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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論明代松江府“上上役”之布解與北運白糧

        2019-12-04 00:39:30陳蘊鸞
        鞍山師范學(xué)院學(xué)報 2019年5期
        關(guān)鍵詞:松江萬歷

        陳蘊鸞

        (泰州學(xué)院 馬克思主義學(xué)院,江蘇 泰州 225300)

        明代,江南為財賦之區(qū),其中又以蘇州、松江兩府“獨甲于天下”,而松江府較之蘇州府,“幅員僅五之一,分邑亦三之一”,但“賦役不相上下,則松之苦尤甚?!彼山粌H有沉重的賦稅,差役也備極繁難,“此他郡未必有,而松郡獨兼有之也”[1]。以往學(xué)界對江南地區(qū)的重賦問題論述頗多,而對于該地區(qū)的重役關(guān)注較少。本文以江南地區(qū)具有代表性的松江府為例,對被稱為該府差役之中“上上役”的布解與北運白糧,從編征的官布與白糧的本色、折色以及兩役存在的弊病與解決之道等方面作一個比較系統(tǒng)的梳理與分析,以期對明代江南賦役制度,特別是重役的研究有所裨益。

        一、官布與白糧的本色編征

        明代,松江府官布與白糧的征解均始于明初。白糧是上供玉食,與漕糧不同,自明太祖朱元璋定鼎金陵即編為民運,因地近而用力少也,后明成祖朱棣遷都北京,自此白糧有了北運與南運之分。南運為“中等役”,因“腳力足用,解米從容,人不甚苦之”[2],而北運則為“上上役”,道路迂徐三千里余,民運艱難。官布的征解是因稅糧逋欠,而作為折征對象,以布折糧,初為明政府臨時性的折征,后于宣德八年成為定制,遂有布解之役[3]。官布與白糧歸于秋糧項下征解,因是該府的重役,均編有相關(guān)的解運費用。

        (一)官布的本色編征

        明代,松江府所征官布分為闊白三梭布(俗稱細布)、闊白棉布(俗稱粗布)兩類,府屬三縣官布派征數(shù)額為:闊白三梭布——華亭縣17 830匹,上海縣10 825匹,青浦縣4 345匹;闊白棉布——華亭縣76 720匹,上??h 46 577 匹,青浦縣18 703匹[4]。最初都為本色棉布,其征解數(shù)額是以弘治十五年起運數(shù)目為準(zhǔn),共“綿布一十七萬五千匹”[5]。至明中后期,該府所征解的官布有了本、折之分,所謂本色即征收實物棉布,而折色則是將棉布折成銀兩上納。依據(jù)萬歷六年戶部會計所載,松江府三縣所征解的本色官布中,闊白三梭布——華亭縣16 185匹,上??h10 620匹,青浦縣6 195匹;闊白棉布——華亭縣48 935匹,上??h32 109匹,青浦縣18 730匹[6]。后于萬歷四十五年,又將闊白三梭布33 000匹內(nèi)改織黃絲三線布5 000匹,黃絲二線布28 000匹[7]。而闊白棉布改折后,余99 774匹征本色[7],共計征本色官布132 774匹(見表1)。

        表1 明中后期松江府本色官布征解數(shù)額(單位:匹)

        在本色官布編銀的細目上,本色初編有價扛銀,后又增墊貼銀(或是墊扛銀),折色初編官布的折銀數(shù)額,后又增解扛銀等項。本色官布中闊白三梭布33 000匹,每匹連價扛征銀0.61兩,該銀 20 130兩。萬歷四十五年,于闊白三梭布內(nèi)改織黃絲三線布5 000匹,每匹加墊貼銀0.25兩,黃絲二線布28 000匹,每匹加墊貼銀0.15兩,共增墊貼銀5 450兩[7]。本色黃絲二線、三線布編銀數(shù)為25 580兩,分派于三縣,則為華亭縣黃絲三線布1 557.02兩,黃絲二線布8 583.125兩;上??h黃絲三線布1 021.715兩,黃絲二線布5 631.875兩;青浦縣黃絲三線布596.265兩,黃絲二線布3 285兩。本色粗布99 774匹,初每匹編價銀0.25兩,扛銀0.03兩,后奉文每匹增銀0.02兩,以為鋪墊,共銀0.3兩。萬歷初又復(fù)議增加鋪墊銀0.024兩,后于萬歷十五年,松江府為清查糧額,以甦民困,將后增的0.024兩鋪墊銀裁減[3],則定每匹價扛銀0.3兩,該銀29 932.2兩。萬歷四十五年每匹加墊貼銀 0.074兩,該銀7 383.276兩,共計編銀37 315.476兩[7]。本色官布共編銀62 895.476兩,分派于華亭、上海、青浦三縣(見表2)。

