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沈陽音樂學院 賈鼐

中國歌劇的發(fā)展大致經(jīng)歷了摸索期、定性期、成熟期、變革期四個階段，在這四個階段國內(nèi)專家學者們都在探討歌劇與戲曲、歌劇與話劇、中國歌劇與西洋歌劇之間的關系，并在中國民族歌劇的發(fā)展問題上作了多方面的探索。在語言、風格、觀念、結構形態(tài)等方面既相互聯(lián)系又顯現(xiàn)出歷史繼承性，但又依據(jù)民族歌劇的特點，顯示出發(fā)展的時代性，使中國本民族的歌劇舞臺展現(xiàn)出了獨有的魅力和廣闊的發(fā)展空間。中國民族歌劇是以歌唱和表演為主，具有故事情節(jié)的藝術作品，在歌劇表演中如何詮釋和塑造人物，是需要我們沉下心去探究的重要問題。本文將以歌劇《星星之火》中反面人物孫晶石為例，從作品分析、角色塑造、人物表演、演唱技巧的運用與情感表達四方面入手進行闡述。

一、作品分析

每當我們拿到一部歌劇，首先我們必須從歌劇的創(chuàng)作背景入手，全面了解創(chuàng)作時期的歷史背景和社會環(huán)境，才能幫助我們更加深刻地理解作品的內(nèi)涵，理解當時所處的時代特點，幫助我們更加準確地了解和塑造人物。在歌劇《星星之火》中要想塑造好漢奸孫晶石這個反面人物，我們必須了解歌劇《星星之火》的創(chuàng)作背景和故事情節(jié)。

歌劇《星星之火》創(chuàng)作于1949年，是新中國成立以來的第一部大型歌劇，也是第一部以東北抗聯(lián)及抗日戰(zhàn)爭為題材的大型歌劇。該劇由我國著名作曲家、沈陽音樂學院首任院長李劫夫等擔任作曲，著名劇作家侶朋等擔任編劇。歌劇《星星之火》1950年在哈爾濱首演，至 1964年已在全國各地演出了共近 400場。原創(chuàng)歌劇《星星之火》給我們留下了很多經(jīng)典的唱段，如《革命人永遠是年輕》等等，這些歌曲歷久彌新、經(jīng)久不衰，一代一代傳唱下來，影響了幾代人，每次演出都能引起臺下觀眾的共鳴與合唱。歌劇《星星之火》描寫了東北抗日聯(lián)軍在艱苦卓絕的環(huán)境下與人民共同抗擊日本法西斯侵略者的可歌可泣的故事。為紀念中國人民抗日戰(zhàn)爭暨世界反法西斯戰(zhàn)爭勝利七十周年及“九一八”事變八十四周年，向紅色經(jīng)典致敬，傳承沈音精神，沈陽音樂學院從2014年開始籌備復排《星星之火》，并于2015年獲得了國家藝術基金資助項目，2016年獲得國家藝術基金滾動資助項目。2017年在全國各地又進行了十余場的演出。這部歌劇的復排不僅凝結著沈陽音樂學院主創(chuàng)團隊的心血，更承載著沈陽音樂學院全院師生的愛國熱忱。排演《星星之火》這一紅色經(jīng)典歌劇為我國當代音樂專業(yè)院校的藝術實踐的開展與實施開辟了一條新路，展現(xiàn)出了當代歌劇作品的藝術價值與社會價值。這部歌劇從籌備、創(chuàng)作改編、排練到演出，歷時一年多，并且在首演之后，主創(chuàng)團隊一直不斷地改進與提高，使其日益成熟完善，堪稱當代歌劇的經(jīng)典之作。

