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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論專利當然許可被許可人的獨立訴權
        ——基于訴權約定的取得

        2019-03-05 23:49:17湯貞友
        宜賓學院學報 2019年3期

        湯貞友

        (西南政法大學 民商法學院, 重慶 401120)

        專利當然許可被許可人的訴權問題已有不少學者探索,主流意見認為:我國現(xiàn)行法中當然許可被許可人無訴權,但應授予其訴權。但根據最新出臺的司法解釋及司法實踐,當然許可被許可人經專利權人授權可享有訴權,但非獨立訴權,故真正應探索的問題為:其是否能享有獨立訴權。此外,大多觀點只停留在淺層面上,僅從授予當然許可被許可人訴權的現(xiàn)實性和必要性出發(fā),未能從深層次上考慮到授予其訴權可能產生的理論沖突?,F(xiàn)實性所催生的需要,必須從實踐回歸理論的視野,對其進行解釋,從而提供正當性的支撐。如果當然許可被許可人享有獨立訴權,隨之而來的是訴權行使所涉及的一系列問題,如專利權人與被許可人的訴訟地位、訴訟利益的歸屬等,其獨立訴權在專利侵權訴訟中如何與現(xiàn)有訴訟體系相協(xié)調必須深入研究。

        根據《專利法》第60條,未經專利權人許可,實施其專利,引起糾紛的,專利權人或者利害關系人可以向人民法院起訴。何為“利害關系人”?被許可人是否屬于“利害關系人”?最高法院對專利法訴前停止侵犯專利權行為的司法解釋第1條規(guī)定,“利害關系人”只能是獨占被許可人和排他被許可人,不包括普通被許可人。同時根據最新的知識產權行為保全的司法解釋,被許可人申請訴前責令停止侵害知識產權行為的,普通被許可人經權利人明確授權以自己的名義起訴的,可以單獨提出申請。①該司法解釋雖只就訴前禁令請求權作了規(guī)定,但實質上已明確經專利權人授權普通被許可人可享有起訴權。因為訴前禁令是一種臨時措施,為起訴前的行為保全而非終局性裁定,申請人必須在采取行為保全措施后30日內起訴,②如普通被許可人沒有隨后的起訴權而權利人亦不起訴,那該訴前禁令將毫無意義。而且,司法實踐早已普遍承認,專利普通被許可人經授權可取得訴權,該司法解釋僅為將實踐經驗上升為紙面規(guī)定而已。③

        最高法院此舉實質上統(tǒng)一了知識產權普通被許可人的訴權可經授權取得的做法,結束之前僅在商標法、反不正當競爭法以及植物新品種權的司法解釋中規(guī)定該做法的局面,④避免了是否能在專利法和著作權法中類推適用所帶來的困擾。⑤然而,雖然專利普通被許可人經權利人授權可享有訴權,但其沒有獨立的訴權。

        《中華人民共和國專利法修訂草案(送審稿)》(簡稱《送審稿》)第83條規(guī)定,當然許可期間,專利權人不得就該專利給予獨占或排他許可。故專利當然許可被許可人僅享有普通許可。按照我國目前的法律,專利當然許可一旦建立,在該制度之下,所有被許可人均無獨立訴權,如專利權人不授權被許可人起訴,亦不主動提起訴訟制止侵權行為,被許可人將無法救濟自己的權利。況且,我國現(xiàn)階段知識產權侵權現(xiàn)象嚴重,是否有必要授予當然許可被許可人獨立的訴權?如其享有獨立訴權,應如何與現(xiàn)有的訴訟體系相協(xié)調?

