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宇,陶 于
北京時間2016年8月22日,第31屆夏季奧林匹克運動會(Games of the XXXI Olympiad)在里約熱內盧馬拉卡納球場落下帷幕。我國奧運代表團在賽場上拼搏進取,奮勇爭先,共獲得了26金18銀24銅共70枚奧運獎牌,位列獎牌榜第三位。雖然我國運動員取得了如此佳績,但是本屆奧運會上所發(fā)生的針對中國運動員的爭議判罰還是冷卻了國人觀看奧運會比賽的熱情,降低了對里約奧運會的期盼。截至里約奧運會結束,已經發(fā)生多起關于中國運動員的爭議判罰,本文選取了6個具有代表性的爭議判罰。這些判罰有1起發(fā)生在預賽階段,有5起發(fā)生在淘汰賽階段,而且其中有2起發(fā)生在獎牌爭奪賽中。本文從奧運會判罰的依據(jù)即奧運會規(guī)則入手,對這6個爭議判罰逐一介紹,從而進一步解析奧運會規(guī)則,為我國應對奧運會比賽的爭議判罰提供啟示和對策。
里約奧運會比賽共設28大項,306小項。各比賽項目的判罰依據(jù)是各單項比賽的比賽規(guī)則,這些規(guī)則由各國際單項體育組織或聯(lián)合會制定。奧運會比賽的技術性問題也由各國際各單項體育組織負責,裁判員也不例外。奧運會的各項目裁判是由國際各單項體育組織提前邀請,并組織他們進行所管轄項目比賽的裁判工作。而那些擔任輔助工作的裁判員,如司線員、記錄員等大都由主辦國的裁判負責。應邀參加奧運會裁判工作的裁判員所需的費用由奧運會組委會提供。在奧運會期間,他們不能進入運動員居住的奧運村,而是根據(jù)執(zhí)裁比賽項目劃分,分別住在不同的地方。
奧運會是四年才舉辦一次的國際性體育盛會,所以執(zhí)裁比賽的裁判要做到絕對的公正、公平和準確,并接受國際單項體育組織、技術委員會和仲裁委員會的監(jiān)督。不公正的裁判員將面臨控告或辭退。當然,裁判也是“肉眼凡胎”,任何比賽都會出現(xiàn)不可避免的錯判或者誤判,在歷屆奧運會上幾乎都有因裁判問題而引起的體育爭議。
里約時間2016年的8月8日,男子拳擊次蠅量級八分之一決賽,中國選手呂斌對戰(zhàn)肯尼亞老將皮特-姆蓋。比賽一開始呂斌就利用對手擺拳幅度過大的漏洞重擊對手,第一回合可謂占盡優(yōu)勢。第二回合,呂斌雖然一度將對手逼到拳臺角落連續(xù)擊打,但是對手發(fā)力,稍占上風。第三回合,呂斌表現(xiàn)更加搶眼,他利用精準的組合拳連續(xù)重擊對手致使裁判對肯尼亞老將進行了讀秒。三局比賽結束,裁判宣布比賽結果時,舉起了皮特-姆蓋的手,呂斌以1:2負于對手,慘遭淘汰。
奧運會拳擊比賽的規(guī)則采用的是2013年后改用的“10分制”規(guī)則。每回合評分計入總分,獲勝方為10分,負方實力接近為一方拳手通過更明顯的優(yōu)勢贏得此回合;當獲勝拳手在被擊倒前/后仍處于很明顯的優(yōu)勢狀態(tài)時,負者記9分,勝者在本回合中擊倒對手一次;勝者在比賽中有壓倒性優(yōu)勢,但沒有擊倒對手,負者記8分,勝者在本回合中兩次擊倒對手;勝者在本回合中有壓倒性優(yōu)勢并擊倒對手一次,負者記7分,實力完全懸殊的比賽為6分。
