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嘉璐
本期《看世界》的封面故事是“世界古文明”專題,我們?yōu)樽x者介紹了古埃及、古印度、古希臘在內(nèi)的多種古代文明。讀完這組文章,我有兩點感想,不妨與諸位讀者分享。
幾千年來,人類到底改變了多少?技術(shù)飛躍了,知識膨脹了,人們的生活方式、思維能力和道德準則都與古代大不相同。但是,更替的是朝代,變化的是方式,有些特質(zhì)卻作為人類歷史進程中的永恒存在,自人類誕生起便相伴相隨,一直延續(xù)至今。
比如戰(zhàn)爭。早在4000多年前,美索不達米亞平原上就爆發(fā)過慘烈的戰(zhàn)爭,古提人攻破阿卡德帝國的防御,大肆殺掠。如今,戰(zhàn)亂又成為這里的代名詞,水深火熱中的中東百姓朝不保夕,家破人亡。
比如愛情?!对娊?jīng)·鄭風·子衿》中說:“挑兮達兮,在城闕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這句詩已經(jīng)流傳了近3000年,可詩中對愛人的望眼欲穿,至今讀來還是讓人動容。
比如社會的貧富分層。當古羅馬人擊敗了海上商貿(mào)帝國迦太基、滿載著戰(zhàn)利品回國的時候,有錢有勢者拿走了絕大部分,其余的人只好撿點殘羹冷炙。今日歐洲的階層固化,不也在拉大貧富差距么?
很多時候,我們就像古人一樣,身處激流之中卻并不自知。
也正因為這些亙古不變的元素,當我們讀到古人的故事時,我們并不覺得陌生和難以理解。畢竟,我們就是從那里走來的,我們和他們一樣。
第二個問題是,我們正在創(chuàng)造什么樣的歷史?不同的文明有不同的特點;甚至在同一個文明內(nèi),不同時期也會有迥然不同的時代特征。當我們以后來者的身份去回顧歷史時,我們能清晰地梳理出人類文明的發(fā)展脈絡,注意到是誰在何時何地改變了歷史的進程。然而對歷史的創(chuàng)造者來說,恐怕“當時只道是平?!卑伞?/p>
王羲之在《蘭亭序》中寫道:“后之視今,亦猶今之視昔?!苯K有一天,我們這代人也會成為歷史,甚至成為“很久很久以前的歷史”,不知到那時,后人又會怎樣描述我們呢?
我們所處的時代,或許是歷史上變化最迅猛的時代,知識更新和技術(shù)進步的速度都史無前例。這意味著我們這代人,有更高的可能性成為人類歷史的改變者。夸張一點說,當代人的一個發(fā)明—比如人工智能,既有可能從此解放人類,讓人類過上“不勞而獲”的日子,也有可能帶來毀滅,將人類的歷史就此終結(jié)。
很多時候,我們就像古人一樣,身處激流之中卻并不自知。如果歷史注定要在我們這代人手中改變,什么樣的選擇才是對人類負責的?我們又該怎樣把握這個時代呢?
帶上這些疑問,讓我們先去看看文明濫觴時,人類的祖先們是如何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