        一、專利當然許可被許可人享有獨立訴權的必要性

        專利當然許可被許可人能否享有獨立訴權,應從我國實際出發(fā),植根我國社會現(xiàn)實與司法實踐的土壤,結合專利當然許可制度的特殊性,分析其必要性。我國知識產權侵權現(xiàn)象高發(fā),當然許可之下,被許可人均無獨立訴權,為了在專利權人怠于制止侵權行為之時有必要的救濟手段,應授予其獨立訴權。

        (一)知識產權侵權現(xiàn)象高發(fā)

        2016年,人民法院共新收知識產權民事一審案件比上一年上升24.82%,新收專利案件同比上升6.46%。[1]2017年,案件數量持續(xù)增長,人民法院新收知識產權民事一審案件上升幅度達到47.24%。[2]知識產權案件數量不斷增加,這種現(xiàn)象一方面固然體現(xiàn)了知識產權人逐漸增強的維權意識;但是,另一方面也反映了知識產權嚴重的侵權現(xiàn)象。正所謂“亂世用重典”,知識產權侵權現(xiàn)象多發(fā),權利人應有更多的手段,以更便捷的方式維權。當然許可被許可人雖不是專利權人,但侵權行為與其利益息息相關,其應有救濟手段去維護自身的合法利益,而這種手段就是訴權。如果高發(fā)的侵權亂象得不到制止,容易縱容知識產權侵權行為,這對當然許可被許可人是非常不公平的,因為侵權者能以更低的成本與被許可人競爭,被許可人在市場競爭中無疑處于劣勢,進而導致專利實施者喪失對取得合法當然許可的熱情,影響當然許可制度的有效運作。因此,不授予當然許可被許可人獨立訴權可能會滋生更多的侵權行為,不利于維護被許可人的利益以及良好的市場競爭秩序。

        (二)專利權人不作為的救濟

        較一般的普通被許可人,當然許可被許可人更為特殊。在專利當然許可中,被許可人均為普通被許可人,除專利權人外,如無專利權人授權,所有被許可人都不能提起訴訟禁止侵權行為。面對第三人的侵權,當專利權人怠于行使訴權亦不授權被許可人起訴之時,當然許可被許可人將無法有效維護自己的利益。雖然在一般的專利許可中,亦存在僅有普通被許可人的情形,但是現(xiàn)實中,因許可使用費更高的原因專利權人更多地給予獨占或排他許可,市場上僅僅存在普通被許可人的情況較少。更為重要的是,當然許可之下,專利權人的目的多為獲取專利許可費,容易出現(xiàn)怠于行使訴權的行為。因為專利權人申請當然許可后,其專利的壟斷性減弱,被許可人數量大幅增加,競爭變得尤為激烈,專利實施的獲利減少。故專利權人本身可能并不實施專利,市場上的侵權行為對其利益影響不大。同時考慮到高昂的訴訟成本和專利被無效宣告的訴訟風險,專利權人對制止侵權行為可能并不熱衷,容易出現(xiàn)“拿錢不辦事”的現(xiàn)象。此外,當然許可作為一個開放許可,可能出現(xiàn)眾多被許可人,有時難分真假,如果侵犯當然許可專利權的行為無法得到及時的制止,容易產生更普遍的侵權者非法逐利的現(xiàn)象。在專利權人怠于禁止侵權之時,被許可人的獨立訴權無疑可以打破這一困境。

        二、授予專利當然許可被許可人獨立訴權的理論障礙與突破

        現(xiàn)有研究多停留于授予當然許可被許可人訴權的現(xiàn)實性需要,或局限于比較法視角,兩者固然重要,但仍要從深層次理論尋求“所以然”。因此,必須從理論上尋找授予其訴權的正當性依據。直接利益受損理論認為,直接利益受損者都能享有訴權,普通被許可人在第三人的侵權行為中利益受損,可享有訴權,但該理論與普通許可實施權所具的受限排他性產生了沖突,無法為當然許可被許可人的訴權提供有力的支撐,必須為其尋求新的理論支持,實現(xiàn)理論體系的自洽性和內在和諧。

