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成棟
地方志,簡稱方志,是中華傳統(tǒng)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是記述地方歷史的重要載體,是中國史學園地的一簇奇葩。1978年隨著改革開放大門的開啟,古老的地方志編纂工作又在神州大地蓬勃展開。轉眼,地方志也伴隨我走過了近40年的人生路程。
1977年春,我參加完在阿城舉辦的黑龍江全省文物干部培訓班之后,緊接著就參加了黑龍江省博物館、黑龍江省文物考古工作隊與吉林大學歷史系考古專業(yè)聯(lián)合在東寧縣大肚川公社團結遺址的考古發(fā)掘實習工作??脊艑W專家張?zhí)┫嫦壬鸀閹ш犂蠋?。張先生除了指導田野發(fā)掘、講述考古知識以外,還對學員比較系統(tǒng)地講述了東北史、黑龍江地方史、沙俄侵華史。其中第一次聽到了《柳邊紀略》《龍沙紀略》《寧古塔紀略》等流人撰寫的地方志的介紹和其學術價值。從此便對地方志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回到縣里以后,時逢巴彥牌樓重新彩繪,并將原有匾額從當作四舊而被封存于圖書館的倉庫中翻檢出來,重新懸掛在兩座牌樓之上。然而對于牌樓的修建歷史、為誰所修、何故而修,卻一無所知,亦不見檔案記載。路人行過,一片茫然。大家只能對兩牌坊而“望坊興嘆”。于是我仔細地將牌樓匾額內容記錄下來,征文考獻,進行研究。
東西牌樓各有黑底赤字正匾二,配匾四。東牌坊正匾語曰:“德培中興”“德塞千古”,配匾曰:“恩周赤子”“惠及蒼生”;西牌坊正匾語為“棠愛常留”“樾蔭永庇”,配匾為“澤流恩布”“德洽惠周”?!皻J命鎮(zhèn)守署理黑龍江等處地方將軍法什尚阿巴圖魯堯山依公、齊齊哈爾副都統(tǒng)瑞堂增公秉節(jié)以來,蘇廳戴沐仁慈,是以建坊題額,以志不朽。巴彥蘇蘇闔境商佃人等同叩?!钡卓顬椤按笄骞饩w歲次乙未嘉平月吉旦敬立”??梢娕品唤ㄓ?895年,即光緒二十一年,農歷十二月初一日全部落成。
從匾額題款得知牌樓是為黑龍江將軍與齊齊哈爾副都統(tǒng)所立。為了查清人物,從1978年開始,先查閱了《清代各地將軍都統(tǒng)大臣等年表》,得知黑龍江將軍為依克唐阿,字堯山;齊齊哈爾副都統(tǒng)為增祺,字瑞堂。繼之,先后查閱了《呼蘭府志》《黑龍江志稿》《琿春鄉(xiāng)土志》等地方志和《黑龍江將軍衙門檔案》,利用了兩三年的時間,弄清了蘇廳(同治元年設呼蘭廳治巴彥蘇蘇,故巴彥簡稱蘇廳、蘇郡、蘇城)商佃等人為依克唐阿和增祺建立功德牌坊的原因,是因為二位將軍任職期間對于呼蘭廳在整頓吏治、倡興文教、疏通貨幣,特別是在對于蘭、蘇、林三城(即呼蘭、巴彥蘇蘇、北團林子)新開發(fā)的土地進行清丈等方面政績卓著,便在依克唐阿出師奉天參加中日甲午戰(zhàn)爭,并升任盛京將軍之際修建了這對德政牌坊,于是寫成了《巴彥牌坊考》一文,發(fā)表在《黑龍江文物叢刊》上。
正因為熟悉了地方志和巴彥包括黑龍江呼蘭地區(qū)的歷史,1980年9月,便被從縣圖書館抽調到縣地方志辦公室編纂《巴彥縣志》。此間先后到我省嫩江縣、遼寧臺安縣、河北懷來縣,參觀考察學習地方志編纂經驗,并到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大連市圖書館查閱檔案和圖書資料。在一史館查閱《黑龍江將軍衙門檔案》過程中,先后兩次共花費幾個月的時間,獲得大量珍貴的史料。