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彥鋒 吳夢
(西南大學美術學院,四川 重慶,400700)
珙縣僰人懸棺與僰人巖畫是一種共生文化現(xiàn)象,僰人巖畫分布于山崖上的懸棺周圍,為懸棺中已逝的僰人而繪,是僰人書寫于峭壁上的青壁史詩(圖1)。“在語言和圖像‘敘事共享’的場域,前者有可能穿越后者,使不透明的‘薄皮’變得透明,‘圖說’由此被賦予了‘言說’的深長意味”[1]。雖然僰人巖畫圖像不能像文字語言一樣逐字逐句地說清楚僰人時期的社會生產(chǎn)、生活及歷史事記等,但僰人巖畫圖像具有強烈的圖像敘事之訴求,是具有祭祀、祈禱、敘事等功能意義的寫實性、象征性和抽象性圖畫,具有表形和表意的特征。18世紀,威廉·沃伯頓首次介紹“文字演化論……文字均起源于敘述性的圖畫”[2]筆者認為僰人巖畫不僅有其獨特的懸棺巖畫造型審美特征同時在形式層面還兼具一定的形象文字特點。
坡芽歌書(圖2)于2006年在滇、桂結合部的云南省文山壯族自治州富寧縣發(fā)現(xiàn),由81個高度濃縮的符號構成,每一個圖畫文字符號都代表一首特定的壯族情歌,以男女對唱的方式,反映壯族一對男女青年相識、相戀、終成眷屬的擇偶過程,是一部“愛情三部曲”歌集,也是當?shù)卮迕裼糜谟涗浀臅鴮懛?,有“活文化”之稱,是一種活著的圖畫文字。
福寧壯族的坡芽歌書是依據(jù)壯族區(qū)域自文山一帶的動物、植物、自然物和天象、工具、人物、衣物及動作等具體事物的形象特征結合人們對其事物的認知理解,加以抽象概括繪制而成,造型結構形象、簡潔生動,每一個形象符號都有約定成俗的特定含義,代表著不同的歌詞不僅兼具形、音、義本質(zhì)性特征的文字,還有著強烈的圖畫意味,屬于文字發(fā)展前期階段,是典型的象形文字。
僰人巖畫主要有人物、動物、器物、幾何形符號及人物與動物組合圖像,其中抽象性的幾何形符號巖畫據(jù)不完全統(tǒng)計:1981年,蔣萬錫撰文《宜賓地區(qū)懸棺調(diào)查記》中記載約91個;2003年,曾水向所著《懸棺與巖畫》收錄約有95個僰人巖畫造型與坡芽歌書文字象形,其結構造型相似圖像大致如表1所示①。
從表1中可見,與坡芽歌書造型相似的僰人巖畫中以抽象性的幾何形巖畫為主,其造型與坡芽歌書其中的一些文字形象,兩者之間具有一定的相似性。其中鳥、魚、馬等具象巖畫圖像是對客觀實物特征的勾勒,較為如實反映事物原貌,其抽象程度較低,自然形象特征較為顯著。我們不妨對下面幾組坡芽歌書與僰人巖畫中相似的象形進行具體分析:
坡芽歌書與僰人巖畫“綢褲”造型元素的相似性。坡芽歌書第43首記載:“哥說沒有妻,妻哥嫩嬌嬌,穿綢褲飄抖,趔趄你即扶,像我人誰看!”[3]45意為:女子以綢褲探問男子是否有妻。其文字形象來源于生活中的衣物是綢褲的抽象化造型,以綢褲為據(jù)展開敘事。僰人巖畫如馬槽單體造型與歌書綢褲形極為相似,以此造型敘述僰人擅長養(yǎng)馬,體現(xiàn)馬在僰人生活中的重要地位。再如巖畫的造型結構可視為四個單體的組合,且造型元素相同。所不同的是僰人巖畫刻畫的手法更為豐富,有陰刻、陽刻等形式。
