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橙橙

（蘭州大學(xué)歷史文化學(xué)院，甘肅 蘭州 730000）

一、人首鳥身俑的發(fā)現(xiàn)

隋至宋代墓葬中，多見人首鳥（禽）身狀俑出土，且多為成對出現(xiàn)。目前可見資料有：安徽合肥西郊隋墓1、安徽亳縣隋墓2、江蘇銅山茅村隋墓M13、湖南長沙赤峰3、4號墓4、江蘇徐州市花馬莊唐墓5、河北清和丘家那唐孫建墓6、河北南和東賈郭唐墓7、河北南和唐代郭祥墓8、湖南長沙牛角塘唐墓M19、湖南長沙黃土嶺唐墓10、湖南湘陰唐墓11、湖南長沙成嘉湖唐墓12、四川萬縣唐冉仁才墓13、遼寧朝陽黃河路唐墓14、河北定縣南關(guān)唐墓15、唐河北獻縣唐墓16、湖南岳陽桃花山唐墓17、河北省安國市梨園唐墓M418、河北元氏縣大孔村唐呂眾墓19、唐楊偘墓20、郫縣崇興鄉(xiāng)趙容墓21、陜西漢中北郊宋公景墓22、成都二仙橋宋墓M1（北室）23、成都市溫江區(qū)“邊城·香格里”工地宋代墓葬24、信息產(chǎn)業(yè)部三十研究所南宋火葬墓25、四川成都北宋宋京夫婦墓26、成都市保和鄉(xiāng)東桂村宋墓27、四川安岳老鴰山南宋墓M228、成都市成華區(qū)三圣鄉(xiāng)花果村宋墓29、成都市郊的宋墓30等30多座墓葬。

目前對人首鳥身俑性質(zhì)的研究主要有三種觀點。1、人首鳥身俑即是觀風鳥，河北南和唐代郭祥墓、河北安國市梨園唐墓、元氏縣大孔村唐呂眾墓及遼寧朝陽黃河路唐墓，這些墓葬發(fā)掘者均認為墓中出土的人首鳥身俑是觀風鳥；耿超《唐宋墓葬中的觀風鳥研究》中對人首鳥身俑進行類型學(xué)分析（將人首鳥身俑劃分為兩組型式，成對出土與單個出土），并認為人首鳥身俑即為觀風鳥31。2、人首鳥身俑是迦陵頻伽，朱巖石認為隋之后，墓葬中出現(xiàn)的人首鳥身形象俑，是迦陵頻伽32。3、人首鳥身俑是“千秋萬歲”，王去非《隋墓出土的陶“千秋萬歲”及其他》認為合肥西郊隋墓中出土的2件陶制人面鳥就是“千秋萬歲”33。單海瀾《“千秋、萬歲”圖像初探》人首鳥身俑就是“千秋萬歲”34。從前人研究中可知，人首鳥身俑性質(zhì)的研究對人首鳥身俑的定名、功能及意義至關(guān)重要。但目前學(xué)界對人首鳥身俑性質(zhì)的研究分歧很大。通過對人首鳥身俑進行類型學(xué)分析，分析人首鳥身俑演變并討論人首鳥身俑的性質(zhì)。

二、人首鳥身俑的類型和分期

根據(jù)人首鳥身俑的姿態(tài)不同可將其分為A、B、C、D、E五型

1、7.Aa型、Ba型《江蘇銅山縣茅村隋墓》2.Ab型《江蘇徐州市花馬莊唐墓》3.Ac型Ⅱ式采自《成都東郊北宋張確夫婦墓》4.Ad型《安徽合肥西郊隋墓》5.Af型河北定州博物館藏6.Ag型采自《河北省安國市梨園唐墓發(fā)掘簡報》8.Bc型《四川萬縣唐墓》9、12.Bd型、Ca型《長沙赤峰山3、4號墓》10.13.Be型、Cb型《湖南岳陽桃花山唐墓》11.Bg型《四川成都北宋宋京夫婦墓》14.Cd型采自《成都市保和鄉(xiāng)東桂村宋墓發(fā)掘簡報》15.Da型采自《四川安岳縣老鴰山南宋墓清理簡報》16.Db型《漢中市北郊石馬坡南宋墓清理記》