除了有關設治、土地開發(fā)等方面的史料以外,還發(fā)現(xiàn)了光緒二十三年(1897年)黑龍江將軍恩澤奏請創(chuàng)議纂修《黑龍江通志》時所擬定的《黑龍江通志條目》,以及同治三年(1864年)黑龍江將軍衙門為編纂《清會典》上報的《黑龍江通省輿圖總冊》?!遁泩D總冊》,是黑龍江的第一部《輿圖志》。為此撰寫了《黑龍江最早的通志綱目——〈黑龍江通志條目〉》一文,并將《黑龍江通省輿圖總冊》整理完后連續(xù)發(fā)表在《黑龍江檔案史料與研究》雜志上。結合查閱資料的體會,撰寫了《圖書館如何在配合地方志編寫工作中發(fā)揮更大作用》的論文,發(fā)表在《圖書館建設》1980年第4期,并收錄在《中國地方志論集》中。
1981年4月5日至15日在慶安縣舉辦的一百多人參加的全省地方志編寫研討會上,出生牛犢不怕虎的我,登臺作了兩次大會發(fā)言。不僅因篇目設置與《寧安縣志》主編傅英仁老先生進行了辯論,而且還就對如何搜集地方文獻資料作了大會發(fā)言。當時的會議主持人省地方史研究會負責人王文舉先生在研究會的簡記中給予我很高的贊譽:“巴彥新秀——小柳,是圖書管理員,由于對巴彥街內的牌樓發(fā)生了興趣,做了大量的考證工作,進而酷愛地方志,他利用版本學和目錄學知識,在搜集資料上總結了有用的經驗,對大家很有啟發(fā)。”這是對我莫大的鼓舞激勵。
我從《巴彥縣志》的篇目設計到資料搜集、志稿編寫,足足工作了五年。此間,赴遼沈,走幽燕,下齊魯,訪京華,爬山涉水,風餐露宿,冒雨調查,踏雪訪碑,所獲頗多。1985年6月我被調到了省地方志研究所(省地方志辦公室),專門從事地方志研究和編纂指導工作。當時我曾寫有這樣的詩句“愿將熱血化濃墨,揮筆藍田展大鵬”。此后,我每天都徜徉于地方志的海洋之中,審閱志稿,調查研究,搜集資料,撰寫論文,編纂志書,真的是和地方志一起摸爬滾打,同呼吸,共命運了。
從1985年到2008年退休我先后在省地方志辦公室市縣指導處、研究室工作。主要負責調查研究、指導修志、審定志稿、理論研究、重要文件起草和協(xié)會工作。
修志是一件不容易引起重視的重要工作,十分辛苦、清苦和艱苦。要為后人留下一部信史,留下一部惠及子孫,名垂后世的傳世之作,必須不斷地提高自己的政治文化素質、史學修養(yǎng)、業(yè)務水平,同時也激勵我樹立實事求是、秉筆直書、存真求實、堅持原則、一絲不茍、淡泊名利的學風。修志是一項龐大的系統(tǒng)工程,卷帙浩繁,內容龐雜,必須抓住主要矛盾。因此,在審閱市縣志稿的過程中我便對每一部志稿的建置沿革、民族宗教、涉外事件、領土邊境以及重要的歷史事件、歷史人物等方面嚴格把關。工作期間,共審定市縣志稿五十馀部,多部獲得國家和省級優(yōu)秀地方志成果獎,為保證首輪市縣志的質量盡了綿薄之力。
編修志書是一件艱苦的學術勞動,審稿也是一件十分辛苦的工作。記得《漠河縣志》送審稿送來時,篇幅長達180余萬字。緣何一個1917年正式建縣,1947年撤縣改區(qū),并入呼瑪縣,1981年恢復縣治的邊鄙小縣,文字竟然如此冗長,原因是因為沒有很好地經過總纂,沒有經過斧削筆潤、刪繁就簡的過程。于是我一方面幫助查核史料,一方面幫助壓縮文字。僅查核史料,我就查閱了《漠礦錄》《北徼紀游》《宋小濂集》等一二十種歷史資料。為了核準史料,我還從省黃金公司將漠河金礦局的檔案史料借了回來與志稿進行??保m正了李金鏞、宋小濂生卒年的錯誤和一些重要歷史事實的紕漏。在壓縮文字方面,共經我手壓縮掉33萬字。最后成書時僅為145萬字。在省和全國地方志優(yōu)秀成果評獎中,《漠河縣志》均獲得一等獎。