奧運會拳擊項目勝負評判的的5個標準:1)擊打到有效部位的有效拳數(shù)。腰帶(白色的大寬腰帶)以上,身體正面和側面有效的擊打,如果拳只是擦到臉上,沒有明顯的擊打效果還不算,必須是有效。什么是有效,比如我一個前手直拳擊對方頭,對方頭部明顯的往后仰了一下,說明這一拳是有力度的。2)掌控比賽的能力。這個比較抽象,比如說,擊打距離的控制,比賽時間的把握,想打就有,不想打就有距離出來,讓對手的體能、技術、戰(zhàn)術、心理都處在很被動的狀態(tài)。3)主動性。主動進攻,很好理解,就是不要不出拳,不要等待時機,多進攻,多找機會。4)技戰(zhàn)術水平。拳擊技術中的進攻體系主要是進攻技術、防守技術、反擊技術,可以簡單了解一點拳擊的攻擊體系包括哪些內容?戰(zhàn)術也很復雜,比如假動作、邊角戰(zhàn)術、貼靠戰(zhàn)術等等,裁判主觀看你用的怎么樣。5)對規(guī)則的執(zhí)行情況—犯規(guī)。比如選手在比賽過程中總是掄打、開掌,或者頭總是前沖等等,裁判對他的印象就會差,對他的綜合的判斷就會低[1]。
這些判罰的得分由評判員(記分員)來判定,決定比賽的主觀性較強,這個規(guī)則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也給了裁判巨大的主觀“發(fā)揮空間”。而且新規(guī)則還取消了“申訴”,也就是說即使運動員或者教練員對比賽結果不服也無法進行申訴和仲裁。第一回合中,皮特與呂斌的出拳數(shù)之比是107:99,有效擊中之比是19:29,雖然呂斌的擊打效果不好,大多數(shù)擊打在對手防守的抱架上,但是從有效擊中以及主動性來評判都是有優(yōu)勢的。所以第一回合得分是沒有問題的,但是有兩個裁判判呂斌負,導致呂斌失去一分。第二回合,皮特與呂斌的出拳數(shù)之比是108:78,有效擊中之比是39:25,對手占上風,拿一分的裁決是對的。第三回合,皮特與呂斌的出拳數(shù)之比是121:85,有效擊中之比是31:25,雖然呂斌的數(shù)據(jù)不太好看,但是呂斌把對手擊倒,且大部分時間都占有場上主動,符合10:9的比分標準,所以第三局呂斌也是勝出的,可是裁判卻判呂斌為負,實在過于牽強。這次判罰是錯誤的。
北京時間2016年8月15日,女子帆板激光雷迪爾級前十輪比賽已經全部結束,衛(wèi)冕冠軍中國選手徐莉佳在第2輪、第7輪和第8輪三輪比賽中三次被裁判取消成績,十輪比賽累積135分排在所有選手中的第18位,無緣進入獎牌輪,失去了爭奪獎牌的機會。
北京時間8月8日,第2輪比賽中,徐莉佳行駛到距離迎風標約兩條船長的時候,“左右舷犯規(guī)”,裁判判徐莉佳做兩圈解脫,徐莉佳在繞完標后做了兩圈解脫,但賽后美國選手抗議其沒及時解脫。對于對手的抗議,徐莉佳賽后并未進行申訴。迎風航段,距離迎風標大約三個船身時徐莉佳和美國選手的帆船都是右舷受風,徐莉佳在前,處于下風位置。隨后她換舷到左舷,行駛的線路有可能會和美國選手發(fā)生碰撞。而且此時徐莉佳是左舷船,應該避讓美國的右舷船。但是徐莉佳沒有主動避讓,所以美國選手只有向下風行駛避讓徐莉佳。美國船抗議了好多次,徐莉佳聽到了她的抗議后,在繞過迎風標之后進行了兩次360度解脫??墒窃诜荣惖囊?guī)則中,解脫應該在不影響其他船只的情況下“盡快”進行。徐莉佳在迎風航段的犯規(guī)應該在迎風航段進行即時解脫。而徐莉佳在上風沒有其他船只的情況下15秒后到了順風航段解脫,裁判認為徐莉佳15秒后才進行主動解脫不符合規(guī)則RRS 10,44.2中對于盡快解脫的要求,屬于延遲,所以接受了美國選手的抗議[2]。判罰徐莉佳第二輪取消競賽資格。這個判罰是正確的。