        (一)直接利益受損與普通被許可人有限排他性的理論沖突

        首先,從訴權理論分析,對發(fā)生的民事糾紛具有利益或者權利保護的必要性,是形成訴權的主體適格條件,訴權的享有者是該案件的利害關系人。[3]258有學者認為,被許可人的利益至少包括取得市場競爭優(yōu)勢和取得經濟利益,這種利益在第三人的侵權中必然遭受了損害,直接利益受損者理論上都是直接利害關系人。[4]專利權具有壟斷性,被許可人通過取得該專利的合法授權,獨占或者分享專利權人專利權的專有性,從而在市場競爭中取得準入的優(yōu)勢,其他人因無合法許可而不得進入該領域,或擅自實施成為侵權者而被要求停止侵害。因此,被許可人能運用壟斷性和先發(fā)優(yōu)勢實施專利占領市場,從而獲取利潤。當普通被許可人的實施范圍內發(fā)生了侵權行為,普通被許可人的市場份額將受到侵占,可預期的利潤隨之減少,普通被許可人因侵權行為而利益受損。從這個方面來看,僅享有普通許可的當然許可被許可人也是案件的直接利害關系人,是訴權的主體適格當事人。

        但是直接利益受損理論忽視了重要的一點,專利普通許可實施權僅具受限的排他性,不能禁止他人實施專利。在普通許可使用的情況下,被許可人僅依合同取得知識產權使用權,其無權禁止權利所有人對該知識產權進行再許可,亦無權禁止他人使用該知識產權。[5]即普通被許可人只有積極的實施權,而不具有消極的禁止權,不具備支配權的屬性。在Overman Cushion Tire Co. v. Goodyear Tire & Rubber Co一案中,法官認為第三人的專利侵權行為并不會給普通被許可人造成法律上的損害,正如侵入他人土地者不會對該土地僅具有非排他性通行權的地役權人造成損害一樣,因此,很明顯普通被許可人在專利侵權訴訟中既不能獨自起訴,也不能與專利權人共同起訴。⑥因為普通被許可人的專利實施權的排他性是有限的,甚至根本無排他性,其具有容忍的義務,侵權實施者與合法許可使用者對其影響并無二致。只要無權通行者不妨礙非排他性地役權人的通行,并不會對該地役權人造成損害。同理,專利侵權者即使在普通被許可人范圍內未經授權實施專利,也不會對其造成法律上的損失,只要不妨礙該普通被許可人的積極實施權。從這個角度看,普通被許可人根本就沒有直接利益的損失,難稱之為利害關系人,當然許可被許可人的獨立訴權也不能獲得正當性的來源。

        但當然許可被許可人確有制止侵權行為的需要,因侵權者無需代價即可實施專利,實質上利用了不正當的手段獲取了競爭優(yōu)勢和利益,使獲得合法授權的被許可人反而處于不利的競爭地位,市場利益受損,屬于一種不正當競爭的行為。但是,其并不是反不正當競爭法具體規(guī)制的不正當競爭行為,恐難為現(xiàn)行反不正當競爭法規(guī)制,即使由該法規(guī)制,也存在如何衡量被許可人實際損失的難題。然而,這種現(xiàn)象對當然許可被許可人明顯是不公平的,其在這種情況下有可保護的利益。況且,較之于一般的普通許可人,在當然許可之下,被許可人更容易面臨許可人怠于制止侵權者的困境,因而,其應享有獨立訴權作為救濟手段。為此必須要尋求新的路徑,運用新的理論去解釋當然許可被許可人訴權的正當性,實現(xiàn)法律體系內在的和諧統(tǒng)一。

