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美 高佳昕 黑龍江大學
夏目漱石在日本文學使上占有及其重要的位置,是一面旗幟,不僅是一位文學家,還是一位英國文學研究者。夏目漱石生于1867年,當時的日本社會處于非常不安定的狀態(tài),而1868年日本進行明治維新,開始了明治時代,夏目漱石可以說是和明治時代同時開始的。在這動亂的時代下,漱石的家境也不好,在家中又是不受歡迎的孩子,被送去鹽原家當養(yǎng)子。在這種狀態(tài)下成長的漱石,將內(nèi)心的痛苦和悲哀反映在作品中。
對于《心》的研究首先是對先生的形象、對K 的形象、對其中的女性“靜”的形象的分析。如李素在“淺析夏目漱石《心》中“K”的形象”(東岳論叢,2010年12月)中寫道,K 最開始接受的都是傳統(tǒng)的儒家教育,但是在明治革新之后,學習西方的文化,西方尊崇自由平等,人性的開放。因此K 成為了兩種文化的混合體。
然后是從《心》中看夏目漱石的個人主義。先生的叔父為了錢,欺騙還在上學的他,使他深受傷害,不愿意再相信別人,認為人都是自私的,利己的。先生為了追求小姐,背叛朋友,最終導致K 的自殺。在這部作品中多處體現(xiàn)了夏目漱石對個人主義、利己主義的看法。
此外,探究K 和先生的自殺與明治精神的研究。如曹瑞濤的“為“明治精神”而殉—夏目漱石《心》中“先生”之死分析”(外國文學評論,2011)。曹志明的“夏目漱石的“明治精神”—再論夏目漱石《心》中“先生”之死”(外語學刊,2013年第3 期)。而兩篇文章中對夏目漱石對明治精神的態(tài)度解讀是完全不同的。那么明治精神到底是什么樣的一種精神?夏目漱石和明治精神到底有著什么樣的聯(lián)系?到底是為什么而殉死?
明治維新與西方的改革不同,西方的改革一般都是自下而上,民眾由于對政策制度等方面的不滿,有一些有新思想的人帶領百姓起義,與政府抗衡,最終逼迫政府改革。但日本的明治維新是自上而下的,政府意識到必須改革,從而頒布政令開始改革,民眾與其說是被引導著改革,不如說是被迫改革。改革的內(nèi)容包括許多方面。社會體制、文化、教育、引進近代西方工業(yè)技術、軍事、宗教、交通、司法等。可謂 從國家政策到百姓生活,涉及到了許多方面。人都是需要慢慢改變的,百姓同時受到這種大的沖擊,不可避免的感到無所適從,而此時的天皇已經(jīng)是掌握著權力,所以民眾必然產(chǎn)生追隨天皇、盲目聽從天皇的結(jié)果。
明治精神是明治天皇時期才存在的,“明治精神”一詞是由夏目漱石而創(chuàng)造的。但是明治精神并不等于明治天皇。明治天皇只是一個人,無法代表明治精神。只能說天皇的身上深刻地體現(xiàn)了明治精神的精髓。明治精神首先是一種混合的文化。明治維新之后,學習西方的教育、文學、技術,各方面都開始學習西方,打開國門學習西方對國家的發(fā)展是有一定的好處的。但是在初期學習的過程中,產(chǎn)生的偏差,東西方文化產(chǎn)生強烈的沖擊,使知識分子、學生等都產(chǎn)生了迷茫、無所適從的感覺。沒有文化歸屬感。這種文化占據(jù)了明治精神很大的一部分。所以首先明治精神絕對不是一種積極的,受人尊崇的精神。其次,每一種精神都有一個領導者,其后會有很多追隨者,才可以成為一種精神。領導者理所當然是天皇,天皇是一切政策名義上的發(fā)起人,天皇的言論對于民眾的態(tài)度有很大的影響,天皇決定民眾的行動方向。民眾對天皇都有一種盲目的聽信,甚至愿意為天皇赴死。但是是不帶有理智的,是一種畸形的情感。民眾這一大部分人代表了明治精神的主體,但是天皇決定了明治精神的方向。而天皇制也不是天皇決定的,雖然名為天皇制,但是決定這種制度的人并不是天皇,而是天皇下面的大臣。所以坂口安吾在《墮落論》中表現(xiàn)的就是反天皇制但是并不反天皇。天皇處于高位但是實際上對于政策的制定也很無奈。夏目漱石的經(jīng)歷對于創(chuàng)作是有很大的影響的。明治精神所包含的積極的含義比較少。而更多的是消極的不安、不信任等人與人之間的懷疑與偏見。
明治天皇只是天皇制的名義上領導者,決定了明治精神的方向,代表了明治時代。但是明治精神不是一種有明確內(nèi)容主題的精神,而指的是明治時代的人們所表現(xiàn)出來的一種生存狀態(tài)與精神狀態(tài)。大多數(shù)人都成為了明治時代的受害者,接受東西方文化等多方面的沖擊,無所適從。夏目漱石也不例外。所以夏目漱石對于明治天皇沒有盲目的崇拜與尊敬,而對忠誠的乃木希典大將的殉死感到觸動。傳統(tǒng)的武士道精神是仍然存在的,西方新傳來的東西帶給他們的只有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