8月13日,第7輪比賽中,荷蘭隊抗議徐莉佳在第二個迎風段時“左不讓右”。此時徐莉佳左舷受風行駛,荷蘭選手右舷受風行駛。當荷蘭選手行駛至距離徐莉佳還有一個船身時,為了避免與徐莉佳的船發(fā)生碰撞而選擇了向下風行駛避讓。如果荷蘭船不進行避讓,則兩船會相撞。在第二個迎風航段,徐莉佳左舷受風行駛,荷蘭右舷受風行駛。當距離徐莉佳還有一個船身的距離時,荷蘭船為了避免碰撞選擇了向下風行駛避讓。如果荷蘭船不進行避讓,則兩船會相撞。裁判依據(jù)規(guī)則RRS10取消了徐莉佳的第七輪比賽成績[3],此判罰也是正確的。
同樣是8月13日,第8輪比賽,土耳其隊提出抗議,稱在起航時土耳其、中國兩隊都是右舷,為了取得啟航優(yōu)勢,徐莉佳使帆船偏轉,此時兩隊距離減小為30cm,影響到土耳其選手的起航。位于起航線上時,徐莉佳處于上風位置并且和土耳其選手的船有半個船身的相連(Overlap),按照規(guī)則,有相連的情況發(fā)生時,上風船只應該避讓下風船只。但徐莉佳沒有進行及時避讓,反而向下風行駛到距離土耳其船30厘米的位置。此時土耳其的隊員在舷外壓舷(Hiking),船舷背部碰到了徐莉佳的船帆。徐莉佳沒有按照規(guī)則進行自我解脫就繼續(xù)進行了比賽,所以土耳其隊提出抗議。裁判依據(jù)規(guī)則RRS 11和RRS 14對徐莉佳執(zhí)行了取消第八輪比賽成績的判罰[4],該判罰也是正確的。
北京時間8月7日,女子重劍個人賽半決賽,孫一文迎戰(zhàn)意大利選手菲亞明戈。比賽一開始,孫一文就利用對手頻繁進攻的漏洞取得一分,因為重劍項目全身都是得分點,所以身高臂長的孫一文占據(jù)一定優(yōu)勢。孫一文一路領先,在比賽進行到第三局還剩58秒的時候,孫一文仍以11:8的比分保持領先,可是菲亞明戈抓住機會,連續(xù)進攻,在比賽還剩9.48秒的時候扳平比分,將比賽拖入了加時賽。加時賽時長為一分鐘,誰先取得一分即獲得比賽的勝利,最終孫一文沒能抓住機會,被對手逆轉,以11:12輸?shù)舯荣悾崆巴顺隽私鹋频臓帄Z。
此次里約奧運會中國女子重劍隊獲得了三個個人賽的滿額參賽資格,可謂是奪牌“三保險”??墒菉W運賽場畢竟非比尋常,世界排名第一的許安琪在32強賽中慘遭淘汰,孫玉潔也同樣被韓國選手淘汰,提前失去了爭奪獎牌的資格,中國女子重劍的“三朵金花”只剩下孫一文一人。孫一文是2013年女子重劍世界杯團體賽冠軍和2014年仁川亞運會女子重劍團體賽冠軍的成員,而且還在2015年的擊劍世界杯上獲得了女子重劍個人賽的冠軍,實力不可小覷,一路輕松殺進半決賽。
比賽一開始孫一文就先拔頭籌,利用對手的進攻漏洞取得一分,隨后的比賽中一路領先。在進行到第三局比賽時間還剩58秒的時候,雙方在一次進攻中糾纏在一起,場面混亂,裁判喊出了“停止”的命令,孫一文隨即停止進攻往己方半場轉身,可是這時菲亞明戈卻偷偷刺了一劍,菲亞明戈一側的彩燈亮起,此時卻發(fā)生了令人費解的一幕:裁判判定得分有效,菲亞明戈又將比分迫近一分。在擊劍比賽的規(guī)則中,一旦裁判示意停止,運動員不能進行新的動作,而且“停止”之后的一切擊中視為無效[5]23。而菲亞明戈的這次進攻是在裁判叫停比賽后進行的,恰好符合規(guī)則中“停止”信號發(fā)出后的時間節(jié)點,所以此次進攻應該視為無效,裁判的判罰是錯誤的。在孫一文提出申訴要求回放比賽時遭到裁判的否定,仍判定此次進攻有效,維持原判。