對每部作品的分析，我們都要從多個層面進行深入細致的分析，才能不斷挖掘出作品的精髓，才能更好地塑造人物形象。歌劇《星星之火》講述了十六歲的李小鳳，因父親參加抗日活動被漢奸孫晶石出賣被捕，李小鳳不得不離開母親連夜跑到山上去尋找游擊隊。途中遇到極具革命樂觀主義精神的老交通員老李頭，在老李頭的感召和引領下，找到并參加了游擊隊。幾年以后，在楊主任等人的培養(yǎng)下，李小鳳成長為一名優(yōu)秀的抗聯(lián)戰(zhàn)士，前線奮勇殺敵，后方努力工作。不料，日本警衛(wèi)隊隊長黑田和孫晶石帶著日本兵偷襲被服廠，為掩護李小鳳和同志們撤退楊主任光榮犧牲。為了勘察敵人據(jù)點替楊主任和爹爹報仇，李小鳳執(zhí)行上級命令悄悄回村察看敵情，孫晶石和日本警衛(wèi)隊隊長黑田以李母為肉餌，誘引李小鳳并將其逮捕。危急時刻，哥哥李云峰和老李頭帶領抗聯(lián)大部隊趕到，在大部隊的配合下，李小鳳和李母帶領全村村民反抗，擊斃黑田，活捉孫晶石。歌劇《星星之火》講述的是在黨的領導下抗聯(lián)戰(zhàn)士不畏強暴，英勇抵抗日本侵略者的故事，充滿著對人民命運的悲憫和關切。這部貼近人民、反映抗戰(zhàn)的音樂作品，反映的是抗戰(zhàn)期間中華民族的怒吼，歌頌的是共同抗擊日寇時中華民族的精神和力量。

歌劇《星星之火》的創(chuàng)作經(jīng)歷了兩個時期：一個時期是于新中國建國初期創(chuàng)作完成，當時，國家與人民剛剛經(jīng)歷了長期的戰(zhàn)亂與困苦的生活，人們在剛剛散去的戰(zhàn)火硝煙中看到了曙光，心中充滿了對新中國的希望，充滿了對黨和國家的熱愛和期盼，歌劇中不僅記錄了當時艱苦卓絕、驚心動魄的戰(zhàn)爭歷程，更是表現(xiàn)出了對紅色政權的無限信仰、虔誠與熱愛；另一時期是沈陽音樂學院的籌備復排時期，沈陽音樂學院的主創(chuàng)團隊保留了原有歌劇的精華部分，并在此基礎上將其進行了編創(chuàng)，如將歌劇改編為清唱劇形式；原有經(jīng)典唱段如《革命人永遠是年輕》貫穿全劇；吸收《露營之歌》等唱段；新創(chuàng)作合唱、重唱唱段；全新創(chuàng)作交響序曲、幕間曲；該劇音樂唱段全部配置管弦樂隊伴奏等，這樣不但使作品中融入了當代音樂創(chuàng)作技術，而且更是新老兩代作曲人跨越時空的共同創(chuàng)作。共同打造了一部既具有深厚民族底蘊與深沉歷史意義，又兼具時代先進水平與當代審美意識的紅色經(jīng)典作品。

二、角色塑造

歌劇是音樂、戲劇、詩歌、舞臺美術、舞蹈等交融于一體的綜合藝術形式。它屬于表演藝術，同時歌劇的主要表現(xiàn)形式也是通過演唱者的演唱和肢體語言來刻畫劇中的人物性格，展開戲劇情節(jié)，揭示劇情中的矛盾沖突，從而塑造歌劇中的人物形象。這就對歌劇演員的要求非常嚴格，演員不僅要會唱，而且還要會演，二者缺一不可。一部歌劇的主要人物形象塑造至關重要，主要包括人物的心理動作、形體動作、語言動作和音樂動作，這四者有機結合才會塑造出有血有肉的歌劇人物。