A型。上半身為人身，下半身為鳥身狀，根據(jù)其姿態(tài)的差異可將其分為Aa、至Ag七亞型。

Aa型1件。兩爪著地，雙腿直立，尾拖地。男人面，頭戴“山”狀冠，著寬袖衣，雙手合握于胸前。標本為江蘇銅山縣茅村隋墓M1（圖一，1）出土，據(jù)此墓墓志載，墓主是大隋故右光祿大夫貝州使君鄭公。史料記載“宣政元年于清河郡置貝州，開皇初郡廢，大業(yè)初后復(fù)置郡廢州35?！笨芍逯谩柏愔荨贝笾略陂_皇年間至大業(yè)初年。

Ab型1件。兩爪著地，雙腿直立，尾拖地。男人面，頭前梳發(fā)，腦后扎結(jié)，著寬袖衣，雙手合握于胸前。尾部與身體形成支撐。標本為江蘇徐州花馬莊唐墓M2（圖一，2）出土，據(jù)墓葬中出土的鎮(zhèn)墓獸、陶俑服飾和發(fā)型及出土的三彩力士俑殘片等特征認為該墓埋葬時期大致在唐高宗至武則天年間。

Ac型兩爪著地，雙腿直立，立于臺座之上，根據(jù)其姿態(tài)的差異可將其分為Ⅰ式、Ⅱ式。

Ⅰ式1件。男人面，頭戴小圓冠。昂首挺胸，上著交領(lǐng)寬袖衣，兩手合抱于胸前，隱于袖中。翅膀合于脊背，尾高翹，立于低矮方形平臺上。標本為合肥西郊隋墓（586年）出土。

Ⅱ式1件。頭戴幞頭，雙手置于胸前。上身赤裸，下身僅在腰部圍一綠色短裙，所束黃色腰帶在臍下挽結(jié)。背面豎立三角形葉狀物，應(yīng)為鳥尾。雙肩后各有一新月形羽翼，立于半球形圓座上。成都北宋張確夫婦墓36（1093年）出土。（圖一，3）

Ad型1件。女人面，梳髻，余同Ab型。標本為合肥西郊隋墓（586年）出土（圖一，4）。

Ae型1件。頭已缺，雙足直立，尾上翹。上身穿對襟寬袖衫，雙手拱于胸前。如河北獻縣唐墓出土，報告據(jù)墓葬結(jié)構(gòu)和出土遺物認為該墓埋葬時期大致在唐中期，故該俑大致年代范圍為唐中期。

Af型4件。蹲踞狀，鳥尾寬扁，偏于一邊，整個身體偏向一邊下帶圓形底座。頭梳髙髻，面部絡(luò)腮胡須。標本為定縣南關(guān)唐墓出土(圖一，5)，郭祥墓（688年）、河北南和東賈郭唐墓及遼寧朝陽黃河路唐墓該墓出土的武士俑、胡人俑、風帽俑同郭祥墓出土物形制相似，兩座墓年代同郭祥墓大致相當。此俑的年代大致在688年左右。

Ag型4件。頭梳髙髻，面部異于Ba型并不是完全的人面，嘴部呈鳥喙狀，余皆與Ae型相同。標本為河北安國市梨園唐墓出土（圖一，6），多與Af型相伴而出。定縣南關(guān)唐墓、郭祥墓及遼寧朝陽黃河路唐墓各出土1件，其年代同Af型年代相同，皆為688年左右。

B型人首鳥身狀，根據(jù)其形態(tài)的差異可將其分為Ba至Bh八亞型。

Ba型1件。兩爪著地，雙腿直立，尾拖地。女人面，梳環(huán)形發(fā)髻，翅膀合于脊背。余與Aa型男者同。標本為江蘇銅山縣茅村隋墓M1出土（圖一，7），，年代大致在開皇年間至大業(yè)初年。

