實際調查過程中，主要采用問卷調查和深度訪談的形式。其中，342名青年專任教師參與了問卷調查，有效問卷341份，無效問卷1份;其中30名包括青年拔尖人才、新世紀、北京市科技新星在內的青年專任教師參與了深度訪談。

本次研究通過里克特量表的形式，對青年專任教師在工作、生活及自身等方面的壓力情況進行了研究。為檢驗量表統(tǒng)計結果的可靠性和有效性，分別對其進行了信度和效度分析。信度（Reliability）“即可靠性，它是指采用同樣的方法對同一對象重復測量時所得結果的一致性程度” [9]。α系數(shù)評價的是量表中各題項得分間的一致性，屬于內在一致性系數(shù)。這種方法適用于態(tài)度、意見式問卷（量表）的信度分析，故本研究采用科隆巴赫α系數(shù)對量表的信度給予度量，量表的α系數(shù)為0.826大于0.8，這說明研究數(shù)據(jù)信度質量較高。針對“刪除項后的克隆巴赫α系數(shù)”，分析項被刪除后的信度系數(shù)值并沒有明顯提升，說明題項應該全部保留，進一步說明了研究數(shù)據(jù)信度水平較高，結果如表1、圖1所示。

效度（Validity）“即有效性，它是指測量工具或手段能夠準確測出所需測量的事物的程度。[10]”效度分析使用的是因子分析模型，在運用因子模型進行分析之前，首先要對量表數(shù)據(jù)進行因子模型適應性分析，分析結果顯示量表的KMO值為0.826，并且通過了顯著性水平為0.01的巴特利特球型檢驗，說明量表數(shù)據(jù)適合進行因子分析。在進行適應性檢驗后，本研究對量表進行了因子分析，具體結果如表2所示。在衡量青年專任教師所面臨壓力的科研工作、教學工作、職稱評定、住房、戀愛結婚、子女教育、思想政治建設、身體健康和職業(yè)規(guī)劃等9個指標中一共可以提取出3個主成分——教學工作、科研工作和職稱評定，這3個公因子解釋的方差占比約為62.58%，可以認為本次提取的3個公因子在充分解釋原變量信息方面比較理想，結果見表2。

9個影響指標中可以進一步分類。第一類包括科研、教學和職稱評定三個原始指標，主要用于解釋工作壓力;第二類包括住房、 戀愛結婚、子女教育三個原始指標，主要用于解釋生活壓力;第三類包括思想政治建設、身體健康和職業(yè)規(guī)劃三個原始指標，主要用于解釋個人自身和未來發(fā)展等其他壓力，見圖2。

（一） 工作壓力

由于青年專任教師職業(yè)性質的特點，在工作方面存在的壓力主要包括教學壓力、科研壓力和職稱評定壓力。

1. 教學層面的壓力

有效問卷涉及的341位青年專任教師中，有76.25%的教師在教學工作中面臨“一般及以上”程度的壓力。通過訪談了解到，所在高校教學崗教師每學年所要求教學工作量不低于216學時，也有個別學院要求需要超過324學時;部分教學科研崗教師要求教學工作量也需要超過108學時。盡管每周課時數(shù)量極限為8～10學時，但由于大多數(shù)青年專任教師第一次接觸教學崗位，教學技能訓練相對較少，教學經驗相對不足，在有限的時間和精力中，既要完成教學進度，又要保證教學質量達到考核標準，就需要花費大量時間和精力投入備課環(huán)節(jié)。據(jù)了解，該校青年專任教師備課時長與上課時長比值基本維持在5：1左右，經常出現(xiàn)占用非工作時間（周末、晚上）備課的情形。如青年專任教師A（女性，全國勞動模范，副教授）在訪談中反映，“每一門課程上的前五遍都需要準備很長時間，有時候準備第二天課程需要當天熬夜到凌晨一兩點……”;青年專任教師B（男性，科技新星）表示：“自己沒有時間和精力進行其他工作，因為在年度考核中教學的任務量要求太大了?！?/p>