        (二)訴權約定理論

        被許可人的許可實施權為準物權抑或債權,多有爭論。被許可人的許可實施權根據許可合同產生,因而多被視為債權。如有觀點以許可實施權不符合物權法定、一物一權原則為由,主張其應屬于債權[6];亦或認為現(xiàn)行專利法反對專利權期限受限、地域受限的轉讓,況且許可內容為當事人意定,無法產生對世權效力的獨占實施權,因而許可實施權為債權。[7]但債權為相對權,把許可實施權視為債權的做法無法解釋獨占、排他許可突破債權相對性具有排他性的現(xiàn)象,也無法有效解決普通被許可人的利益保護問題。針對這種不足,有觀點主張引入德國的二元知識產權體系,即分為完全知識產權和定限知識產權,許可是定限知識產權,類似于用益物權,因而把許可視為準物權。[8]但是,實際上普通被許可人并無消極禁止權,不能禁止他人實施專利,許可一律屬于準物權,反而使得普通許可實施權亦產生了對世效力,明顯不符合普通許可實施權的性質。更有學者反對目前授予獨占被許可人訴權的做法,認為獨占被許可人可通過違約之訴維護自身利益,無需授予訴權[7],但專利權人是否有這種積極作為制止侵權行為的義務存疑,而且恪守傳統(tǒng)債法的相對性只能起訴許可合同相對方專利權人的做法,缺乏靈活性,專利權人必然會另訴侵權者,或法院將其追加為無獨立請求權的第三人,將訴訟法律關系復雜化。更為重要的是,違約之訴排除了獨占被許可人取得懲罰性賠償的可能,該方案也無益于解決保護普通被許可人利益的問題。

        局限于認定許可實施權的性質可能并無益于問題的解決,因其可能并不屬于債權或物權,因為知識產權相對于傳統(tǒng)民法自有其獨特性。更為合理的做法是跳出界定許可實施權性質的框架,將被許可人的許可實施權視為專利權人與被許可人對獨占壟斷權的約定,進而建立訴權約定制度。將專利許可的內容及訴訟權利交由專利權人與被許可人意思自治決定,因為知識產權許可中許可人和被許可人的利益關系是十分復雜的,合同主體才是自己利益的最佳判斷者。[9]其次,知識產權的客體為信息,[10]10信息具有共享性,知識產權可為多人共享和行使,這是知識產權區(qū)別于其它民事權利,特別是物權的又一重要特征。[11]13與物權人對物的控制通過占有方式不同,專利權人對信息的控制依靠法律授予的獨占壟斷權,又基于信息所具的共享性與知識產權可為多人行使,專利權人可將專利的獨占壟斷權授予多人行使,甚至限制自己的使用權能,授權他人獨占或排他性地行使,但該專利權的控制權能仍屬于專利權人;物權的保護對象亦可與物權人分離,但必須通過直接占有與間接占有的方式實現(xiàn)。專利權的控制權能比傳統(tǒng)物權的占有具有更強的支配力、管控力?;谶@種特性,專利權人有更多的意志自由與選擇自由,即使專利權人將獨占壟斷權以不同的形式授權多人行使,亦不會引起公眾對權利主體的識別困難與經濟秩序的混亂。

        然而,這種多樣性的許可使用方式,也產生了具有不同排他性權利的被許可人,對這些對象的保護存在很大的難度。面對許可所產生的復雜性,在遵守傳統(tǒng)民法基本框架的基礎上,保護方式有所創(chuàng)新亦屬必然之舉。不妨將這種復雜性,交還民事主體本身的自由意志去解決,合同當事人不僅可以自主協(xié)商許可中的權利義務,亦包括作為實體權利保障的訴權。

        但訴權能否約定?訴權為私權抑或私權,多有爭議,歷來有私法訴權說、公法訴權說又或二元訴權論,此處無意探討訴權的性質。對于訴權,其與實體權利或實體法上的利益密切相關,任何人均無法否認。訴權本身就包含實體權利的內容,不可能在訴權外再創(chuàng)設實體上的訴權。[3]256訴權不可能脫離實體權利而獨立存在,實體權利亦需訴權的庇護。根據意思自治原則,在一般情況下權利人能通過合同約定將自己的實體權利轉讓給他人,正如法諺所云“無救濟則無權利”,權利的救濟作為權利本身的“從物”當然也隨之一起轉讓給受讓人。[11]13實體權利轉移,作為救濟手段的訴權自然也應隨之轉移。訴權轉移實不應為憂慮之事,真正應警惕的是訴權的單獨轉移,訴權基于實體權利而存在,脫離實體法的訴權失去了存在的根基,單獨約定訴權的轉讓而無實體權利轉移的行為才應為禁止之事。在《上海百貨》雜志社訴富昱特公司等著作權糾紛一案中,法院認為,普通被許可人以自己的名義提起訴訟具有實體權利的基礎,并不構成純粹的訴權轉讓。⑦專利當然許可之下,被許可人雖僅享有普通許可,但仍具實體權利,并不存在實體法與訴權分離的危險。