志書的質量是志書的生命。在審稿工作中,能否保證志書史實的準確性是最重要的一關。史實是否準確,是志書質量的第一要素。因此,審稿來不得半點疏忽。如在審閱《饒河縣志》志稿時,發(fā)現(xiàn)記述饒河建縣的時間是宣統(tǒng)元年(1909年),其依據(jù)是《清史稿》。于是,我便詳細查閱了《黑龍江設治檔案史料選編》,甚至跑到省圖書館,將在樓上塵封多年的《大清宣統(tǒng)新法令》取了下來,又參照《清實錄黑龍江史料摘抄》(《宣統(tǒng)政紀》)的記述,最后考證饒河縣的設治時間為宣統(tǒng)二年四月十六日,即1910年5月24日,同時寫成了《饒河縣設治時間考》一文,發(fā)表在《黑龍江史志》上。
審定志稿是履行職責,也是一種付出,是替他人做嫁衣裳的工作。有時還將自己的研究成果毫不保留補充于有關志書當中。如為《蘿北縣志》補充了興東兵備道員徐鼐霖傳,為《嫩江縣志》補充了“興安城總管衙門”一節(jié),為《寧安縣志·大事記》補充有關寧古塔史料數(shù)十條。這樣真正將自己融入到了修志工作當中。在市縣志的審稿過程中,注意抓住主要矛盾,對一些重要史實和敏感問題的記述嚴格把關。為確保志書質量做了最大的努力,作出了應有的貢獻。
志書出版后,并不是萬事大吉。便要直接接受社會的檢驗,對于錯誤的史實,必須認真加以糾正。在全省志書質量檢查過程中,我發(fā)現(xiàn)關于1976年10月6日,黨中央執(zhí)行人民的意志,一舉粉碎王洪文、張春橋、江青、姚文元反黨集團這一件具有偉大歷史意義和深遠影響的政治事件的記述,一部分志書除了漏記以外,卻出現(xiàn)了嚴重的史實錯誤。一是錯誤記述10月6日粉碎“四人幫”的當天或翌日各地就舉行了盛大的慶?;顒?。二是超前記述了各地慶祝粉碎“四人幫”勝利的活動時間。
對于10月6日黨中央一舉粉碎四人幫這一政治事件,最初幾天還是中央的絕密,外界根本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偶有傳聞,一經發(fā)現(xiàn),立即會被定為“反革命”。10月10日中央政治局才召開各省省委書記、省革委會主要負責人參加的打招呼會。13—17日,中共黑龍江省委召開常委會和地、盟、市及省直委辦局負責人會議,傳達了華國鋒、葉劍英在粉碎“四人幫”打招呼會議上的講話。18日,中共中央正式向全黨發(fā)出《關于王洪文、張春橋、江青、姚文元反黨集團事件的通知》。21日北京舉行了有15萬群眾參加的盛大游行活動,慶祝粉碎“四人幫”的偉大勝利。24日,首都舉行了百萬軍民參加的慶祝粉碎“四人幫”反黨集團大會。全國各地收聽收看了大會實況。所以記述10月6日粉碎“四人幫”的當天或翌日各地就舉行了盛大的慶祝活動,以及10月21日之前各地舉行的慶祝粉碎“四人幫”勝利活動都是錯誤的。為此,我專門對全省所出版的省市縣(區(qū))三級志書,以及河南、河北的個別縣志作了系統(tǒng)地調查,撰寫了《部分新編方志中一條被錯記、漏記和記述不準確的重要史實》的文章,發(fā)表在《中國地方志》2004年第9期。
因此,在音樂教學中注重對學生節(jié)奏感的培養(yǎng),一方面可以為學生后續(xù)深入性的音樂學習打下基礎;另一方面,也能強化其對音樂的感知能力、判斷能力,使其受到音樂的感染、啟發(fā),真正的發(fā)覺音樂的魅力、價值,使其得以更加綜合、全面的發(fā)展下去。
修志,是為了更好地用志。地方志的主要功能有三點,即“存史、資治、教化”。而無論是“資治”還是“教化”,都是用志。能夠利用地方志資料更好地為現(xiàn)實服務,是我最大的快樂。1992年,綏化市政府準備利用文化搭臺、經濟唱戲的方法,通過舉辦綏化設治130周年慶祝活動,進行招商引資。然而這一命題是根據(jù)《綏化縣志·大事記》:“1862年,北團林子建制”的錯誤記載進行策劃的。我得知這一消息后立即寫信給綏化市政府,指出綏化設治是光緒十一年(1885年),1992年為綏化設治107周年。