另一次爭議判罰發(fā)生在第三局比賽時間還剩18秒的時候,菲亞明戈進攻,孫一文與其纏斗在一起,而孫一文身高腿長,沒有控制好重心,一個踉蹌跌出劍道。運動員雙腳越出邊線,主裁判應叫“?!?,重新準備。在花劍比賽中罰越出邊線者后退1米,在中間比賽時罰越出邊線者后退2米。若罰退的運動員未被通知警告線,罰后退后超過警告線,則罰在警告線上準備;若被通知過警告線,罰退又超過端線時,則判被擊中一劍[5]25。意大利隊教練抗議孫一文故意跑出劍道,裁判接受抗議,對孫一文進行了判罰,判菲亞明戈得一分。而比賽中確實是孫一文沒有控制好重心跌出劍道,而且裁判曾通知過孫一文過警告線,所以孫一文應該在警告線上準備,加上應該罰的后退2米,孫一文準備的區(qū)域已超越端線,按規(guī)則應判對手得一分,所以第二個有爭議的判罰是正確的。
北京時間8月11日,里約奧運會男子舉重77kg級A組比賽如期進行,我國選手呂小軍再一次站上奧運舉重比賽的賽場。呂小軍在抓舉打破自己保持的世界紀錄后,在挺舉比賽中繼續(xù)發(fā)力,挺舉完成202kg的好成績,逼的哈薩克斯坦的競爭對手拉希莫夫不得不把挺舉重量提高到214kg,這可是高出挺舉世界紀錄4kg的重量。但是拉希莫夫竟然搖晃著將這個重量舉了起來,裁判也給了三站白燈,意味著成績有效,繼而平了呂小軍的成績,靠體重優(yōu)勢獲得冠軍。
根據(jù)舉重運動的中專業(yè)術語,挺舉:運動員以一個連續(xù)動作把杠鈴從舉重臺上提置肩際。兩腿平行伸直保持靜止狀態(tài),先屈腿預蹲,接著用伸腿伸臂動作將杠鈴舉起至兩臂完全伸直,兩腿收回平行保持靜止[6]。符合這個標準的動作才算是有效動作,可是在拉希莫夫試舉214kg的重量時,他從將杠鈴提肩開始雙腳就是一直晃動的,在舉起杠鈴的時候還往左側移動了一小步,在他沒有完全站穩(wěn)且腳跟沒著地的情況下丟下杠鈴。所以他自己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試舉是有效的,隨即看向裁判,得到表示成功的三盞白燈后興奮的跳起民族舞蹈??芍袊e重協(xié)會的官網(wǎng)上的舉重競賽規(guī)則顯示:在裁判員發(fā)令前將杠鈴放下屬于犯規(guī)動作,成績記無效。[7]從舉重競賽規(guī)則上來看:第一,拉希莫夫在舉起杠鈴后兩腿收回保持平行的這一環(huán)節(jié)沒有交代清楚,而且他并沒有保持靜止;第二,舉重的比賽規(guī)則中判定試舉成功還有一個時間限定,就是選手在達到靜止狀態(tài)后要求持續(xù)3秒,而拉希莫夫也沒有達到規(guī)定的時間;第三,拉希莫夫沒有得到裁判的發(fā)令便放下杠鈴屬犯規(guī)動作。所以,根據(jù)以上的三個條件來判定的話,拉希莫夫此次試舉是失敗的,裁判的判定是錯誤的。
北京時間8月18日22:10,里約奧運會女子4×100m接力預賽開賽,我國派出了袁琦琦、韋永麗、葛曼棋、梁小靜參加比賽。四位姑娘拼盡全力獲得小組第五,由于預賽第二組中美國因犯規(guī)被罰下,最終中國接力女隊排名所有參賽隊伍的第8名,驚險進入決賽。可是因犯規(guī)被淘汰的美國隊抗議同組巴西隊干擾其第二棒和第三棒的交接,導致第三棒菲利克斯掉棒未能在接力區(qū)內完成交接。賽會仲裁委員會竟給了美國隊重賽的機會,而且是史無前例的單獨重賽,美國隊最終以41.77s的成績進入決賽,擠掉了以第8名進入決賽的中國隊。
