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星,父親
十七年了,我的恒星一樣的父親
白玉一樣透明的父親
在每一個晚上,及白天
都引導(dǎo)我做了什么?
我依舊在用他的盤子,
看到他遺留的那些教科書,
他的,不可取代的字跡
一切都是昨天,仿佛我的父親他
剛用鍋鏟為我們炒好了菜,順便他
站在空闊的院子里,恰好一顆恒星經(jīng)過了他
我不停地對我的生活說著“不,不,不”,
在夢境里,依舊重復(fù)著
我比任何時候,都愛自己身上閃爍其詞的光斑
我承受的那些疼,它們有時候
像自由的雞或者鴨一樣,在農(nóng)戶的庭院里游蕩,在無名的田野里
我住的很高,十七樓
我并不是要無限接近——星河里——父親這顆孤獨的恒星
面對別人的終老,慰藉的話語一下子被風(fēng)刮走了。我覺得生者安慰生者,也是混球的。
不知名的鳥兒落在枇杷樹上
女人被一種聲音帶走了,
一塊磁鐵,被另一塊磁鐵帶走
到處都是蛛網(wǎng),
某種男聲,成了活的獵物
女人們的乳房里,布滿了網(wǎng)狀格——
當(dāng)你試圖憶起某件事物,
父親溫和的聲音——最先——浮現(xiàn)——
龐大的金剛,只剩傘架
五點整,不知名的鳥在發(fā)聲
那是歡愉的鳥嗎?
枝頭上,密集的枇杷果度過了又一個黑夜
(你確定,你需要的
僅僅是那,別樣的聲音……?)
小 滿
指針和暮色是圖謀者,一個人
在等待天黑下來;房間里
的物品,家具,殘余的光
玻璃上的,器皿上的,木頭的……所有反射的弧線
在迅速進(jìn)行著物與物的轉(zhuǎn)換;
它們迅速變成夜色里的——
夜色里的甲,
夜色里的乙,
夜色里,翻滾著的思想;
青麥在火焰上炙烤……
去河口
現(xiàn)在來講,只有
一個聲音是清晰的;
(不清晰的,也終會清晰起來……)
勃魯奈斯契的“焦點透視”論,在無數(shù)的時間里,
一直重視路的傾斜,及柳楊樹筆直的存在
飛鳥,終究有些靠不住——
它們和樹葉,有時候使人分不清
一個人,正在試圖穿透鏡頭的逆光
風(fēng),及不可知之物
正,成為路上的好伴侶
“時間拖欠的,或者可以就此還清……”
“……”
甚至沒有丑——
放下讀了半篇的,XJ的“石榴的紫紅色精神”
她繼續(xù)保持同一個姿勢,在下午
這樣看起來,像是一個努力控制自己
不允許自己隨意沉入休息日的人
房間里,所有的樹木都被刷上石灰水
沒有受害者
甚至沒有丑——
就業(yè)者,在鏡子里順利找到工作
塞克斯頓的焦慮在上升。她和“她”一樣
嘗試控制房間,只是這房間里的——
但是,那房間,像是脫水的蔬菜一樣
就在這個房間。剝開一只橘子的智慧
利用電腦硬盤里儲存的文學(xué)風(fēng)暴,她的
她試圖,用球拍
趕走事件外的宣傳,但是,
那傳單,又反過來影響了她——
作者簡介:蘇儀,女,生于上世紀(jì)70年代,河南長葛人,美術(shù)教師。有作品發(fā)表于《詩歌月刊》《詩林》《中西詩歌》《詩江南》《詩選刊》等?,F(xiàn)居河南許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