而1862年為同治元年,是設呼蘭廳(今巴彥縣)設治。當時北團林子(綏化舊稱)雖然歸呼蘭廳所轄,但并不是綏化設治。綏化市常務副市長王新生等有關領導三顧茅廬,請我?guī)椭匦抡撟C和策劃,在不違背歷史事實的前提下,起個合適的名稱,使130周年慶?;顒尤缙谂e辦,是最佳選擇和不二方案。于是我根據(jù)《黑龍江將軍衙門檔案》記載北團林子同治元年(1862年)放荒,又根據(jù)民國《綏化縣圖志》記載北團林子同治元年放荒,是年初成集鎮(zhèn),名曰中興鎮(zhèn)的記載,以及綏化光緒年間孫太夫人的墓碑的相同記載,相互印證,采取“變通”的方式,將慶?;顒用Q確定為“綏化開發(fā)設鎮(zhèn)130周年”。這一意見,得到了綏化市政府的贊同,使得慶祝活動于8月28日如期舉行。整個慶?;顒?,共收到捐贈資金610萬元;與國內外客商簽訂意向性合同329項,商品成交額6000多萬元;簽訂引進資金協(xié)議、合同2億元。我也被聘請為綏化開發(fā)設鎮(zhèn)130周年慶?;顒拥念檰柡透敝魅?。當慶?;顒拥亩Y炮隆隆響起,市長宣布“綏化開發(fā)設鎮(zhèn)130周年慶祝大會開幕”時,激動的淚花流下了面頰。
結合修志實踐,不斷進行方志理論研究,是方志工作者的不可推卸的責任和使命。為此,先后撰寫了《方志資料的搜集、整理和利用》《如何搞好志書的總纂》《偽滿洲國史實問題如何在地方志中記述》《志書質量標準之我見》《如何當好志書的主編》《淺論方志語言的運用》《論方志的著述性》《如何提高方志的文化品位》《淺論地方志的開發(fā)與利用》《方志年鑒趨同論》《方志與愛國主義》《不斷繼承和弘揚方志文化的先進性》等數(shù)十篇論文。其中發(fā)表在《中國地方志》雜志的論文就有10篇之多。
關于方志理論的研究,愚以為方志的本質屬性屬于史學。志屬史裁,方志乃“史之別裁”“史之一體,史之流也”。離開了歷史,方志就等于無源之水、無本之木。雖然說有專門之書則有專門之學,但是離開了史學的指導,離開了史家的規(guī)范,離開了史法,方志就會轉向。因此,編纂地方志,必須要懂史法。研究地方志,首先要研究地方史,而研究地方史必然離不開地方志。
所以在地方志工作中,首先必須與地方史研究緊密結合,地方志工必須走向社會,經常參加社會歷史文化研討等學術活動,把方志文化融入五個文明建設之中。在地方志工作實踐中,首先參加了歷時十幾年的關于哈爾濱城史紀元問題的討論。早在1992年12月31日,《新晚報》首先對哈爾濱城史紀元元展開了討論。其主要觀點有三:一是設治說;二是中東鐵路說;三是金源說。我是設治說的始作俑者和主要代表者。為此,先后在《新晚報》上發(fā)表了《哈爾濱設治與城史紀元》,在《黑龍江史志》上發(fā)表了《哈爾濱近代城市建設紀念日的權威日期是設治之日》等文章。詳細闡明了哈爾濱建城紀念日應該是哈爾濱設治之日,光緒三十一年十月初四日(1905年10月31日)清政府批準設立哈爾濱關道之日,即是哈爾濱建城之時。嗣后,哈爾濱城史紀元的討論雖然幾起幾落,但我都至始至終地參加了全過程。2003年6月26日《黑龍江日報》刊登了李興盛先生《哈爾濱何時誕生——關于以2005年10月31日作為哈爾濱建城百年慶典的建議》,再次引起市政府和媒體的關注。繼之,我又在8月6日的《黑龍江日報》上發(fā)表了《哈爾濱設治之日即哈爾濱誕生之時——關于哈爾濱建城百年慶典之我見》的文章,重述了十幾年前的觀點,為2005年10月31日哈爾濱市政府舉辦“千年文脈,百年設治”慶?;顒犹峁┝耸穼嵰罁?jù)。經世致用,是一切學術研究的最終目的。自己的學術觀點能得到社會的認同,并為哈爾濱市政府所采納。這是我的光榮,也是自己從事地方志工作的最大收獲。