2. 科研層面的壓力

調查結果顯示，該校科研崗位專任教師對于科研業(yè)績要求較高，部分學院要求年均發(fā)表SCI檢索論文不少于4篇，其中TOP期刊論文不少于2篇;同時需要主持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或主持其他國家級科研項目等，且年均經費不能低于30萬元。由于青年專任教師的科研和學術積累相對薄弱，因此，該群體在申報課題、發(fā)表學術論文或者出版論著等方面明顯缺乏核心競爭力。調查結果顯示，320位受訪教師在科研層面都面臨“一般及以上”程度的壓力，其中，面臨“較大壓力”的青年專任教師約占總人數(shù)的43.40%。同時，考慮到量表中青年專任教師普遍在科研工作中面臨的壓力最為突出，本研究對青年專任教師在科研工作上遇到的主要困難進行了統(tǒng)計。其中，57%的受訪教師認為辦公、實驗用房不夠，48.54%的受訪教師認為經費不足。

3. 職稱評定層面的壓力

職稱的高低在很大程度上影響著青年專任教師的收入水平、學術地位甚至是社會認可程度，也即職稱評定與青年專任教師的自身利益和發(fā)展密切相關。尤其是青年專任教師，他們對于職稱晉升的愿望更為迫切。但是，由于職稱的評審名額有限、職稱評定中“論資排輩”的現(xiàn)象仍然存在，高校青年專任教師因此承受著巨大壓力。而且據(jù)調查，該校存在“非升即走”的政策規(guī)定，即新入職教師如果6年內不能評定為副教授，就解除聘任關系，近幾年已有部分教師在該考核政策下不得不離開學校。調查數(shù)據(jù)顯示，有85.92%的青年專任教師面臨職稱評定壓力。訪談過程中，青年專任教師C（男性，講師）表示：“我們同一年入校的共六位教師，這就無形中形成了相互之間的競爭關系。面臨著同一年評定副高的狀況，如果評不上就要離開，想到這個就會倍感焦慮?！鼻嗄陮Ｈ谓處烡（男性，青年拔尖人才）表示：“如果能適當放寬在提職年限、教學量考核等條件，該有多好啊?！?/p>

（二） 生活壓力

高校青年專任教師正處于人生發(fā)展的重要時期，面臨著住房、婚戀及養(yǎng)育子女等諸多方面的問題。

1. 住房層面的壓力

問卷調研結果表明，近50%的青年專任教師在住房方面面臨“很大壓力”，15.84%的青年專任教師面臨“較大壓力”，這兩部分受訪教師占比超過65%，這與受訪教師就業(yè)于北京市有著強相關性。2019年北京市住宅成交均價為53402元/m2，而該校青年專任教師平均月收入為1.7萬元，因此，即使他們買一所建筑面積為60m2的住房，也需要攢夠首付款96萬元，并且每月需支付貸款1.47萬元，剩余工資僅剩1000元左右，其余支出只能依靠配偶收入，可見，青年專任教師在住房層面壓力巨大。訪談中，青年專任教師E（女性，講師）表示：“學校周圍房價太高，承受不起，以自己的經濟實力只能與同事合租空間小、陰面的房屋?！苯處烡（男性，青年拔尖人才）表示：“目前青年專任教師缺乏一定的經濟積累。學校雖然給予每月1000元左右的住房補貼，但是遠不能滿足在北京購房、租房的基本需求?！?/p>

2. 婚戀層面的壓力

通過對341份有效問卷的統(tǒng)計分析，青年專任教師中有超過33.43%的人在戀愛結婚方面面臨較大壓力。由于青年專任教師學習、教學和科研等任務繁重，幾乎無暇考慮個人的婚戀問題。而且博士畢業(yè)就后來到高校就業(yè)的青年專任教師，人際交往圈相對較少且多數(shù)為同事和學生，限制了擇偶范圍，造成了婚戀方面相對閉合性選擇狀態(tài)。訪談中，有留學歸國的未婚青年專任教師F（男性，教授）表示：“年輕時出國深造，沒有考慮婚姻問題，歸國后又發(fā)現(xiàn)適齡異性大多已結婚。自己現(xiàn)在又要忙科研項目和指導學生，沒有充裕的時間結識異性，而且學校的圈子又小，就一直耽誤了。”