        表2 明中后期松江府本色官布編銀數(shù)(單位:兩)

        (二)白糧的本色編征

        白糧按用途劃分,基本分為兩大類,其一是質(zhì)量最好的白熟粳米、白熟糯米,它們歸內(nèi)府使用以保證皇室及宮廷人員的生活;其二是質(zhì)量次一等的白糙米,用作百官食俸[8]。松江府所征收的白糧是供給供用庫、光祿寺、酒醋面局及府部等衙門官員的祿米。以萬歷六年起運數(shù)為例,“光祿寺白熟粳米13 600石,準(zhǔn)糙粳米14 960石,白熟糯米2 200石,準(zhǔn)糙粳米2 420石,酒醋面局白熟糯米2 100石,準(zhǔn)糙粳米2 310石,供用庫白熟粳米17 352.047石,準(zhǔn)糙粳米19 087.251 7石[9]?!苯馕甯慷疾煸旱妊瞄T祿米,最初全征本色,后于嘉靖元年改為八分本色,二分折色,其中八分糙粳正米13 127.795 2石。后又于萬歷四十七年,加增惠、桂二王祿米2 000石[7]。

        在解運的白糧正米之外,編有白耗米、舂辦米,又每正米一石編有夫船銀、貼役銀、車腳銀(內(nèi)扣出石壩號房腳價銀),萬歷四十七年又加編大通橋腳價銀。松江府征解的供用庫白熟粳正米17 352.047石,每正米一石加白耗米0.3石,又每正耗米一石加舂辦米0.2石。每石夫船銀0.4兩,車腳銀0.384 7兩,內(nèi)扣出石壩號房腳價銀每石0.001 4兩。萬歷四十七年每石加編大通橋腳價銀0.005兩,每石貼役銀0.35兩。酒醋面局白熟糯正米2 200石,每石加白耗米0.3石,舂辦米0.2石。每石夫船銀0.4兩,車腳銀0.384 7兩,內(nèi)扣出石壩號房腳價銀3.146兩。萬歷四十七年每石加編大通橋腳價銀0.005兩,每石貼役銀0.35兩。光祿寺白熟粳正米13 600石,每石加白耗米0.3石,又加舂辦米0.2石。白熟糯正米2 200石,每石加白耗米0.3石,又加舂辦米0.2石。每石夫船銀0.4兩,車腳銀0.284 7兩,內(nèi)扣出石壩號房腳價銀每石0.001 43兩。萬歷四十七年每石加大通橋腳價銀0.003兩,每石貼役銀0.22兩。解五府六部都察院等衙門八分糙粳正米13 127.795 2石,每石加耗米0.2石。每石夫船銀0.4兩,車腳銀0.284 7兩,內(nèi)扣石壩號房腳價銀18.772 747 13兩,每石加給大通橋腳價銀0.003兩,貼役銀0.2兩。萬歷四十七年加增的惠、桂二王祿米,查照昔年瑞王事例,每石加白耗米0.3石,該米600石。每石舂辦米0.2石,該米520石,總計征米3 120石。每石夫船銀0.4兩,該銀800兩。每石車腳銀0.384兩,該銀769.4兩,內(nèi)扣出石壩號房腳價銀2.86兩,實該車腳銀766.54兩。又每石貼役銀0.35兩,該銀700兩,總計征銀2 266.54兩[7]。松江府北運白糧征解本色米共74 022.547 56石,相關(guān)車船、腳價、帖役等銀共50 476.406 152兩(見表3)。