把握人物性格是塑造人物形象的靈魂，表演藝術的最高境界莫過于塑造出典型的人物形象，而且這形象要具有鮮明、獨特的性格特征，可以說人物的性格是人物形象的靈魂。在生活中我們不可能找到兩位性格完全相同的人，那么在藝術中也是如此，不同的人物形象具有不同的性格特征。僅僅把握了人物的共性，是不可能塑造出鮮明的具有特點的人物形象的，一定要注意分析人物的個性。要想成功地塑造一個人物形象，就必須仔細地揣摩劇中人物的性格特點，從其語言、行為方式、生活背景等方面來研究，抓住了人物的性格就等于抓住了人物的靈魂。相對于正面角色而言，反面角色的塑造是比較難的。反面角色就是指那些違背大多數(shù)人的心愿，違背了人們心目中善良的標準，違背了人們心中的道德準則，或是違背行為規(guī)范的人物。藝術作品中正面形象非常重要，但也絕不能忽視反面角色的作用，如同陰陽和合而成宇宙世界，正反角色的相輔相成才促成了戲曲和文學的經(jīng)典。古往今來，人們呼喚正義，卻不可忽視了反面角色在藝術作品塑造中起到的重要作用，也不可忽視了“反”所隱藏的巨大能量。反面人物具有反派特點，行為夸張，是戲劇中理與欲的矛盾載體，因此往往借助反面角色來揭露現(xiàn)實社會的本質(zhì)，讓觀眾能夠看到反派人物在思想上的掙扎和精神上的叛逆，從而使觀眾的情緒能夠在刺激中得到宣泄。反面角色往往是一部作品中罪大惡極、與正面角色相對立的人物。隨著時代的變遷和人們審美品位的提升，以及作品針對人群的擴大，反面角色的塑造及詮釋也需要不斷推敲、升華、改變。一部成功的作品離不開反面角色的精心塑造。反面角色的價值，不僅僅在于其塑造人物的自身魅力，更在于角色帶給觀眾的思考，讓我們更加深入地認識社會、弘揚真善美和思考人生。反面角色是戲劇作品中不可或缺的關鍵環(huán)節(jié)，盡管反面角色常受到人們的唾棄、憎恨，但反面人物的塑造成功與否直接關系到整部歌劇的質(zhì)量。歌劇《星星之火》中孫晶石是反面角色——為日本人通風報信的漢奸，在拿到劇本以后，通過觀看電影、電視、戲劇、小品、書等各類作品中的漢奸形象，本人十分追崇陳佩斯老師在小品作品中的表演，尤其是他在小品《主角與配角》中的反面角色的成功出演。從中反復揣摩他們的共性，首先針對性地對人物角色進行理解，全面了解整部歌劇的背景和故事情節(jié)，了解時代背景和創(chuàng)作背景，從而正確地把握角色的特點和性格特征；其次對劇本進行了精細研讀和深刻思索，并不斷嘗試和突破，用更多的時間去揣摩劇中情節(jié)以及人物性格，仔細推敲孫晶石這個人物的性格特征，最后，總結出自己對孫晶石大反叛的心理狀態(tài)和性格特征，認為：孫晶石并非從頭就想當漢奸，賣國求榮。而是一定要精準把握、突出孫晶石對時局的觀望性、為難性、隨風倒戈性、立場不堅定性等，從而準確理解角色，從而為后續(xù)的演唱技巧和肢體語言的發(fā)揮創(chuàng)造良好的條件和基礎。

三、人物的表演

人物的性格看不見、摸不著，非常抽象、復雜、多樣的人物性格必須通過一定的手段去表現(xiàn)，在歌劇藝術中我們可以通過歌詞、語言、語氣、聲音、眼神、表情、肢體動作等等來展示其性格特點，也就是在藝術作品中的表演。在表演中人物形象的塑造和情感的表達是一個連續(xù)的過程，包含以下幾個部分：首先是對歌劇作品的全面了解。歌劇創(chuàng)作的背景是什么，創(chuàng)作者的創(chuàng)作目的是什么，作品呈現(xiàn)出了怎樣的藝術風格等。在此基礎上，著重分析人物的個性特征和情感特征，獲得和人物相一致的情感體驗。其次主要是情感的融合，即演唱者和作品中人物情感的融合。這種融合也是人物情感表達的基礎。演唱者要將自己化身為作品中的人物，通過想象，為自己營造出和作品相一致的場景，也就是身臨其境的感覺，這一點非常重要。