3. 子女教育層面的壓力

高校青年專任教師正處于事業(yè)的忙碌期，這個時期同時也是其子女接受教育的重要階段。然而，由于該群體在教學、科研等方面的壓力較大，導致其很少有時間和精力去陪伴孩子和輔導孩子學習。同時，經濟收入方面的不寬裕狀態(tài)與子女教育投入需求形成墮距，加之“不能讓孩子輸在起跑線上”的普遍性教育理念使得青年專任教師群體承擔著巨大的子女教育壓力。調查數(shù)據(jù)顯示，該校63.93%的青年專任教師認為自己在子女教育方面面臨“較大或很大”壓力。訪談中，青年專任教師A（女性，全國勞動模范，副教授）表示：“自己忙于科研和教學等工作，沒有足夠的時間陪伴孩子，不能給予孩子足夠的關愛。同時，也沒有足夠的費用讓孩子發(fā)展興趣愛好提升自己。”

（三） 其他個人方面的壓力

青年專任教師除了面臨工作和生活方面的壓力以外，該群體在思想政治建設、自身健康及未來職業(yè)規(guī)劃方面也面臨著巨大壓力。

1. 思想政治建設層面的壓力

習近平總書記[11]指出，“高校只有抓住培養(yǎng)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這個根本任務才能辦好，才能辦出中國特色世界一流大學”。實現(xiàn)這一任務，需要建設政治素質過硬、業(yè)務能力精湛、育人水平高超的高素質教師隊伍。青年專任教師作為高校教師的可持續(xù)力量，必然要求他們具備專業(yè)素養(yǎng)的同時，還必須有較高的思想政治素養(yǎng)。然而，由于在教學、科研和經濟等巨大的壓力，他們往往把大量的時間和精力投入到職業(yè)素養(yǎng)的提升、生活條件的改善上，對德育、思想政治建設重視程度不夠。這一結果會讓青年專任教師陷入自身思想實際與社會要求存在矛盾的困境，從而在思想道德建設方面存在著壓力。問卷顯示，近58%的青年專任教師面臨思想政治建設方面的壓力。個別留學歸國青年專任教師表示：“自己前期出國深造家里經濟支出較大，但目前學校待遇和各項生活支出比例失調，不知道自己選擇教書育人這個工作是否正確，是否應該去企業(yè)多賺點錢？”

2. 自身健康層面的壓力

問卷調查結果顯示，在所有受訪青年專任教師中，約有85%的人表示在自身健康方面存在“一般及以上”壓力。其中有18名青年專任教師表示自己有不同程度的咽炎，咽部干燥，吞咽疼痛明顯;有25名青年專任教師由于心理壓力大、作息不規(guī)律、飲食不合理以及缺乏運動等，身體處于亞健康狀態(tài)。青年專任教師G（男性，副教授）表示：“自己每周工作時間不低于52小時，遠高于勞動法的周工作時間不得超過44小時的規(guī)定，超過法定時間的18.8%，經常感到身心俱疲，腰酸背痛、失眠多夢。”青年專任教師F（男性，教授）表示：“自己回家后，因為過度勞累，完全不想動，更不想去運動。盡管網上偶有報道高校教師突發(fā)疾病離世的消息，但覺得離自己很遙遠，覺得自己還年輕、身體尚可。但回頭一想，其實是由于身心的超負荷運轉，沒有足夠的體力和精力去運動，是對自己身體不夠負責?！?/p>