        表3 明中后期松江府“北運白糧”本色編征銀米數(shù)

        從上述內(nèi)容可以看出:在編銀細目上,官布與白糧不同,本色官布最初直接征收實物棉布,到明中后期改為將官布編征銀兩,再由解戶領(lǐng)銀買布上納,因而除相關(guān)解運費用外,另編有布價銀;因白糧征解數(shù)額較多,雇募的船支也比官布要多,其在解運費用上要遠高于官布。

        二、官布與白糧的折色編征

        明中葉以后,隨著商品經(jīng)濟的發(fā)展與白銀的貨幣化,賦稅折銀成為一種趨勢,北運白糧與官布的改折也正是在這樣一個大背景下開始的,由明初征解本色,后變?yōu)橛斜?、折之分。松江府官布與白糧的改折大致可分為形成定制的改折和臨時性的改折兩大類。

        (一)形成定制的改折

        松江府官布中的闊白棉布、白糧中府部等衙門祿米和惠、桂二王祿米的改折是有定額的,即形成定制。官布的改折始于弘治十七年,所征闊白綿布以十分為率,六分征本色,四分征折色,本色即為折糧布,折色則為折銀布[3]。至明中后期,將闊白棉布中改折42 226匹[7],其改折率約為24.1%,每匹折銀0.3兩,該銀12 667.8兩,每正銀1兩編解扛銀0.014兩,該銀177.349 2兩[7],共編銀12 845.149 2兩,分派于華亭、上海兩縣,此項銀兩收貯于太倉庫,用以官員折俸、賞賜軍士冬衣、解支邊用等。

        北運白糧中征解的府部等衙門祿米最先是解運至各衙門收,后改為交收到祿米倉,其改折始于嘉靖元年,八分糙粳正米13 127.795 2石,二分折銀米3 281.948 8石,每石折銀1兩,該銀3 281.948 8兩,每兩解扛銀0.014兩,該銀45.947 283 2兩,同正糧批差,糧解赴府解部。秦博認為這僅是嘉靖元年一年江南五府的改折之額,并未形成定額。但就松江府而言,似乎已成定制,在其后的萬歷二年,戶部尚書王國光議將祿米倉歲收俸糧,“每年遇米賤時月,照依時價放給折色壹貳月,永為定規(guī)?!比f歷皇帝下旨,“是這白糧以后除原議二分之外,再不許議改折[10]。”也就是說,從嘉靖元年開始,松江府所征解的府部等衙門祿米是一直遵循八分本色,二分折色的定額。萬歷四十七年加增的惠、桂二王祿米先是征解本色,后奉文改征折色,共銀2 269.596兩,即每石祿米折銀1.134 798兩[7]。此兩項折銀米總計征銀5 597.492 083 2兩,在該府所征解的白糧正米中,其改折率約為6.8%。

        (二)臨時性的改折

        松江府征解的官布與白糧中臨時性的改折有兩種情況:一種視內(nèi)府庫的儲備情況進行的改折。如光祿寺的白糧改折,萬歷二年,戶部給事中顏容舒奏,“光祿寺積貯白糧二十八萬七千一百余石,合盡數(shù)查盤,中間積貯年久,正耗虧折,請‘照便遞減,仍將盤出附余通融抵補,自后放糧新陳搭配’,乃從之”。萬歷五年,戶科給事中劉魯條議,“光祿寺粳糯及上中白米積貯數(shù)多,將來陳朽,乞要折納。”戶部尚書殷正茂議覆將“本年的本色粳米每石折銀壹兩,糯米每石折銀壹兩貳錢,征解交納”,“陸年分仍征本色,以后本折輪年征運,候白糧支放太半,照舊通派本色”。至萬歷九年,因光祿寺卿蕭廩題稱“大官等署白糧近年存積數(shù)少,供應(yīng)不敷”,請將“本折間派之法量為酌處,仍征本色”。但由于東南五府饑荒,準(zhǔn)五府白糧該年仍征解折色。萬歷十年以后通派本色,其中“每年上粳糯米每拾分征派本色捌分,折色貳分,中粳米每拾分征派本色玖分,折色壹分,粳米每石折銀壹兩,糯米每石折銀壹兩壹錢,征解交納本寺[11]?!?/p>

