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
胖又又在催我專欄了。說實在的,我確實很久很久沒寫專欄了。作為一個主編,這么久的專欄空窗期,實在是太太太……爽了!
早上來上班的時候,遇到隔壁花火組的主編,她拿著手機發(fā)泄式地打著字,突然就被她的組員拍肩了。
花火組員:組長,嘿嘿嘿——
花火組長瞳孔放大,聲音驚恐:你!不!要!這!樣!我都已經(jīng)在手機上說了……不就是只缺我的專欄了嗎?再給我一天時間!
一大早上圍觀這么刺激的場景,我吸著豆?jié){表示:喜聞樂見。
然后剛出電梯我就被胖又堵住了。
慘……實在是慘……
我和花火組長對視一眼,從對方的黑眼圈中看到了同樣的痛。
我的睡眠質(zhì)量一直不怎么好,多夢。
每天晚上的我比白天的我要精彩太多,有時候頭一個晚上沒夢爽,第二天晚上還可以接著夢,跟追劇一樣高低起伏。比如在夢里斗小三——主要表現(xiàn)在強(wei)硬(xin)地拒絕小鮮肉插足我的婚姻,我真難。
昨天晚上又做夢了,夢見我回到我的高中時代,十幾歲的我充滿希望和激情,擁有各種可能。當(dāng)我坐在明亮的教室里準備背課文的時候,淺倉牽著寶寶走進了教室,現(xiàn)實像冷冷的冰雨一樣“啪啪”打在我的臉上,最后我左手一個男人、右手一個男孩含著熱淚離開了青春的舞臺。
醒來之后看著睡得正香的淺倉,想著三十歲的我既沒有得到小鮮肉也沒有得到大別墅,我“啪”的一下就把他踹下了床。
淺倉:……
有人說,當(dāng)你頻繁地想起以前的事時,你就在變老……
而我很明顯地試圖跟變老Battle……
除了梳妝臺上越來越多越來越貴的護膚品外,我積灰已久的書桌也被清理了出來,我要從外在到內(nèi)在都變得有質(zhì)感起來。
每天晚上十點,我放下手機,拿起畫筆,亮燈的小書桌前出現(xiàn)了我標準的坐姿,以及小學(xué)生式畫稿。
視頻老師:請大家各自練習(xí)排線……
我看了一下時鐘,打了個哈欠……
十分鐘后,我看著笑嘻嘻一邊看綜藝一邊吃熱鹵、喝啤酒的淺倉,內(nèi)心不忿。
或許是我的視線過于火熱,淺倉思考一秒后屁顛屁顛地用筷子夾了根鴨腸遞到我的嘴邊。我看著他的腰,再看著自己的小肚子,懷恨拒絕。
半個小時后,淺倉打著飽嗝踱步到我的桌子前。
“咦,你是‘畫圖止餓地畫了個奧利奧嗎?”
我:……
那是我精心繪制的水滴!!
我換了個角度攻擊:“你看看你,都沒有什么興趣愛好!我現(xiàn)在就是在培養(yǎng)我畫畫的興趣,讓我的人生更豐富。你得學(xué)學(xué)我……生活要有質(zhì)感,不能總癱著?!?/p>
“嗯?”
他的視線從精心調(diào)制的兩個景觀魚缸挪到陽臺上數(shù)十盆漲勢喜人的花花草草,最后又挪到我坐的書桌上……(沒錯,這張書桌也是他做的。)
他摸了摸我的頭:“感覺你最近似乎有點慌?有一種……”想了想,他終于找到一個合適的詞,“一種心虛的慌……”
我的筆一頓,像是被戳到心底。
今年的我確實開始覺得虛,總是在思考自己到底能做什么。
似乎很多人都有自己擅長的和熱愛的,我沒有……
我學(xué)過畫畫,學(xué)過鋼琴,學(xué)過唱歌,學(xué)過跳舞,可是好像都不愛。
活在這個社會三十載,我每天都過著貧瘠無求的生活,喜怒哀樂都浮于表面,愛恨也都不夠深刻。
可是,此刻的這一切都不重要。
我一把撓開淺倉的手:你吃完熱鹵沒洗手??!
嘖。
真是無趣又粗暴的生活節(jié)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