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喻戶曉的中國傳統(tǒng)神話故事《西游記》里，縱然孫悟空有“72變”的絕技，在護送師傅唐僧往西天取經(jīng)時，依然要老老實實地拿出類似護照的“通關文牒”，請國王加蓋印璽后才可繼續(xù)前行。這個情節(jié)是古代中國人前往其他國家的一個縮影，而今天的護照在晚清之前的中國曾有著各種稱謂，包括符、節(jié)、傳、過所、公驗、度牒、路證等，每到一國需加蓋該國印璽方可通行。

今天的我們比起古人，在出國方面多了很多交通的便利，但在簽證的手續(xù)方面，也繁瑣了許多。于是“免簽”國家的多少、質(zhì)量等等，便成為檢驗護照“含金量”的硬指標。一般來說，“免簽”達到120個國家以上的護照，已經(jīng)算“成色”很高的了;而其中給予護照免簽政策的發(fā)達國家的數(shù)量，是護照含金量更重要的衡量標準。

奧巴馬在北京APEC會議上畫出了一個中國護照“簽證有效期可達十年”的餅，實際上不過是一個紙上的餅，好看好聽而已，除了給人在簽證方式上帶來一定便利外，其在關鍵細節(jié)譬如一次停留時長方面并沒有什么實質(zhì)內(nèi)容。中國護照真的要提高含金量，還有較長的路要走。

美國的“免簽”，已成為護照含金量的“試金石”。迄今為止，美國對地球上的38個國家和地區(qū)的護照實行“免簽”政策，中國、俄羅斯等國不在其列并不讓人覺得奇怪，但其中不包括其盟友以色列，則讓人感覺有些許詫異。這便牽涉到一國護照能否得到發(fā)達國家“免簽”特惠的首要標準：安全性。而以色列恰好在這方面“卡殼”。2014年6月，有美國反間諜機構(gòu)人員指出，以色列對美國實施間諜活動無孔不入的程度十分驚人。因此美國有關方面從情報與國家安全的角度考量，擔心一旦美國對以色列實行“免簽”政策就很可能讓以色列間諜在美國行動更方便，故相關各方都對此持謹慎態(tài)度。

當然，美國還是將以色列護照列入了“候補”免簽的隊伍，也即以色列已進入美國免簽證計劃的“路線圖國家”序列。

國與國的“互信”與“對等原則”，也是決定相互能否實行“免簽”的重要因素。仍拿美國與以色列來說，兩國在這方面的“互信”應該問題不大，但美國眾議院議員認為以色列經(jīng)常無理由地拒絕阿拉伯裔尤其是巴勒斯坦裔的美國人入境以色列，這意味著即便美以實行護照免簽政策，而這部分美國人仍可能會被以色列區(qū)別對待，這就牽涉到兩國的“對等原則”。另外還有印度與尼泊爾，由于互信指數(shù)很高，免簽政策已經(jīng)給兩國居民帶來極大便利。而很多看起來親密的國家之間不能實行護照“免簽”，也正是深層次的一些原因?qū)е履承╆P鍵方面不能“互信”或不能遵循“對等原則”所致。

一個國家的經(jīng)濟發(fā)展程度，也是其護照含金量的最關鍵的因素之一。根據(jù)“2014亨氏簽證受限指數(shù)”報告內(nèi)容，芬蘭、德國、瑞典、美國和英國五國均有174個國家和地區(qū)給予其免簽證或落地簽證待遇，并列排名第一。此外排在前列的一些國家，也多為西歐或北美的發(fā)達國家。而這些護照含金量很高的國家所給出的 “免簽”或“落地簽”待遇的國家，則往往要少很多，且這些“幸運兒”也基本上是經(jīng)濟發(fā)展程度較高的“富國”。有學者認為，一國底層人群的發(fā)展程度和綜合素質(zhì)，決定了護照“免簽指數(shù)”。

一個國家的外交政策及其處理國際事務的能力，也是影響該國護照含金量的重要因素。位列發(fā)展中國家的巴西護照也相對較為“好用”，譬如說巴西護照可以通行除了英法德以外的幾乎整個歐洲地區(qū)，且全球許多給予巴西護照免簽時限均為“無限制”，這與巴西整體較為友好的外交政策、靈活的處理國際事務的決策尤其是遵循簽證對等原則等等因素相關。而俄羅斯也因“重返拉美”的外交政策，使得其護照得到了除四個國家以外的所有拉美國家的免簽待遇，而即便這四國也給予了俄羅斯護照一定的簽證便利條件。

此外，歷史原因也可影響護照的含金量。以馬來西亞為例，它在上述各因素中并不算特別占優(yōu)勢，但因曾經(jīng)是英聯(lián)邦成員國，其潛在的信任度也使護照有一定的“含金量”。

總而言之，影響護照含金量的“免簽”與“落地簽”的國家數(shù)量與質(zhì)量，有點像是全球高智商人士參加的那個門薩俱樂部，遵循的是“同類一起玩”的游戲規(guī)則。而護照的“含金量”，恰如那句中國古語“功夫在詩外”，不在護照的形式，而是該國綜合國力、實力的折射。若一國的國力已強，但不能與其他國家尤其是發(fā)達國家實現(xiàn)“互信”及“優(yōu)惠對等”的原則，也沒有明確的“相互免簽”的量化條件，若想要與別國實現(xiàn)高質(zhì)量的“免簽”或“落地簽”，則很可能只是“畫餅充饑”。

趙夙嵐

2014年12月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