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經濟學人》雜志網站11月8日文章，原題：在中國，資本主義孕育了對方言的新尊重在安徽大別山區(qū)長大的余燕（音），從小就知道在學校里說家鄉(xiāng)話——一種名為“江淮官話”的方言會惹上麻煩。這種方言大約有7000萬人使用，但對在北方城市長大的中國人來說并不好懂。

近50年后的今天，中國依舊在全國推廣普通話。然而，方言的價值也在上升，在浙江文成縣管理一家養(yǎng)老中心的余燕對此深有體會。在這家名為“日月星”的民辦養(yǎng)老中心，160名老人多數是70歲以上的男性。其中只有1/3會說普通話，這迫使她四處尋找能夠掌握四五種當地方言的護工。

雇用講方言的護工存在現實原因，特別是患有癡呆的老人，他們需要不間斷地照料。此外還有商業(yè)原因。盡管費用低（每月2000元人民幣），但在農村，將老人送到養(yǎng)老院還是一種打破傳統(tǒng)的事。家屬們需要知道，老人進了養(yǎng)老院會得到善待。

2013年的一項官方調查顯示，有4億中國人不能使用普通話順利交流。他們多數生活在小城市、農村和少數民族聚居區(qū)。中國教育部承諾加大力度推廣普通話。但是，在類似文成縣這樣的偏僻角落，隔條山谷方言就不一樣，語言的多樣性因此越來越被視為商機。

以往，養(yǎng)老機構側重于大城市中心和沿海新興城市。現在，它們到更低調的小城市尋求發(fā)展，據摩根士丹利估計，到2030年，在這些房價較低、出生率較高、移民落戶更便利的城市，家庭年消費將是2017年的3倍。

今年年初，阿里巴巴發(fā)布了“家庭大腦”計劃，將教會智能音箱識別各種方言，從使用人數最多的四川方言開始，然后是廣東方言，直至其他大多數方言。阿里巴巴表示，小城市消費者特別是老年人，并不都能熟練使用鍵盤，因此更可能以智能音箱為伴，通過后者收聽傳統(tǒng)戲曲、獲取健康資訊，抑或為孫輩們播放有聲讀物。年輕消費者可能習慣說普通話，但這并不意味著方言會消失，因為講方言會有“家”的感覺。

推動商業(yè)服務使用方言的因素，也在推動地方政府采取類似舉措。文成縣發(fā)放身份證以及其他官方文書的部門，近期設立了方言服務窗口，他們還與在意大利制衣業(yè)打工的海外文成人進行視頻會議。政府希望與海外華人保持密切聯系，因此使用方言與他們交流更顯務實態(tài)度。▲

（劉德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