        一種是因災(zāi)改折。弘治十五年,“以蘇松災(zāi)傷改折起運糧米,北京官員月米每石折銀八錢”[12]。正德三年,蘇州、松江、杭州等府旱災(zāi),總督蘇松等處糧儲都御史羅鑒請將兌軍米并兩京官吏俸糧折銀,戶部議覆“兌軍米內(nèi)量準(zhǔn)折銀四十萬石,石五錢,兩京俸糧內(nèi)準(zhǔn)折銀一十萬石,石七錢,省其腳耗,以補有災(zāi)不能起運之?dāng)?shù),猶不足,則於臨德等倉支運本處俸糧,及賑濟所需,聽從宜處之”。正德四年,蘇、松、湖三府水災(zāi),戶部據(jù)巡按御史李廷梧并管糧御史蘇錫奏,“蘇州府兌軍糧已量折二十五萬石,仍請再折二十萬石,并兩京府部該運歲糧俱每石折銀七錢,臨德二倉請運二十萬石以補京儲,京庫折色并闊白綿布請量起一項,余俟豐年征解,下戶稅糧俱請停免,從之?!闭挛迥晔辉?,以蘇松常三府水災(zāi),凡起運稅糧棉布絲絹俱量改折色,存留者本色折色中半征收,各衛(wèi)所屯田子粒并視災(zāi)之輕重免蠲。從巡按御史奏請。嘉靖四十年以蘇松等府水災(zāi),改折起運糧米,停征宗人府米折,京庫折草布絹等銀,仍留關(guān)稅與各府引價事例銀賑濟。隆慶二年十一月以蘇松常三府水災(zāi)詔改折額解祿米食糧一年[9]。

        從上述資料中可以看出:官布、白糧的改折多為與災(zāi)荒有關(guān)的臨時性改折,不得已而為之,僅止權(quán)宜之計,待豐年仍要補足;形成定制的改折所占比例是較小的,其對象是官布中的闊白棉布,以及白糧中供給府部等衙門的祿米,而關(guān)系到皇室內(nèi)府御用的闊白三梭布和白糧仍全征本色,并無改折。

        三、兩役之弊病與解決之道

        (一)兩役之弊病

        布解與北運白糧役屬民收民解,是松江府的“上上役”,因此在施行之初考慮的比較周密,兩役均編“有貼解銀,有雇船水腳銀,有起駁車腳銀,有舂辦折耗米,有夫船工食米”[13],并且所制定的與解運相關(guān)的細則與規(guī)定也能被較好地遵循,充役者尚能承擔(dān)。隨著明代中后期賦役制度的變革,加之政治的腐化與吏制的敗壞,兩役弊病叢生。

        1.官府在解戶的僉派上放富差貧

        松江府三縣布解一役,每年解戶八名,華亭縣四名,上海縣三名,青浦縣一名。北運白糧解戶,每年五十六名,華亭二十八人,上海縣一十八人,青浦縣十名。解戶是照地畝簽差,均以大戶充布解、糧解,規(guī)定官布解戶 “田余二千畝、家累巨萬金者承之”[6]。北運白糧的編僉田畝數(shù)雖無明確記載,但可以想見其數(shù)必不會低于前者。而在實際的僉派中,大戶夤緣祈免,則以中人下戶承充,往往產(chǎn)盡而身隨之?dāng)?。大戶如不幸被編僉,則雇人包攬代解[14]。官府在大役的僉派上本應(yīng)對承役者驗明正身,真正做到以殷實大戶充役,但由于官吏的貪污腐化與不作為,使得僉派原則不能夠得到真正的落實,累及中人下戶來承擔(dān)重役。