        訴權約定制度,國外早已有之,我國普通許可中亦出現(xiàn)大量訴權約定的司法實踐。英國《專利法》規(guī)定,除非有事先的“特別協(xié)商”,當然許可被許可人可請求專利權人提起訴訟制止專利侵權行為。[12]560再如,《法國知識產權法典》中:獨占被許可人在“合同無相反約定”且專利人在催告后未提起訴訟的,可提起訴訟。[13]181我國商標法、反不正當競爭法的司法解釋也規(guī)定,普通被許可人經專利權人明確授權,可以提起訴訟。⑧普通被許可人訴權經許可合同約定取得早已成為商標法、反不正當競爭法乃至知識產權法的常態(tài),只要普通被許可人經專利權人明確授權,法院直接認定其為適格的訴訟主體。⑨我國雖未在獨占、排他許可中全面建立訴權約定制度,但訴權可經約定取得已不成問題。

        (三)怠于起訴視為專利權人默示授予訴權

        當然許可被許可人通過專利權人授權固然可以取得訴權,但非獨立的訴權,如專利權人不授予其訴權亦不自行起訴,被許可人仍難免陷入困境。必須在訴權約定的基礎上,賦予當然許可被許可人催告權以打破困局。英國《專利法》規(guī)定,當然許可之下,被許可人可請求專利權人制止侵權行為,經催告后兩個月不作為,被許可人能以自己的名義起訴。[12]560根據法國《知識產權法典》,面對專利侵權,專利權人被催告后未提起訴訟的,被許可人可起訴。[13]181英、法兩國在授予當然許可被許可人訴權方面規(guī)定類似,均在專利權人怠于起訴之時,賦予被許可人催告權。唯一的差別在于,英國設置了兩個月的催告期限,而法國沒有明確該期限。兩國在授予當然許可被許可人獨立訴權的路徑為我們提供了可供本土化的方案,當然許可之下,面對第三人的專利侵權,被許可人有權催告專利權人提起訴訟,在催告后的合理期限,如專利權人不起訴,被許可人可自行起訴。催告后的合理期限,仍有待研究,但我國現(xiàn)階段知識產權侵權嚴重,該期限應比英國的2個月更短。這套方案完全可以運用訴權約定理論解釋其正當性。

        專利權人作為權利所有者,較之當然許可被許可人,其訴權具有優(yōu)先性。但是,當面對專利侵權行為的持續(xù)進行,逐漸擠占當然許可被許可人的市場空間,專利權人依然選擇不作為的方式,對侵權行為置之不理,被許可人有合理的理由懷疑其怠于行使訴權,甚至放棄訴權以及訴訟利益?;诶硇缘目紤],為維護自身利益,當然許可被許可人應及時催告督促專利權人制止專利侵權行為,排除專利權人對侵權行為處于不知情的狀態(tài)。催告后的合理期限,專利權人明確表示拒絕起訴或依然采取沉默不作為的方式放縱侵權行為,這種怠于起訴的行為有充分的理由可被視為專利權人對自身訴權及訴訟利益的放棄。

        《民法總則》第135條,民事法律行為可以采用書面形式、口頭形式或者其他形式。意思表示的外部要素即表示行為,該行為依其表示方式之不同,有明示與默示之別。[14]193書面形式及口頭形式是一種明示的意思表示,默示行為可歸入其他形式。專利權人被催告后明確拒絕起訴,可認為其以明示的方式作出放棄此次訴權及訴訟利益的意思表示;如在催告后合理的期限內無任何起訴的準備,應視其通過默示行為作出此等意思表示。當然許可被許可人的催告實質是一個明示的意思表示,如專利權人不行使訴權,該權利即讓渡由當然許可被許可人行使。專利權人如果被催告后明示拒絕起訴或沉默不作為,不僅視為對其此次訴權及訴訟利益的放棄,更以默示方式授權當然許可被許可人提起訴訟,在催告期限結束后,當然許可被許可人即可自行提起訴訟。