坡芽歌書與僰人巖畫“星星”造型形象的相似性。坡芽歌書第54首記載:“星星枉然多,亮月到才亮。下地幾多人,見只你可愛?!盵3]56人類對星星有著美好的崇拜情節(jié),坡芽歌書文字取天象星星之形,以表達男子對女子的愛。此僰人巖畫圖像是由五角星形和圓組合構成,據(jù)歷史文物圖片資料、珙縣出土銅鼓及前人的考證,五角星為僰人銅鼓的鼓面紋飾,也是銅鼓的圖像標志。銅鼓兼樂器和重器功能,僰人用于祭祀、戰(zhàn)陣、宴會,十分崇尚銅鼓。取銅鼓之形繪于懸棺旁以對表巖畫主人的社會地位。兩者皆取星星元素,借物象之形以表他意。
坡芽歌書與僰人巖畫“石塊”造型類型相似,坡芽歌書第15首記載:“身妹還獨在,獨在像塊石,獨倚像根樁。根樁有人靠,塊石有人坐。有人坐吃午飯,有人坐歇累。寡獨連下耳房,千年做姑娘老。做姑娘老全方,做姑娘剩全村。全村獨剩我,整方剩只奴?!盵3]16其形似長方形對石墩形象的概括,女子自喻如同路邊石墩一樣孤獨,無人理睬亦指難嫁的老姑娘。僰人巖畫三角形、圓形、正方形符號似對山坡、太陽或球等客觀事物的輪廓的抽象概括。兩者兼具抽象性幾何造型手法,以物象形。
圖1 珙縣僰人巖畫
圖2 坡芽歌書
表1 珙縣僰人懸棺巖畫與坡芽歌書相似造型比較
坡芽歌書與僰人巖畫“七日”的造型類型和造型結構相似。坡芽歌書第30首記載:“憐妹不吃粒,七天共個褡褳粑,八天共個糯粑。走恍惚搖擺,走中巷眼昏花。吐痰不落地,飯飽不下喉,你說哥不憐?”[3]31此圖像七個圓圈代表七個太陽,七個太陽連排表示七日。僰人巖畫圓圈、正方形、長方形造型亦呈連續(xù)排列、組合的形式,每一個造型有其特殊的含義,如:僰人巖畫圖像據(jù)文獻資料記載和當?shù)貍髡f,它是僰人殺死的仇人和官兵,取人體打血印于崖上。因巖畫中的每個方塊其形似“印”,也稱“九顆印”。兩者均為幾何形造型,以橫向排列方式組合,寫其形表其意,其造型設計和圖像記事的思路模式一致。
從上述列表和具體圖像的分析可見,坡芽歌書和僰人巖畫圖像在題材內(nèi)容、造型語言、造型手法等方面高度相似。兩者不僅存在相同的具象圖像,還有大量高度雷同的抽象造型形象。其中動物類具象圖像造型是對客觀實物特征的勾勒,如實反映了動物原貌,其抽象程度較低,動物形象特征較為明顯。雖然坡芽歌書和僰人巖畫圖像對魚、鳥、馬等動物形象的塑造各有不同,但其相同的動物本質(zhì)屬性就賦予了圖像必定存在內(nèi)在的一致性。其他抽象性的圖像,以幾何形造型為主,在構造元素、表現(xiàn)形式和設計思路等方面亦極度相似。從題材內(nèi)容和圖像外在的形式上看,兩者造型的相似性一目了然。
坡芽歌書和東巴文字是我國目前已發(fā)的典型的象形文字,僰人巖畫除了與坡芽歌書有相似性之外,與東巴文字造型也有不少相似甚至相同之處。東巴文字起源于西藏東部及云南省麗江北部地區(qū),是當?shù)厣贁?shù)民族納西族所使用的象形文字。納西族有“一族四文”說法,即東巴文、哥巴文、瑪麗瑪莎文和達巴文,東巴文“象形字”與哥巴文“標音字”是納西族主要的兩個文字系統(tǒng)。東巴文(又稱納西象形文)是納西族最早的文字,得名于納西族東巴教祭師用其書寫的東巴經(jīng)。據(jù)學術界不完全統(tǒng)計大約有3000個單字,由象形符號、表音符號、和附加符號組成,以象形符號為主其中包括象形字、指事字、會意字、合體字、轉意字等字符。如表2所示②,說明僰人巖畫與納西東巴文字其形不僅存在一定的相似性,還出現(xiàn)了造型相同的圖像。