在田徑世界級的大賽歷史上,集體重賽是有先例的,可是不曾有過單獨重賽。在2007年曼谷舉行的第24屆世界大學生運動會男子100米決賽上,因為烏克蘭和中國等參賽隊對英國選手涉嫌搶跑的行為有異議提出申訴,最終決賽進行了集體重賽。根據(jù)國際田徑裁判法的第163條中的第二點:運動員擠撞或阻擋別人從而妨礙其他運動員走或跑進時,應取消其該項目的比賽資格。在比賽中發(fā)生此類情況,有關裁判長有權命令除被取消資格意外的運動員重賽。如發(fā)生于預賽,可允許任何由于受推或阻擋而受到嚴重影響的運動員參加下一賽次的比賽(被取消資格的運動員除外)[8]64。第170條的第十五點:運動員在接棒之前和傳棒之后,應留在各自分道或接力區(qū)內,直到跑道暢通,以免阻擋其它運動員。如果運動員在其分段終點處跑離所在位置或跑出跑道而故意阻礙其他接力隊員,則應該取消接力隊的比賽資格[8]81。根據(jù)規(guī)則所判罰的話,則應該取消巴西隊比賽資格,并令預賽第二組的所有參賽隊重新比賽或者裁定美國隊直接進入決賽,而此次美國隊單獨重賽是不符合比賽規(guī)則的。這次的裁定是錯誤的。
里約奧運會女子沙灘排球C組小組賽,我國選手王凡和岳園迎戰(zhàn)瑞士隊瑞士福雷爾和德普雷,第一局比賽,岳園和王凡打得異常辛苦,在瑞士隊20:19取得第一個賽點后,岳園通過網(wǎng)前的吊球挽回一個賽點,在對手連續(xù)扳回三個賽點后,終于抓住機會,利用王凡的重扣取得第一局的勝利。第二局比賽也一直處于膠著的狀態(tài),王凡與岳園一直咬住對手,在戰(zhàn)至18平的時候被對手連得三分,輸?shù)袅说诙直荣?。第三局比賽,王凡和岳園在前半局比賽落后的情況下,越打越順,以14:11的比分獲得賽點,這時瑞士隊進攻,福雷爾扣球得分,可是王凡發(fā)現(xiàn)對手觸網(wǎng),所以提出挑戰(zhàn),裁判根據(jù)錄像回放判定瑞士隊觸網(wǎng),中國隊得分,王凡和岳園以15:11獲得比賽的勝利。正在王凡和岳園忙著慶祝勝利的時候,瑞士隊在主裁面前不依不饒,最后裁判竟然召回中國組合,重新打最后一球。結果在對手得到一分后,岳園以一記重扣拿下第15分,最終以15:12獲得比賽的勝利。
根據(jù)觀看比賽的錄像回放,我們可以清楚地看到瑞士隊福雷爾在扣球的時候發(fā)生了觸網(wǎng)的情況,但是福雷爾是頭發(fā)和甩掉的帽子觸碰到了球網(wǎng),隊員觸網(wǎng)不是犯規(guī),除非在擊球動作中觸網(wǎng),或影響了比賽。擊球動作包括隊員沒有接觸到球的行為。任何情況下,頭發(fā)觸網(wǎng)都不算觸網(wǎng)[9]。所以根據(jù)規(guī)則,福雷爾的觸網(wǎng)不算犯規(guī),因為賽場的錄像回放反應過慢,裁判應該是再次詳細看了回放才確定福雷爾的“觸網(wǎng)”不是犯規(guī),所以裁判要求重賽一球也情有可原。裁判的改判是正確的。
里約奧運會上,發(fā)生在中國運動員身上的不公平待遇還有很多,可是我們卻不能在發(fā)生爭議后提出有效的應對策略,避免我們的運動員再次受到差異性的對待,這其中需要我們解決的問題還有很多。
從國家層面上來看。國家體育總局應該成立相關機構來專門處理發(fā)生我國運動員身上的體育爭議,保障運動員的權益不受到任何形式的侵犯。美國早在1978年就修定了《泰德斯泰文斯奧林匹克和業(yè)余體育法》,使得美國的業(yè)余體育發(fā)生爭議后的仲裁都能“有法可依”,而且美國也有專門仲裁體育爭議的機構—美國仲裁協(xié)會。美國仲裁協(xié)會仲裁奧林匹克爭議
的歷史上世紀90年代年就出現(xiàn)了。在1996年亞特蘭大奧運會開幕前,美國仲裁協(xié)會培訓了一批在奧運會期間解決“即時”爭議的仲裁員。因為其優(yōu)異的表現(xiàn),該小組的3個成員被派到了2000年悉尼奧運會以便及時解決奧運會期間發(fā)生的爭議[10]。國家奧委會也應該培養(yǎng)體育法的專家來為運動員提供進一步的援助,據(jù)相關網(wǎng)站介紹,2012年倫敦奧運會,澳大利亞奧委會指派了2名奧運會申訴顧問;美國奧委會向運動員提供之前曾經在奧運會相關爭端中有過申訴經驗的律師等等。國家體育總局在1997年就舉行工作會議并開展與各個運動項目管理中心的座談會商討起草《體育仲裁條例》,說明國家體育總局也早就意識到這個問題,可是至今我國仍沒能成立一個專門解決體育爭議的機構。
