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穎超

摘要：長篇小說《生存境界》以東北鄉(xiāng)村為背景，描寫了楊氏家族五代人，通過百余年艱苦卓絕的奮斗，分別成就了五代人的目標和夢想。作品著意刻畫了楊氏家族共同擎起人生理想旗幟可貴的品質(zhì)及其追求的境界，謳歌了奮斗人生。讀者可以從楊家?guī)状说乃枷胗^念和奮斗歷程中，領悟一種精神，讀出真善美的存在。楊家的家庭傳統(tǒng)文化展現(xiàn)了中華傳統(tǒng)文化中的優(yōu)秀成分；楊家的家庭文化自信，彰顯了道德理念和信仰的力量，堅定了人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和信心。

關鍵詞：共同擎起；人生；理想旗幟；生存境界

“歲月就像一條河，左岸是無法挽留的回憶，右岸是值得把握的生命和年華，中間飛快流淌的，是不間斷的時光和人生隱隱的傷感。世間有許多美好東西，但真正屬于自己的并不多。看庭前花開花落，榮辱不驚；望天上云卷云舒，去留無意。在這個繽紛復雜的、必須面對的世俗世界，能夠選擇適合自己的人生目標去生存，能夠選擇自己的夢想去奮斗，能夠?qū)W會用一顆平常的心，去對待周圍的一切，那，你就是很偉大的了?！盵1]352——這是《生存境界》篇尾，引用古希臘哲學家柏拉圖詩歌演繹的一段話。這種用美妙的詩句隱喻表現(xiàn)的手法，不僅使人們產(chǎn)生聯(lián)想，體味小說內(nèi)涵，而且烘托了《生存境界》主題，引出了作家最終想要表達的思想意義。

近年來，大慶油田作家殷慶功連續(xù)創(chuàng)作出版了《生存境界》、《家道》、《父子》、《天殤》、《善根》和《夢斷粟城》六部長篇小說。其中，《生存境界》由華文出版社出版發(fā)行，全書36萬字。小說以東北鄉(xiāng)村為背景，描寫了以楊長貴、楊殿成、楊銀庫、楊明遠、楊竟攀為代表的楊氏家族五代人的生存狀況、內(nèi)心體驗和情感流程，通過一百多年艱苦卓絕的奮斗，分別成就了五代人的夢想，鑄就了一代代人的前程和業(yè)績，實現(xiàn)了家族的崛起。該部作品通過還原給讀者一個真實的東北鄉(xiāng)村家族，及其所處社會階層的原生狀態(tài)，力圖展現(xiàn)楊氏家族世代不屈不撓、勇于前行、追求夢想的生存境界，謳歌了奮斗人生，刻畫了最美人物。

一、《生存境界》取材于鄉(xiāng)村家族，積累和建設的家庭文化自信，彰顯了道德理念和信仰力量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的豐富哲學思想、人文精神和道德理念，蘊藏著解決當代人類面臨的難題的重要啟示，也可以為道德建設提供有益啟發(fā)”[2]202，總書記明確了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的重大意義，為積累和建設優(yōu)秀家庭文化指明了方向。文學作品是時代的產(chǎn)物，鐫刻著時代的印記，是重要的思想文化資源，《生存境界》展現(xiàn)的家庭文化同樣蘊含著思想文化資源。楊家一百多年來積淀了淳樸的傳統(tǒng)文化展現(xiàn)了中華傳統(tǒng)文化中的優(yōu)秀成分，楊家積累和建設的家庭文化自信，彰顯了道德理念和信仰力量。

（一）小說描寫楊家淳樸鄉(xiāng)情親情，逐漸積淀著家庭文化內(nèi)涵

作家從楊家“闖關東”入關定居吉林省農(nóng)安縣益州的農(nóng)村開始寫起，逐漸展開故事情節(jié)。由最初的解決溫飽，到娶妻成家，添丁進口，讀書識字，社會交際，到進入城市，最后確定社會主流位置。作品描寫了楊家從貧窮到富裕小康、到人丁興旺，成為國家干部的變遷史[3]。描繪了楊家的根，祖祖輩輩土生土長都是農(nóng)民，他們扎根于這塊土地，發(fā)展于這塊土地上，每個人都胸懷淳樸的鄉(xiāng)情親情，逐步形成了特定時代特定的家庭文化。

