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劍凌
[摘要]本文在分析《山中的糖果》寫作特色的基礎上,闡述了作者對故鄉(xiāng)親人、同窗、身邊那些人和事的不能忘卻并一一深情記錄他們以做懷念的寫作初衷。
[關鍵詞]《山中的糖果》;鄧安慶;懷念
一、鄧安慶其人
生于1984年的鄧安慶,系湖北武穴人。曾在多個城市之間,從事過廣告策劃、內刊編輯、企業(yè)培訓、圖書編輯等不同職業(yè)。已出版作品有《紙上王國》《柔軟的距離》《山中的糖果》等。
二、《山中的糖果》其書
本書是鄧安慶的一本散文集,全書分為“親人記”“世間記”“回鄉(xiāng)記”三個部分,集結了鄧安慶對故鄉(xiāng)親人、同窗、和對身邊人和事的記錄與懷念。他們中有曾在分母去外地種地時無微不至照顧自己的姑姑,也有性格不同但都顯示出熱辣生命力的堂姐,還有將《紅樓夢》讀過整整二十七遍的白云娘等,鄧安慶透過自己的文字將這些大時代里小人物的悲喜人生生動地推到了世人面前。
三、《山中的糖果》寫作特色
(一)個性鮮明的文字
鄧安慶來自農村且閱歷豐富,內刊編輯、企業(yè)培訓、圖書編輯等多種職業(yè),讓他無論是對鄉(xiāng)村還是城市,特別是對社會底層的人和事,都有他獨到而細致人微的體察。在《山中的糖果》中,他用細膩的文筆和平鋪直敘的白描手法,將人間煙火如數(shù)家珍般細細道來,特別是在人物刻畫方面更見其個性鮮明的文字功底。他對書中人物的言行舉止和心理活動把握準確且刻畫生動,性格描寫更是入木三分,帶給讀者如見其人般的閱讀感受。
(二)如見其人的人物刻畫
讀過《山中的糖果》的讀者,一定會對鄧安慶的三個堂姐印象深刻。大姐身形肥胖,走起路來卻是虎虎有生氣,男孩們都只得在后面跟著。她天性樂觀,大家覺得一點兒都不好笑的事情她卻笑聲響起,全然不顧父母的責罵。她更潑辣能干,對買了她菜不給錢的年輕男人,她能一把揪住劈頭就是一巴掌。因家庭原因,她只讀完小學就回家忙家務,但從不怨天尤人,她每天努力買菜只希望自己的兩個小孩能好好讀書。
二姐最大的特點就是喜歡一個人獨自發(fā)呆。她從小就愛美,會用鳳仙花涂指甲,還戴著小玻璃珠的耳環(huán),拿到手的第一個月工資馬上買了新衣服穿上。成家后,她瘋狂地迷上了麻將,兒子在旁邊哼哼地哭,她從桌子上拿起十元錢讓他自己去買東西吃。在二姐夫因公致殘后,麻將更是成了她的精神寄托。二姐夫離世后,她打起麻將來老走神,不是出錯牌就是合錯牌,她也厭煩這樣的日子,所以希望鄧安慶能把她帶到國外去,她胖松臉上掛著的微茫笑意讓人不敢直視。
三姐作文得過滿分,各科成績也是名列前茅,卻在初二時被父母強制輟學去學習理發(fā),雖絕食抗議,后來還是嫁給了師傅的弟弟。三姐曾希望自己去得遠遠的再也不回來,可現(xiàn)在已是三個女孩母親的她,仍肩負著為婆家生兒子的重任,這個曾經的女秀才,也并非完全逆來順受,她告訴老公說再提生兒子的事她就翻臉,看到下雪興奮不已的三姐,仍保留著她的一點浪漫。
四、不能忘卻的回憶
(一)故鄉(xiāng)親人
鄧安慶筆下的故鄉(xiāng)親人,有在他一人留守家中時對他無微不至照顧的姑姑,有性格迥異的三個堂姐,還有離異后嫁給他堂叔,幸福生活卻因親生兒子殺害繼女而戛然而止的仙芝娘;還有父母離異只得由外婆帶大所以養(yǎng)成一身惡習,但最終還是成了二個孩子父親的瘌痢表哥,還有那個陪他在山中度暑假的表嬸的女兒金蘭等,鄧安慶與他們都有著深厚的感情。此外,鄧安慶還有一個雖有血緣關系,卻似陌生人的城里表哥。他是鄧安慶飛國際航班的舅舅的小孩,從小到大他只隨父親回過一次故鄉(xiāng),所以鄧安慶稱他為有血緣關系的陌生人。
(二)同窗
張麗娜只是鄧安慶人生中的匆匆過客,真正駐扎在他心里的是那一位一襲白裙主持校元旦晚會并在午夜廣播時間播報他的作文《霜花》的女同學,可她卻在初三報名時失去了蹤跡。多年后的一天,已大學畢業(yè)的鄧安慶終天與她重逢了,他這才知道她那時喜歡上了另一個學校的男同學并轉學去了他的學校,雖然男同學的母親一點不喜歡她,但分分合合多次后他們仍在一起,他與她只能互道珍重了。
(三)身邊的那些人和事
把《紅樓夢》讀了二十七遍的白云娘,在鄉(xiāng)村應該算得是個另類,每逢下雨下雪,村婦們聚在一起不是納鞋底就是織毛衣,而她卻在旁邊看書,豆場上的棉花都讓大雨澆透了,趕回家的婆婆發(fā)現(xiàn)她在家捧著書看。她不但讀過《紅樓夢》,還讀過《戰(zhàn)爭與和平》《安娜·卡列尼娜》《怎么辦》等名著。她告訴鄧安慶,她初中時成績全班第一,只因家庭出生是地主,所以她不得已才嫁給了不讀書的玉廣爺,過了一輩子將就的日子。
鄧安慶大學畢業(yè)后曾與人合租,不但要掐著時間上廁所,還要隨時小心謹慎,因為稍不注意就會受到房東媳婦數(shù)落,膽小的他甚至連大廳的沙發(fā)都沒敢去坐過,終天盼到房東一家搬走了,如釋重負的幾人才知道所謂的房東是其實是二房東,他們迫切希望能聯(lián)系上大房東能繼續(xù)將房子租下來。雖然鄧安慶每次電話都告訴父母自己過得很好,但父母仍是舉債為他老家建了新樓,并告訴他:你老了之后肯定要回來住的,好歹有個屋子在這里,也許父母并不知道他在城里租房的窘境,但他們?yōu)樗诠枢l(xiāng)建了房子。
結語
無論是鄧安慶的親人、同窗還是熟人,他們雖都生活在社會底層,但他們對未來并不悲觀,依舊按照自己的步驟過著自己的生活,他們的骨子里都有著中國人堅韌和樂觀的天性,所以鄧安慶寫下《山中的糖果》來表達對他們不能忘卻的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