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娜
摘要:《殺死一只知更鳥》由女主人公童年時發(fā)生的幾個故事串聯(lián),是一部被讀者高度評價,富有教育意義的作品。故事里的父親阿迪克斯·芬奇尊重兒童的天性,同情窮苦的人,還包括以身作則,勇于向根深蒂固的種族主義挑戰(zhàn),渴望司法公正。在這些多層次的教育意義中,黑人湯姆·羅賓遜的悲劇無論對梅科姆鎮(zhèn)居民還是對讀者都具有更深刻的心靈凈化作用。
關(guān)鍵詞:黑人悲劇;凈化作用
故事講述了芬奇無私為黑人湯姆伸張正義,即使困難重重,反對者陣營強大,也不放棄為他人洗脫冤屈的希望。他面對孤獨的老太太對孩子們的惡語相向,卻平靜而紳士地作出反應(yīng)。黑人保姆對斯庫特的教育得到芬奇的肯定,體現(xiàn)他客觀明智,能夠選擇有利于子女發(fā)展的教育和良好的影響,而不在意這種影響是來自白人還是黑人。這些都印證了評論界對于該書的教育作用的肯定。
一、殺害反舌鳥(知更鳥)是罪
芬奇囑咐孩子們千萬不能殺害知更鳥,那么做是有罪的,用簡單的道理教育子女不要傷害那些沒有傷害他人、危害社會的人。
黑人卡波尼是一只為芬奇家任勞任怨地工作的知更鳥。她是家里的保姆,卻義不容辭地擔(dān)起教育斯庫特的責(zé)任。她總是命令斯庫特離開廚房,責(zé)問她為什么不能像杰姆一樣聽話,還經(jīng)常在她不想回家的時候命令她回去。杰姆邀請斯庫特的同學(xué)沃爾特到家里來吃飯時,他把糖漿澆了好多在飯菜上,她不禮貌地問他搞什么鬼,卡波尼火冒三丈,教訓(xùn)了她,說不能給人難堪。是阿迪克斯的開明賦予了她教訓(xùn)孩子,把他們教育得有禮貌的權(quán)力。
湯姆·羅賓遜是好心幫助下等白人尤厄爾的女兒梅耶拉,卻被種族歧視殺死的知更鳥。湯姆見梅耶拉需要幫助時伸出援助之手,她對他心生好感并加以引誘,湯姆拒絕茍且,被尤厄爾知道后狠心地毆打女兒,并要求她指證湯姆強奸。尤厄爾的種族歧視思想讓他認為女兒引誘一個黑人是恥辱的,如果此事傳出去,會是一件丟臉的事情,所以想通過誣告來結(jié)束湯姆的生命,以便掩蓋事實。湯姆的好心腸反倒招來殺身之禍,這就是殺死知更鳥,法律上看似無罪(crime),卻是《圣經(jīng)》里的指明的罪(sin)。
二、湯姆悲劇的“凈化作用”
即使知道這件案子勝算不大,阿迪克斯仍然追求公正。在梅科姆鎮(zhèn)大多數(shù)居民心目中,黑人是比他們低等的人種,為黑人辯護就是不對的?!霸诎兹苏瓶刂捳Z權(quán)的世界當中秉持著同一種假設(shè)——邪惡的假設(shè),即所有的黑人都撒謊,所有的黑人都不道德,所有的黑人男子在我們的女人面前都不規(guī)矩”(栗原、帥曉等,2013:46)。
為了給湯姆尋求公正,阿迪克斯說法庭是讓所謂公平把乞丐等同于洛克菲勒,把蠢人等同于愛因斯坦的地方。這種“公平”實質(zhì)上就是不公正。阿迪克斯說,“我對你們這些先生充滿信心,我相信你們會公正、理性地重新審查所得到的證據(jù),做出一個裁決,放這位被告人回家。以上帝的名義,盡你們的神圣職責(zé)吧?!边@并不意味著他相信陪審能夠公正對案子作出裁決,而是在通過它強有力的語言號召、喚醒大家。這就是勇氣,“不是因為手里拿著槍,而是在明明知道自己會輸?shù)那闆r下還是會放手一搏。”阿迪克斯嚴密的邏輯推理使案件真相被揭露在陪審團面前,但是受種族主義惡劣影響的白人陪審團依舊宣告湯姆有罪。在沒有明確證據(jù)的情況下,黑人被判有罪,這是社會對黑人赤裸裸的歧視與批判。(趙茗茗,師語聃;2016;8-10)
雖然在芬奇看來,“一個白人只要對黑人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情,……,這個人就是人渣?!钡悄莻€時代,那樣的環(huán)境,在亞拉巴馬州,強奸是要被判處死刑的,湯姆因為恐懼和不信任,所以逃獄,最終被射殺,含冤而死。這一切都是種族主義在作祟,它像狂犬病一樣使小鎮(zhèn)本性善良的市民失去了理性,變成了瘋狗。(魏利霞;2014;43)對于杰姆和斯庫特,阿迪克斯是正面教育,杰姆連爬到家里的蟲子,只要沒有惹他們,便不愿意將其捻死。對于梅科姆真居民,湯姆的悲劇讓人們有微小的改變。亞歷山德拉姑姑知道鎮(zhèn)上的人“巴不得有人去赴湯蹈火,”做他們不敢做的事情的。莫迪小姐也承認,“我們對他的敬意是一個人在這世界上能得到的最崇高的敬意。”安德伍德不顧一切后果地在報上抨擊了湯姆死亡事件,他指出:“殺死殘疾人是一樁罪惡,不管他們當時是站著、坐著,還是在逃跑?!笔瞧姾推缫暁⑺懒藴贰?/p>
三、結(jié)語
哈珀·李通過芬奇明知道勝算不大,還是勇于挑戰(zhàn)當?shù)氐姆N族偏見,為湯姆尋求司法公正這一節(jié)故事,給了美國人追求真正意義上的民主、平等的心理暗示。這種暗示相當于亞里士多德悲劇理論中的“凈化”作用,可以推動民主制度的發(fā)展。從整體上看,《殺死一只知更鳥》算不上一部悲劇作品,但是從黑人湯姆的結(jié)局卻十足的種族歧視造成的悲劇,它凈化了部分當?shù)厝说撵`魂。一些人因為這個悲劇而緩慢覺醒,對芬奇充滿崇敬,對湯姆表示同情,對殺死他的邪惡力量憤怒抨擊,對公證進行深刻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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