Bb型1件。兩爪著地，雙腿直立。女人面，梳環(huán)形發(fā)髻，頸下有披肩，雙翅與尾相連，余與Ab型男者同。標本江蘇徐州花馬莊唐墓M2出土，年代大致在唐高宗至武則天年間。

Bc型4件。頭高昂，頭頂有一發(fā)髻，長兩翅，尾翹起，蹲于一底座上，雙腳前伸，腳爪張開。標本為四川萬縣唐墓（654年）出土（圖一，8），湖南長沙牛角塘唐墓和湖南湘陰唐墓各出土1件，這兩座墓葬出土的灶、棋盤及案板上的劃格同四川萬縣唐墓中出土的形態(tài)相同，故年代大致相當。長沙黃土嶺唐墓出土1件，長沙黃土嶺唐墓同湖南長沙牛角塘唐墓和湖南湘陰唐墓中的出土物相似。此類俑的年代大致在654年左右。

Bd型1件。頭戴小冠，長兩翅，尾翹起，無底板。標本為長沙赤峰4號墓出土，報告據(jù)墓葬結(jié)構(gòu)和出土遺物認為該墓埋葬時期大致在南朝末期至隋唐之際（圖一，9）。

Be型2件。頭高昂，螺髻，長兩翅，尾翹起，呈伏臥狀。岳陽桃花山唐墓M4（圖一，10）和長沙咸嘉湖唐墓各出土1件，湖南岳陽桃花山唐墓M4中的人首鳥身俑、女伎樂俑以及灶、棋盤及案板上的劃格同湖南長沙咸嘉湖唐墓出土物相似，長沙咸嘉湖唐墓出土的文吏俑、武士俑等同四川萬縣唐墓相似，兩座墓年代大致相當。

Bf型1件。木俑，頭及五官均作人形，鳥身。江蘇常州半月島五代墓出土，報告據(jù)墓葬中出土的葬具、木俑、銅鏡及陶瓷碗以及墓葬形制等認為該墓的年代大致在南唐后期。該俑年代大致在南唐后期。

Bg型2件。昂首豎尾，作欲飛行狀，身體以下接于圓形空心座上，雙爪鉤于腹下。四川宋京夫婦墓M2（1124年）（圖一，11）、成都市二仙橋南宋墓（1152年）各出土1件。

C型人首獸(禽)身狀，根據(jù)其形態(tài)可將其分為Ca至Cd四亞型

Ca型1件。頭似小兒，四足直立，長尾下垂，肩有翼，頭微昂，作凝視狀。標本為長沙赤峰3號墓（圖一，12）出土，報告據(jù)墓葬結(jié)構(gòu)和出土遺物認為該墓埋葬時期大致在南朝末期至隋唐之際。

Cb型1件。頭上梳髻，身側(cè)有雙翼，蹄足。呈站立狀。標本為湖南岳陽桃花山唐墓M4（圖一，13）出土，此俑年代同Bc型俑型年代大致相同。

Cc型1件。蹲臥于臺座之上。標本為河北丘家那孫建墓（670年）出土。

Cd型2件。人首，戴高帽，帽尖圓，上飾羽毛，頭兩側(cè)飾羽毛。人面，兩側(cè)羽毛飛起，雙翅高聳，鳥身塑于圓形座上。標本為成都保和鄉(xiāng)東桂村M1（圖一，14）和成都市成華區(qū)三圣鄉(xiāng)花果村宋墓M5各出土1件。成都保和鄉(xiāng)東桂村宋墓M1中出土牽馬俑，見于五代及北宋時期。成都市成華區(qū)三圣鄉(xiāng)花果村宋墓M5的文官俑及人面禽身俑同成都保和鄉(xiāng)東桂村宋墓M1形制相同。故該俑的年代大致在北宋時期，不晚于1127年。