3. 職業(yè)規(guī)劃層面的壓力

青年專任教師具有很強的成就意識和很高的價值追求，較為注重自己的未來職業(yè)規(guī)劃。但是，由于缺乏明確的職業(yè)發(fā)展規(guī)劃以及對社會了解的不夠深入，在職業(yè)生涯規(guī)劃過程中，他們往往處于盲目與迷茫的狀態(tài)。沒有科學可行的職業(yè)規(guī)劃目標與路線，也不能及時根據(jù)環(huán)境與崗位的需要對自己進行適應性調整，因而產生一定的職業(yè)規(guī)劃壓力。在調查樣本中，接近76%的青年專任教師存在職業(yè)規(guī)劃方面的壓力。其中有受訪青年專任教師G（男性，副教授）表示：“雖然自己會建議學生提前做好職業(yè)生涯規(guī)劃，但有時候也對自身的未來又感到迷茫。對于具體的崗位類別、研究方向、發(fā)展規(guī)劃缺乏正確認知，也期待得到前輩的指點?！边€有青年專任教師E（女性，講師）表示：“由于超負荷的工作以及生活方面的壓力得不到有效緩解，經常性的出現(xiàn)精神疲勞和心理緊張狀態(tài)。這種生活上的乏味感、工作上的失望感、精神上的疲憊感以及認知上的沖突，想讓自己逃離這個崗位，但是又不知道自己離開自己崗位時能做什么，對未來發(fā)展很迷茫。”

三、 高校青年專任教師壓力的緩解路徑

為有效緩解高校青年專任教師存在的多重性壓力，可以從構建科學的考核評價體系、健全培訓培養(yǎng)機制以及教師提升自我抗壓的能力等方面著手。

（一） 構建科學的考核評價體系

教師考核評價是對其工作現(xiàn)實表現(xiàn)或潛在價值作出判斷和評價的活動?？己嗽u價體系的客觀性、公正性及合理性不僅有助于青年專任教師對自身壓力進行科學有效消解，也有助于青年專任教師的職業(yè)規(guī)劃和發(fā)展。當前，高校青年專任教師考核評價體系是在目標管理模式下形成的量化指標體系，這種體系雖然可操作性強、結果具有直觀性，但是仍有其短板。鑒于教師職業(yè)是一種發(fā)展性的專門職業(yè)，很多工作是無法完全以量化的方式進行考核的，因此對高校青年專任教師的考核評價應突破傳統(tǒng)的以定量為主、固定單一的方式，采用全方位多層次的立體考核評價體系[12]，使青年專任教師考評工作更具科學性。具體來說，可以從以下兩個方面入手：首先，在評價指標體系上，要處理好定性與定量的關系，做到質化評估與量化評估相結合。由于教師工作中存在著部分不能量化或難以量化的因素，離開對事物質的把握而單純追求可操作的量，容易弱化結果的科學性。因此，教師評價體系應由量化為主逐步轉變?yōu)橘|和量的有機結合;其次，在評價內容上，要處理好過程與結果的關系，做到關注過程與突出結果相結合。教師評價不僅要注重其工作職責履行和學生整體素質的提高，同時也要突出對教師教育教學過程的評價，構建以目標為依據(jù)、以過程為基石、以發(fā)展為展望的系統(tǒng)性評價體系。

（二） 健全完善的培訓培養(yǎng)機制

高校青年專任教師的壓力很大一部分來源于工作中的教學與科研任務。因此，高校應該完善青年專任教師培養(yǎng)機制，從制度性層面緩解其因工作而帶來的壓力。

首先，完善崗前培訓體系。相關部門可以通過系列課程、專題講座、參觀學習以及教學觀摩等方式對青年專任教師進行入職教育培訓，使其全面了解學校基本情況，明晰工作內容以及自身未來發(fā)展前景，提前做好心理準備。其次，發(fā)揮骨干教師的傳幫帶作用。高?？梢猿浞职l(fā)揮校內院士、長江學者等優(yōu)秀教師的傳幫帶作用，通過設立合作研究項目等方式，對青年專任教師給予幫助和指導，促使其盡快投入科研工作并獲得一定的創(chuàng)新性研究成果。同時，可以重視導師制的建設，有針對性地給青年專任教師安排業(yè)務導師，使其通過正式與非正式途徑將自己的知識傳授給青年專任教師，以便該群體能夠更好地適應環(huán)境并取得較快進步。再次，加大國內外學術交流力度。高?？梢约訌娦ｋH交流和國際合作，利用國內外資源培養(yǎng)人才[13]。一是加強與相關院校的合作交流，根據(jù)學科建設、師資隊伍建設以及教學科研工作需要，每年擇優(yōu)選派青年專任教師到其重點科研基地、重點學科、優(yōu)勢專業(yè)做訪問學者，參與教學研究和科學研究;二是鼓勵該群體積極申請國家出國資助資金及項目，到國外交流訪問。同時，高校也可以分學科、有計劃地選派青年專任教師到海外知名高校、科研院所進行訪學研究。最后，鼓勵青年專任教師參與工程實踐。高校可以設立專項經費，鼓勵青年專任教師赴與本單位人才培養(yǎng)、科學研究和學科建設發(fā)展方向一致的企業(yè)、社會組織、政府機構，從事掛職鍛煉、工程項目研究、工程專業(yè)培訓等。

