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真

溯李可染藝術的源流之舉

反省一個民族悠久的歷史文化的發(fā)展，就知道我們世人對于藝術的粗陋見解是多么過火與偏激了。就中國繪畫藝術而言，從古至今無非就是傳統(tǒng)主義與創(chuàng)新思潮的國際化之間的糾葛爭論。在我看來，這樣的問題或者是命題的出現(xiàn)就要追溯到藝術繼承與革新的源與流，基于一個民族的基本脈絡上并在繼續(xù)民族化的道路上向新穎國際化的方向邁進，不僅立足與傳統(tǒng)的積淀更要融入世界藝術體系的發(fā)展潮流中去。這才可使得中國藝術“永葆青蔥歲月”。

就如同尼采曾說：“億萬年的精神活動沉淀在語言之中”。中國畫的筆墨藝術語言也是如此，豈可輕率否定？由此可見藝術的革新還要基于繼承傳統(tǒng)之上才可施展拳腳抱負的之所舉動。

（一）溯及李可染藝術之源

一位充滿深情的理性中國畫家——李可染，無疑是對中國畫藝術的傳統(tǒng)繼承與創(chuàng)造革新進行推陳出新，完成此生偉大追求與執(zhí)著信念。一門藝術之存在必有一種藝術文化之依托。一家藝術之成就就必有一種信仰之驅動。舉凡有大成就的藝術家，必自覺與不自覺地懷抱一種文化信仰與美學理想。而此李可染的藝術成就必定是后有自身的偉大信念和理想的支撐，而中國藝術的豐富多彩與厚重積淀也必有我們中國藝術精神和信念作為依托的。因此，李可染對于藝術認知的淵源可能就來自于對于藝術的那種極強的信念，而中國乃至世界藝術永恒發(fā)展也許就源自于文化藝術精神理念的背后依托。

中國繪畫藝術中對于“筆墨藝術”極為重視。而李可染對于“筆墨藝術”的重視可算是現(xiàn)代畫家屈指可數(shù)中的其中一位。“筆墨是形成中國畫藝術特色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這是李可染曾在書中闡述的觀點。石壺先生曾對李可染的畫提出見解與批評，認為：刻、板、結。可就我看來李可染對于筆墨的理解帶有傳統(tǒng)筆墨的繼承性，以及現(xiàn)代筆墨的革新化。認為“筆”體現(xiàn)出的是線條和骨力，而“墨”則是體現(xiàn)出墨韻之感。李可染的筆墨藝術算不得是“為筆墨而筆墨”近而走上文人的窮途末路，在《水墨小品》和《漓江》作品中都可看出他筆墨功力的驚艷與繼承傳統(tǒng)筆墨修養(yǎng)是分不開的。由此，李可染的中國繪畫藝術作品可謂是前可追溯之源頭所在，必先學其優(yōu)良、后棄其糟粕，也正因如此李可染視為“中國繪畫藝術傳統(tǒng)的繼承人之一”。

（二）溯及李可染藝術之流

但就剛才的李可染對于“筆墨藝術”的認知續(xù)論現(xiàn)代筆墨藝術的革新化。站在革新的視角上看李可染的筆墨更為是一種獨立而不必倚的表現(xiàn)，李可染的筆墨藝術絲毫沒有古之文人畫的“油膩質感”或是“窮途末路之意”，李可染將筆的“力道、骨感”與墨的“墨韻、層次感”二者融合為一，可視為美術史上的革新意義。我們可以透過李可染對于筆墨藝術的“處理”，淺析出中國藝術的發(fā)展概況與時代流勢，無疑就間接的回答了藝術革新的辯證命題。

既談到李可染就不可不提一位知己好友陸儼少，這兩位可稱為推動現(xiàn)當代中國繪畫藝術的南北之舉人。要說李可染對于藝術的革新的功課做得好，那陸儼少對于藝術的傳統(tǒng)與創(chuàng)新的基礎打得也是極為扎實?！叭肿x書，三分寫字，四分畫畫”就是這位來自藝術友人陸儼少的見解。陸儼少曾在書中提及學習傳統(tǒng)、師法大自然、激情和創(chuàng)新等，不愧為是詩、書、畫全能型的“藝人”。由此看出他對藝術的認知與李可染的基本相符，“讀書”可意味于“繼承傳統(tǒng)”，“寫字畫畫”可意味于“自我抒發(fā)與創(chuàng)新”。