東巴文字與僰人巖畫“日”的造型結構相似。東巴文記載:“日也,日體實有光也;時日之日同,亦作?!盵4]91其造型皆由一大一小兩個圓形和四條短線構成,四條短線連接中心小圓圈和外圓,也有太陽之意。史料記載僰人銅鼓鼓面鑄有“四蟆”“四蟾”“四蛙”等造型,此外馬車是僰人重要的生活交通工具,結合史料就可推測對應的僰人巖畫為銅鼓或車輪圖像。與東巴文“日”字形造型不僅相似甚至是相同,兩者以相似之形象實物之形,表其意。除此外,還有許多東巴文字與僰人巖畫如“晝”“星”“墨”“百”等形象造型相同。
東巴文與僰人巖畫的“覆”造型在語境上具有一定的相似性。東巴文記載:“覆也,罩也?!盵4]332即小圓圈置于拱形弧線下的圖形。僰人巖畫的主體形象動物位于拱形弧線下方,一條豎線似為木樁做支撐,從造型上分析兩者具有相似的空間性特征。僰人善騎,自己飼養(yǎng)馬匹,我們有理由相信此為馬棚或馬廄,究其意義,兩者語境相同。
經(jīng)過對僰人巖畫與東巴文字的造型比較和寓意探析,可知兩者在造型結構上不僅存在相似甚至相同,從東巴文字字意和僰人巖畫圖像的寓意,可見兩者在構建思路和語境上亦高度類似。不僅如此,東巴文字是用于東巴經(jīng)文的書寫,僰人巖畫圖像是基于對祖先神靈的崇拜而繪,兩者都具有宗教屬性。
通過上述僰人巖畫造型與坡芽歌書及東巴文字的造型特征及文化寓意的比較,我們可發(fā)現(xiàn)僰人巖畫圖像的題材內(nèi)容、造型結構、造型語言、表達形式和表現(xiàn)手法與坡芽歌書及東巴文字不謀而合。僰人巖畫造型與早期象形文字的造型極為相似,有著抽象文字演進的特點,兼具具象摹寫、抽象概括、幾何形造型等特征。
表2 珙縣僰人懸棺巖畫與納西東巴文字造型比較
關于僰人族屬淵源,僰人族屬僚是學術界現(xiàn)今一致的學術觀點,且僰人族屬存在僚說、氐羌說、越說、彝說等族屬說法,從考古學、民族學等歷史資料中都可得到佐證。前文探討了僰人巖畫與坡芽歌書及東巴文字造型的相似性比較,筆者認為其民族應有著極深的歷史淵源。
僰人僚人說③,即從20世紀80年代起,關于懸棺葬的族屬問題就已成為學術熱點,學者們的觀點已大致趨于一致“懸棺葬俗起源于古越族,……敘南、東川在古代是博人即濮人居地,中古為其后裔僚人、土佬和都掌蠻人,所以亦都是百越之民?!盵5]認為懸棺這一特殊的葬俗起源于古越族④,僚人、土佬和現(xiàn)稱“僰人”皆為古越族后裔。石鐘健《論懸棺葬和百越同源》一文對百越與僚的族屬淵源進行了詳細考證,其中提到“古代主張百越同源論者,應以清初史學家顧炎武為代表。他認為越人很早就分布在長江以南、東南沿海和嶺南等地。楚滅越后越人自嶺南逃避遠徙,其子孫被稱為僚?!盵6]早在清初顧炎武就已提出了僚人是百越族的衍續(xù)的說法。屈川所著《都掌蠻——一個消亡的民族的歷史與文化》對都掌蠻人⑤的社會歷史發(fā)展和民族文化全貌進行了完整詳細的論述。其中“僰本為僚的族屬源流”“都掌蠻懸棺葬的族屬問題”兩節(jié)重點論證了僰人族屬僚的問題,僰與百越有著密切的族源關系?!傲艦榘僭阶逑?,‘僰’‘濮’‘僚’‘都掌蠻’是同一民族在不同歷史時期使用的不同族稱,在族屬源流上是一脈衍續(xù)?!盵7]所以說,百越與僚實屬同源是合理的,僰人亦是百越人的后裔。