歌劇雖然是以唱為主的戲劇作品，但是人物表演拿捏的尺度非常關鍵，如果違背作品所需要的形象，主觀地去表演，就會使自己所演的角色盡失光彩，所以，在整個人物表演的過程中，要充分理解歌詞，準確的掌握旋律與節(jié)奏的律動，用合適的眼神、動作、心理去詮釋人物，過猶而不及，人物的表演一定要把握好度，太過就太矯揉造作，一定要走進人物的內(nèi)心，反復地琢磨與練習，爭取做到與人物融合在一起。

《星星之火》的人物刻畫符合中國傳統(tǒng)審美趣味和習慣，符合歌劇人物形象塑造的特點。劇中孫晶石這個角色，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漢奸、賣國賊，他身上具有所有反面人物的特點，人性丑陋又罪大惡極，如何表演才能抓住這些特點，的確需要在表演上下功夫。比如孫晶石剛一出場時的演唱“我孫晶石這幾年，頭頂兩片天，一頭肥豬劈兩半……”，演唱時加重語氣，節(jié)拍和節(jié)奏都放慢，每個字中間都停頓一下，表明孫晶石也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在當時的歷史條件下心里也很為難，不知道到底誰會勝利。但當唱到“關東軍的大兵來到山邊嘍”，才真正拿定了主意唱到“要我看那，抗日聯(lián)軍眼看就要完蛋，要完蛋……”，而后，在發(fā)現(xiàn)李小鳳給楊主任取的子彈后二話不說，飛快跑去找日本人告密，這一唱段通過眼神四處張望、動作偷偷摸摸、表情十分夸張、對日本黑田隊長點頭哈腰及演唱時加重語氣等去詮釋這個人物的性格特征，通過與正面人物楊主任、李小鳳等人的對比、交流和沖突，向觀眾展現(xiàn)了一個接地氣、個性鮮明的反面人物形象，給觀眾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四、演唱技巧的運用與情感表達

作為民族歌劇的演唱來說，一方面，要從以往經(jīng)典的歌劇演唱中汲取經(jīng)驗和精華，特別是作為民族歌劇演唱本質(zhì)性因素的繼承;另一方面，要拓展眼光，根據(jù)民族歌劇作品的實際情況，積極地對各種演唱進行借鑒和研究，以完美地塑造人物形象和表達作品的主題情感為根本目的。

（一）演唱技巧及運用。歌唱是整個歌劇的主體，歌劇這種表演藝術首先要強調(diào)的是有精湛的歌唱技能，這個非常關鍵，用什么樣的技巧演唱就顯得非常重要，歌劇在演唱技巧上要求很高，因為整部歌劇下來至少一個半小時以上，甚至更長，這就需要歌劇演員具有扎實的演唱功底，在演唱時運用一定的技巧來完成。一般來說，歌劇演唱技巧離不開聲音的高位置、氣息的支持、歌曲處理以及舞臺表演等。在演唱時要注意發(fā)聲的技巧，讀譜一定要仔細，不僅僅是音準還有節(jié)拍、節(jié)奏型、表情術語等。不同段落語氣不同，這就要求歌唱時調(diào)節(jié)自己的聲音與肢體的協(xié)調(diào)，有的段落需要高位置接好胸腔，有的則需要用高位置過氣息送聲音至遠方。歌劇演員要憑借對歌唱技巧的靈活應用，帶給觀眾聽覺、視覺上的享受，并進一步展現(xiàn)作品深層次的意義。很多時候，歌劇中的一些唱段在內(nèi)容上較藝術歌曲更為復雜，演唱時間也較長，這樣就十分考驗演唱者的歌唱技術。唯有具備扎實的唱功，才能較好地完成整個歌劇表演。這就要求歌劇演員必須注重演唱技巧的培養(yǎng)，熟悉每個唱段的歌譜，進一步理解歌劇的創(chuàng)作背景，將每個唱段賦予情感，并運用嫻熟的歌唱技巧，帶給觀眾心靈的感悟。