        三、當然許可被許可人獨立訴權在專利侵權訴訟中的協(xié)調

        面對侵權行為,當然許可被許可人履行催告義務后,如專利權人依然怠于行使訴權,亦不授權被許可人起訴,其可自行起訴制止侵權行為。當然許可被許可人取得獨立訴權僅為開端,更為重要的是,如何實現(xiàn)其獨立訴權與現(xiàn)有訴訟體系的協(xié)調。在侵權訴訟中,被許可人居于何種訴訟地位?是否應享有損害賠償請求權?

        (一)專利權人與被許可人的訴訟地位

        當然許可之下,對于專利權人提起的訴訟,《法國知識產權法典》規(guī)定,所有被許可人可參加專利權人提起的侵權訴訟,以獲得應有的損害賠償。[13]181但是,如果專利權人主動提起訴訟,當然許可被許可人原則上并無訴權,除非經過專利權人明確授權,可以與專利權人共同提起訴訟。實踐中,如被許可人與專利權人共同提起訴訟,法院一般視其得到了專利權人的默示授權。⑩此外,當然許可之下,被許可人眾多,何者能提起訴訟?應為發(fā)出催告的被許可人,因發(fā)出催告的被許可人才能得到專利權人的默示授權。在多位當然許可被許可人催告的情況下,所有被許可人應以共同原告起訴。起訴的當然許可被許可人是否有利害關系,應由法院判定。在催告期滿前,如當然許可被許可人與專利權人達成了協(xié)議,雙方約定共同起訴或授權被許可人單獨起訴,共同分配損害賠償的利益,如不違反法律強制性規(guī)定,法院也應允許,因其符合合同自由原則。

        英國《專利法》規(guī)定,當然許可之下,在被許可人提起的訴訟中,可將專利權人列為被告或抗辯人。[12]560被許可人可將專利權人列為被告,可能是基于專利權人不作為的違約責任,但這與我國理論設計不一致。專利權人在催告后不提起訴訟,即意味著其放棄了訴權,根據訴訟法“一事不再理”原則,其不能以相同的事實與理由再次起訴,故專利權人無權參與此次的訴訟,但面對新的侵權行為,專利權人依然有權提起訴訟。

        (二)被許可人的損害賠償請求權

        當然許可被許可人不是專利權的所有者,在侵權訴訟中,其是否享有損害賠償請求權?有觀點認為,普通被許可人享有的許可使用權具有受限的排他性,并不能對抗對其造成侵害的第三人,故不享有實體法上的請求權,訴訟利益歸屬應與實體權利保持一致,因此損害賠償請求權應歸屬作為權利所有人的專利權人。[5]司法實踐中,有法院認定獲得授權起訴的普通被許可人屬任意訴訟擔當人,為專利權人的利益而起訴。專利普通被許可人只享有對專利權的積極實施權,不能排除他人使用,無其他財產收益權,故本身并不享有損害賠償請求權。但是,在當然許可之下,如專利權人在被催告后的限定期限內不起訴,不僅視為訴權及訴訟利益的放棄,而且其此次訴權及訴訟利益將讓渡于被許可人。因此,該被許可人不僅有權起訴,而且亦獲得了損害賠償請求權。

