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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工(外二首)
2019-09-10 07:22:44左安軍
左安軍
從鄉(xiāng)村到城市
使你的影子
瘦如炊煙
農(nóng)村的五谷雜糧
正運(yùn)往市鎮(zhèn)
買糧食的人總比
賣糧食的人感到不安
不事勞作
使你感到苦悶
因此你在夢中放了
一把鋤頭一副棺材
醒來時身邊站滿了人
是的,你拒絕了
那些伸向你的手
獨自老去
夜讀
很多年前那塊土地上寫著:
金子的煤,珍珠的水
祖先們在星星的油燈下
把那本書讀了又讀
很多年過去了,輟學(xué)的鋤頭
依舊沒有減少
氧化的推土機(jī)和口渴的水井
被遺忘在虛無圖書館的書架上
像一本過期的雜志
滿是塵埃,字跡模糊
任蒼蠅翻閱
聽者
聽者趴在桌子上
聽者感到身后的影子在沙沙作響
影子從鏡中走出并向他聚攏
聽者的手開始顫抖
聽者慌亂中抓起他的拐杖
聽者走下樓梯
聽者推開門,聽者從暗黑的房間走向河邊
聽者穿過無人的走廊,來到眾鳥爭辯的森林
聽者俯身去聽大地的哀鳴,馬蹄正在逼近
聽者舉起拐杖擊向腰間的鼓
他感到越用力擊出的聲音越沉悶
聽者用盲文寫信,聽者沒有名字,聽者忘了地址
聽者請來河水的信使,而收信的人在上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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