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東勤
邊境有界線,土地的根卻是無限的。
洪水呀!你慢些吧!漂泊者不需要你的推波助瀾,你前方的路是一條萬丈深淵啊!
伐木工喲!你家里的屋頂難道漏水了嗎?不然你為何急于伐倒一片樹林呢?難道你在鳥類的哀叫聲中嗅到金錢的味道了?
過路人,當你的眼前被某根半裸露的樹根擋住,你千萬別把它連根撥起呀!那是它為了更多的兄弟有更好的延伸而不得己為之的呀!
河水為了折斷的水草能遙望它的根,千辛萬苦的把它馱到巖石旁??吹剿谒锎蜣D(zhuǎn),巖石也無能為力呀!除非水草能爬上來。
道路狹窄,司機互讓,在燈光交熾閃爍的剎那間,他們便是朋友,無需言語。
商人,當別人從你手中拿過對人有害的商品,你又何須哀嘆呢?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不然你又怎會把它陳列在你的商品架上呢?
要想了解事物的表面,必先了解形成的因素,要想了解形成的因素,必先了解根的所在。
自暴自棄的人,又何須羨慕鳥兒的高飛呢?給你插上一雙羽翼,你也找不到飛向??!
陽光不能裝進心里,畫在紙上又有何用?
旅途即是一本泛黃的書,隨手翻開某一頁,記不起紅,藍的線因何事所勾,確有瞬間觸動淚點的感悟。
虛偽的人是一個假演唱家,賣力的對著口型,耳返阻礙聽眾的評論聲。
如果毒刺對人類有用,它愿填滿泥濘骯臟的坑,供路人踩過。
搶走你東西的人,為你擋住傷害,你難道不遣責(zé)自己嗎?
綠化帶給司機帶來好處,卻給清道夫帶來麻煩。
沿途的風(fēng)景只為游客而建,不是司機,也不是修建風(fēng)景的人。
同齡人眼角的皺紋,正是鏡中的自己。
面對死亡感到恐怖的自殺者,是死亡救了他。
驕傲自大的商人,會在消費者的冷漠中墜落。
旁觀者的滔滔不絕,評論者的仁聲大道,終在親歷者的肺腑之言中烣飛煙滅。
虛無是夢幻的,奢望太多,夢幻度日,終成虛無。
想逃離此岸的人,卻在彼岸遙望著此岸,除非你的靈魂能抹去一切記憶,不然又怎會成為彼岸的人呢?
櫻樹極力地保護著櫻花不被旅客搖下,讓它長出更多的綠葉呵護它火紅般果實的心。
燈籠無意掛在燈的地方,卻成了一道亮麗的風(fēng)景。
在景區(qū),樹木不需感謝房屋的存在,房屋不需贊賞樹木的高岸,挪在一起,只是互相需要罷了。
石階受樹林的指引,一路跟隨,樹林卻丟下石階獨自走向懸崖。
風(fēng)無意吹落稀蔬的秋葉,可吹向地面,更多的落葉將飄向遠方。
洪水,你省著沖毀房屋的勁,去沙漠沖出一個水池吧!
想跨越沙丘,感受沙丘,你必須拋棄行囊和外衣。沙粒便是沙漠的宇宙,以便你的無知帶走一片沙漠。
水和光是互愛的,它們最盼望冬天了,只有水變成了霜,在溫柔的光里它們才能久久地凝望著對方。
大雨后,樹為了看一眼自己被雨水洗去塵埃的樣子,使勁地抖落身上的雨滴,匯成身下的一面鏡子。
天空是慰藍又明亮的,可在自暴自棄的人面前,它該怎么證明呢?
盆載雖小,它的心卻是無比寬廣的,不然它怎會爛在你的家里呢?
豐收是農(nóng)民的心愿,收割后,土地在農(nóng)民的歡笑聲中寂靜了。
分開在瞬間決定,不舍卻在腳下難以成行。
遲到的人把鐘掛在墻上,準時的人把鐘掛在心上。
很奇怪,木匠為什么要把木塊截成兩段,又拿釘子再把它們釘上呢?哦!他原來在為商家雕一朵在消費者面前討價還價的昂貴之花。
只要你懷著菜農(nóng)的心去撿拾,籃子能裝下你撿到的任何東西,包括水。
花兒呀!你立于微風(fēng)或陽光的沐浴中與溪水相伴,聽著溪水唱著清純的歌,你是多么幸運??!
寶石只是一個概念的存在,對某種人而言,石頭也是寶石。
孤獨并非孤獨,孤獨是魂,在某種繁花盛開或凋零中打開一道光明的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