在地方史研究方面,先后撰寫了《“豬兒年‘副統(tǒng)之印’”考略》《清代黑龍江功德牌坊考略》《呼蘭廳教育述略》《黑龍江行政建置的由來及演變》《東北抗日聯(lián)軍的文化建設》《寧古塔流人在文化上的特殊貢獻》《墨爾根城的建置及其歷史作用》《吳大 在督辦吉林邊務的歷史貢獻》《清代后期黑龍江舊體詩詞創(chuàng)作》等論文。并應約參加了黑龍江通史文化工程《黑龍江通史》的編纂工作,完成了清代后期黑龍江設治、文化、教育等篇章十馀萬字的撰稿任務。
由于對黑龍江地方史有一定的研究,2017年5月29日應邀為新任省委書記張慶偉進行了黑龍江歷史專題講述,受到了好評,為地方志工作增添了光彩,在全省乃至全國方志界引起較大的反響。另外,還應邀為省紀檢干部學院學員作了黑龍江歷史專題講座,為哈爾濱講壇作了《哈爾濱文化記憶中的獨特風景》的專題講座,為黑龍江大學陽光講堂進行了百年哈爾濱的專題講座,為哈爾濱市農行系統(tǒng)職工講述了哈爾濱歷史文化;為“東方小巴黎”哈爾濱地名宣傳培訓班進行了地名文化中的哈爾濱的專題講座。
其次,方志文化必須和地域文化、民俗文化、地名文化,乃至詩詞文化、楹聯(lián)文化研究緊密結合起來。充分利用地方志文獻資源,編書撰文。
在地域文化研究方面,撰寫了《地域文化如何為地方經濟建設服務》《北大荒與北大荒文化》《黑龍江省世界及國家非物質文化遺產》《哈爾濱文化記憶中的獨特風景》等論文。在地名文化研究中,撰寫了《黑龍江地名文化的特點》《地名文化中的哈爾濱》等論文和講稿。多次參加黑龍江省地名文化、哈爾濱地名文化研討和有關街路命名活動等。并通過文學形式先后撰寫了《哈爾濱賦》《北大荒賦》《金源神龍賦》《巴彥賦》等辭賦,宣傳地域文化。同時創(chuàng)作了數(shù)百首反映黑龍江歷史、山川人物、風土民情的邊塞詩和楹聯(lián)作品。因此被選為黑龍江省詩詞協(xié)會副主席、黑龍江省楹聯(lián)家協(xié)會副主席。2018年為紀念哈爾濱市命名丁香花為哈爾濱市花三十周年,任執(zhí)行副主編協(xié)助高淑梅女士、衣殿臣先生編輯了可以稱為丁香文化大全的《丁香集》,公開出版發(fā)行。
研究地方志,離不開對舊志的整理和研究。結合修志工作,我曾整理了《清代黑龍江孤本方志四種》《依蘭舊志五種》、民國《巴彥縣志》等多部舊志,并參加了民國《黑龍江志稿》的校點和整理工作。纂輯了《巴彥州志輯略》,編輯了《東北方志序跋輯錄》(舊志序跋匯編)。其中《清代黑龍江孤本方志四種》收錄了同治三年《黑龍江通省輿圖總冊》,著名方志學家張國淦所撰蒲圻無倦齋抄本《黑龍江志略》,日本東洋文庫藏惜秒陰齋抄本《墨爾根志》,吉林省檔案館藏光緒間抄本《長壽縣鄉(xiāng)土志》。該書已成為研究黑龍江地方史、方志史的珍貴資料?!稏|北方志序跋輯錄》共收明代至1945年東北解放時止東北地區(qū)(含內蒙東四盟)方志共192種,序跋644篇。計東北地方志總志10種,序跋42篇;遼寧方志84種,序跋317篇;吉林方志50種,序跋150篇;黑龍江省方志44種,序跋126篇;內蒙古東四盟方志4種,序跋9篇。該書不啻為舊志整理之一大系統(tǒng)工程,亦為方志名錄學之一大系統(tǒng)工程和方志學研究之一大基礎工程。該書搜羅完備,對佚失的方志序跋也編入書中。是方志學研究的第一手資料。
與此時同,還充分利用地方志資料編輯了《黑龍江市鎮(zhèn)總覽》(地名詞典),以及《黑龍江省修志大事記》(1662~1998)、《修志吟》(修志詩詞集)等書籍。