（三） 營造良好的外部成長環(huán)境

環(huán)境作為青年專任教師成長的外部因素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高校應注重營造有利于青年教師成長的外部環(huán)境。首先，要發(fā)揚人文關懷精神。高校應該尊重、關心每一位青年專任教師，不僅要關心他們的思想、業(yè)務成長狀況，還要關心他們的生活，盡可能的滿足他們的合理需要，努力為該群體排憂解難。比如，不少青年專任教師面臨著找對象、買房子、結婚、孩子入學等實際問題，學校領導及時的關心和幫助能為他們解除后顧之憂。其次，給予青年專任教師更多的話語權。學校的規(guī)章制度和考核標準等政策要集思廣益，充分發(fā)揮青年專任教師的聰明才智。同時，要建立投訴意見匿名平臺，給在工作和生活中遇到問題的教師提供一個與校領導溝通的途徑，以便其及時緩解壓力。再次，要建立公平有效的競爭機制。晉升制度規(guī)范化、晉升程序的公開透明是建立公平機制的有力保障。凡涉及績效考評、升職升遷、等較為敏感的問題，都要保證其公開、公正和公平，讓青年專任教師能夠憑借自身硬實力展開競爭。最后，高校要經常組織青年專任教師參加各類主題的實踐活動，使其在活動中建立“互敬互重，團結和睦”的人際關系，以便使該群體能夠安心地工作，不斷努力，快速成長。

（四） 教師提升自我抗壓的能力

除了采取構建科學的考核評價體系、完善的培訓培養(yǎng)機制和良好的校園文化氛圍的方式以外，高校青年專任教師還可以通過提升業(yè)務能力、增強體育鍛煉及加強心理調適的方式提升自我抗壓的能力。首先，通過增強業(yè)務能力的方式緩解自身壓力。高校青年專任教師通過鉆研教學和科研方面的知識，不斷的提升自身業(yè)務素養(yǎng)，有助于他們更好地應對激烈的社會競爭和學校的各種考評。其次，通過加強體育鍛煉提升自身的抗壓能力。對于長期從事腦力勞動的高校青年專任教師來說，適度的體育鍛煉能增強自身的身體素質，起到緩解該群體由于高強度壓力帶來的影響。最后，學會心理調適，從而有效緩解自身壓力。實際上，壓力是客觀存在的，重要的是如何正確看待壓力以及將其控制在一個合理的水平上。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適度的壓力具有反向激勵作用，能夠鞭策自己不斷突破自我;只有過度的壓力，才會影響到自身的身體健康。高校青年專任教師當意識到自己處于壓力過度的狀態(tài)時，應該去主動尋找各種路徑釋放壓力。比如，可以利用社會和高校提供的心理咨詢和幫扶中心及時排解心理困惑，釋放過度壓力。

青年專任教師對于高校建設的可持續(xù)性發(fā)揮著不可或缺的作用。面對該群體存在的工作、生活及其他方面的壓力，高校應該關注和重視青年專任教師隊伍建設，通過構建科學的考核評價體系、完善的培訓培養(yǎng)機制、良好的校園文化氛圍等措施，從客觀層面有效緩解青年專任教師的壓力。同時，青年專任教師也應從增強業(yè)務能力、加強體育鍛煉及學會心理調適等路徑，從主觀層面提升其應對壓力的能力。唯有如此，才能有效發(fā)揮該群體在高校建設中的作用，才能有力提升中國高等教育綜合實力和國際競爭力，同時為實現(xiàn)“兩個一百年”奮斗目標和中國夢提供有力支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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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夏 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