        2.征收的不足額與解運相關(guān)費用的遲發(fā)重扣

        (1)征收的不足額。首先需要指出的是官布與白糧的征收略有差別,白糧一直是以征收實物為主要形式;而官布的征收則是以明中葉為分界點,之前是征收實物布匹,之后隨著役法改革,以及白銀貨幣化的趨勢,在布匹的征收形式上改為解戶領(lǐng)價銀投布行收布。在官布的征收上,由于明中葉以后,征收形式變?yōu)楣俑畬⒋?、細布折算成銀征收,并將價銀發(fā)于解戶,而后解戶將銀投于布行,再由布行進行采辦,之后布匹交由解戶運輸。與最初的征收形式相比,不再是布行直接向機戶收布,變成官府征收銀兩——解戶領(lǐng)銀投布行——布行以銀易布的多層關(guān)系,征收布匹的中間環(huán)節(jié)增多,容易滋生弊端[3]。布價銀往往是遲發(fā)重扣,解戶得先行墊付,待買布后再給銀。最后所給銀兩只有十之六七,甚至一半都不到[3]。由于官布征收的不足額,從而導(dǎo)致在實際官布的解運上,細布全解,粗布實不能全完。萬歷年間華亭縣《免加遼餉榜諭》中提到:“粗布向以民欠解不及法,今細布之全解者存其實”,“該縣計粗布緩于細布,雖編而未盡解,故其墊貼名編實欠”,以粗布所編正銀和墊貼銀“抵補遼餉,免其加編”[15]。在白糧的征收上,存在著白糧與漕糧的征派苦樂不均,由于漕軍之爭兌,總書作弊,白糧往往“專派荒區(qū)荒啚”,加之頑戶不肯完納,導(dǎo)致收米不足,“不能盡糧”,使得白糧不能及時起運,耽擱衍期。

        (2)解運相關(guān)費用的遲發(fā)重扣。官布與白糧均編有與解運相關(guān)的費用,官布除買布價銀外,又有鋪墊扛解銀,是在布匹起解時發(fā)與解戶,用于布匹解運過程中雇船、雇人等花費,這筆銀兩能發(fā)放到解戶手里的,比之布價銀更是有限,早已被胥吏侵吞得所剩無幾[10]。萬歷年間,將松江府闊白三梭布內(nèi)改織黃絲二線、三線布,并加編銀兩,“御用三線細布每匹加銀二錢,內(nèi)府賞赍二線布,每匹加銀一錢,此項每以事后編征,不入當(dāng)年會計,遂多展轉(zhuǎn)乾沒,而小民不敢言”[1],即在細布(即闊白三梭布)改織后解戶無疑負擔(dān)更重,要貼補更多的銀兩去買布。與官布一樣,白糧亦編有車船水腳銀,只不過白糧解運的相關(guān)費用比官布要更高。在白糧的相關(guān)解運費用征收上,是先盡本戶,“其余銀兩自十二月至正月即盡數(shù)一并與之”,雖有追比期限,但不能盡完。因此,“車水腳銀等常苦征納不前,或有遲誤不發(fā)”,即使收齊,又要“解銀至部運衙門”,銀兩“又不全給,半留上鞘,以待中途徐給”[6]。銀兩的緩發(fā)導(dǎo)致船幫開遲,解戶經(jīng)年守凍,不能如期上納,以致賠費百倍。

        3.解運上納過程中的需索與科罰

        官布是由解戶自行雇募民船運載為主,有過短暫的隨北運官船搭載運解,但僅行之一年,又編民運。而北運白糧的船支,則經(jīng)歷了由自雇民船—造紅船(即官船)—自雇民船—造湖廣江西式船支(即官船)—自雇民船這樣一個變化過程。在解運上納過程中,解戶要面對的是層層盤剝與需索,從地方府、縣,到沿途洪閘、關(guān)津,最終入京交納,每一環(huán)節(jié)都有花費,名目繁多。