從第三代楊銀庫看，他對家庭文化有了初步的自覺認識：那時是生產(chǎn)隊集體勞動，掙的是工分，一個勞動日才值幾角錢。家里人口多，全靠楊銀庫一個人參加生產(chǎn)勞動，每年都欠生產(chǎn)隊的款，一年壓一年，年年“漲肚”，年年有新的欠款，多少年也還不清，家里孩子多，冬天用來套棉褲的那條帆布褲子，夏天就用來當單褲穿，就是這么一條褲子，大孩子穿完傳給小的穿，里邊有時連褲頭也沒有。通過上述典型環(huán)境描寫，反映了舊時代東北農(nóng)村的生存狀況，也烘托了楊家的困難程度和生活簡樸的品質(zhì)。楊銀庫始終堅信：“知識永遠不會過時，知識一定能改變命運”，他努力支持鼓勵子女發(fā)奮讀書。反觀過去，在當今看來，楊銀庫是當時東北農(nóng)村為數(shù)不多的有眼光、有一定文化內(nèi)涵的人。

到第四代楊明遠，家庭文化突出體現(xiàn)在楊明遠對自己做人兩大“底線”的劃定和堅守上：一是工作、事業(yè)上，盡最大的努力干出最好的成績，絕不觸犯法律，違背道德；二是情感、生活上，保持非常清醒的頭腦和理性，絕不觸犯法律，違背道德。這使得楊家前三代所積累下的家庭文化和道德規(guī)范都被第四代楊明遠很好地繼承下來，并有創(chuàng)新提升。

（二）楊家自我實現(xiàn)的需求過程中，堅持了對家庭傳統(tǒng)文化的自信

著名心理學家馬斯洛，提出了人類需求從低級到高級梯級排列的需求層次理論。主要內(nèi)容包括生理的需求、安全的需求、社交的需求、尊重的需求（受他人的認可和尊敬）、認知的需求（親情、愛情、友情）、審美的需求和自我實現(xiàn)的需求（立功、立德、立言）[4]。馬斯洛認為，自我實現(xiàn)的需求是人們實現(xiàn)個人理想和抱負的需要，也是一個人自我進步、實現(xiàn)自己人生價值，并造福社會的需要。

小說描寫楊明遠為走出農(nóng)村土地，在自我實現(xiàn)的需求過程中努力攀登著。他年輕時，淳樸勤奮好學，希望自己早日有一個固定工作，早一天捧上“鐵飯碗”，吃上紅本供應糧，掙上鐵工資，讓父母過上幸福生活，顯示了他對家庭的忠誠孝道；人到中年時，“他處處替別人著想，大半輩子做過的好事不計其數(shù)”，顯示了他樂于助人。當他遇到生活的困頓時，沒有消沉，而是越挫越勇，顯示了他的不屈不撓品格；臨近退休時，他決定把晚年都獻給慈善事業(yè)，他“還想在有生之年，為社會做點善事，不求留名于世，但求無愧于心，因為他在乎的是過程（第218頁）”，表現(xiàn)了他追求人生最高境界的決心和社會責任擔當；他領養(yǎng)了林秀萍和南方兩個農(nóng)村女孩，還資助了十名大學生，義務承擔了為大專院校在校學生的心理咨詢服務工作，顯示了他高尚的情操。為此，他獲得了“中華愛心教育獎章”。在他一生經(jīng)歷中，他先后當過隆泰村副大隊長、公社土建工程員、順達縣委機關選調(diào)干部、新源市委政研室科長、東江省文化廳綜合處處長。楊明遠奮斗走向成功的事例，表現(xiàn)了他繼承了楊家人祖輩的優(yōu)秀品質(zhì)，表現(xiàn)了他為了目標和夢想奮力去攀登，追求自我實現(xiàn)的品格，這符合馬斯洛的需求層次論觀點。

一百多年來，在楊家，逐步形成了許多優(yōu)秀品格和優(yōu)良傳統(tǒng)，主要有四點：一是心地善良；二是吃苦耐勞；三是自尊節(jié)儉；四是永不服輸。這些品格反映的就是他們追求自我進步，發(fā)揚優(yōu)良傳統(tǒng)，實現(xiàn)人生目標的堅定自信。如果把這些需求與楊家相互對照的話，楊長貴、楊殿成為“活著而勞動”，滿足了生理與安全的需求；楊銀庫“為家庭而勞動”滿足了社會與自尊的需求；楊明遠、楊竟攀“為理想而工作”符合了自我實現(xiàn)的需求。自我價值的實現(xiàn)，需求層次的不斷完善和提高，正說明了楊家人逐步增強了對家庭傳統(tǒng)文化的自信。

二、《生存境界》描寫人間親情，向人們傳播了正能量，傳遞了向上向善的人生觀價值觀

作家是塑造人們靈魂的人，需要把現(xiàn)實投射到文學作品中去，需要用文學去感染人、引導人、教育人，需要將真善美滲透到人的思想里。作家的人民性集中體現(xiàn)在弘揚社會主旋律，傳播正能量的社會責任上。家庭文化是民族文化的組成部分。家庭親情是一根古老的藤。游子北漂南下父母相送，體現(xiàn)的是親情；前輩對后輩的培育關懷，滲透的也是親情。五代人的楊氏家族，在作家殷慶功的筆下，所有關于親情的刻畫描寫都是經(jīng)過認真思考的。[5]