《修志吟》全書共收錄全國修志工作者390人(含志辦集體)所寫詩詞938首,楹聯(lián)120副,其中既包括修志前輩董一博等人的作品,也包括修志名家邵文杰、魏橋、諸葛計、劉乾昌、郭鳳岐、蘇長春、張伯齡、邵長興、劉伯倫等人的作品。該書利用詩詞、楹聯(lián)這種傳統(tǒng)的藝術形式抒發(fā)了修志情懷,歌頌了修志偉業(yè),弘揚了修志精神,展現(xiàn)了修志風采。此舉不啻志壇之韻事,亦盛世之風流,詩苑之雅制,同時也是新方志編纂工作的總結,它忠實地形象地再現(xiàn)了我國第一屆社會主義新方志編修的全過程。同時,通過以詩明志、以詩會友,與更多的修志同仁結下了深厚的志友、詩友之情,并載入本屆修志史冊之中。而這些工作,又絕大多數(shù)是在無課題,無專項經費和利用工作之馀來自覺完成的,其困難程度可想而知,但我卻無怨無悔。
另外還主持和參加了《東北人物大詞典》(第二卷)的編纂工作,本人任該書的副主編和黑龍江編委會的主編。充任副主編參加了《黑龍江通鑒》的編纂,并與省圖書館聯(lián)合編制了《東北方志人物傳記資料索引》(黑龍江卷)等。同時,充分利用地方志等地方文獻資料搜集清末至民國時期黑龍江對聯(lián)四千馀副,完成了《黑龍江省對聯(lián)集成》的編纂工作。
2008年退休之后,仍然心系方志,未離志壇。利用三年時間,完成了近500萬字《黑龍江通鑒》的總纂工作。六次撰寫論文,參加全國地方志學術討論會。先后應邀為浙江《杭州市志》(1986-2005)、山西《運城市志》志稿審定,應約為山西《晉中市志》、朔州市《朔城區(qū)志》,天津《北辰區(qū)志》,江蘇重修《如東縣志》等志書撰寫評論文章。并應邀為吉林省地方志編委會舉辦的省志主編培訓班講課,同時多次為黃山學術中心舉辦的方志培訓班講課。另外還被聘請為《吉林省志》終審委員,黑龍江省地方志終審專家,完成了有關志書的審稿。2017年又應邀為全國名鎮(zhèn)志叢書《璦琿鎮(zhèn)志》進行了總纂。2018年4月又被聘為《黑龍江省志·方志志》的執(zhí)行主編,現(xiàn)在正在努力進行《方志志》的編纂工作。
結合近40年的地方史志工作,除主編、副主編有關地方史志書籍以外,自己還著有《長鋏歸來齋文稿》(史志文集)一部,《長鋏文叢》四卷、《長鋏文叢續(xù)編》三卷,其中《文叢》與《文叢續(xù)編》內包括《方志論稿》《志苑雜論》《志馀漫筆》《志馀瑣筆》四卷。
由于在方志屆有了一定的聲望,2018年春節(jié)接受了鳳凰網黑龍江頻道鳳凰會客廳的訪談,介紹了自己從事地方志工作的經歷和取得的學術成果。
“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干?!被厥捉?0年與地方志相伴,感慨頗深。40年來,“自己在學術研究中的每一點成績的取得都得益于地方志,自己的愛國主義思想的每一次增強都來源于地方志,自己的生活的每一分獲益都離不開地方志……得失系于方志,命運系于方志。方志榮,我榮;方志興,我興?!象K伏櫪,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壯心不已?!梢哉f自己的血液、精神和靈魂都已融入于地方志事業(yè)當中。職位高低不很重要,能在新的歷史時期繼續(xù)為祖國神圣的地方志事業(yè)作出自己的應有貢獻,獻出最后的光和熱,這才是最重要、最重要的,才是最光榮、最光榮的?!边@是我在一次年終述職報告中的一段話,是我這位地方志老兵心聲的真實吐露。它已被著名方志學者邵長興先生譽為經典。我以此自勉,愿將自己的全部心血獻給改革開放40年蓬勃發(fā)展的地方志事業(yè)。最后賦詩一首:
滄桑寫盡鄉(xiāng)愁重,風物長存習俗遷。
十萬大軍揮鐵筆,一腔熱血匯新篇。
龍吟黑水千秋史,皆在職方心里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