        (1)裝船起運前,兩役解戶首先要面對的是地方府、縣胥吏的勒索。官布裝船運載前,解戶還要送到縣、府驗印,待驗印完畢后,方能裝船起運。這其中“催驗布、催印布有例,催曬布、催布出境有例”,印布則“鋪堂有例,茶房庫房有例,書門皂快各有例,不則踐踏及之布”[6]。即在解戶買布之后,徒增一環(huán)節(jié),從中又費一番周折與侵漁。因此,時人議“買布之后,縣中驗而印之,亦既足矣。府體尊嚴(yán),公務(wù)紛冗,三縣搬挑伺候,良費時日,似可不煩再印,足省一番周折”,在縣驗印即可,不要再增加解戶的負擔(dān)。而白糧征收到倉之后,則“雜費百生,糧衙是以糧長甘心愚弄,所費六七金矣”;“旋而赴領(lǐng)車水腳,吏書縣總駕言陋規(guī)所費且至不貲[6]?!?/p>

        (2)運輸中,解戶沿途過各洪閘、關(guān)津又不免要被留難勒掯。載有官布的船支“至臨清,視等私販,強欲盤驗,哀呼祈免,則任臆而罰之,至河西務(wù),又從而罰之,京師崇文門納籌外,又復(fù)罰之,所攜余布,以備損壞,則指為夾帶,而加罰之,甚或從而沒入之”。白糧船支過洪閘時要雇洪夫、閘夫與挽拽,“每過一洪用銀十余兩,過一閘用銀五六錢,所過共三洪五十余閘,而費可知矣。”白糧解戶還要被船戶勒詐,“每催船價及撐駕夫價計不下二百余兩”,因船中白糧乃身家所系,只能“吞身忍氣曲為順從,勢不得不然也”。而最所畏者,是漕軍的凌虐,其將漕船撞擦運送白糧的民船,而“民船板厚,而軍船板薄,微有損傷”[6],則百般挾詐。

        (3)到京上納時,解戶又面臨各項打點花費,以內(nèi)官的需索留難為最甚。官布交納內(nèi)庫時,有“土儀銀、茶果銀,有庫夫驗布銀,甚者歇家索每匹常例使用一錢四分七厘”。如布匹被揀退,就要重復(fù)解進,每匹有賠至五六錢者。弘治六年就有解戶因所解布匹送庫被揀出,為了完役,不得不揭債賄囑,至費銀八九千兩的[10]。等布匹交納完畢,要到各衙門掛號銷號,時日耽擱,而本地方追比批回,家屬已先系囹圄矣。而白糧上納則要“五經(jīng)科道七經(jīng)內(nèi)官,掛號三十二衙門,亦云瑣矣煩矣?!庇懈鞣N常例,“管門者有錢,把斛者有錢”,“每石費五錢者,甚至有一二兩者”,如不能如期完納,則“遲留有罪,違限有罪,京中之罪未償,而府州縣銷批之罪又至”[6]。

        (二)解決之道

        針對兩役在解運過程中的弊端,明代各級官員也提出相應(yīng)的舉措。

        1.針對白糧的收米不足,萬歷庚戌(三十八年)華亭知縣聶紹昌議,“先將北運糧長本戶糧米免其兌漕,盡數(shù)除作白糧外,次將白糧正耗米與收兌漕米拈鬮分派”,“于十月即鬮派白糧應(yīng)收區(qū)啚,派定即聽糧役及早舂辦,決不許漕糧借兌”。萬歷己未(四十七年)華亭知縣章允儒痛革陋規(guī),“親定牌票,命各糧長俱逢十日一報完欠數(shù),六限不完,知縣親提比足,不假手吏書衙役,以滋弊竇”。崇禎己已(二年)華亭知縣鄭友玄議將“派收糧米盡本名本啚本區(qū),嚴(yán)比速完。”撫臺批如議行[6]。經(jīng)過明中后期松江府的改革,白糧的征收先盡本名本啚本區(qū),再將白糧正耗米與收兌漕米拈鬮分派,除爭兌之弊,征完舂辦,盡早雇船起運,不至守凍,經(jīng)年不得完納。