富寧壯族坡芽歌書屬于壯族文學,發(fā)現(xiàn)于云南省富寧縣,“這里就是壯族先民西甌駱越族群生息繁衍的區(qū)域。”[3]5而“壯族來源于古越人,中國古代文人就已明了?!盵8]43《壯族簡史》《壯族通史》《壯族社會生活史》等一系列著作對此說法也都有考證。李富強、白耀天所著《壯族社會生活史》一書全面系統(tǒng)地記載了壯族的發(fā)展史,從文獻記載來看,壯族在周秦前統(tǒng)稱“蠻”“蠻夷”“百粵”,以后稱“駱越”“西甌”“陸梁”;東漢時期稱“烏滸”;魏晉唐時期稱“俚”“僚”;宋朝時期稱“撞”(1965年正式改定為“壯”)。西甌、駱越、烏滸、僚、僮一脈相承皆是壯族不同歷史時期族屬異稱。[8]顧炎武《天下郡國利病書》云:“憧即舊越人”,周去非在《嶺外代答》說:壯族“自昔駱越種類也”,1957年,鄧銳齡在《廣西歷史簡況》一文中持壯族來源于百越的于越人一說。1959年,白耀天在《壯族源流試探》一文中認為壯族是古代吳越的一支后裔等諸如此類的歷史記載和學術成果,皆論證了壯族是百越的后裔,由越人的一支發(fā)展而來。
由此可見,僰人和富寧壯族都與百越族有著密切的聯(lián)系,那么僰人巖畫與坡芽歌書的相似之處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僰人氐羌說⑥,即僰人為氐羌,始于劉宋時期,裴骃作《史記集解》,在釋《司馬相如列傳》“相如為郎數(shù)歲,令唐蒙使略通夜郎西僰中”時,徐廣說到“羌之別種也?!边@也是學術界論僰人族屬常引用的論據(jù)。1957年,王叔武在《關于白族族源問題》也同意徐廣的說法,認為“徐廣以僰人為羌之別支,其言可信。”[9]《史記》卷112《平津侯主父列傳》中“今欲招南夷,朝夜郎,降羌僰”也出現(xiàn)“羌僰”的說法。1941年林名均《川南僰人考》和1944年鄭德坤《僰人考》中都提及“《呂氏春秋·恃君覽云》云:氐羌呼唐,離水之西,僰人野人?!盵10]認為僰人與羌族有很深的淵源。何光岳在《僰人的來源和遷徙》中提到秦以后僰人聚居區(qū)推行郡縣制,加速了僰人的漢化融合進度,魏晉時期大部分僰人漢化,一部分人融入了其他少數(shù)民族,“僰人在南夷中也與羌人雜處而稱為羌僰?!盵11]僰人曾于羌族人混居,且在萬里元年,明朝攻破九絲山(今珙縣麻塘壩境內(nèi))招降三千多人,大部分僰人被大肆屠殺,一部分逃至滇、黔地區(qū)。所以我們有理由相信僰人與羌族甚至川、滇、黔等西南地區(qū)的少數(shù)民族有一定的關聯(lián),僰人的羌族說法也有據(jù)可依。
東巴文字是納西族的文化遺存,納西族主要分布在云南、四川、西藏三省區(qū)毗鄰的瀾滄江、金沙江及其支流無量河和雅礱江流域,云南省為納西族人的主要聚集地。納西族族源學術界目前存在“羌人說”“夷人說”和“藏人說”觀點。關于納西族與古羌人淵源⑦,章太炎最早提出羌人說,1935年為《納西象形文字譜》作序中稱“么些者,羌之遺種”,1936年在《西南屬夷小記》中指出“唐時所謂么些蠻,即羌種流入者?!盵12]繼章太炎之后方國瑜1944年在《么些民族考》中把羌人說具體化,提出了納西族源于蜀郡西南邊境的牦牛羌的看法。李紹明1981年在《康南石板墓族屬初探——兼論納西族的族源》中提出“對納西族出于古代羌人,還可以從藏漢的傳說中等到證實。”[13]趙心愚2008年在《納西族歷史文化研究》中提出了納西族與羌人淵源關系的又一證據(jù),通過納西族與羌族“其原始宗教祭司及祖師的稱呼與傳說以及使用的法器存在驚人的相同點與相似點”[14],佐證納西族源于羌族的說法。且20世紀80年代出版的《納西族簡史》《羌族簡史》等著作中都采用了納西族源于羌族的觀點,說明兩族的淵源關系已基本得到學術界認可。