        損害賠償數額應該如何計算?應以專利權人的利益受損作為計算標準,因為一方面在催告后的合理期間結束前,當然許可被許可人作為普通被許可人僅享有積極的實施權,無消極禁止權,無權禁止第三人的侵權行為,此時其在專利法上并無直接的利益損失。其雖可主張因第三人的不正當競爭而利益受損,但該利益難以計算,而此處主張利用專利法進行規(guī)制;另一方面,當然許可被許可人的訴權是基于專利權人的訴權放棄及默示授權,被許可人的訴訟利益來源于專利權人對其利益的放棄,因而自然應以專利權人的標準計算。同時,法院在判定最終的損害賠償數額時,宜直接以合理許可費方法計算損害賠償數額。理由有二:一是專利當然許可聲明中包含確定的許可費,且該許可費無差別地適用于所有的被許可人,容易滿足合理許可費方法的適用條件;二是專利權人的主要目的多在于獲取專利許可費,本身可能并不實施專利,因此專利權人的利益受損也多表現(xiàn)為許可使用費的減少。此外,現(xiàn)實中專利權人可能會與當然許可被許可人之間達成訴訟利益的分配協(xié)議,只要不違反法律、行政法規(guī)的強制性規(guī)定,兩者的損害賠償分配約定應有效。此舉有利于鼓勵合同主體對訴訟利益及訴訟風險作明確的事先約定,可減少訴訟的糾紛,也為當事人以更為規(guī)范的方式訂立許可合同提供指導。

        結語

        探索授予當然許可被許可人獨立訴權的意義不僅僅局限在專利當然許可制度之內,更是對全面建立知識產權的訴權約定制度有開拓性的意義,對解決普通被許可人的保護困境亦有助益。信息的共享性以及知識產權的可由多人行使的特點,使得知識產權的許可表現(xiàn)出比傳統(tǒng)物權更為復雜的特點,知識產權仍在不斷發(fā)展變化中,面對這種復雜性與潛在的變化,最好的方法是回歸民事主體的自由意志,訴權約定制度基于民事主體的意思自治,在不斷變化發(fā)展的知識產權許可制度中有很強的生命力。

        注釋:

        ①參見《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查知識產權糾紛行為保全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規(guī)定》第2條。

        ②參見《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查知識產權糾紛行為保全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規(guī)定》第16條。

        ③ 參見石家莊市中級人民法院(2012)石民五初字第00371號民事判決書,廣東省高級人民法院(2016)粵民終1093號民事判決書,杭州市中級人民法院(2018)浙01民初156號民事判決書。

        ④ 參見《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商標民事糾紛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4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不正當競爭民事案件應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15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侵犯植物新品種權糾紛案件具體應用法律問題的若干規(guī)定》第1條。

        ⑤ 雖著作權法、專利法的司法解釋未規(guī)定普通被許可的訴權可經授權取得,但司法實踐早已將該做法擴展至兩者普通許可中,視作知識產權的統(tǒng)一規(guī)定。但又因兩者的司法解釋對此未作規(guī)定,被告往往以其作為抗辯理由,主張訴訟主體不適格,耗費權利人的舉證精力和不必要的質證時間,導致法院無法集中審理實質的爭議焦點,增加法官的論證說理的難度。如富昱特公司與華中師范出版社等的作品復制權糾紛中,被告即以“當事人不能設立訴訟信托或討債信托”為由主張原告主體不適格,參見廣州知識產權法院(2016)粵73民終373號民事判決書。

        ⑥ Overman Cushion Tire Co. v. Goodyear Tire & Rubber Co., 59 F.2d 998, 14 USPQ 104 (2d Cir.), cert. denied, 287 U.S. 651, 53 S.Ct. 97, 77 L.Ed. 562 (1932)。

        ⑦ 參見上海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2014)滬一中民五(知)終字第85號民事判決書。

        ⑧ 參見《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商標民事糾紛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4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不正當競爭民事案件應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15條。

        ⑨ 參見廣東省高級人民法院(2006)粵高法民三終字第333號民事判決書, 湖南省高級人民法院(2014)湘高法民三終字第85號民事判決書, 最高人民法院(2014)民申字第54號民事判決書,北京市高級人民法院(2014)高民終字第278號民事判決書,福建省高級人民法院(2017)閩民終322號民事判決書。

        ⑩ 注冊商標武漢地區(qū)的普通被許可人,與商標權人同時提起訴訟,可以視為獲得了商標權人的授權。參見武漢市中級人民法院(2014)鄂武漢中知初字第01854號民事判決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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