歌劇《星星之火》的音樂有著鮮明的民族性，全劇音樂以東北民族民間音樂、地方戲、曲藝說唱音樂為素材，吸收了河北梆子等戲曲音調(diào)和語言特色，并進行創(chuàng)造性地運用和發(fā)展，使之具有濃郁的民族風格和鮮明的地方色彩。該劇的旋律與歌詞所表現(xiàn)的內(nèi)容、情感及歌詞的節(jié)奏韻律、聲調(diào)等融合在一起，好聽、好學、好唱，易于上口和流傳。特別是經(jīng)典唱段《革命人永遠是年輕》，更是以其革命樂觀主義和浪漫主義精神與清新優(yōu)美的旋律而傳唱了大半個世紀，久唱不衰。劇中孫晶石是一個出賣國家和人民的漢奸、賣國賊，他的幾個主要唱段根據(jù)劇情需要用不同的演唱風格和技巧來完成，比如第一幕剛出場時的唱段就需要用高位置接好胸腔，節(jié)拍和節(jié)奏都放慢，使聲音和肢體有機結合起來，把漢奸走狗的形象淋漓盡致地展現(xiàn)給觀眾，一下子抓住觀眾的眼球，讓觀眾對這個人物的形象記憶猶新。第三幕圍剿被服廠時，與老李頭、李小鳳、李云峰、黑田隊長的五重唱，通過渾厚的男中音色彩，穩(wěn)穩(wěn)地襯托出高音，加上合唱的配合，讓這段演唱氣勢磅礴，耐人回味。第四幕孫晶石和李小鳳、李母的三重唱“棒打三更”，男中音和兩個女高音的配合堪稱完美，整段以突出孫晶石的心理活動為主，從急迫的盼抓赤匪我心焦急，盼望從此一步登天做人上人，再到今晚皇軍敬我酒，邁著富貴步我上炮樓，最后到三個人的合唱飛黃騰達只差一步，非常有層次感，特別好聽。通過與其他演員、伴奏和舞臺氛圍的配合，更好地塑造出各自鮮明的人物形象。

（二）肢體語言的重要性和運用。歌劇表演時，演唱者一定要秉持帶給觀眾美的感受的原則，另一方面還要善于運用自身創(chuàng)造力來充分展現(xiàn)作品的內(nèi)在和人物形象。毋庸置疑，肢體語言就是演唱者能呈現(xiàn)給觀眾的直觀視覺載體，更是在一定程度上體現(xiàn)了演唱者的內(nèi)心活動。人物內(nèi)心的情感往往通過肢體語言得到充分展現(xiàn)。肢體語言的運用包括了肢體動作的節(jié)奏、動作的張力所體現(xiàn)的人物的內(nèi)心世界和情感生活。優(yōu)秀的歌劇表演者能夠運用肢體語言和豐富的面部表情來呈現(xiàn)人物的具體特征。歌劇演員要依據(jù)劇情需要真正將演唱和肢體帶進表演中，而眼神和情感的傳遞也是不可或缺的，尤其是對人物形象的塑造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在表演時需要考慮整體音樂與動作的節(jié)奏，呈現(xiàn)出的動作張力也要表現(xiàn)角色的情感變化。同時，肢體動作的運用也要推動劇情的發(fā)展，帶給舞臺更強的沖擊力，這也充分說明了肢體語言是展現(xiàn)劇情的關鍵。