由上述的分析可知,“川南僰人歷史上經(jīng)歷了由單一民族——僰,到多民族——僰、青羌、葛僚雜居,再到融合為兼具羌、僚民族特色的新僰人的發(fā)展過程,即秦漢稱僰,三國兩晉南北朝濮、僚并稱,唐稱葛僚,宋稱僚、僰夷葛僚、僰戎,元稱都掌蠻、土僚、土僚蠻,明都掌蠻、僰人并稱六個時期。依據(jù)歷史資料以及《興文縣志》《珙縣志》所載, 1956年興文、珙縣懸棺被命名為‘僰人懸棺’。”[15]說明僰人的族屬淵源亦是多源化的,溯本清源,僰人與僚族、百越族及羌族都有著密切的關系,可以說是不同時期的同族異稱。通過對僰人、富寧壯族、納西族三個民族史進行了梳理,三族之間應該有著深遠的民族淵源和文化聯(lián)系。
綜上,僰人巖畫不是偶然繪制,不同的形象造型賦有獨特的意義和內(nèi)涵,是具有一定意義的圖畫符號,具有文字語言傳遞信息的功能屬性。此外,巖畫圖像的造型結構具有中國原始文字的基本形態(tài),且它與懸棺共生同存,有一定的指向性和敘事性。民族的關聯(lián)性造就了僰人巖畫與坡芽歌書及東巴文字的相似性特征。究其族源,四川珙縣僰人與云南富寧坡芽人及云南麗江納西族三族比鄰而居,均屬西南地區(qū),有著密切的關系:坡芽壯族為百越一支,納西族源于羌族,僰人兼融羌、僚民族特色,僰人族屬僚與百越族和羌族有著深遠的族屬淵源。其歷史上遷徙、雜居、融合使他們民族文化血統(tǒng)有一定的交融,經(jīng)查閱歷史記載他們的祖先皆有鑿齒、居干欄、貴銅鼓的生活習俗,曾行共同習俗,有相同的民族文化特質(zhì)?;旧峡梢哉f,他們出自一源,一脈相承。
民族淵源的相互關聯(lián)使得三者出現(xiàn)了較多的相似性或相同性。盡管如此,到目前為止,僰人巖畫仍被視作“畫”而非“圖像文字”。僰人巖畫究竟能否作為“圖像文字”來解讀,能否破解其中的“語法”與敘事,這需要進一步的深入探索和研究,也期待能夠有更多的學者參與進來,共同解密僰人巖畫。
注釋
① 表格圖片來源于劉冰山、黃炳會、黎盛根著作《中國富寧壯族坡芽歌書》北京:民族出版社,2009年版;曾水向著作《懸棺與巖畫》,成都:四川美術出版社,2003年版。
② 表格圖片來源于曾水向著作《懸棺與巖畫》,成都:四川美術出版社,2003年版;蔣萬錫著作《宜賓地區(qū)懸棺葬調(diào)查記》,考古,1981第5期,兩者中抽象性幾何形收錄各有遺漏和補充。
③ 芮逸夫、石鐘健、林向、陳明芳、屈川等學者關于僰人族屬僚為百越系的問題進行過相關考證。
④ “古越”即“百越”是古代中原對長江以南地區(qū)諸多部落的泛稱,包括吳越、閩越、南越、駱越等越族支系,后文稱“百越”。
⑤ 文中所提及“都掌蠻”即“僰人”。
⑥ 王叔武、馬曜、林名均、李紹明、鄭德坤、方國瑜、鄧沛、何光岳等人贊同此說法。
⑦ 章太炎、陶云逵、方國瑜、李紹明、汪寧生、趙心愚及J.F.洛克、白鳥芳郎等中外學者都對其進行了考證和論述,一致認為納西族是歷史上西北河湟地區(qū)的古羌人南遷的后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