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小六

我花了兩個半小時從意大利博洛尼亞去圣馬力諾（San Marino）；回程至少也是兩個半小時。這個國家實在太小了，很多人游覽她的時間，可能也不過只是兩個半小時。

從里米尼（Rimini）火車站走出來，街對面就是去圣馬力諾的公交車站。車票在一旁的煙雜店里購買，我順手拿了一份時刻表。每天清晨6：45到晚上20：30，里米尼到圣馬力諾，圣馬力諾到里米尼，每一小時15分鐘就會有一班對發(fā)的巴士，一天一共12個班次。

上午10點多，車來了，是輛紅色的雙層大巴。我抓緊在車上“做功課”：關于圣馬力諾的建立，有幾個傳說，其中最盛行的一個是跟石匠有關。據(jù)說很久以前，一個叫Marino的石匠治愈了一位羅馬貴婦人的兒子，于是她把蒂塔諾山頂?shù)耐恋刭浗o了他；也有人說是身為基督徒的石匠Marino為了逃避羅馬皇帝的迫害，逃到了此地，建立國家……

我的妻子小麥對這個“彈丸之地”充滿了好奇，問了我一連串問題。比如“為什么能治病的是石匠而不是醫(yī)生”“意大利人怎么會承認在自己的國家里面有這樣一個獨立的王國”……我當然一個也解釋不了。但我知道另外一些稀奇的事：在與中國互免簽證的國家里，就有這個“圣馬力諾”。這是特別逗的一件事，不是嗎？圣馬力諾完全處于意大利境內(nèi)，又沒有機場。這種“免簽”其實沒啥實際意義。第一，它幾乎對全世界所有國家都免簽；第二，除非有意大利簽證，你能來意大利旅行先，才可以自由地出入圣馬力諾。換言之，我可以在意大利實現(xiàn)這趟“說走就走的旅行”，但我沒法在國內(nèi)任一時間做到“說走就走便去圣馬力諾呀”。因為我們共同的好奇心抑或說饑餓感，驅(qū)使我們要去這個歐洲僅比梵蒂岡和摩納哥大一點的小國瞧瞧，是的，其總面積不過61平方公里。2008年7月，它被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列入世界遺產(chǎn)名錄。每年少說也有幾百萬游客造訪這里。了解F1賽事的朋友大概知道“F1圣馬力諾站”，名字雖然用的是圣馬力諾，可伊莫拉賽道確確實實是意大利的。

大巴車可開不快，繞來繞去便到了蒂塔諾山腳下，最后把游客送至海拔約600米的平臺。然后游客得步行從圣弗朗西斯科門進入，沿著主街往上走，海拔升高約150米便能到達圣馬力諾的最高點了。山頂有兩座城堡，Lonely Planet攻略十分吝惜筆墨，卻也寫得極其幽默：“馬上止步，否則會掉下懸崖。就這樣，你已經(jīng)把這個國家的首都走完了?！?/p>

對于這樣一個袖珍國家，假如你沒有我說的“饑餓感”，很容易感覺無聊。因為放眼街道兩旁，幾乎全是紀念品商店，從日本武士刀到意大利箱包，各種服飾店、冰淇淋店，還有售賣只在圣馬力諾有效的郵票商店……絡繹不絕的游客們走在這座商業(yè)味十足的“石頭城”里，還有非常之多的中國游客，他們可能誤以為是漫步在麗江古城。

你可以在自由廣場觀看每半小時一次的換崗，或者探索“好奇心博物館”。除了收集圣馬力諾的郵票，你還可以收集圣馬力諾的簽證。你也可以是因為“說走就走”來到的圣馬力諾，隨遇而安則有助于讓你發(fā)現(xiàn)它的精致、小巧和浪漫。下山的時候，我和妻子小麥故意走了一條遠離商鋪和游人的山林小道。蔥蘢綠意中竟隱約覺得遠處的城堡應該“很有故事”。我能感受到山上的空氣清新怡人，極高遠眺山下也擁有更美妙的風景。

逛完圣馬力諾，真的只用了兩個半小時，但兩個半小時真能清楚認識圣馬力諾嗎？這是一個很大的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