（三）溯及李可染、陸儼少之藝術比較

縱覽吾國萬千的高嶺山川、江湖四海，將天下美景盡收眼底，而歷代畫家則是用宣紙、筆墨、情懷將其美景永記載史。李可染墨下的“高山”、陸儼少筆下的“云水”可謂是百年山水之絕;李可染多描繪祖國那恢宏士氣的高山，意有整體之美，陸儼少多描繪那云霧的繚繞、變幻的流水，意有神秘之感。

李可染在1963年繪《黃山煙霞》，整個山體以墨設色為主，山體邊緣多以留白為主，使之整幅畫面光感增強，這就是李可染山水的獨特個性之處。畫家朱修立曾說李可染在黃山上講到：我喜愛倫勃朗的油畫，倫勃朗的油畫喜歡在一片黑調子中突出一道亮光，十分奇特，我的黑山黑水中夾有一道白光正是從倫勃朗的油畫中得到啟示，不過，我用我們傳統(tǒng)的筆墨表現(xiàn)出來了。則陸儼少的佳作的靈感多來自與古之詩詞歌賦其中，在1959年夏創(chuàng)作《杜甫詩意百開冊頁》中盡其展露。陸儼少的云水之畫法，還有筆墨處理的獨具匠心，用云水的意境將畫面、景物和諧分割又不破壞整體的神秘之感，使畫面貫通其中，若隱若現(xiàn)。遂提及李可染便不可不涉及陸儼少，反之亦然;兩者雖在近百年的中國山水中都有著獨秀之美，但又不得以題材、筆墨、筆法、畫論于之相較量。

（四）溯及藝術的源、流之發(fā)展

“橫看成嶺側成峰”。有著數(shù)以千年悠久歷史的中國繪畫，不僅歷經(jīng)著天災人禍的磨難和中外復雜思想的沖撞，在無數(shù)畫家的努力下，依然凝聚著民族文化特色，結出累累的碩果?；仡欉^去，掩卷而思之時，中國藝術也可日新月異，意在西子湖畔的南上路上拔地而起。

“超百萬年的文化根系，上萬年的文化起步，五千年的古國，兩千年的中華一統(tǒng)實體”蘇秉琦的話讓我們?yōu)橹袊幕c藝術之源而驕傲不已?！皷|方的綜合可以濟西方分析之窮，這就是我的信念”季羨林老先生的觀點道出了藝術革新發(fā)展之流勢。兩位學者的話語引人深思學習，闡明詮釋了藝術繼承與革新的源與流。

“中國繪畫是中國民族精神最大的表白，也是中國哲學思想最親切的某種樣式”可見中國藝術不僅擁之廣袤的土地更依托著永恒的民族信念。毋庸置疑，民資藝術的自信心必將使得中國藝術的發(fā)展更加壯闊，一部正在更新的中國藝術史定會是世界藝術史上一縷最燦爛的陽光，溫暖著整個世界和人類。

現(xiàn)當下的中國社會，復雜而又多變，發(fā)展的速度可能你都來不及反應就已是一片嶄新的天地了。而藝術的領域也是風格流派紛紜，繼承、創(chuàng)新與變革的思潮更是一股難以抵擋的時勢。其就二者的辯證理論來闡述，并不是只偏向那一邊的“天秤”而是相互推進的“齒輪”，任何一個銜接都會有著極為重要的價值與作用。因而，創(chuàng)新、革新并不意味著割裂傳統(tǒng)，不是把繼承的因素完全拋之;繼承、傳統(tǒng)也不意味著做“守財奴”，更多的是讓“藝生藝——藝術才產(chǎn)生新藝術”之理。

由此才疏知，文化的積淀、民族的精神與信念才是藝術界發(fā)展的起跳板與強大動力源，而時代脈絡的發(fā)展、新元素流勢的加入、人才的層層出新才是藝術屆革新發(fā)展的重要因素，近此國之繪畫藝術才能攜手共進再創(chuàng)佳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