從運動員的層面來看。運動員在充分了解比賽規(guī)則的同時應該熟悉國內體育協(xié)會和國際單項體育聯(lián)合會的各項規(guī)章制度。運動員不熟悉該運動項目提起申訴的規(guī)則和程序,將直接導致自身權益受到損害[11]。每屆奧運會都會有運動員因不了解國際體育爭議的解決途徑而不能維護自己合法權益,其中不乏許多中國運動員的身影。為了應對此類事件的發(fā)生,我國的運動員還應該學習和了解解決國際體育爭議的方法和途徑,這樣兩者結合就能更好應對和處理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體育爭議了。從歷年發(fā)生在我國運動員身上的體育爭議事件我們可以看出,裁判所作的故意不利于中國運動員的裁決、比賽的時間安排等大多數(shù)情況下中國的當事人都是采取了默認的態(tài)度[12]。我國的著名體育法學家黃世習教授認為,這一方面可能與運動員以及有關的體育官員長期從事體育訓練而缺少相應的法學知識有關,另一方面也與中國人傳統(tǒng)的厭訴心理有關。所以我國的運動員還應該培養(yǎng)自身法律意識和維權意識,決不姑息遷就侵犯自己合法權益的行為,敢于維護自己的合法權益。最后就是我國的運動員還應該學好英語,掌握英語。絕大多數(shù)奧運比賽項目官方語言都是英語,裁判在比賽中使用的語言也是英語。從1996年亞特蘭大奧運會開始,每屆夏、冬奧運都會組成國際體育仲裁院臨時仲裁分院(CAS Ad Hoc Division,簡稱AHD)來處理發(fā)生在奧運會期間的體育爭議,而要想申請AHD的幫助就必須提交一份英文或者法文書寫的申請書,在仲裁體育爭議的期間也得用到英文,所以運動員掌握英文非常有必要。
從比賽的賽程和裁判來看。教練員必須根據(jù)賽程合理地安排運動員比賽期間的訓練活動、制定比賽戰(zhàn)術和設置比賽目標,中國女排奪冠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有媒體調侃說“輸一場比賽的拿銅牌(美國),輸兩場比賽的拿銀牌(塞爾維亞),輸三場的拿金牌(中國)”,輸?shù)脑蕉嗝螀s越高。正是郎平主教練根據(jù)賽程合理安排每個運動員的上場時間,使女排姑娘在淘汰賽階段能保持很好的體力儲備,輸了小組賽,贏了淘汰賽,最后登上了最高領獎臺。還有一些比賽是由裁判“主宰”的,打分類項目就是很好的例子,“搞定了裁判就搞定了比賽”。我們的教練員和運動員應該對執(zhí)裁自己比賽的裁判做一個關于打分喜好的縱向對比,弄清楚他喜歡的動作和組合,而不是單純的追求高難度動作,里約奧運會中國體操女隊整體壓分就是一個教訓。正是因為我們一味的追求高難度而忽略了體操運動的表現(xiàn)力,使得裁判感到“驚嚇”而不是驚訝。同場競技類項目要熟知裁判的執(zhí)裁風格,要了解他喜歡的得分方式和討厭的犯規(guī)動作,根據(jù)他的執(zhí)裁經歷搞清楚他喜歡處罰的犯規(guī)種類,要學會“討其歡心”而不是“撞其槍口”。眾所周知,裁判對規(guī)則的理解以及處理判罰的靈活性是影響比賽結果的重要因素,賽前研究競爭對手的同時也要做好對裁判的研究,知“彼”又知“彼”,更能百戰(zhàn)不殆。