D型人首，身體形似雞，雙翅緊貼于身，尾端小，且下垂。根據(jù)其形態(tài)可將其分為Da、Db兩個亞型。

Da型2件。下接圓形座，中空。四川安岳老鴰山南宋墓M2（圖一，15）及成都市溫江區(qū)“邊城·香格里”工地M2（1213年）各出土1件。四川安岳老鴰山南宋墓M2據(jù)墓志記載此墓的墓主為四川安岳老鴰山南宋墓M1的夫人，M1的年代為南宋嘉泰壬戌(1202年)。故M2年代大致在南宋嘉泰壬戌(1202年)左右。

Db型1件。雙腿直立，立于方形底座上。標本為漢中市北郊石馬坡南宋墓（1162年）出土（圖一，16）。

人首鳥身俑的墓葬資料中紀年墓有14座，故據(jù)此可將人首鳥身俑分為以下二期，第一期為隋至唐，第二期為五代時期至南宋。

第一期，包括Aa型、Ab型、Ac型Ⅰ、Ac型Ⅱ式、Ad型、Ae型、Af型、Ag型、Ba型、Bb型、Bc型、Bd型、Be型、Ca型、Cb型、Cc型。這一期人首鳥身俑分布范圍廣泛，南北方都有分布且形態(tài)差異顯著，北方地區(qū)尤是河北地區(qū)人首鳥身俑形態(tài)為上半身為人首人身，下半身為鳥身，多成對分布（一男一女），除頭部分男女外下半身形態(tài)幾乎一致。南方地區(qū)尤是湖南地區(qū)人首鳥身俑多呈人首禽身狀，且形態(tài)多為一人首禽身一人首獸身（四足帶翅膀）或一對人首禽身成對組合，面部形態(tài)多為男人面。

第二期，包括Ac型Ⅱ式、Bf型、Bg型、Cd型、Da型和Db型。這一期人首鳥身俑的分布地區(qū)主要集中在四川地區(qū)。整體形態(tài)似鳥形，但Ac型Ⅱ式呈現(xiàn)出明顯的人格化趨勢，上半身人首人身，后背部分突出翅膀和尾巴，腳部塑出鳥爪。人首鳥身俑多單個出土于墓中，但四川宋京夫婦墓中出土2件人首鳥身俑，其中1件受損。面部形態(tài)有男有女，多為男人面。

三、人首鳥身俑性質(zhì)探討

結(jié)合上文對人首鳥身俑型式及分期的分析，試對人首鳥身俑的性質(zhì)判定，前人對其研究主要爭議之處有三，現(xiàn)分別對其分析。目前詳見觀風鳥記載的文獻資料僅有《大漢原陵秘藏經(jīng)》37，上記載觀風鳥與方相氏僅見于天子和親王墓道口，且并列出土，天子墓中，觀風鳥一個，長三尺。親王墓中，觀風鳥長二尺。從目前的墓葬資料看，第一、二期人首鳥身俑在墓葬中多分布在墓室內(nèi)部，在鎮(zhèn)墓獸和武士俑的后面，并未出現(xiàn)在墓道口處。且唐宋墓葬中出土的人首鳥身俑并不是觀風鳥。墓中所見的人首鳥身俑多是成對出土且尺寸較小，大約在15~40厘米之內(nèi)，墓主多是中下級官吏。這顯然同文獻記載不相符合，難以支撐人首鳥身俑就是觀風鳥這一論斷。