歌者在運用面部表情與肢體語言來塑造人物形象時，最重要的就是要把握好“度”，不但要使其符合人物形象的特點，而且要符合歌唱的環(huán)境。歌劇涉及到作品的場景與多個人物角色，要注意與其他人物的相互交流?！缎切侵稹分械膶O晶石是個反面形象，在表演上應非常注重表情和肢體動作的表演，如第一幕剛出場時眼神左顧右盼、四處張望、動作鬼鬼祟祟、偷偷摸摸、俯下身走路、對李小鳳一家趾高氣揚等，力爭通過惟妙惟肖的表演，尺度拿捏得恰到好處，讓人過目難忘。第四幕詠嘆調(diào)“大家都不要亂動”和“你說，你說，你倒是說呀”時，在村民面前耀武揚威、在日本人面前點頭哈腰，眼神和手指動作需要準確到位，做到真指真看。在要活埋李小鳳時扔鐵鍬的動作更是要求動作、情緒、音樂節(jié)拍準確性的完美結合。

（三）情感表達。情感表達是歌唱藝術的精髓，是歌唱藝術中不可缺少的重要元素。用自己所飾演角色的“真實情感”去表達、詮釋作品十分重要。而對歌詞曲調(diào)的理解和把握，還有歌詞曲調(diào)的風格、歌詞內(nèi)容、伴奏的風格、舞臺的氛圍等，也將關系著歌唱中的情感表達。它不僅是對作品進行情感處理的重要基礎，也是提高歌唱藝術水平的重要手段。而“真”字則是情感表現(xiàn)的重要依據(jù)，在演唱的時候，要以聲傳情，有情才有聲、人為情所動、聲為情所發(fā)。對《星星之火》中塑造漢奸孫晶石這個角色，在情感表達上十分關鍵，必須做到與角色十分契合，所以我用心去揣摩和把握每個唱段的不同，注意與其他演員、伴奏和舞臺氛圍的配合，通過歌詞、語言、語氣、聲音、眼神、表情、肢體動作等把劇中人物的情感表達好，力爭塑造一個個性鮮明、人人喊打的反面人物形象。

沈陽音樂學院建校以來始終繼承魯藝傳統(tǒng)，堅持“根植民族、融入時代、突出特色、服務社會”的辦學理念，創(chuàng)作演出了大量觀眾耳熟能詳?shù)慕?jīng)典音樂作品。作為魯藝后人，學院復排歌劇《星星之火》是對抗戰(zhàn)英烈的追思與緬懷，是對魯藝先輩的學習和致敬，更是貫徹習近平總書記在文藝工作座談會上的講話精神，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創(chuàng)作導向，創(chuàng)作排演出無愧于時代的優(yōu)秀作品的實際行動。復排歌劇《星星之火》，本著重新改編創(chuàng)作的唱段必須與劫夫原作音樂風格相一致，《革命人永遠是年輕》的旋律要貫穿全劇的思想。在保持民族音樂風格的基礎上，對全劇近一半的音樂進行了加工、修改和再創(chuàng)作，重新創(chuàng)編了宣敘調(diào)、詠嘆調(diào)作品、二重唱、三重唱、四重唱、合唱及交響序曲等多種音樂形式。既保留了原歌劇的經(jīng)典唱段和基本故事梗概，又加入了新的創(chuàng)作內(nèi)容、形式和手法。復排后的歌劇《星星之火》，既繼承原作精髓，又使作品在思想性、藝術性、時代性和觀演關系上進一步統(tǒng)一，整部作品更立體化，戲劇矛盾更牽動人心，音樂形象更生動，人物刻畫更豐滿，作品更具現(xiàn)代氣息。表現(xiàn)抗聯(lián)戰(zhàn)士的革命樂觀主義精神和對勝利必勝的信心，歌頌偉大的愛國主義精神，催人向上和奮進，給人以激勵和鼓舞。作品所體現(xiàn)的時代精神，抓住了時代的脈搏，使作品具有了超越時代的影響力和藝術魅力。紅色經(jīng)典歌劇之所以廣為傳唱的魅力就在于扎根人民土壤，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耙芯咳罕姷膶徝雷兓?，要尊重民族的欣賞習慣，要了解時代的審美特點，力戒陳舊保守，力戒全盤西化，力戒舞臺角色的形象塑造得城市化、臉譜化，爭創(chuàng)優(yōu)秀紅色經(jīng)典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