（一）從“闖關東”移居東北，開啟楊家百年親情傳遞

作家從楊家“闖關東”移居東北記敘百年親情傳遞。通過典型環(huán)境描寫，交代時代背景。從清朝宣統(tǒng)年間山東萊州膠縣窮苦百姓為生計移民至山海關以東的東北三省“闖關東”起筆展開。作品中描寫“闖關東的楊家，之所以選擇了松花江南岸農(nóng)安縣作為棲息地，并一百多年扎根下來，除了朝廷的政策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這里有許多古老而美麗的傳說，給這塊遼闊的土地蒙上了一層傳奇色彩，吸引了無數(shù)關里人舉家北上?！薄肮爬系霓r(nóng)安遼塔，是遼代黃龍府遺留至今的唯一古建筑，這遼塔是闖關東的人們心中的吉祥塔”。

書中描寫“在日子窮得實在過不下去了，楊明遠的高曾祖父領著一家人經(jīng)過艱難的長途跋涉，來到吉林省農(nóng)安縣一個叫益州（小城子）的地方，定居下來。1889年清政府在黃龍府設立縣治，稱農(nóng)安縣，該名稱一直沿用至今”（第7頁）。楊家在東北定居以后，一百多年來，五代人經(jīng)歷了不同的社會背景，他們與沒文化斗，與貧窮斗，與沒有社會地位斗，人丁逐步興旺，子女不斷進步，親情得以鞏固傳承，家庭逐步走向富裕小康，生存境界得到提升。積累和建設了政治上和諧民主，經(jīng)濟上統(tǒng)籌兼顧，生活上健康向上，修養(yǎng)上情趣高雅，理想上奮斗提升的楊家人家庭親情文化。

在文明家庭建設中，作品敘述第四代人楊明遠和黎玲兒都是過日子的好手。其中在刻畫楊明遠之妻黎玲兒品質(zhì)時，“她是楊家堅強的女性，她內(nèi)心處處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家庭的其他成員利益”，“她要把家里的家務全包下來，與丈夫楊明遠共度難關”，這是她的人生理想和最基本的目標?！凹依餆o論買什么東西，都撿那些經(jīng)濟實惠的，寧可多走幾步路，也要買小商店的東西”（第186頁），這充分表現(xiàn)了黎玲兒勤儉持家、不盲目攀比的生存智慧。

（二）情感立場上展現(xiàn)了“生命有情才美好”的道理

作品在人物塑造上，隨著楊家故事情節(jié)的展開小說還描寫了郁琴、魏華、秦可莉、佟如靜、吳菲菲、徐夢吟、白茹雪、晏紫、李苗苗十幾個女性。在情感生活上，作品描寫了楊明遠死守法律和道德的底線，克制欲望，抵擋誘惑的品質(zhì)。他內(nèi)心深處始終裝著“黎玲，是爺爺楊殿成聽信陰陽先生的話，為調(diào)理自己的硬命和疾病，在自己六歲時給定下的娃娃未婚妻”。直至以他想到了“黎玲兒是自己父母認可的、名正言順的未婚妻”而保持頭腦清醒。最終楊明遠大學畢業(yè)后把分配的去向決定，牢牢地瑣定在黎玲因招工所到的新源市，他要“和黎玲兒生活在一起，與她共同擎起人生理想的旗幟！（第160頁）”。

在情感立場上，楊明遠有句話：“現(xiàn)在當父母的都是這樣，孩子沒有長大成人時，都希望讀個重點學校，學習名列前茅；求職的時候，四處去求爺爺告奶奶，不惜一切地給他們找個好一點的工作崗位；走向社會沒有成家時，催促快點結(jié)婚；結(jié)了婚就催促早點生孩子，這是大多數(shù)當父母的共性，楊家也不例外”，這表達了楊明遠親情立場和長輩對下一代的關懷。[5]小說后部分描寫楊明遠站在北京長安街上，有一種功成名就的感覺，內(nèi)心中一線新的理想和希望縈繞在他的心頭：“將來我的孫子一定要走出國門，與世界同行，讓楊家后代的足跡遍布世界各地，那時再也沒人敢說，我們的楊家是臭種地的，是沒有文化的人了。（第351頁）”這種心理活動，展現(xiàn)了楊明遠面向未來、憧憬未來，關注下一代成長發(fā)展的親情所在。讀者可以從楊家人的思想觀念、自我實現(xiàn)夢想的需求中，讀出真善美的存在，向上向善人生觀價值觀的傳遞。這正如當代著名作家魏巍在本書封頁用手筆所題寫的七個字序：“生命有情才美好”，這題詞著實是對本部小說人文關懷的畫龍點睛。