迦陵頻伽是同佛教一同東傳至中國，迦陵頻伽概念上來說是一種聲音美妙的普通鳥類，但追溯其來源，最早被認為“迦陵頻伽”的是在初唐，即莫高窟第220窟、329窟、372窟阿彌陀經(jīng)變相。初唐時期的“迦陵頻伽”形象多為人首鳥身狀，雙手合十，上身為裸身瓔珞菩薩裝，佛教意味濃厚，初唐以后“迦陵頻伽”多著菩薩裝，裸露上身，戴項飾，懷抱各式樂器及其他，如陜西省臨潼慶山寺的舍利塔線刻女人面鳥38，懷抱樂器，陜西省耀縣藥王山南諳院唐墓石棺棺座上的女人面鳥39。初唐之前莫高窟西魏249窟窟頂、西魏285窟頂發(fā)現(xiàn)人首鳥身形象，這類形象同墓葬壁畫及畫像磚上的“千秋萬歲”形象極為相似，甚至西魏285窟頂?shù)娜耸坐B身形象命名為“千秋”?！镀彭毭劢?jīng)》卷八：“千秋，人面鳥身，生子還害其母。復(fù)學(xué)得羅漢果，畜生無有是智及有尊卑想，不受五逆罪?！狈鸾痰浼形匆娪小叭f歲”的記載。初唐及初唐之后佛教壁畫中的人首鳥身形象同初唐之前所見到的人首鳥身形象差別較大。初唐之前的人首鳥身形象多是鳥類特征明顯，服飾多是世俗中的服飾，而初唐及初唐之后的壁畫中的人首鳥身形象上半身多為人首人身，下半身為鳥身，且多著菩薩裝，手執(zhí)樂器。其次，在壁畫中的位置發(fā)生了變化，初唐之前所見到的人首鳥身形象多位于窟頂上，與四神及其他動物一同出現(xiàn)；初唐及初唐之后人首鳥身形象多為于窟壁上。從這方面看，筆者認為初唐之前的人首鳥身形象或為“千秋”。此外，“迦陵頻伽”在東傳的過程中形象發(fā)生了變化，由原來的普通鳥類變?yōu)槿耸坐B身形象或是從原來的“千秋”變?yōu)樯泶┢兴_裝，懷抱樂器的迦陵頻伽，這種變化的原因是否與“千秋萬歲”有關(guān)系，目前不是很清楚。

北朝時期的畫像磚、畫像石或壁畫上的“千秋萬歲”，如磁縣灣漳北朝壁畫墓40和河南鄧縣彩色畫像磚墓41，上半身形態(tài)更加人格化，繪出衣物，下半身為鳥形，且多成對對稱出土，面部形態(tài)多為一男一女，分布地區(qū)主要在山西和河北地區(qū)。南朝時期的“千秋萬歲”如江蘇鎮(zhèn)江東晉隆安二年畫像磚墓42、襄陽賈家沖畫像磚墓43及常州戚家村畫像磚墓44等，形態(tài)多為人首鳥身或獸首鳥身狀成對組合，形態(tài)更似鳥，主要分布在江蘇、浙江及湖北一帶。這同第一期人首鳥身俑分布區(qū)域重合，一是北方地區(qū)，主要以河北地區(qū)為中心，人首鳥身俑同北朝“千秋萬歲”形態(tài)接近，多是人首鳥身，組合形態(tài)多是男人首鳥身俑與女人面鳥身俑。二是南方地區(qū)，主要以湖南長沙為中心，人首鳥身俑同南朝時期的“千秋萬歲”形態(tài)接近。第一期人首鳥身俑異軍突起，南北方唐墓幾乎是同時期出現(xiàn)人首鳥身俑，分布范圍較廣，河北、遼寧、安徽、江蘇、湖南及四川等地均有發(fā)現(xiàn)。同時期跨地域出土種類較多的人首鳥身俑，較為合理的解釋是人首鳥身俑是“千秋萬歲”的變體，自隋以后，墓葬再也不見圖像形式的“千秋萬歲”取而代之的是陶俑形式出現(xiàn)的人首鳥身俑，即“千秋萬歲”。

從目前的分析來看，第一、二期人首鳥身俑或為“千秋萬歲”，第一期人首鳥身俑的形制多是參照魏晉南北朝時期“千秋萬歲”，故人首鳥身俑呈現(xiàn)出明顯的地域差異。第二期人首鳥身俑不似第一期具有明顯的規(guī)律性，單個出土的數(shù)量較多，但總體形態(tài)同第一期并無太大的區(qū)別。相對于第一期而言，第二期也出現(xiàn)了變化，人首鳥身俑在北方地區(qū)消失不見，但是南方地區(qū)卻時有出土，尤其是四川地區(qū)，這或與當時的政治環(huán)境有關(guān)，五代兩宋時期四川地區(qū)偏安一隅，免受戰(zhàn)爭干擾，墓葬習(xí)俗得以保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