        2.在解運期限上,崇禎己巳(二年)知府方岳貢提出官布“每春季起程者,限以八個月;四月起程者,限以十個月;五月起程者,限以對年”[6],解戶就可根據(jù)布匹征收及驗印的實際情況,合理安排時間。而萬歷庚戍(三十八年)華亭知縣聶紹昌則議白糧每年十二月底之前下糧完足,正月開行,六月到京[6]。對于解過上納中的需索與勒詐,崇禎戊辰(元年)松江府在京鄉(xiāng)官禮科等科給事中葉有聲、許譽卿,監(jiān)察御史董羽宸、錢士貴、沈猶龍、馬明玠,兵部王陞,工部董中行、王庭柏、朱長世、唐昌世、姚元胤等則提出官布“價必先期預(yù)給,一切不許扣除,并嚴(yán)禁衙門需索,有仍踵陋規(guī)者,許解戶至京日赴合于衙門,揭稟其撫按監(jiān)司,亦于掛號之日,面查官價有無全發(fā)有無克扣,如或短少,即行該縣給足,仍各給路引一道,明開正布若干備布若干,以便津關(guān)驗放,不許科罰”,白糧則在征足后,“隨給夫船銀兩,以便雇募船支”,“每船置立紅牌,不許旗軍阻抑其車腳繇閘米折等銀,總部官沿途給發(fā),不許克扣,仍聽合于衙門嚴(yán)行查訪,以定本官賢否”[16]。

        3.在兩役收銀的問題上,明末崇禎二年華亭知縣鄭友玄創(chuàng)“給串自收”之法,先行之于布解之役,由官給串單,令解戶設(shè)柜自收,先收布價銀,隨收鋪墊扛解銀,買布驗印起解。以解戶“自收自完具領(lǐng),吏書不令經(jīng)手,民納之而民收之[6]?!倍笥謱⒋朔ㄓ糜诒边\白糧役相關(guān)車腳、水腳銀的征收上,將兩役中至關(guān)重要的環(huán)節(jié)——銀兩的征收變?yōu)榻鈶糇允眨俑魰辉俳?jīng)手,相關(guān)費用放領(lǐng)營扣之弊,及衙門需索一應(yīng)牌票雜費盡革。在行之有效的情況下,知府方岳貢又將此法行之上海、青浦兩縣,使積弊稍緩。

        從上述內(nèi)容可以看出:雖然官布與白糧在征收環(huán)節(jié)上各有不同,但兩役存在的弊病是相似的,且在關(guān)鍵問題——相關(guān)解運費用的發(fā)放上都有遲發(fā)重扣的現(xiàn)象;針對兩役的積弊,各級官吏都提出了解決的辦法,特別是銀兩的征收上,創(chuàng)“給串自收”之法,取得了一定的效果;布解役與北運白糧役同為松江府的“上上役”,兩者之中又北運為最重。

        布解役與北運白糧役作為松江府的“上上役”,包含了從官布、白糧的征收至解運上納的一個復(fù)雜繁難的過程。兩役均是僉派解戶,以民運方式上納,都編有與解運相關(guān)的費用。隨著明中后期賦役制度的變革與白銀的貨幣化,實物稅開始向貨幣稅轉(zhuǎn)變。官布與白糧的征解均經(jīng)歷了一個由全征本色到本、折兼征的過程,但終明一代折色征收的比重是非常小的,這是由于兩者皆事關(guān)皇室內(nèi)府的用度,其征解、揀選、上納都比較嚴(yán)苛,并沒有太多通融轉(zhuǎn)圜的余地。即使遇到災(zāi)荒,也是最小限度地減免當(dāng)年額度,待災(zāi)荒過后,豐年仍要補足之前所免數(shù)額。在征收上納的過程中,兩役存在的弊病是相似的。相較之下,北運則更為繁苦,因其解運的白糧數(shù)額較大,所僉派的解戶人數(shù)及編征的相關(guān)解運費都要遠高于官布,上納入庫又倍為艱難,被時人稱為松江府最重之役。明代,松江府的布解役與北運白糧役不僅僅是力役之征,更多地體現(xiàn)了賦與役的結(jié)合,是重賦之下的產(chǎn)物,也是江南地區(qū)重賦之下重役的一個縮影。雖然明中后期的役法改革將力役折銀,由官府出銀雇人應(yīng)役,但因布解與北運是極重之役,并沒有改變兩役僉派民戶充役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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