三、《生存境界》承載責任傳承理想，頌揚了楊氏家族堅韌不拔、積極向上的追夢者精神

當代著名作家何建明在《生存境界》序言中闡述“生存是人的最基本要求，境界是人生的最高追求。由生存到境界，不僅僅是簡單地為理想而奮斗和升華，它是一個人的人性從歷練到崇高的過程?！?，何建明揭示了本書的主題，概括了作家的創(chuàng)作意圖，提煉了楊家人的思想境界。是作家殷慶功觀察時代、了解時代，根植生活、書寫生活的情感表達。作品通過描寫，刻畫了楊家?guī)状顺休d責任、傳承理想的品質(zhì)，頌揚了楊氏家族堅韌不拔的追夢者精神。

（一）薪火相傳，方可生生不息

小說沿著楊氏家族五代人社會生活軌跡，人人胸中承載著責任，共同傳承著理想。作品在刻畫楊明遠志存高遠的人生有三條線：“一條是要把父親楊銀庫的理想，進一步升華，解決楊家從農(nóng)村到城市的過渡。第二條是他的仕途線，他千方百計地奮斗，就是為了自己能出人頭地，要自己能當上處長，在人們面前有尊重度，滿足他的虛榮心，解決從普通農(nóng)民沒有地位，到當干部有地位的目標。第三條線就是要為子女的進步和幸福開拓空間，解決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問題，顯示他們楊氏家族興旺發(fā)達的榮耀”（序言第3頁）。

作品描寫楊明遠從高中畢業(yè)初入社會返鄉(xiāng)務農(nóng)參加勞動場景時，“楊明遠憑著不服輸?shù)木窳α亢统缴順O限的一搏，將150斤重的小米袋子扛起來走了三十步，為自己贏得了整勞力的身份”，村里人評價：“楊明遠……有志氣的年輕人”。此后，他更是憑著這種志氣和“無論做什么事情，他都力求把它做得盡可能完美”的追求，以及“在困難面前永不低頭的精神”，干一行精一行，干得同行認可甚至嫉妒，領導滿意叫好。就這樣一步一個腳印，一步一個臺階地實現(xiàn)著自己的人生夢想，提升著自我及家庭（家族）的生存境界。進入新時代，以楊竟攀為代表的第五代人，傳承父輩理想信念，努力超越父輩，他“要改變楊氏家族的劣根性，讓楊家的新生代適應社會、適應時代和世界潮流的發(fā)展，在更多的領域有更大的作為。（第320頁）”。以上表明楊家人優(yōu)秀品質(zhì)在薪火相傳。

（二）追夢者精神，啟迪讀者汲取力量

小說著意刻畫了楊家人可貴的品質(zhì)、追求的境界，他們的可貴品質(zhì)和所積累建設的家庭文化給人以啟發(fā)！使人感受到了時代的變化，思想的前進，延續(xù)的是家的親情文化。同樣是“生存”，追尋著不同的“境界”。在楊家百余年的奮斗歷程中，楊氏家族人人都擎起人生理想的旗幟，為了理想目標，正在共同駛向美好、高尚的人生境界。五代人的理想傳承，鑄就了一代代人的人生夢想。小說透出一個歷史真理：成功者總是屬于堅韌不拔的追夢者。

殷慶功的《生存境界》，從藝術(shù)表現(xiàn)方面看，還有進一步完善的空間，表現(xiàn)為兩點：一是人物塑造的審美性方面有待提高，對高矮、胖瘦、穿著、色彩、明暗的人物肖像描寫缺少細膩，對典型人物的描寫缺少充分反映人物的肖像特征，這一點作家可以從當代作家的優(yōu)秀作品中去汲取營養(yǎng)，去學習提升。二是典型人物的心理描寫筆墨有輕，理論色彩微重。以上兩點或許是作家殷慶功今后創(chuàng)作的努力方向。總體上，從思想內(nèi)容和思想意義角度看，殷慶功的《生存境界》就像藍天上的陽光，春季里的春風一樣，能夠啟迪思想，陶冶人生，蘊藏著精神力量，是一曲時代、讀者需要的追夢者之歌！

參考文獻：

[1]殷慶功.生存境界[M].北京：華文出版社，2009-06：352.

[2]中共中央宣傳部.《習近平總書記系列重要講話讀本》（2016年版）[M].北京：學習出版社，2016-04：202.

[3]肖揚.殷慶功講述五代人奮斗史[N].北京青年報，2009-08-10.

[4]馬斯洛[美].人性能達到的境界[M].林方譯，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1987.

[5]大慶市作家協(xié)會.大慶市作家協(xié)會舉辦長篇小說《生存境界》研討會談創(chuàng)作得失[N].大慶日報，2010-01-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